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吃货］迷途蜥蜴 第17章 go out and get him

清晨，水泽莲是被疼醒的，半夜实在承受不住吃了几颗药，现在止痛剂药效过去了，愈合的腹部还在隐隐作痛，断肢的肉芽张牙舞爪地生长。为了不吓到别人，水泽莲用绷带把断面缠了起来。

午饭过后，水泽樱子递给莲一个手提箱，不用猜就知道里面是变身器，“还是给你比较好。”

没有变身器的水泽莲就是恢复速度快的普通人，经历了这些事作为妈妈的她不放心水泽莲的安全。

“记住我昨天说的那些。”

“好的，长官，不可以对搜查官出手，不可以无视自己的生命，我保证不会违反以上任意一条。”水泽莲举起没有的左手敬礼，却逗笑了旁边的山口。

山口只将莲被喰种袭击的事告诉了水泽樱子，至于到底是哪个喰种袭击，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为了不惊动CCG，整个营救任务都是秘密进行，山口在心中祈祷水泽莲的面容没有被看见。

目送妈妈离开别墅后，水泽莲第一时间前往古董。

昨天口袋鼓鼓囊囊装着鸡蛋，他可是信心满满，仿佛自己有两条命，没想到差点死在金木怀里，还好金木及时清醒，自己恢复能力强，不然金木一定会懊悔一辈子。

水泽莲用身子推开古董大门，朝着大家挥舞双手打招呼，金木一把抱住水泽莲。

金木头发低垂扫过水泽莲的颈窝，他低着头牙齿咬住下唇，就算不说话也能感觉到他的自责。

“除了手还没长出来，其他的伤都好了。”水泽莲抓着金木的手摸向腹部，“这次是我没搞清楚形势，放心，之后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书上说要主动承认问题，还要保护对方自尊，同时把焦点转向未来改进，能有效缓解朋友的懊悔。

水泽莲活学活用，但略带官腔的回复并没有撼动金木内心的自责。

“对不起，莲，都怪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对不起……”金木一遍又一遍道歉，他被昨天的场景吓坏了，莲差点因为自己死了，就算莲原谅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水泽莲带着金木进了休息室，发现金木还是一脸担心，水泽莲叹息着单手撩起上衣，将完好无损的腹部展示给金木看，“喏，完好无损。”

金木耳朵通红，眼神晃过水泽莲雪白的腰窝，“就算伤口好了，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犯下的错误。”，他撇过头不管直视水泽莲。

“这不是你的问题，我是有能力阻止你的，但那会伤害到你，所以我才希望用这种方法保护你，我已经做好受伤的觉悟，所有的一切我都心甘情愿。”水泽莲用左手柔软的残端抬起金木的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莲……”金木抱住水泽莲。心甘情愿？金木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想多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愿意心甘情愿受伤，心甘情愿赴死。

爱人？现在他们还不是。

朋友？他似乎又不太满意只是单纯的朋友。

他对不起水泽莲，欠得太多了，是他这辈子作为朋友无法还清的，如果水泽莲愿意，他可以成为水泽莲的任何关系。金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让伤患工作，金木给水泽莲倒了一杯石榴汁好让他安分待着。

水泽莲双手趴在吧台，埋在手臂间的头微微抬起，盯着金木的脸看，毫不掩饰的炙热目光让金木放不开手脚。

“金木，下午有空吗？我有东西想给你看。”这句话是正常音量，安静的咖啡店里所有人都听见了，入见和古间对上眼神停下工作竖耳倾听。

“啊……嗯，今天下午没什么事，不过下班可能要到五、六点钟了。”金木感觉自己的耳根烧起来了，关于水泽莲想要干什么，他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好耶！五、六点钟刚刚好。”水泽莲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半小时，他掏出随身听插入金木给他新买的磁带，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不再去打扰金木工作。

现在换成金木盯着水泽莲看，不过他只敢偷偷地看。

水泽莲随意地窝在窗边的沙发上，发丝稍长的刺猬头让他看起来还像个高中生，阳光恰好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五官一点也不阴柔，琥珀色的瞳孔闪着金光，睫毛忽闪显得有些疲惫，又嘴角带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迎客铃响起金木仓促收回视线。

五点刚过一刻，入见就催促金木下班，“不要让水泽莲久等”。

金木从员工休息室换好衣服，走到水泽莲旁边，发现他眼神迷离似乎要睡着了。

金木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水泽莲看起来很缺觉，他不忍心叫醒。

“下班了吗？”水泽莲从放空中缓过神，揉了揉眼睛，带着鼻音说道。

“嗯……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金木关心道。

“没事，马上就精神了。”水泽莲伸了个懒腰，“出发吧！”

现在刚好是下班时间，金木和水泽莲并排走在路上，以免被放学奔跑回家的学生冲散。

“莲会变成小蜥蜴吗？”金木的问题让水泽莲有些难以理解。

水泽莲晃了晃金木的脑袋，耳朵贴近假意做出倾听的动作，“昨天雨水进脑子里了？就算是amazon也不可能真的变成小动物的。”

金木听到这番话莫名安心，自己心中的秘密没有被水泽莲发现。昨天晚上的蜥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现在都没搞懂，那不是梦，金木清晰感知到，那是和利世小姐一样的存在，只会出现在脑海中的幻觉。

