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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西洲曲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作者:且行客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5-05-14 08:57:13 来源:文学城

思索父亲为何不曾告诉自己这件事也不过片刻,很快,赵瑟瑟就不由自主想到哥哥一身婚服在花轿里的场景,笑意止不住地从眼中倾露而出。

她还想再问,却见司空摘星闭口不言,身后也没了声音,品春快走两步,挽住赵瑟瑟的手。

前方是一穿软甲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模样俊俏,皮肤白皙得不像常年奔波的将士,倒像长安城内策马悠游的富贵子弟。

但他的确是这次跟随父亲收复失地的将士之一,赵瑟瑟没有仔细打听过他,只是见过几次,大多是擦肩而过地点头致意而已。

唯一算得上见面的,还是在朔州城外的初见。

她夜间才赶到,父亲正在营垒中与都知兵马使商谈,时间算不上久,这位先锋使便是守在营帐外的一员。

那时她还以为这是父亲的亲卫兵。

但逾月以来,赵瑟瑟也大致知道,这六万兵卒的复杂程度并不比朝中派系少。

三万是由名义上属于父亲实际是长久留守朔方的“朔方军”抽调而来,另一半是属于河东的“杂牌军”。

这位先锋使是父亲离开朔方后,才入的朔方军,至于他为什么能顶替亲卫兵,赵瑟瑟不知道是由于父亲的信任、猜忌,还是她也不想去思索的第三个原因。

她的笑意敛了下去,只是习惯性地微笑,守礼地笑。

卢行舟见过很多次这样的笑容,在卢家时,每天醒来所见的,无论公卿贵子,还是仆妇婢女,都带着这样的笑。

如果没有听家族的命令入了军中,在战场厮杀,他大概也不会觉得这样的笑有多么虚伪。

他不喜欢赵瑟瑟,却不得不按照家族的意思接近她,而现在,他的厌烦更加一层。

似乎是回到了范阳卢家老宅一般。

卢行舟带着温和的笑容,道:“属下卢行舟,是奉邓都知之命保护小姐。”

赵瑟瑟的拒绝十分干脆,“我并不需要保护,城中事务繁忙,卢将军身居要职,岂能为了我耽误?”

卢行舟不觉得自己可以就此解脱,反而恼怒于她的不识趣。

其实无论赵瑟瑟同意与否,都只会成为他给自己的厌烦找的借口,成为他又一个肯定自己那悲惨人生的理由。

但他现在并没有意识到,也不愿意承认。

卢行舟只是越加恼怒,可他还是得留下,带着一种近乎被侮辱的羞耻感,低下头,“请赵小姐不要为难属下。”

赵瑟瑟思索片刻,道:“将军不必担忧,邓都知那,我会和他说清楚,不会让你为难。”

卢行舟只是垂眸苦笑,“赵小姐不在军中不知情形,只是属下既为邓都知的军士,都知之命,属下不能违背。”

这人莫不是在嘲讽小姐不知世事艰难,不能理解他们的苦衷?品春憋着一口气,可赵瑟瑟拍着她的手安抚,她只能悄悄瞪着前方这个阻拦她去吃午食的王八蛋。

司空摘星与李银月对视一眼,不欲让赵瑟瑟为难,准备请辞,但李银月才说了个开头,赵瑟瑟便打断了她,对卢行舟道:“真的不会耽误将军的要事?”

卢行舟看着赵瑟瑟,语气恭敬,道:“没有事能比赵小姐更重要。”

司空摘星压笑转头,就看到同样忍得辛苦的李银月,她的手猛地握住腰间的铁牌,力气之大,让司空摘星不禁担心卢行舟若再说些离谱的话,这铁牌一定会被李银月掰断。

赵瑟瑟神色毫无变化,至多是蹙起眉头,她的声音也仍是温和叹息,“虽是如此,可将军身为七品先锋使,瑟瑟无职无品,怎能劳烦?”

