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复/坂本days]不死者今天死了吗 第79章 起始亦为终点

到底是什么时候出了问题呢？

果然，还是得从那个说起吧——

“心理……应激？模式？这什么。”

我有些困难地理解着：“你是指要我帮你训练情绪？这什么？能做到？……我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被我读心的话——”

“不是的！我是说，我想利用信你的能力来帮我控制大脑的想法。”

那人用手指顶了顶太阳穴：“你不是也能听到吗？【那个】的声音。……其实那个东西，只会在我陷入负面情绪的时候出现。

……我很怕我某天会被那家伙影响，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就算只有一点也好，我想摆脱【那个】的影响。

所以，应该是叫‘刺激疗法’？总之，我想训练自己，做好情绪管理。”

“如果我能够抑制住自己的想法，在负面情绪暴走的时候，进入情绪应激管理的话，感觉会少很多问题呢。所以，我想请信帮帮我。

要是信你的读心能力也不会察觉出来的话，不就证明我的训练有效了吗？拜托，拜托，帮我啦~。”

那人双手合十，猫瞳发出了期待的光，一脸的讨好，谄媚地叫了起来。

“反正现在训练不也已经告一段落了吗？所以要有新的训练才可以！拜托啦~，信~。”

“你还真是……。”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用这种闪光的眼神看我。

——

如果，那时候的我没有如此轻易地答应的话。

如果，我不曾将我唯一仅剩的‘武器’就这样无意识地丢掉了的话。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只要回想，就会发现我的错误多到数不清的程度。

最开始，我以为我找到了一种平衡。一种既能够安放我可悲的野望，又能让小七回归日常的平衡——

我将自己的存在尽量地降低到最小。

小七不想我问，我就不问。小七不想我管，我就不管。小七觉得有压力，我就将之排除。

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仿佛被一道泾渭分明的护城河所隔绝，在这边的所有我都全力应答，就像以前一样，如小七喜欢的一般相处。

只除了……跨越到那边的事。

坂本先生已经隐退，这边的日常一直都在安稳地进行着。虽然小七不得不进行一些比较危险的课外活动，但那些我都还可以兜底，并不会出现问题。

而那个人也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不管是这边，还是那边，都很完美地适应，乖巧得让人心惊。

所以，我才会被这样安稳的生活假象所迷惑，感官也跟着麻痹了起来。

根本就遗忘了，这所谓的“让小七回归日常”的想法，追究到底，还是我的的**，与她真正的想法毫不相干。

自以为这对她来说才是好的我，就这么下意识地，反而让她配合着我的**，过上了异常疲惫的生活。

训练，公司，学校，日行一善，毫无喘息之机。

但对此，那个人却没有丝毫怨言，总是对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就算被我拒绝，也依旧全力向我靠近。

不知觉的我用自认为守护的方式，将需要我的那个人，推入了奈落的深渊。

等到惊觉的时候，一切早已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坍塌了——

不应该以为自己引走了危险人物就没问题。

不应该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不应该以为有坂本先生在就一切万事大吉。

不应该，不应该，不应该。

明明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呆在这边的。

果然，都是我无可救药的**的错。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那个人那么信任着我，为什么我却连暗示都听不懂？难道说，从一开始，我根本就不了解小七吗？

一定是这样的吧，所以，我才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赶不上最要紧的时刻，迟钝到发觉不出异样。

在绕了那么远的路之后才发现，其实我一开始就站在终点了。

不如说，因为我那多余的动作，我与原来的地点背道相驰，让那人逐渐变得封闭。

那个时候，那人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等待着呢？

在生命受到威胁，孤立无援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期待着我的呢？

一想到这个，我的内心就抑制不住地狂躁起来，痛得让人发狂。

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平静的镜面已被打破，接踵而来的意外让这里变得不再安全。

所以，果然还是趁这个机会让你回到那边比较好吧？

是吧？毕竟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我会听话的。

克制自己的**。

抑制自己的私欲。

只从只言片语中的信息与照片中获取信息，忍耐自己作祟的欲念，按捺自身体内细胞的渴望。

但是，为什么就连这个选择也是错的？

我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

不知道。不明白。不理解。

到最后，我甚至得靠别人找上门才知道你发生了危险？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又不在你身边？

真的是……让人发狂。

癫狂沁染这幅身躯，我堕入了迷惘。

现实在哪里，出口在哪里，我已经渐渐分不清了。

世界就像迷宫，无论那条出路都是通向错误的通道。

事情早已在我无知无觉的地步发展出奇诡的方向，摆在我面前的，尽是些让我搞不懂的事实。

……

“如果你找前辈的话，我也不知道哦，她只是拜托我照顾到你醒来。”

