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卍复仇者】东京精神病人 第6章 5、【狐狸、狗、虎鲸】

舅母最近怀疑你和不良密切交往，虽然是事实，但你与她平日无甚交情，一个星期也见不了几次（当然这是你刻意回避的结果），自己更像是他们的房客。

可以说成关心，但她只是心里想想，并时不时表现出几分不满，你当然是装作无意地忽略掉。如果是因为伊佐那自己也不会有意见，但对象偏偏是相处起来最正常也最舒适的乾。

你不免担忧，如果哪天秘密全然公之于众，他们怕不是要骇地双双与世长辞，那你不就成了连环杀亲案的幕后黑手了。

这种情况本来应该不安才是，可心头突然涌出无法遏制的讽刺感，于是你扑哧一声笑出来，笑了一声之后又感到无比乏味——又是这样的未来，你稍微有些厌倦了。

那之后借工作之由向可可打听了不少关于关东不良的情报，可可的话半真半假，有时更像是在忽悠自己。作为主要接手对象他对你的感情就要疏远多了，莫名喜欢看自己乐子，被揭穿了也毫无表示。但他的手脚不太发达，也许等他离开队伍那天你能逮着他揍一顿。每每他发笑自己就这么想，想着他的狼狈样心里也开始自顾自发笑。

自己与伊佐那的见面要稀疏不稳定许多。你们们知道彼此的联系方式胜过知道彼此的出生年月，但了然于心之下便是有事没事不常联系。就像一颗满宇宙流浪的行星，只有不去挂念而自行其是的路上才能碰上，本来概率极小，但他怀有恶意似的将自己牵引进与他轨道纠缠不清的航道。

松本医生工作忙，需要照看的患者也很多。相比起来已经找到接盘家庭的自己可以暂且搁置，她很会做表面功夫，甚至比米歇尔还要不上心。当然，你的事她也不一定知道。

伊佐那知道一些自己的身世，虽然很少有说。自己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世，但看着他如今这副德性肯定也不怎么样。

他不过问你的私生活，但有时会恶作剧一样突然出现在弓道场外。老板不太在意，但是因为乾的事自己现在尤为谨慎，他也正是为此而来，看你面无表情绕过他就觉得有趣。

有时路过街头的乐队，他们唱着熟悉的歌曲，来自大洋彼岸的调子让你想起在街头乱晃的日子，那么不谙世事。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似乎什么想法都没有，活像蝉蜕，内里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处了。

无非是几个乐队的歌，伊佐那陪着站了一会，自己无非在发呆。伊佐那说：“我会弹吉他来着。”

见你瞥向他，逗你似的说，“有空弹给你听。”

大多数时候你去见他，他都在聚众斗殴，完全不在意嗜血成性的样子被你看到。拳拳到肉、比你被揍那次的男孩们要更利落。但不显粗鲁、如同探戈一样大方，你被他的暴力深深吸引。

“看呆了，”男孩走到你身前，拿出纸巾吸走袖口的液体。伊佐那比你矮，为了照顾他的感受一段时间里你都偷偷换上平底鞋。

你并不是多体贴朋友，只是闲着没事的做戏罢了。但伊佐那很快就发现“视角不对呢…”这时他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中意味深长。在那之后你没有做这个游戏。

约定后不久他就把你叫到家里，伊佐那的家里没有卧室，只有一个偌大的客厅，一整面的落地窗拉上了窗帘。一般这种会被租来当工作室吧？

门开着，一推就开。伊佐那坐在沙发上调试吉他。

他穿着家居服，白色的T恤比特攻服让眼睛舒适得多，露出的手臂结实而不鼓胀。

你没有说话 坐到他身边，一曲《梦中的婚礼》，是他给你弹的第一首曲子。

本以为他会弹摇滚乐，听着复古的旋律，你盯着自己的足尖出神。

——你一点也不了解他，你想。

你以为他是疯狂的猛烈的强硬的哀伤的，可此时在你身旁的男人散发出柔软的气息，拨弦的褐色手指温柔缱绻。他不过比只你大上一岁，你却一直把他当做一个成熟的大人来看。

此时的黑川竟给你带来几分亲切之感。

身旁的少年专注地演奏，睫毛低垂。他的脸上还有未曾褪去的软肉，你过去从未注意，只是将所有目光投放在那侵略性极强的紫色眸子里。伊佐那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像垂柳。这一刻你是真的有些遗憾，因为自己对伊佐那的印象已经牢牢刻在心底了，不会因为不经意的什么改变。

