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复/坂本days]不死者今天死了吗 第140章 眩晕

“辛苦了。怎样？需要我抱你去休息的地方吗？”

我接住了身体软绵绵的人，此时，我怀中的人脑袋正蹦出了青筋。

佐野万次郎瞪着我，在我的肩膀借力，勉力撑起自己，

“你，就不会提前跟我说一声吗？……可恶，真是糟透了，不仅自己跟自己打架，还得听那家伙的叽叽歪歪，真是吵死了。”

“这有点困难，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我认真地回答，

“人生偶尔也需要一点惊吓，这样生活才不会无聊不是吗？”

“哈、哈，啊哈哈……怎么办？因为你，我觉得我不对女生出手的戒条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万次郎咬牙切齿。

“请不要对着一位可怜可爱的美少女说出这么残暴的话，我可是提供了一个让你毫无顾忌释放自己的场所。你难道没有发觉一件事吗？”

“？什么，还有什么‘惊吓’吗？”万次郎厌怠地看着我。

“试着让自己的心情变糟糕一下？”

“哈？我现在就很糟糕！”

“你可真迟钝，果然我才是绝对的王者。”

我向上伸出手，趁这人正处于虚弱时期，毫不客气地捧住了他软乎乎的脸颊，蹂躏了起来。

“嗯……比未来有手感多了，肉乎乎的。

……真不错呢，比起未来，还是现在的你更可爱啊。”

“你！？！”

我顺势捏住了他的耳垂，“如何？杂音消失了吧？”

“虽然现在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但我会努力的。万次郎君也是，要一点一点努力将自我找回来喔？”

我向着那个人露出了笑容，

“那么，从今往后还请多多指教了，万次郎君！不，应该是叫……Mikey君？”

“……。……？！？”

因着我各种过分的举动而瞪着眼睛的人一副呆掉的表情。

“啊，对了，我们现在还是好感零的状态。”

我恍然大悟地放下手，转而认真地理了理对方根本就不凌乱的衣领，“抱歉抱歉。”

实在是因为我对这个人过于熟悉了……话说回来，对于单方面熟悉的人要怎么表现出距离感啊？

“还是要叫佐野君？一个月见一次？不？维持在线上通讯之类的？”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不，没什么。不过……”

我看向了佐野万次郎头顶的虚空——【是童贞哟~。】

虽然有这东西存在，但从刚刚的情况来看，可以排除了。

“不过？”

“没什么。”

佐野万次郎右手抓住我举起的手：“你又想做什么？”

“啊啊，没事的，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我要处理的是我的私事。”

佐野万次郎没有放手的迹象，“什么私事，说来听听？”

……不，都说了是私事。

“我说，只有你对我的**了如指掌也太不公平了吧？”

“其实我一点知道的兴趣都没痛痛痛……”

什么啊？这个人怎么比圭介还暴力？！

“不是说不对女生出手吗？”

“啊啦，抱歉~。实在是看到朋友伤脑筋下意识也忧心起来了。”

佐野万次郎捏着我肩膀露出危险的笑容：

“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关系良好。我也想为你分忧啊，朋·友？”

“……。”

好吧，反正我也不用进行前情提要。之后还要经常接触，要是被认为变态，拒绝我继续治疗就糟了。

而且……

未来的我，似乎将这个人当做同病相怜的人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排斥就对了。

……

“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催促起来，“好了，快放手。你也不想顶着‘童贞’二字满大街乱晃吧？”

佐野万次郎睁着暗淡的眼看着我。

总觉得那个意气风发的总长形象在我这里就没出现过几秒。

哼，一定是被我的气场压制了。

果然我才是真正的王者。

“BUFF……吗。”万次郎往虚空叹气。

“也对，不依靠那种东西，会让人产生自我怀疑，觉得自己喜欢上奇怪的人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

“禁止言语霸凌。我才不奇怪，这是个性！”我抗议起来。

“对，个性是奇怪。”

“喂！”我瞪了过去，“这样的话，不如还是将你放在备选名单里好了。

哼哼，反正现在大家都在说我对你下手，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也太吃亏了。不如就趁此机会，让你变成恋爱笨蛋好了。”

佐野万次郎看着我，思考了一阵，用一种介于遗憾和可惜的口吻说道：

“不，我应该不会喜欢上你吧。”

“…………。哈啊？！！”