【该说是幸好吗，这人似乎还没发现……，不过，也多亏了这份迟钝，我反而有了机会……】

“哈啊？我才不是在指对前辈即将要做危险的事情视而不见。不，算了，没什么。”

【果然还是不要提醒他比较好呢。不然……不过，前辈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那个心思吧。】

“前辈当然会回来，她和我约好了！”

“闭嘴，我和你这家伙才不一样。”

“够了！！我当然担心得要死啊！可是，我又能够做什么？！除了像这样静静地等待，在一旁提供派不上用场的情绪支持，我又可以做什么？！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与无力的我不一样，你明明拥有让我羡慕到死的才能！可是，你又做了什么？！”

“让前辈重新展露笑容的明明是你！让前辈全心全意依赖的也是你！全部，全部都是你！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会渐渐取代你，成为前辈的心灵支柱的。”

“与你不同，我死都不会放手的。”

“再怎么死皮赖脸，我都要待在前辈身边。只要前辈需要，我就会永远陪在她身侧。因为拖拖拉拉没有行动而失去的痛苦，以为再也无法相见的悔恨，我可不想再体会第二遍了！”

“明白的话，就给我滚回去，用你那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思考，如何让前辈安全无事地回来吧。”

【明明前辈想要的，只不过是……被谁需要，在那个人身边，不再孤身一人罢了。】

少年那因着大吼而激发出的，尚处于发育期的嘶哑尾音与并不怎么有力的拳头，让我昏沉的头脑稍微地清醒了一点。

明明是年岁远小于我的人，在这方面却有一份异于常人的成熟。就跟……小七一样。

孤身一人……

是吗，原来我……不，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什么这边那边，那条我自认为安全的分界线，不正是我自己划下，让我们彼此切割开来的分割线吗？

那里，一开始本是空无一物的啊。

明明我知道的，小七是怕寂寞的孩子。

是个因为害怕异于常人的自己被伤害，所以抢先将自己游离在人群之外。

因姐姐大人不在就认为自己无法拥有幸福，对擅自感到幸福的自己谴责，拒绝让自己沉溺，总是自虐般活着的人……

明明我是读心者，却对你的苦痛一无所知，视而不见。

明明我是读心者！

……

朝仓大叔联系不上，实验室也没有线索，无论哪里都没有行踪。就算我去神岛大厦蹲点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小七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想也不奇怪，毕竟那人掌握的，是超出这个世界常理的超级人工智能。就算我拼尽全力使用读心能力，也无法从任何表面的相关者的脑海中找出线索。

更何况，我早已丧失了知晓那人情报的权利。

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我才深刻了解到，我对现在的那个人一无所知的事实。

世界在此刻是从未有过的空阔。

虽然走在热闹喧嚣的街上，我却总觉得有无处不在的风在我的躯体上掠过，空荡荡得让人难受。

我的世界里，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的身影。就像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仿佛一直以来的所有都只是我的幻想。

只要这么一想，身体的内部就不断地涌出恐慌，让人手脚麻木。

我，对没有小七的世界感到了害怕……

没关系的，只要在转学考试的时候把她抓回来就好了。

一定，会没有问题的。

我怀抱着这样不成熟的企盼，让自己的内心安定下来。

但是，无论怎么追赶，每一次的久别重逢，那个人都在渐渐变成虚无。

宛如献祭一般，那个人将情感丢却，极速地成长着，变得理智又冷漠。是让我感到恐慌的陌生。

……

在焦躁难安之中，考试的日子到了。

只不过，一切也如小七计划的一般，因着要应对战斗的关系，我不得不分出心神，无法专心致志地去寻找，直到……意外来临。

不得不暴露的人，面对我的追问毫不客气地用场地逃窜，利用考试试题让我不得不转移注意力，总是用各种恰到好处的时机逃过了我的追踪。

就在追加的推荐组成员把考试莫名弄得一团糟，气氛突然变得焦灼的战场上，总是逃避我追捕的人，却仿佛寻求到了什么目标一样，追击而来。

那一看就是死而复生的身体，是……这家伙吗！？

不对，首先，这个像天使一样的机械物体又是什么？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那乱糟糟的像电流一般让人刺痛的意识也消失了。

所谓的并存意识，消失了吗？

转换打法？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了？

不过，就算消失了，那没有一丝波动的内心还是一点改变都没有……

“你现在可不是操心我的时候。”被“天使”环抱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大意了。不过，也有了意外收获。……姐姐大人，天女兽……还真是不可思议的脱线想法。……主权限转移，沃尔特掉线，也就是说这边才是最高权限？……可是，为什么？目的是什么？】

“小七！听我说……”