他自顾自弹了好几首歌，不知第多少曲结束后，他问你想听什么。 “你弹的都是我喜欢的”，你说。千真万确、名副其实。

“我知道——”

我知道，他说。然后并无下文，他盯着白色的窗帘，你则转过头去看水箱里他养的的鱼。

你们只是朋友，即使他邀请你来他家听他弹琴；即使你们一起睡过觉，你和他的关系也不及他和鹤蝶。

直至现在你也没看清他。

……

给弓道场看店的日子里，那位橘发的女孩成了常客。她没有买和弓，只是买那些养护用的零碎品。那位蓝色头发的少年就时常站在店外，个子又高人又瘦，十分引人注目。

出来的女学生会看上一两眼，他就立在那里形如枯木。

那蓝色和黑龙首领的发色很像，你想。那真的是个高大的男人，如果能为他做事确实不错。

可谁也无法想象一群热血上头的少年会闹出怎样荒唐冲动的举动。

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位身着“特攻服”的少年，可可的耳坠一步一晃。要是打到一半被人快手一拉可不得了，要是钉得牢没准还要带下一块肉来。穿孔这东西养护起来麻烦的要命，不如等到派上用场的时候再打。可一个肉孔能派上什么用场？

可可说是老大有事传唤，神神秘秘地亲自将你领路带去。他难得正经不免让人多想，但也许只是要吓你。生意上的事自然用不着自己，他们应该跟那位先生谈才对。

乾没再穿他的高跟鞋，发尾随着步伐一翘一翘的。

——你就喜欢这种没什么心思的人，可可、伊佐那那样的心里都不知道打什么算盘，还要时常惦记着避免后背挨刀。这可不好受，所以与其选择结伴不如从一开始就划清界限的好。这类人总是让身边人深陷祸端而不自觉。

“你在那家弓道场工作。”黑龙首领、那名姓柴的男人开口。见面之前他们还招待了别人，桌上还未清走的酒水。可可站到柴大寿身后，神态变得恭敬连带看向你时也带上了审视。

“……”他们查你的信息，怕不是会找到你家里去。

——可到底是小孩子的组织，这么轻易就能见到首领。这样想着，其实面对眉目凶悍的男人，你也感觉轻快不少。是，你说。

“家妹时常光顾那家店。橘色头发的、还会带一个少年，高个、蓝色头发。可见过？”

有点印象。你说，心下已经明了事情的全貌。兄弟矛盾、这种东西你不曾经历过。

“一般买些什么？”柴大寿没看你，感觉只是随口一问。

手套，松脂之类的。你答。

“喜欢弓道？”

不。糊口罢了。

话被聊死了，男人起身走到你面前，真是相当高大你每每都要感慨。

“起来。”他说。面无表情，嘴巴都没怎么动，浑厚声音仅仅是从唇隙间漏出来就足以让耳膜战栗。

怒目圆睁，包间的淡紫色灯光打下 衬得他仿佛东南亚神像。

乾听到这话后看向可可，而对方早已知晓会发生什么。

你看到乾转头向你，眼里有些阴霾。那双碧绿的眼睛变得混浊起来、厉声道，“总长让你起来，在磨叽什么？”

是的，他的确是让你起来。

你听从他的指示。男人低头，盯着你的脚。你低头，今天这双鞋你很喜欢。自己几乎所有衣服都是在二手店买的，这双鞋与你的脚很服帖，鞋跟的高度也刚刚好，九成新。

“把鞋脱了，”他说。

你脱下脚上的鞋 踢到一边，只剩了一条薄袜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柴大寿后退两步忽地闪身到你面前，你的小腿只觉一阵发麻随后又被一拳抵上胸前。腺体被骨节重击，刺痛让你面部表情失控。

你随着惯性撞向沙发，厚重的沙发被撞得后移发出老兽般的嘶鸣。你喘不上气，耳朵里闷得很，脸涨的通红。柴大寿走近，单膝跪在沙发上，随手把外套扔在地上，“把牙咬紧了。”

