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复仇者】请叫我路人A 第9章 第 9 章

“天气好热。”

说这话的时候，伊佐那正懒洋洋地靠在我身上，毛茸茸的脑袋搭在我的颈窝，两眼放空，注意力显然不在我手中的书上。

我忍着没把他一把推开，我多想告诉他既然热就别靠得这么近，给我一边凉快去。

很显然这家伙想要的不是一台新空调或者一句“心静自然凉”。

最后我只是叹了口气，合上书：“你想去哪凉快。”

伊佐那果然翻了个身，从我身上下去，兴致勃勃地说：“海边。”

我合理怀疑是最近东万他们去了海边团建的事刺激到了他。

——嘿，别问伊佐那是怎么知道的，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伊佐那知道的，细究起来我们都是些爱用眼线之类的东西监视别人的坏东西。

不过这个提议倒是正合我意，无所不能的路人A向难得贤明的国王I投来赞许的目光。

要去海边但也不能只是去海边，至少伊佐那就完全不想去佐野万次郎去过的海边，而我则不想在大夏天接受烈日的暴晒，于是我们将目光移向北边，决定从亚热带转移到温带，来一场海边避暑之旅。

鹤蝶一如既往对我们俩想一出是一出的决定毫无疑异，从得知计划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准备旅行用品、收拾行李，虽然让一个小孩天天干这种保姆的活多少有点缺德，但无奈无论是伊佐那还是我大概从出生起就没长过所谓良心之物，于是忙前忙后的就只有鹤蝶一人——他大概挺乐意这么干。

而我比伊佐那稍微有良心那么一点的是，我出了钱。

伊佐那则是当大爷当惯了，每天游手好闲到闲出屁来，看热带鱼也看腻了，弹吉他也弹烦了，某天觉得自己实在太闲想找点事干，一拍脑袋一声令下，喝令所有天竺成员一同随驾北巡。

显然这不是提醒他这种团建活动隔壁东万刚干过的好时机。

我们的国王实在任性。

灰谷龙胆如是吐槽，说到一半看看我的发色突然想起些什么，小心翼翼地环顾一周，确认周围没有别的白毛出没后才放心大胆地继续说。

与灰谷兄弟在出发地点前的相遇纯属意外，至少按理来说是这样。

至于灰谷兄弟提前蹲点准备阴我，而我又通过一些不太合法的手段提前得知了这件事之类的，还是不说为好。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下午我经过一个路口，突然间就被人从背后扣住手臂，那人夹住我的关节就往后掰，一面说着什么：“得手了！”

另外一边则传来类似教鞭的棍状物被甩开的破空声。

我平静极了，心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我顺势借力腾空跃起，对着灰谷龙胆的肚子就是一记膝击，随后挥动手臂，强行带着灰谷龙胆转了个身，利用他的身体挡住了灰谷兰的偷袭。

最后两人都被我拽着衣领在地上猛敲了三下，头朝下的那种。

当伊佐那盯着灰谷兄弟（战损版）的脸，询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时，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告诉他一切纯属意外。

到了海边就要穿海边该穿的衣服，比如泳衣泳裤以及不良少年大概不屑一顾的防晒衣。

当我穿着T恤、中短裤和蓝色羽织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清晰地听到一片唉声载道。

——这**跟平时有什么区别！

有的，朋友，当然有，首先这条裤子不是牛仔裤而是更加轻薄透气的夏日特供款，其次这件T恤也不是棉质，而是透水的泳衣材质，至于这件羽织，之前订做的时候买多了，我一衣柜一样的羽织，不穿做什么？