卢行舟只当她还在想办法拒绝自己,当即道:“算不得劳烦,但凭小姐驱使。”

赵瑟瑟立即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推辞了,正巧有一事我脱不得身,只得劳烦卢将军。烦请将军将李小姐送来的药材护送到军营中去,交给温夏。”

卢行舟面色一僵,“这恐怕不妥。”

品春抢话道:“有何不妥?你不是说但凭我们小姐驱使吗?”

卢行舟不答,或因想不出,或因一时恼怒,或因品春只不过一个侍女安敢质问他?

又或许三者皆有。

赵瑟瑟看着他,语气平稳但不容置疑,“若没有说得出的缘由,我不便不耽误将军了。”顿了顿,她还是道:“邓都知那,我也会亲自与他说的。”

赵瑟瑟的心软对于卢行舟是**裸的侮辱。

族中旧事翻腾在脑海,他认定了赵瑟瑟的眼神就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睥睨,是看路边的猴戏的戏谑!但,那些主支子弟这般看自己便罢了,赵瑟瑟的父亲不过是一介寒门出身,若非时运好,刚好在陛下大位不稳、四方揭竿的时候出现,怎么可能成为本朝唯一一个名义上拥有军权的辅国大将军,自己又怎会需讨好她!

可是……

卢行舟知道,朔方自赵敬禹被迫隐退到长安,就几乎没有面临过几次战事,为数不多帮助其他军队的征战,浴血对敌的难道只有他一个吗?

不,可是为什么当初的同僚有的只是从小兵变成老兵,而他却成为了先锋使?

因为他是范阳卢氏的人,哪怕只是旁支。

而自从赵敬禹重新拿回对朔方军的掌控权,虽然只是临时的一半的权力,也足以让家族对自己的父母姊妹多有照拂,他还不能和家族翻脸,起码现在不能。

二十六年的屈辱都忍了,又何尝在乎再多几年?

卢行舟的怒火被苦涩与家书中的字句填满,他看着赵瑟瑟,一瞬间的眼神仿佛在看势在必得的猎物,但很快又变得端方守礼,“敢问小姐,药材在何处,共有多少?”

赵瑟瑟看着他精彩纷呈的表情,想自己在别人面前时不时也时常这般自以为演得极好?她不知道,只是忽然想到,原来禁锢住自由呼吸的不是长安城高大的城楼,不是诗情画意的亭台楼阁,不是重楼千锁的青鸾殿,而是她们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思绪像冬日的凉风刮过她的经络,眼前似有一瞬清明,但很快又被本能替代,在这个场景下,她还是用自己生来便学习的方式应对。

她微笑着回答,“二十车药材,与十名大夫,都在城中临时的驿站等候。”

“二十车,还有大夫,军中如今有两千余伤兵,这下……”卢行舟的眼睛微红,喃喃自语,又忽然反应过来,十分郑重地抱拳行礼,道:“我们本有些担心小姐的安全,以致方才过于戒备,现在……却是我小人之心了,还请二位原谅。”

他看起来不知道地图的事情,以为司空摘星与李银月是一道的。

一如方才,赵瑟瑟习惯性开始思考卢行舟是谁的人,会和那卢医曹一样是范阳卢氏的人吗?范阳卢氏是徐相的人,可耳闻中徐相的作风不像是会这般做的人……她顿了顿,也是,范阳卢氏百年世家,连皇室都颇有些看不上眼,又怎么可能一整个家族完完全全归于某人麾下呢?

大概也是多头下注吧。

其余三人被卢行舟的行为打了个措手不及,李银月面色不变,只是紧握铁牌的手松了一瞬又很快更大力气地箍住,司空摘星打量了卢行舟几眼,嘴唇紧绷,只有品春的笑容僵在脸上,心中反生出几分愧疚,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赵瑟瑟。

赵瑟瑟停下思索,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前,她已经配合地表演出感动与愧疚,道:“那便麻烦卢将军了。”

好在卢行舟没有再纠缠,与司空摘星与李银月点头致意后,便干脆离开。

品春嗫着唇,“小姐,我刚刚是不是不该笑他?”