又是两拳碰上你的脸，你不适地闷哼，身体控制不住重心就要往沙发下滑，被他用膝顶住。火辣辣的剧痛中你反而走神了，心中想着待会要如何离开、被舅母发现又该如何是好。没有反抗，你知道他在试探你，可你脑子像被柴的拳头震成一团浆糊，没骨头似的往下垂。脸肿了，隆起的皮肤挡住一部分视线，柴去抓你的头发要将你的头抬起来，他很熟练知道哪一处抓的最牢。

头皮传来刺痛。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的头发。每年都会有几个月特别容易脱发，于是在护理上十分用心，这下估计掉了一大把头发。你有些恼 加上脑子不太清醒，摸索着掏出兜里的刀。但还没刺中他，就被不知拿来的一脚踢飞了（大概是可可），你彻底没了力气，任柴大寿摆弄。但挨了两下之后、门被打开了，外面的风吹到你僵麻的脸上——柴走了。

你就这样缓了一会，抬起眼看向身前的人。乾眉毛蹙在一起，但很快就放松了，“还好吗”他说，声音有些失真。你祈祷自己脑袋没出问题。

本来想要抱怨，但一想你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互相发牢骚的地步，强压着郁闷点了点头。

“精神还不错嘛，没想到你挺能忍的。”右上角传来有些轻快的男声，是罪魁祸首之一的可可。你用刚才被踢到的手向对方竖了个中指，这是你在他们面前最狼狈的一次。

乾将你架起，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动作、只不过要更用力。“附近有家医院”他对可可说。你根本懒得动，靠在乾的身上假装已经无法行动。他们用眼神交流了什么，最后可可接过你，乾蹲下身帮你套上皮鞋。

走进医院的一刹那就有无数双眼睛看过来，病患八卦的目光，保安警惕的目光，还有工作人员意味深长的眼神。你感觉无比羞耻，这种情感对你造成的冲击比身上的伤还要严重。你挣开乾的手臂，小步小步向急诊台走去。

大概乾也很尴尬在你走远时松了口气，可可已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他站在原地看你熟练地挂号，心中五味杂陈。

伤口都不深，大部分是淤青，包上纱布以后被叫去挂水。你本以为乾已经走了，看着身前的白大衣有一瞬以为是护士，然后一双粗糙的手捏着一瓶果汁递到你面前。在你喝水的间隙他坐到你身边，金属的椅子被施加了一个向下的力，真是他。

“你们平时干架之后不会需要帮对方叫救护车吗？”闻着医院的味道，血管内冰凉的温度让你舒服不少。至少他没揍你的肚子，你想。

乾望着医院来来往往的行人，少顷，他回答你：“总长他没有很用力吧，是你太弱了。”

你有些无语，干脆不去理他。

挂完水后他送你回去，在最后一个路口时你和他说：就送到这吧。

“被家里人看见的话 他们会不开心。”

“那为什么…”你感受到乾的目光定在你脸上贴的纱布上，“他们会难过的吧？”

你沉默了，看着他。

他大抵有个待他很好的亲人，但因为发生了什么才至使他走上这条路。你可以感受到他冥冥中的渴望，那块疤痕上沉淀的东西太多了，要是没有它你们或许根本就不会相识。

橙黄的阳光照在那片小湖上，形成温暖的橄榄绿色，在那之上有金色的垂柳，白白的雪原。还有开在雪原中的一大片紫罗兰。

美丽的面孔总是让人不忍放下狠话，你只是朝他笑笑。他没有露出不解的表情，头却不自知地往左偏了几度。

“为什么呢，如果有机会了会告诉你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再停驻，在他往下接话前转身离开。心中有什么在悸动，被你几个呼吸间平复。

你们还会见很多次，有的是时间可以理清一切。到那时候、再跟他坦白罢。

改了‘必看’，以防没人看到 提一嘴：

不要在评论里辱骂角色，这只是我个人的塑造，不要发带有负面情绪的品论。

感谢配合

还有就是一点补充：

“无论是在写还是解释的时候都把女主和柴大寿的互动塑造的有些暧昧，但我绝无此意

一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只是想当做僚机，目前没有写柴感情线的打算

再提醒一下，本篇含有大量血暴要素，不喜欢的一定不要看

因为你后面还要挨好多（当然不是单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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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5、【狐狸、狗、虎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