什么啊？！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我很残念的样子啊！

虽然说，本来我也不在意他会不会喜欢上我，但被人这么贴脸开大，总有种自己的魅力被否定了的感觉。

我生气了。

我绝对要让这个人痛哭流涕地抱着我的运动裤腿，哭喊着求我不要走！

我松开了手，滑稽可笑的山羊玩偶再次上浮，在那人的头顶上晃悠着，发出魔性的声音——

【是童贞哟~。】

“呵，明明就只是个童贞。”

“真亏你能面不改色地用着这种偷窥一样的技能，还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佐野万次郎耸了耸肩，

“童贞怎么了，我并没有那种世俗的**。比起做那档子事，和强者打架才更让我兴奋啊。”

什么——？！居然是性冷淡吗！

也不对，战斗才会兴♂奋什么的，你以为你是西索吗！

你这个变态！

“……为什么要用看变态的目光看我？反了吧？”

我哼了一声，转而说起了正事，

“那么，关于触媒的对象，你有什么想法吗？要解决你那个东西，我需要了解他的情况。”

虽然那个山羊混蛋成功黑吃黑，但那是对方的事，并不代表我的能力增长了。

即使我在那场大冒险中，已经初步掌控了对领域的事象干涉，但对别人的猎物下手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实说，我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并没有完全成功的把握……咳，所以说，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既然是和佐野真一郎一样，强烈地想要让佐野万次郎活下来的人，应该也不会想要让这个人堕入黑暗的吧？

要是向对方寻求帮助，也许可以事半功倍呢！

只要我能够取回核心，说不定……。

我将萌发的灵感按捺了下去。

“这样啊。”佐野万次郎思考起来，

“真一郎和我的交际圈重合的对象……说多也不多，但一时之间……嗯……”

“不是普通的关系，而是和你感情非常要好的！”

我强调起条件，

“因为是以你为主体展开的关系，所以我觉得重点应该是在你的亲朋好友之中。”

“那也很多啊，比如爷爷，艾玛，Draken也和我大哥见过几次面，更别提场地和……嗯？

对了，你刚刚见的那个人，也同样在范围内喔。”

刚刚那个？

那个眼神冷得像北极圈，看起来很想要用清洁剂把我消杀的口罩帅哥吗？

“……那个人感觉很可怕呢。”

“哈哈，毕竟三途是一匹悍马嘛。

从以前他就对我的事很关心。骤然看到其他势力的首领出现在我家，大概是下意识警戒起来了。”

万次郎提醒起来。

对了，现在的我在不良中也算得上有名有姓，并且在外界眼中，我的形象还挺微妙的……

“更别提还有那个流言。”万次郎再次补充，

“看到我被奇怪的人缠上，只要是朋友都会担心吧。”

“哈？！明明是你强拉着我出来的！”

我才是受气包好不好！

“总之，圭介排除了，其他人……先旁敲侧击一番？”

“嗯。”

“还有…………一虎。”我试探地提了一句。

佐野万次郎沉默起来。

“……我知道了，我会向他转达你的想法的。”

“我的想法？是什么？”

“就是说，果然还是不要再见面比较好吧？”

万次郎叹了口气，“我可没那么说哦？”

“咦？”

面朝大海的人注视着波澜起伏的海面，眼神逐渐被漩涡吞噬，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呢。你之前的那些提议，我也不是没有想过。”

“但是，果然……”

万次郎长吁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我，露出了带有孩子气的灿烂笑容，

“我想拯救他。”

“……救？”

这，反过来了吧？

“嗯。真一郎也同意了。”

欸？！

这个人，难道是灵媒？

我左右环顾起来，“这样，那你可得努力幸福，让他安心成佛才行。”

“……噗，我说的是这个啦。”

佐野万次郎伸出食指，向下点了点坐骑。

对了，刚刚他说过……骑着机车的话，就好像大哥在身边一样。

…………。

我松下了紧绷的肌肉，绕过澄净的悲伤：

“那，救是……？你是指他想自杀这回事吗？”

“嗯。”万次郎点了点头，

“总之，现在的我不想让他死。就这么简单。”

而且，身体在那时候，也是下意识地做出了选择。

这个人……真的和未来，天差地别。

该说是温柔还是其他什么……

这样光明的人将被黑暗侵染，只是这样想着……总觉得，心情烦躁起来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嗯？”

万次郎看着递到眼前的棒棒糖，向我发出疑问。

“你也是甜食党吧？”

自从上次在乾青宗那吃到了硬糖之后，由于口味过于合口，我根据糖纸找到了厂家，更新换代为更喜欢的棒棒糖，豪华地进行了大采购。

嗯……为了避免以后忘记随身携带，不如我也跟那个八代目一样，让圭介做递糖小弟好了！

“每当我吃甜点的时候，我总会感到很幸福。所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点甜的让心情愉快——