赵瑟瑟笑道:“你觉得卢行舟是什么样的人?”

司空摘星在一旁道:“她肯定觉得这是个俊俏有礼貌,还知错就改的好郎君。”

品春恼道:“我不要和你说话!”

李银月松开了紧握铁牌的手,拍了拍,道:“军中还有此人才,不容易。”

品春一脸茫然,道:“你们是在嘲讽他吧?”说完,她又捂着肚子道:“不管他了,我们能不能先去吃点东西,饿死在伙房门口很丢人的欸!”

正午已过,伙房已经没什么人,馕饼也只剩几个,看到赵瑟瑟带人进来,一个伙夫模样的人小跑过来,熟练地将赵瑟瑟四人带到离伙房稍远一些的院角,“小姐,这边请。”

他们四人围坐在一个瘸腿的桌子旁边,不远处是来回忙碌的几个伙夫,此处打扫得十分干净,半焦的银杏树,萧瑟又好笑。

伙夫道,“小姐,我去烤一烤馕饼,马上就送来。”

品春撑着下巴,“所以,刚刚那个卢行舟真的是在演戏吗?”

赵瑟瑟笑道:“也不全是。虽然接触不多,但既然他来了,说明他这个人急需求名求功,但他又不愿意来,所以他本该直接同意去送药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竟未曾想到这一层。”

品春眨眨眼,道:“可药材是银月姐姐送来的,他送去伤兵营又能如何呢?顶多让那些伤兵对他有个好印象。”

赵瑟瑟道:“这就要看他的手段了。”

品春摇头,又问道:“但为什么说他来了,就是急需求名求功?大将军总不会真的要给小姐从军中选个夫婿?”

话到尾处,她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赵瑟瑟笑容淡了几分,道:“婚嫁之事,本就是父母做主。”她想起赶到朔州城外那夜和父亲的谈话与分歧,心中暗道:‘若真是如此,未必不是好事。也许父亲还是把我的话放在了心里,愿意放下长安城,一家人就此在边疆平平淡淡地过完余生。’

李银月看赵瑟瑟神色,岔开话题,道:“这卢行舟这能屈能伸的变脸功夫,却是不错,不知道拳脚功夫如何?若是一会他再回来,便让我和他比划比划。”

司空摘星道:“我也想。”

李银月道:“你不行。”

司空摘星不服。

赵瑟瑟也道:“你的确不行。”

司空摘星有些怀疑,“难道我比不过陆小凤,比不过你,还比不过一个先锋使?”

李银月道:“这倒不至于,论江湖功夫,他定然不如你,可你是江湖中人。”

司空摘星看了眼她的腰牌,只得叹息,“可惜了。”又打趣李银月道:“不过和一个沙场之人比江湖功夫确实胜之不武。”

伙夫送来了烤过切好的馕饼和半温的羊肉汤。

品春迫不及待地地抓起一块递给赵瑟瑟,然后自己又拿起一个大口吃了起来。

李银月拿过酥软的馕饼,笑道:“我可不止会江湖功夫。”

司空摘星有些不相信,但吃饭大过天,他抓过一个馕饼,一口咬下去,就能轻而易举吃到肉馅。

行军的馕饼本该很硬,就算用火重新烤过也不会很软,但给他们四人的却不算太糟糕,李银月和司空摘星吃过比这还硬的,这不像是久放的,倒像是新鲜出炉……至多是早上做的。

行军途中,怎么可能每日给数万人做馕饼?看伙房今日的情景,也不像是在为后几日的行军做馕饼。

桌上的羊肉汤滋味浓郁,虽然刻意被捞去了羊肉,但也显然不是一般军士的伙食。

但李银月和司空摘星都没有说,从赵瑟瑟操劳疲惫的模样,到伙夫熟练地把几人带到这个角落,她们都知道赵瑟瑟似乎在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特殊。

只是半温的羊肉汤和略硬的馕饼,对于身在富贵人家的赵瑟瑟而言,或许已是十分粗糙简陋,她们又何必揭开呢?