“这样好吗？现在可不是悠闲聊天的时候。”

那你倒是从那个天使身上下来啊！

自顾自地在那么高的地方，尽是在思考着一些让人意义不明的事情！

不，不可以，不可以焦急……

“别盯我了，你临时聚集的伙伴，现在状况可不妙。

【还真像少年漫画的主角。因为自己的理念而聚集伙伴……不过，信本来就很有魅力。】”

魅力？那种东西才没有吧。要真是有的话，为什么你都不回头看我一眼呢？

*

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还有与你一同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可能。但对此，我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欣喜，不如说，我反而因此而自乱阵脚起来了。

明明知道现在不是应该有这种情绪的时候，心又开始无法控制地焦躁起来。

预知未来的五分钟早在之前的战斗中用完了，身体也已经挨了好几次重拳……现在这种状态，很不妙。

坂本大哥也不在……不对，明明我已经决定不再依赖着坂本大哥，要靠自己的能力自立的。刚刚也已经如此下定决心了。

所以我才会死守在这里。

可是，小七……

只要小七在身边，我的决心似乎总是会忍不住动摇起来。

“那个人是被操纵的。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个情报似乎也没什么用。

【是从那个实验室收缴的试验品啊……代打的人实力太强了，有什么方法让他下线吗？】”

被天使的羽翼纳入保护的人在向我丢下情报之后，侧耳倾听着远处的声音。

绝对，又是那个管家吧。又要……乱来了吗？

“让电流接入接口？我知道了。”

【我记得，接口似乎在……那个地方也太为难我了。不……不对。应该是，就算没有沃尔特我也可以。

但是，这家伙既然不是本体，倒不好让无辜路人的身体少个部件……那么，要怎么做才能接近呢……】

从未见过的超能力，就像把一个存在完全抹去一般，事象消失了。

什么啊？你这家伙，能力不也进化了吗？……我已经，不受信赖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小七！”我咬牙切齿：“我都说了，不准用这种将身体当可恢复道具一般的打法了吧！”

与我们对打的暴徒似乎也对此激发了兴趣，攻势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焦灼的战局并没有给我沟通的余地，不速之客的攻击来得又急又快，连丝毫的喘息之机都没有。

山河似乎也被这强势的攻击震撼，地形在打斗中被轻松地改换。无论是谁上前，都会被强势地碾压。

可恶，完全是超规格的对手……

赢不了……

会死……

【信——？！】

远处的地下河水在蒸腾，水花在落下的那一瞬漂浮在空中，化为一滴滴的水珠。

时间的长度被拉得异常地缓慢。在这生与死的一刻，令人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被踢到一侧，丧失战斗力，只能无力引颈就戮的我看着眼前的人影凭空消失了一截。

鲜血仿佛也愣住了一般，在片刻之后从断截面之上，像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红色的液体与空中的水珠混合在一起，交织成可怖的血腥岩浆，将一切都烧毁。

在这血色的一幕落下，我透过鲜红的视角看向了在这半截躯壳之后的小七——

蓬勃的杀意切割得连皮肤都在疼痛，像从三途川游回来的死尸一般，那人歪曲的身体从河面上半立了起来。

只是看着就让人心怜不已的人，注视着那还顽强立着的半截身体，有些不可接受现实一般地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手。

【杀……杀了。我，杀了，人……杀了，我？】

【■■，滋——■■。哈哈，哈哈哈！！】

不，不可以，要快点，过去，才可以。小七，会崩溃的……

水面划开了涟漪，我摸索着，竭力挪动身体，试图向着那个发出尖锐杂音的身体靠近。

那人因着外界的一点风吹草动而风声鹤唳地抬起了头，震颤的目光仿佛受惊的动物，不可避免地与我的视线相交。

“小，小七……哈……”

“不……”

【规则……违反了。要，被讨厌了……回不去了……】

森然晦暗的黑仿佛从瞳孔之中逸散，蔓延而出，那双一直澄澈的猫瞳中流下了积蓄已久的泪水。

【要被丢下了。】

【他人的性命在你的眼中，甚至不如被讨厌这件事吗？你还真是……过·分·啊！哈哈哈哈。】

【回不去了。】

“小七！没有，我才没有讨厌你！没事的，我现在，就过去，你等等我……”

动啊，身体！

像以往一样，用我的心跳将那烦人的杂音赶走……那是只有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吧！