对了！不如就它作为刹车装置吧！”

我兴致勃勃地提出试想，“当你觉得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靠这个冷静下来如何？”

“……这，个？”

佐野万次郎一脸的“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喂！”

万次郎扭过头，捏住了我想要强塞的手，“你还真喜欢对别人硬来啊。”

“彼此彼此。”

至少在这方面，我们气场相合。

“试试嘛，很好吃的！”

勉为其难地，那人张开了嘴，咬住我递过去的糖。

“怎么样？”

我像每一个卖安利后急需得到回应的人一样，期待地看了过去。

左手插兜的人面无表情地咬着糖果棒子转来转去，被舌尖驱赶的糖果将脸颊顶出了圆弧。

明明眼神不耐，气息不好惹，摆着十足凶气的表情，却因为叼着糖果而透出几分可爱和少年气。

糟糕。不良少年和糖果意外地相称？！

“嘛……还不错吧。不过，”

佐野万次郎咬着糖果，融化的蜜意与含糊的声音一同囫囵在嘴巴内部，

“吃棒棒糖是小学生才做的事。”

“我才不管，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我非常开心地将兜里的糖果都塞了过去，拿起其中一只撕开糖纸，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但是我更喜欢铜锣烧。”

“蠢货！不要在含着棒棒糖的时候说出这种话啊，你这个三心二意的负心汉！”

“哈？”

“怎么想都是棒棒糖比较容易携带吧！”

“嘛，确实。”

“虽然我也更喜欢红豆派。”

“喂，你这家伙在耍我吗？”

……

总之，又一个事件被机智聪明的我解决了。

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的，老实说，让我很吃惊。

……佐野万次郎，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偏僻的小径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我扭过头：

“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我还以为我被你拉黑了呢。”

一段时间不见，羽宫一虎的脸色憔悴了许多。

鸦青色的青黑覆在眼睑之下，让本就阴沉的脸更显得哀愁，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回来了。”一虎低下了头：“抱歉，没能去迎接你。”

“迎接……噗，好像漫画才会有的台词。‘公主，我来迎接你了~’什么的，像个男公关一样。”

对着我故意的打趣毫无反应，那个人沉默地站在原地。

“抬头。”

羽宫一虎犹犹豫豫地抬起了头，眼神落在了他处。

“为什么不看着我？你在羞愧吗？”

“……，是的。让你又卷入了我的麻烦事之中，非常抱歉。”

“嗯，我不会原谅你的。”

“欸？！”羽宫一虎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终于和我对上了视线。

“唔……嘛，你会这样想也是正常的。……对不起。”

“所以说道歉没有用。”我看着垂头丧气的人，

“因为你我可是有了非~常大的麻烦。”

不仅原本规划好的计划变得乱七八糟，还惹了阿信生气。……虽然他现在暂时性地忘了要和我算账。

嗯，还是不要轻易让他回想起来比较好。

“虎酱啊~，觉得我是不可信任的人吗？”

我叹了口气，声音低落，“还真令人伤心。”

“不是的！我并没有那样想！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正是因为，我不想奈落酱你再卷进来……”

羽宫一虎垂下了眼，泪痣在面部表情的作用下点缀出可怜柔弱的气息。

“你是最为无关的人。……总是让别人为我的事团团转，我只是……

不想再那样下去了。”

“你是我的宠物吧？”

羽宫一虎露出无奈的眉眼，涩然苦笑，“我是说真的。”

“就这样吧，奈落酱。

你是因为场地才无法放下我的吧？我会跟那家伙好好说清楚的。所以……，

你就到此为止吧。”

细弱的声音在空中渐渐消弭，凝聚为雾气，沉甸甸地压在他人的心头之上，让人喘不过气。

“别担心~！我会好好解决的。”

羽宫一虎露出了温柔的笑颜，“好了，时间也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解决……明明都已经弥漫出死意了，还要怎么解决。

“其实从最开始，你就没想要继续活下去吧？”

我沉默了一会，将双手背在背后，深吸了口气。

“……抱歉，我——”

“别道歉！”

突然地，一虎崩溃地喊了起来，“别对我这种人道歉！！”

“为什么要摆出那种表情，为什么要用那样的口吻？我不是说了吗？别管我了！！你是听不懂吗？！”

“一个一个地，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为什么，为什么啊！用那样一张闪闪发光的脸，这样不就显得我很可怜吗？！

我，已经无可救药了。就算你再怎么垂怜我，我也只能是这样一幅失败的模样！”

