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兵]红与黑 第15章 中调04

第二天一早，艾迪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始查找关于变种人的信息，基本上都是一些都市传说，说他们大多隐匿在城市之中，平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拥有另一副恐怖的真实面貌，比如狼人就是变种人的一种。

论坛里的帖子写的都和小说似的，看着就不靠谱，但是经过半天的筛选后他也发现了一篇文章：上面说不同于接受改造的超级士兵，变种人是天生的异类，他们并非都是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只是那些面貌特殊的变种人都躲藏了起来，上面还强调了狼人并不是变种人。另外大多数变种人会在青春期显示出自己的能力，但也有少部分人在一出生时就是与众不同的，在多年前还没有产检的时候，这些可怜的孩子会被视为恶魔的孩子处死，而在产检已经广泛普及的今天，他们作为“畸形儿”根本没有出生的权利。

这篇文章的热度很低，可能是因为写的太学术太枯燥了，但是艾迪觉得有些道理，自古以来，无论时代怎么变化，这个世界始终容不下异类。多数派驱逐少数派，甚至强行按着他们的头、逼迫他们转变为多数派，如果不能，悄无声息的死去也好过耻辱的活着，成为家族的污点。

对于身上寄生着外星人的他而言变种人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要让他仅凭这些故事就相信也不可能，但他作为记者，很清楚对话不能以质疑作为前提，那样的交谈很容易不欢而散，所以就算不信也要先装作相信。

不过她昨天半夜喝多了，虽然没有宿醉，但现在整个人还处于一个找不到北的状态里，等到他可以问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只有艾迪和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因为毒液讨厌她却又干不掉她所以只能假装自己不存在。艾迪还好心的给她泡了醒酒茶，他心里想着文章里描写的变种人的悲惨遭遇，为了避免刺激到她导致她突然暴起杀人，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所以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爱丽丝握着茶杯，她撩了一下自己披散着垂落到沙发上的紫色长发：“这不是染的。”

就这？艾迪当然没有这么问，但他的眼神明显是在表达这个意思了。她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你是想问超能力吧……以前是有，但是拜九头蛇所赐，现在用不出来。”她又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这玩意儿是个抑制器，戴着它，我就只有身体素质会比普通人强一些。”

艾迪说道：“你之前就提到了九头蛇，我也查了一下，但是关于它的消息就更离谱了，什么黑暗中企图掌控世界的无形魔掌……”

“差不多吧，我记得他们的终极目的好像是要找什么人来着……”她懒得回忆了，“对了，前段时间被官方除名的那个神盾局你还记得吧，它实则已经被九头蛇渗透了几十年，而在更早的时候九头蛇还与纳粹有关，再早的时候……”

“等等。”艾迪觉得这个话题很危险，自己不应该再听下去了，还是说说她本身吧：“所以他们……控制了你？”

控制，这可真是一个温和的词语，看得出他已经很谨慎的遣词造句了，但只要他仔细想想就知道这根本没必要，如果她真的排斥提及，那么他们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

爱丽丝轻轻摇头，随后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他没理解的话：“正因为他们控制不了我。”

说到这里，可能又要去解释另一些东西了，比如洗脑、比如精神分裂……所以她才不想和别人讲过去的事，因为她只能不停的用一个问题去回答另一个问题。

但是艾迪没有再追问，他有着敏感细腻的内心，能察觉到这句简单的话语的背后有一个复杂的故事，而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到可以深入的时候。

他转而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爱丽丝靠在沙发椅背上，觉得这个男人过于谨小慎微了，于是她想逗逗他：“当然是向九头蛇复仇，而你也要与我一起。”

艾迪一愣：“为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就算我不为难你，他们会放过你吗？”

“什么！”艾迪快炸毛了，这时候毒液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看你那点出息。”

爱丽丝笑了笑，感觉到了久违的愉快：“开个玩笑，我乱说的。”

“哪个是乱说的？”他还怀疑她在玩文字游戏。

“都是。”她放下茶杯，目光看向了窗外，今天的天气很好，属于夕阳的和煦光芒晕染在天边，耳畔传来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她每天都可以看到这样的光景，不用去想下一次醒来后会是哪里。

“九头蛇是一个遍布世界的庞大组织，核心理念是砍掉一个头会长出两个。这次被摧毁的只是纽约本土的据点而已。就像是在家里发现了一只老鼠要将它打死，但是我不能追捕世界上所有的老鼠，那是杀不完的。道理是相似的，我被关押了几十年才重获自由，为什么要将余生浪费在仇恨上。”她回过头看向他，“至于你也不用担心，九头蛇没那么无聊盯上你。他们不会放弃这个国家，但是这次之后要韬光养晦很长一段时间。”

“你刚才说自己被关押了几十年？”他仿佛是华生发现了盲点，“你看起来也就二十岁……”

又一个问题被抛了出来，如果她手里有一份实验报告那她可以丢过去让他自己慢慢看，但是她没有，所以省略五千字，她直接说道：“美国队长看起来不也是二十岁，至于我的那些境遇不值一提。”

他记得官方给出的说法是美国队长掉进了冰层里保鲜，那她的冰层恐怕就是人工的了……艾迪识趣的没有追问，说到这里，他也不用再去问之前布鲁克林发生的袭击是怎么回事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总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我说你就信了？”她问道。

“将信将疑吧。”既然她这么问了，他也没必要再掩饰，“直觉告诉我你没有说谎，但我没有看到实质性的证据，无法断定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爱丽丝喜欢他的这种态度，艾迪布洛克是一个简单的人，一个有着朴素的正义感却没有极高的道德准则的人，与他在一起，她会很轻松。

“我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我不会阻止你自己去找。”

对话结束之后爱丽丝就离开了，这时候毒液终于肯出来了，它咧开嘴垂涎着：“艾迪，我们可以吃九头蛇。”

艾迪干笑两声：“真遇上了，谁吃谁还不一定呢……我们还是少去招惹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组织。”

“怂货。”毒液毫不留情的鄙视着他，“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她的话里全都是漏洞。”

“所以可信度才更高，越是完美越可能是编造的谎言。”

“她说自己被关押了几十年，又说自己没有被控制，如果你信她说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毒液说道，“艾迪，她根本不是受害者，他们是一伙的。”

现在只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实话说，我想过这种可能，但那又能怎么样？”艾迪摊手，“找到她是坏人的证据然后再去打一架？打赢了还好，如果打输了也没人会给我发一枚英雄勋章。兄弟，至少现在她对我们没有危险，别忘了我们自己还有一堆麻烦。”

之前为了满足毒液的口腹之欲，他们吃了不少的坏人，但即使是坏人也不是他们可以动私刑的，再加上之前与屠杀的战斗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搬离旧金山，来到纽约。

“你真是个烂人。”毒液自己也并非正义狂，它只是讨厌那个女人想找个理由吃了她而已，它知道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艾迪不会同意，“我很饿，我们去找吃的。”

“好吧，我们去买巧克力。”艾迪说道。

“不要巧克力！”

“只有巧克力。”艾迪不容置喙，在它大发脾气砸屋子之前赶紧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