“不……”【我不要……】

在那短暂相交的一瞬之后，像是回避一般，无法再次直视我眼睛的那个人将头垂下。密密麻麻的音波在内心深处开始击打起来。

【不是，我，我没有想要他死的……我只是想让他停下。】【骗子。】

【我没有！】【毕竟，比起杀了人这件事，你更害怕的是被讨厌吧？真是无情的怪物。】

【从一开始就这么做就好了啊，这样才比较轻松吧？人类的道德标准根本就没有必要遵守啊？】

【有什么不好啊，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也意味着早就做好觉悟了不是吗？】

【难道，面对那些家伙，你也打算这么软弱下去吗？】

【软弱……？不，我不可以软弱……我要……】

“呜呃……”

【更成熟一点啊？】【更……？】

【好痛。】

【更坚强一点啊？】【更……】

【好痛苦。】

【更可靠一点啊？】【呜……！】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空间仿佛开始了扭曲，水面在引力的作用下炸开了粗壮的水柱。

【很痛苦吧？不然把身体交给我更方便哦？比起无能的你，我会让你满意的。】

【来吧，把力量解放。你还可以做得更好。】

【让所有人满意，不是你的使命吗？】

“小七！不要听那家伙的话！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你只是为了救我，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责任！是我——”

“不要……过来。”

一直静止不动的天使张开了羽翼，水面在炸开之后如喷泉般落下，仿佛展开了无色透明的结界，将彼此划得分明。

一圈真空带将内外隔绝，切割成两个世界。在水帘之后，天使俯身把宛如罪人忏悔般低垂着头的人抱起，用冰冷无机制的机械羽翼庇护。

“姐姐，大人……？”

【……是了，我的目的……是……没错，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就算被讨厌，就算不被饶恕……只要姐姐愿意醒过来责骂我也好。

只要……】

不行……

我的声音，无法传达……

【但是……装置，被我搞坏了……沃尔特，刚刚，有顺利入侵吗？……要去，别的地方，找线索才可以。】

“等等！！小七！！”

不要。

不可以……

不行！

“带我走吧，姐姐。”

【无法控制情绪只能说太稚嫩了……太稚嫩了。我要，更加冷静才可以。

更加地、更加地……将自己的感情扼杀才可以。

更……】

我的手，无法触及。

……

“所以，你摆出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在我这里干嘛？”

有着薄青色眼瞳的少年瞪了过来。

“你不是说，小七会回来吗？”

“嗯。”

“这不是没有吗！！”

“吵死了！那就说明前辈觉得还没到回来的时机！”

“你还真是会自我安慰。”

看来，在这家伙附近也不能找到什么转机。

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到最后，小七就像被鸡妈妈包围起来的鸡崽一样，完全被隔绝了。就像沉睡一般，没有任何声音传递过来。

对了！既然是合格的一员，再加上小七也在找着X的举动，也就表示……我可以在JCC见到小七！

哟西，现在就回家好好收拾东西准备好了。

“喂，等下。…………。【虽然很不想，但是感觉状况听起来很不妙啊。】

啧，我就说一次。

前辈其实是个只要找到方法，就很容易被攻略的人，那个方法就是——爱！

喂，你那什么表情。”

“不，这又不是什么漫画……”

“【真是浅薄的人。】笨蛋不要插嘴。

听好了！只要向前辈传递足够多的爱，尽情地撒娇，说着‘无论怎么样我都需要你啊！’‘没有你我是绝对不行的！’之类的话，她就会很快妥协的。

因为，前辈是个温柔的人啊，只要利用好前辈这一点，就很容易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这可是我被允许近距离待在前辈身边之后，再次观察得出的结论。哼，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好了。

毕竟……我也想前辈快点回来。”

果然，这家伙就是个危险的超级痴汉吧！！

居然利用小七的弱点，实在是可恶的人！我竟然放任这家伙待在小七身边……

不……说不定，这人做得比我还好。

“那个人，根本就不懂得珍惜自己，有着强烈的不配得感。因为害怕令人失望，所以只会对信任的人撒娇……”

被强烈地瞪了。

不过，的确，说起来都是我的错。

【真好呢，我也想被前辈撒娇呢，要是被那样请求了，我绝对什么都会答应吧……】

“好痛！你这家伙！！干什么呢！放开我……喂！”

“快点把你脑内的糟糕景象给我消除啊！在妄想什么呢！！！

什、什么猫耳啊！那个表情也太糟糕了吧！！你这混蛋！不准在脑内对小七做这么糟糕的事情！”

“哈啊？！！我、我才没有……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可恶，忘记这家伙会读心了！】

……也许这里是什么MP回复点也说不定。

在莫名其妙地尽情发泄之后，我再次稍微地振奋起精神。

这次，绝对要把小七好好带回来……我单方面向那个人宣告。

但是，这个宣告很快破灭了。因为……

那个学校里，并没有小七的身影。

心机小猫·千冬：这家没我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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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掉落更新[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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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起始亦为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