“为什么要救我？意义不明啊。你是，场地是，就连Mikey也是！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根本就不值得被拯救吧？！

这样没用的我，就连死也没办法顺利做到！”

“……好痛苦。我好痛苦啊！一·直！！”

带着泣音与怒音的声音大吼大叫着，像是要将内部的情感完全剖出一般，一虎的声音嘶哑又破碎。

“很可笑吧？”

“我什么都尝试了。为了活下去。”

“赎罪也好，拯救也好，为了实现期待也好，什么都好，只要能作为生存的目标就行。

因为大家都是想要我活下去才做那么多事的吧？

所以，就算痛苦得想死，也不可以任性。

哈……哈哈哈，这什么？很可笑吧？

明明是加害者，却用着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什么啊？太可笑了吧？”

“拼死地装成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嘿嘿地傻笑，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

但是……果然还是不行啊。

明明我是事件的中心，明明是我让大家的生活变成一团糟，比起其他人我却先一步放弃，这什么？也太糟糕了吧？”

“呐啊，为什么大家都可以那么积极？那么正能量地向前迈进？！”

“我做不到啊！”

“很痛苦啊！！”

“拜托了，让我从那个地方消失吧！！！”

“我想消失啊……。”

精神不稳定的人倾着身，痛苦地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

一虎困难地喘着气，上半身抑制不住地痉挛，喉咙挤出的呜咽声就像困兽的哀嚎，就像是在下雨天中，蜷缩在角落里等死的流浪狗。

“我，吃了药，但是，完全没用。”

“——？！”我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上前一步揪住了一虎的衣领，

“你在嗑药？什么药？什么时候？喂，你别开玩笑了！”

一虎挣扎着，挥开了我的手，“啊啊，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已经无可救药了！”

“无论加多少剂量，无论换多少种类的药，完全就不起效。”

“今天和昨天，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毫无改变，痛苦得令人发狂。

什么啊？完全就没有用啊？”

“比起染上药瘾，药效不起作用才更令人绝望啊！！！”

羽宫一虎失控地向右挥去的手，拳头砸向墙体，发出闷响。

“我到底要怎么做？我不明白。”

“救救我。”

“别管我了。”

羽宫一虎抽噎着，语言逻辑既混乱又无序。哽咽引起的打嗝与哭喘搅在一起，将声音挤得支离破碎。

到最后，无法抑制的生理反应上涌，像是要把嗓子眼都呕吐出来一般，羽宫一虎咳了起来。

啊啊，多么可怜可悲的生物啊——

强烈的自我厌恶凝聚了起来，羽宫一虎呜咽着，像一只惧怕被丢弃的小狗，泣不成声地道起了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讨厌我。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别讨厌我，对不起。”

精神……好不稳定。

我一步一步向前，停在蹲地自怜的人身前。

“这样啊。既然这样……”

我蹲下身靠了过去。

膝盖触地，我向前伸出了手。

脉动在掌心下流淌。

一下，一下地，是血液奔腾，生命跳响的声音。

脖颈之上，栩栩如生的虎形刺身长牙獠嘴，是想要将主人一同啃噬的凶猛。

哭得喘不上气的人张着嘴，像搁浅的鱼抽搐着。

被眼泪糟蹋得一塌糊涂的脸并不狼狈，泪痣因着泪水的浸润变得更为璀璨夺目，漂亮得可恨。

就算精神不安定，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喊大叫，像个地雷一样。因为这张脸，也让人完全生不起气呢。

想必就连死了，也依旧会很漂亮吧。

血氧被隔绝了向上的通道，羽宫一虎苍白阴郁的脸渐渐染上了血色。

“你……讨厌我了吗？”

潮红的脸上，努力挤出了微笑，却因着哭泣而变得扭曲可怜。

“不，我还蛮喜欢你的。”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眸，“你是一只好宠物。”

“哈……哈啊……哈哈。这样啊……真温柔啊……”

“能被你……杀死的话，对我来说……是幸福呢。哈，哈哈哈……。”

其实，我知道在这种场景之下要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行动才能让这个人不再彷徨不安。

但是，不可以。

“在你眼中，我是闪闪发光的样子吗？还真是让我吃惊。毕竟我是个阴暗又麻烦的人。”

这个人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

“就算是现在，我也觉得要是世界毁灭就好了。”

我无法对他许诺出安稳的誓言。

这世上，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毁灭就好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纤细易折的脖颈在我掌心中颤抖起来，我毫不留情地，加重了力气。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即使是这样一副怪诞扭曲的笑容，也依旧，很漂亮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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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