想开点，朋友，已知我把脸挡上再把皮肤涂黑就约等于一个伊佐那，那么你能想象伊佐那穿比基尼吗？什么你能…不你不能。

伊佐那毫不留情就是一个扫堂腿扫了过来。

我看着躲避时小腿上不可避免粘上的沙粒，认为自己没有穿平时的长裤果然是一件正确的选择。

我虽然是女性，但鉴于混蛋老爹的北欧血统，身高达到了一米七多，而伊佐那混的大概是东南亚那边的血统，并没有达到非常高的海拔，我们两个的身高可以说差不多。

我们的体型也差不多，都偏瘦，伊佐那自不必说，而我的第二性征大概是遗传自母亲，并没有欧洲人普遍的大曲线。

我们的发色更是惊人的相似，以至于贴近时几乎分不出你我。

但他的皮肤黝黑，而我的皮肤苍白。

他的头发直顺柔滑，我的头发总是带点卷。

他执拗地寻求着“家人”，试图填补空荡荡的心，而我主动离开了爱着我的“家人”，只为一个无法达成的“自由”。

我们是如此的相似，却又是如此的不同。

日落前，我们一前一后地在海边漫步，在软湿的沙滩上留下两行彼此贴近又永远平行的脚印，我偶然从辽阔的大海收回视线，望见伊佐那的背影。

单薄、瘦小，好像孤零零地消磨过了许多时间。

突然，伊佐那回过头，拉过我的手，随后又转过头去，什么也没说，一味向前走。

我突然觉得，他很像海边沙滩里沙子筛完后，留在手心里的一颗颗透明的二氧化硅晶体。

夜晚是留给烧烤和啤酒的时间。

日本对未成年人的禁酒令在这群不良面前从未有过效力，伊佐那一罐接着一罐，誓要把在场所有人都喝趴下，一面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一面又眼神清明地嘲笑倒下的人酒量不行还得练。

我将伊佐那摆到鹤蝶面前的啤酒全都转推到斑目狮音面前，一面指着喝醉后七倒八歪的人语重心长地告诉鹤蝶以后别学他们当个醉鬼。

伊佐那撇撇嘴，也没再给鹤蝶灌酒。

“A，你怎么不喝？”伊佐那凑近了对我哈了一口气，酒气直冲我的鼻腔。

我说：“我不想放弃清晰的头脑，把理智浸泡在酒精里。”

索性被骂到的几个人这会大都陷入了深度睡眠，什么也听不到。

我的大脑可是瑰宝。

“你总不会喝一点就会醉吧，只看着别人喝多没意思。”说着，伊佐那把我杯子里的果汁倒进垃圾桶，非常节制地从他杯子里匀了薄薄一层小麦果汁进去。

我得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我拿起杯子，盯了两秒，抿了一口。

“怎么样？”黑川伊佐那刚问出这句话，就发现面前的人不对劲，白发少女只是低垂着头，像是看着手中的杯子，半晌都没有回答。

不会吧？这也能醉？

黑川伊佐那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试着去抢她手中的杯子。

轻而易举地得手了，这反而更加让黑川伊佐那怀疑，但他确信自己没有倒错酒。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低头不语的白发少女袭击了他，黑川伊佐那从来不知道A有这么大的力气，再加上事发突然他毫无准备，一时间他被对方按在地上难以挣脱。

“A？”黑川伊佐那试着呼唤对方的名字，随后他又意识到“A”并不是对方的真实姓名，甚至或许连假名都算不上，一时有些失神。

他溜进过那后来据说因失火而损失大半文件的档案室，知道A的真名，尽管她从未亲口陈述，而他也从未问起，他有些犹豫是否要在此刻，趁着一切都模糊而暧昧，呼唤那个名字。

他撞进一对灰蓝色的眼睛，那双总是倦怠地半阖着的眼睛此刻直勾勾地盯着他，丝毫不躲闪，他们在沉默中对视，黑川伊佐那忽然清晰地意识到，A是真的喝醉了。

他有些好笑，那个自称无所不能的A，那个什么都会的天才，竟然被一点点酒精打败了。

忽然，一直默不作声打量着他的人俯下身来，主动将脑袋凑近——

黑川伊佐那下意识闭上了眼。

她在他的眼皮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唯一清醒着旁观这一幕的鹤蝶哑然，惊觉此刻静谧无声，只有他的心在胸膛里狂跳。

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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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