“糟糕了，快要赶不上了。”水泽莲望向天际线，抓住金木的手，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逆行奔跑。

越过人山人海的十字路口，穿过人满为患的小吃街，一路奔跑至远离市中心的独栋高楼下。

两人坐上电梯一直到最高层。电梯向上走，金木的心跟着砰砰跳，他偷瞄一眼水泽莲——还是那样平静，不管遇见什么问题，即使下一秒世界崩塌，他依旧可以镇定自若，他好像什么都不怕，思考问题是这样，做事风格也是这么样。

水泽莲一直没有放开金木的手，他牢牢抓住金木的手掌，带着金木两步跨上楼梯坎，用手肘推开顶楼半掩的门。

“之前就想带你来了，可惜最近天气不好，还有一堆怪事。”水泽莲松开金木的手，揭开他的眼罩，“这里只有我们俩个人，可以不用戴这个。”

这个位置刚刚好，东京市区的景色一览无余。楼宇间映射着橘红色余晖，高架桥上车水马龙，尾灯形成一条悠长的河流，飞鸟越过天边的红日回归巢穴，钢铁森林褪去冰冷的色彩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水泽莲翻上半腰高的楼顶围墙坐在楼边，“再等等，马上就来了。”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摩天大楼的轮廓灯骤然点亮，写字楼的白炽灯与居民楼里温柔的暖黄灯形成鲜明对比，远处商业区的霓虹招牌接连绽放，电子巨幕上流动的广告倒映在水面上。一瞬间，人造灯光代替太阳，千万盏灯火在黄昏的临界点上同时呼吸，明灭闪烁如明星坠入人间。

金木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的确最近怪事太多了，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喰种，无法控制捕食的**差点伤害了永近，在危险关头只能躲在角落看着笛口太太被杀害，他唯一做到的就是阻止亚门钢太郎，可是却差点将水泽莲全部吃掉。

多亏了水泽莲，金木在遇见水泽莲的那一刻就无法幻想没有水泽莲的日子。

变成喰种的他，独自一个人游荡在东京的街头，遇到危险只能靠运气存活下来，心中的负面情绪没有人愿意主动安抚，这样的日子金木活不下去。

我喜欢水泽莲，金木认清自己的内心想法，不是被此刻氛围渲染的，也不是因为水泽莲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

而是因为那是水泽莲，是不管他变成什么样的怪物都会一直陪在身边的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水泽莲，如果此刻水泽莲真的抛出那个问题，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同意。

时间在此刻定格，两人被冻结在沉默中，金木看着水泽莲的背影，脸庞烧红鼓起勇气说道：“莲，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水泽莲回头冲着金木招手让他坐在旁边，手指拂过金木的耳朵塞入耳机，“发呆的时候听到这首歌，我觉得很好听。”

两个人各戴一只耳机再次陷入沉默，随身听播放的是披头士的《hey,jude》。金木用余光偷看水泽莲的表情，他还在享受眼前的风景，沉浸在美妙的音乐里，世界倒影在他的眼底。

水泽莲很单纯，所有的情绪连同心里想的一切事情都写在脸上，不需要过多的揣测。

相比之下自己脑袋里的想法显得十分龌龊，金木的脸庞烧红，比天边残留的晚霞还要通红。

对他来说现在的气氛有点尴尬，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信了，竟然觉得水泽莲会喜欢自己。水泽莲太耀眼了，比星星，比月亮，比太阳更加光芒四射，而自己只不过是他照射下的一片阴影。

两人心怀不同的事，却同样安静欣赏这首上世纪的老歌，水泽莲随着鼓点荡起小腿，摇头晃脑地哼唱着，他的呼吸声通过耳机线传入金木的心里。

这首歌也许是水泽莲故意选的，金木在心里跟唱歌词。不要消沉，振作起来，开启新的生活，不要负担太多，不要依赖旁人，走自己的路，记住要永远爱他。

七分钟的歌显得漫长，秋风催人入睡，呼吸声渐渐平静，耳机线被猛地一拽，金木眼疾手快抓住即将滑落的水泽莲。

“抱歉，昨天晚上没睡好。”水泽莲瞬间清醒。

“是因为疼吗？”金木看向水泽莲的残肢。

“肯定疼啊，超级——超级——疼”，水泽莲摆出吃了苦瓜的表情。

“不过失去的会再回来，虽然过程痛苦，但结局是好的，金木没必要为此感到自责。”水泽莲用残肢轻轻戳了戳金木的眉心，句尾的语气扬起，让话题显得不再沉重。

“我会变强，然后保护你。”

眼神对视上，金木才反应过来刚刚的话过于肉麻了，夕阳已经消失，在灰暗下，脸上的红晕不难捕捉，但水泽莲还是朝他微笑。

“如果我死了，金木也会难过吗？”水泽莲再次沉醉在眼前的夜景里。

“会的，我会很难过的。”金木依旧注视着水泽莲的眼睛。

“好吧，那我就等妈妈去世、金木也去世了之后再死吧”

Hey ken 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Remember to let him into your heart，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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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go out and get h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