【斗破】当升级流遇上开局流 第157章 TE结局[番外]

清晨，阳光透过云母窗撒入室内，落在镌刻着落神香妃纹样的镂空鎏金香炉上，袅袅紫烟升腾而起，帝丹被焚烧而弥散出的香气浅淡却又格外霸道地铺满了房间。

萧淮通常会在卯时起身，盥洗完毕后，一件件风格各异但全都华贵非常的华冠丽服会挂在衣桁上任由她挑选，每一处细节都在彰显着奢靡之风，她却对此习以为常。

怎么说呢——

她，萧淮，一个来自未来的孤魂野鬼。

最初是因为得了古怪的病症逝去，死后逆着时光来到了古时候的斗气大陆，结果被困在了位面之灵的识海里。

萧淮死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九岁，那时候的她就已经能够单杀斗圣强者了，天才之名不过勉强与她相配。

她还记得自己从前是多么冷淡傲慢的性子，可在被关了几十万年的小黑屋后，再冷酷的人也会得失心疯的。

之所以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过往，是因为萧淮每一日都会反复回忆曾经发生的事情——这听起来更像是疯了。

但十几年的经历在几十万年的时间面前着实不够看，越描摹反而越失真，到后来，萧淮也很少去想了，干脆放任自己成为时光洪流中的一朵浮萍。

忘却来处，不知归处，和许多声名鹊起又如彗星般陨落的天才一样，在三两句惋惜声中化作历史的尘埃。

位面之灵是天生的神灵，祂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波动，也懒怠关注人世的喧嚣，令萧淮觉得难熬的寂静，祂却习以为常。

这么多年了，萧淮就没听祂开口说过一句话。

后来战争开始了，位面之灵作为大陆的主人和最后一道防线，与入侵的域外邪族战至陨落。

祂死了，萧淮便反客为主，接手了那具即将崩碎的尸体，真正意义上的获得了自由。

可她没有逃离此方战场，反而与天魔帝殊死缠斗了起来。

她早已在日复一日的静默中扭曲疯狂，变成了曾经最恐惧的丑陋样子，她憎恨这世上的一切，所以要用这具残缺的躯体发泄出心中的暴戾，为此燃尽生命也在所不惜。

——她死了，但她又活了。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位面之灵被她关进识海里了。

看着曾经渴求的人间烟火气，萧淮却觉得索然无味，这世上的一切都没意思极了。

明明感受着自由的风，可她却无法再真心实意地笑出来了，连弯起唇角露出虚假笑容的动作，都如此艰难。

漫长的时间消磨掉了她的所有情绪，一具空壳游荡在人间。她连报复的兴趣都失去了，干脆放出了位面之灵，不想让脏东西占据自己的识海。

位面之灵出来后并没有离去，萧淮也无所谓，毕竟在百废待兴的大陆上，能和她说话的活物也就剩一个位面之灵了。

或许是出自可笑的补偿心理，位面之灵对她称得上千依百顺，丝毫没有过去冷酷超脱的样子。

萧淮的衣食住行被祂一手包揽，若非她抗拒，祂连盥洗更衣也要代劳。

“我讨厌你。”

偶尔，萧淮会盯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许久，回过神来眼底便浮现出厌倦。

一体双魂也好，相伴而生也罢，亦或是过去与未来的镜像，无论如何，她们之间有斩不断的联系，说她们是同一个人也并无不可。

她没有办法再快乐起来了，可这样沉重的痛苦是另一个自己带来的。

——我讨厌你。

——我讨厌我自己。

素白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又自然的落在萧淮的面颊处摩挲。

“嗯。”

祂低低的应了一声。

……

位面之灵的确是带有补偿心理。

祂生而不凡，从有了灵智起就知晓自己体内另一个灵魂的存在，她们相伴而生，同根同源。

祂其实远没有外人看来那样公正无私，害怕对方对斗气大陆不利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实则祂不愿与另一个灵魂同享力量与身体的掌控权，即使那是祂的半身，于是一封印便是几十万年，直到祂身死才无法再压制对方。

萧淮并不知道，黑暗中每时每刻都有一双“眼睛”在观察她。

祂亲眼见证一朵花的枯萎。

她的灵魂在死去。

倘若在不涉及自身的情况下，祂当然情愿她也得到自由与快乐，可是世事两难全，更爱自己，难道有错吗？

可若是毫不动摇，又何必这样诘问自己呢？

后来祂死在了战役中，灵魂溃散时，却觉得解脱，祂一遍又一遍的诘问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一颗心从冷酷到胆怯，如今终于不必再受虫蚁噬咬般的痒痛了。

但祂又活了过来，这回轮到祂被封印了。

位面之灵并不害怕自己也被封印个几十乃至上百万年，昔日因今日果，祂合该赎罪。

可萧淮轻易放过了祂，祂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祂会弥补，会如同爱自己一般爱她。

怎么才算爱呢？

是急她所急，想她所想，鞍前马后，体贴入微，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双手奉上。

祂想叫她快乐，想让枯萎的花朵重新变得鲜妍明媚，可总是不得要领。

是祂做的还不够多吗？

恍惚中，位面之灵突然明悟——

不够的。

是要毫无保留的、违背自私天性的、将自己奉献，要比爱自己还要更爱她。

违背天性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萧淮却绽开了笑颜，仿佛她要靠汲取他人的痛苦来覆盖自己的痛苦，才能重拾快乐。

这个他人，特指位面之灵一个而已。

当祂和她一样痛苦时，她的快乐才能短暂的回归，或许更应该将那种情绪称作是看到仇人倒霉的快慰，即便如此，也只是稍纵即逝。

可她如昙花一现般的快乐，却足以叫位面之灵忘却自己的痛苦。

她们本就是相伴而生的灵魂与骨肉，就这样扭曲着，纠缠着，相互刺痛着，上抵九天，下赴黄泉。

双面镜子的意思是，一个人痛苦时，另一个人也不会得到快乐。

萧淮喃喃道：“我这一生，都不会爱旁人胜过自己。”

爱是能让人心甘情愿化作养料的东西，她不愿如此，她的私心和唯爱自己论，与位面之灵如出一辙。

或许正因为是“自己”，所以才知道看似无害的软刀子该往哪里捅。

她不知道也不在乎位面之灵的愧疚能维持到几时，她只要自己能得到那寥寥无几的快乐就好了，即使欢欣过后，又是如潮水般的痛苦和空虚涌来。

位面之灵微微阖眼。

她们本来不必走到这一步的，从一开始便错了。

……

不知多少年后，萧淮终于回归了自己的时代，第一感受便是陌生。

她在古大陆停留的时间零头都比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前尘往事早已忘却。

过惯了奢靡的生活，如今竟是无法习惯了，为了提升生活水准，只好把称霸大陆提上日程。

什么你的我的，天底下的好东西都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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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遇上了一些故人，萧淮脑海中模糊闪过几个影子，具体的却想不起来了，不过她从不为难自己，好歹是从前认识的人，能帮就帮了。

其中有几个似乎是她从前的桃花债，可她还是没印象，索性抛之脑后。

毕竟——

萧淮指尖轻点镜面，涟漪消散后，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面容灵动起来。

不会再有比位面之灵更合乎她心意的玩具了。

位面之灵：退一万步讲，她怎么只这么对我而不这样对别人呢？

感觉还是哪里怪怪的，之后再修[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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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TE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