赵瑟瑟真的不知这馕饼并非与其他士兵一样的吗?

随军一月有余,她早已习惯馕饼酱菜配肉汤,此时面色柔和,看不出任何不适与逞强,也看不出她对这馕饼特殊的质疑。

前往西州的那一路算不上顺遂,躲躲藏藏,她也吃过再用火烤多久都硬得像吞沙石的馕饼。

虽然那时,这一世没受过多少苦的身子一开始并不适应,腹胀呕吐,食不下咽,但她只想,上一世冷宫里馊饭都吃过,何况这些?如果不去找李承鄞问个清楚,不还是要糊里糊涂地带着全家赴死?

到了军营后的第一天,就有专人做了精细的早食送来,从未来过军中的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直到有一日,她看到了父亲与将士的饭食。

恍惚中,她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却想不清楚,只是心中堵着一口气,请求父亲让伙房不用专门为自己做食物,她可以与其他人一样。

但再次送来的,也仍旧独一份,她心中的烦躁与气闷更甚,于是决定与将士一起到伙房吃。

只可惜,她的特殊在于她的父亲是大将军,这一点一天不变,她在这里就永远特殊。

强行让伙夫给自己普通士兵的伙食?不过是为难一个可怜人而已。

赵瑟瑟明白李银月与司空摘星的眼神,和当时的品春一样,不同的是品春问了出来,而她们出于各自的善意陪同所有其他人一起遮掩着。

她感谢她们的善意,可终究还是失落,她侧头看了看大快朵颐的品春,心中终又轻快了些。忽想到,若是陆小凤和西门庄主在,他们会作何反应?若是裴千倾呢?

赵瑟瑟陷入思绪中。

一时间,几人都安静下来,只有不远处伙夫忙碌的声音传来,在寂寂如死城的地方,几缕炊烟盈盈升起,米香阵阵。

在下一批充足的粮食到来前,连士兵也吃不到的杂粮粥。

伙夫小步走来,有些踌躇,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句,“小姐,你们可要喝粥?”

赵瑟瑟抬起头,伙夫目光有几分躲闪,他虽然不知道大将军的女儿是不是和那些少爷公子一样在作秀,所以才总要想和将士吃一样的,可是他又听说,就是因为大将军的女儿,许多伤兵和死去将士的家属才能拿到抚恤,没有再被克扣。

他隐隐期待大将军的女儿是不一样的,又有些犯怵后怕,不禁往后退了一小步,只愿不会因打破官老爷子女的作秀被迁怒。

在伙夫感觉里令他窒息的安静很漫长,其实也不过一瞬间,赵瑟瑟语气温和,道:“若是不会影响……”

她未说完,伙夫当即道,“不影响。”

赵瑟瑟道:“那就麻烦你了。”

伙夫快步跑了回去,像是劫后余生,又像是验证了他心中的想法。

司空摘星和李银月齐刷刷地看向赵瑟瑟,疑惑道:“这么点粥,还分给我们?”

简陋的伙房只摆着几大口铜锅和一些陶锅,怎么看也不够军队分。

赵瑟瑟叹道,“是给胜州城的百姓熬的。”她眼眸一暗,道:“就算加上一些闻风而来的流民,城中百姓如今也不过三百余人,都是些老弱。”

沉默再次席卷四人,偌大一个胜州城,竟只剩下三百余人……

难怪方才他们一路走来,除了几个修缮搬运木料石材的将士,竟一个人都看不到。

李银月也好,司空摘星也好,她们有过赵瑟瑟不曾有的江湖经验,可动辄万银千金的她们,真的如她们所觉得的那样,清楚民生之艰苦吗?她们在此时忽然也开始觉得这馕饼难以下咽。

李银月叹道:“来的路上,我看到不少尸骸。那些突厥人逃跑时,带走了城中的壮劳力……”

她想了想那被驱赶着的皮包着骨的流民,又觉得壮这个字太讽刺。

司空摘星道:“我从突厥来时,看到的也与你所说差不了太多,大军来的急,有的流民四散奔逃,突厥人只顾着逃,倒给了敢逃的人一线生机。”

伙夫端着粥来,品春见几人似乎被定住了,丝毫不奇怪,自己当初知道的时候也这样,甚至更过分些,哭得小姐都吓到了,洪大哥笑她,岂会知道她是为了让小姐分心不要太难过才“彩衣娱亲”。

她嘴里嘟嘟囔囔,手却不停,站起来,接过伙夫手里的粥给几人摆好。

杂粮粥配着咸菜,虽是素食又汤多米少,但整日里吃馕饼,杂粮粥倒成了难得的美味。

对于啃挖野草的城余百姓而言,想必更是如此,以至于让她们此时突然的感叹也变得虚伪。

“胜州城被占领多年,若非突厥人太过残暴,百姓岂会如此。”李银月声音冷了下来,不知是对谁。

家国大义是真,可对于大多数百姓而已,能好好活着谁会去打破安宁的日子呢?

赵瑟瑟语气沉重,“胜州城收复了,但要真正恢复,恐怕还要许多年。”

品春不想看小姐总皱眉头,打岔道:“我呀,还是祈祷派来的新刺史和其他人是个好官,不然,小姐就算过个十年来,怕也还是没好多少。”

赵瑟瑟没听说这次派来的是谁,倒想起了护送军粮和新任官员来的左金吾卫,她也祈祷,祈祷裴照千万不要来。

这时,李银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她看向赵瑟瑟,微微抬起手中的小块馕饼,道:“其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赵瑟瑟竟有一瞬的恍惚,眸含氤氲,随即这很失礼的念头立刻打断了一切思索和即将凝结的莫名的眼泪,她慢慢道:“也只是知道而已。”

司空摘星一怔,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善意的遮掩何尝不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而他甚至不能与李银月一样坦然承认自己的失误,第一时间就想掠过这个话题。

他自嘲自叹又喜悦,道:“可惜没有酒,不能敬二位。”

品春左看看又看看,噗嗤笑道:“你们不会是以为小姐不知道这饼是现做的吧?我说刚刚怎么脸色都这么难看,原来是想着怎么不让我们小姐知道‘真相’,哈哈哈。”她拍了拍大腿,连声大笑,道:“难怪之前小姐说江湖是快剑恩仇的时候,你们不同意,原来你们也是/□□/挂铃铛--闹得欢、心里闷。”

赵瑟瑟忙拦住口无遮拦的品春,道:“你现在闹得也挺欢,小心噎着。”她看着李银月和司空摘星,但声音少了几分压抑,笑道:“二位方才的善意,我岂会不知?但更喜如今,互相知之。”

司空摘星朗然笑道:“既然互相知之,又何须替我们辩解?我看品春说的极对,也该敬她一杯……一碗羊肉汤!”

品春仰着下巴,半分客气都无,直接道:“知道就好!”

愉快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太久,裴照来了。

上天显然只听了品春的祈祷,漏了赵瑟瑟。

裴照因看不惯那些疲懒的同僚,和有同样看法的新刺史一起,先带一队人马赶到了胜州,算脚程,应当是出发一两天就与大部队脱离了。

赵瑟瑟现在还是上位者视角,能力也还没有提高太多。比如,她虽然因为逐渐靠近百姓和基层,发现到了自己和其他人三餐的不同,但并没意识到她为什么觉得不舒服;比如,她没有必要问伙夫影不影响救济,伙夫既然来问了要么就是不影响,要么就算影响也不会说实话,她问的原因有习惯性展现自己的善良大局观,也有没有意识到这一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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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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