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时间悖论 第7章 第 7 章

开学宴会上，邓布利多正式宣布了三强争霸赛的消息，以及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穆迪成为了他们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当邓布利多提出不满十七岁的学生不能参赛时，弗雷德和乔治发出极度失望的抗议声。

“他们不能这样。”乔治忽然坐到了哈利的右侧，“我们明年四月就满十七岁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试一试？”

弗雷德附和道，“没错，他们不能阻止我们！”他坐到了哈利的左侧，“当了勇士，就能做许多平常不让你做的事情，而且还有一千金加隆的奖金呢！”

“一千金加隆！”罗恩露出恍恍惚惚的表情。

然而弗雷德和乔治并不关心他的反应，两人同时勾上哈利的肩膀，“告诉我们，哈利，想不想一起打破这个规则？你爸爸肯定告诉过你评判勇士的方式。”弗雷德说道。

“嗯……他没有。”哈利干巴巴道，确实没有，尽管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样吗？”乔治摸了摸下巴，“大脚板肯定告诉过你作弊的方式，如果——”

弗雷德继续道，“你愿意和我们分享，我们能为你量身定制一系列产品，满足你每一个想整马尔福的点子。”

“听起来……”哈利眨了眨眼睛，就在这时，一只纸鹤扑扇着翅膀从邻桌飞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乔治好奇地歪了歪头，正要伸手去拿，却被哈利眼疾手快地抢先一步。

“什么都没有。”哈利将纸鹤收拢进掌心里。

弗雷德换上一个贼笑，“情书？小哈利收到……”他扯着嗓子叫道，顿时半张长桌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哈利涨红了脸，“看在梅林的份上，弗雷德！好吧，好吧，”他妥协了，“也许增龄剂能帮助你们。”

韦斯莱兄弟对视一眼，似是很信服这个答案，满意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送走弗雷德和乔治后，哈利才悄悄打开那枚飞来的纸鹤，上面写了斯莱特林的新学期口令。

餐桌上，赫敏正在为家养小精灵的卑微待遇而沮丧，罗恩和纳威都露出苦恼的表情，希望她能适可而止。哈利装作不经意地用余光去扫视斯莱特林的长桌，德拉科正镇定地和西奥多·诺特、布莱斯·扎比尼说着话，好像送出纸鹤的人不是他似的。

晚餐过后，哈利先回了一趟格兰芬多，将隐形衣放到床头。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不得不等整个宿舍的人都把帷幔放下以后，才披上斗篷，轻手轻脚地溜出格兰芬多的宿舍，一路往地窖走去。

学生时代里，哈利没少在宵禁后夜游，可为了见合法伴侣而跑进斯莱特林的宿舍——这肯定是头一回。幸运的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哈利走进男生宿舍，顺着名牌一间、一间寻找着，不忘抱怨德拉科没有提前告诉他房间的具体位置。

最后，哈利在走廊的最深处找到了挂有德拉科·马尔福 & 布莱斯·扎比尼名牌的房门。他只犹豫了一下，便不管不顾地推开门，房间里的低声交谈戛然而止。哈利几近傲慢地用脚跟关上房门，视线扫过瞪圆了眼睛的黑皮肤巫师。

“你有没有看见……刚、刚才门自己开了，又关上了。”布莱斯颤抖着声音说道。

德拉科却像是压根没听见一样，动手解开了帷幔，“我要睡了。”他宣布道。

“什、什么？可是德拉科……”布莱斯盯着房门打了个寒颤。

“你看错了。”德拉科很不走心地回应，“晚上不要碰我的床。”他叮嘱道。

布莱斯终于找回了几分精神，“拜托，我又不是你，我喜欢女生，好吗？”他嘟囔着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哈利从另一侧拨开帷幔，爬上了德拉科的床，后者已经施下了一道静音咒。几乎刚从隐形斗篷中挣脱，哈利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压倒在柔软的床上，而后是熟悉的气息充盈他的口腔。德拉科吻过他的嘴唇，用拇指指腹摩挲过嘴角，撬开唇瓣与贝齿，湿润的舌头长驱直入，占领着哈利的每一寸气息。

翠绿的眼睛挣扎着眯开一条缝，就见金发的斯莱特林专心地闭着眼睛，伴随哈利主动的回应而更加深入。想到之前的两次落在额头上的吻，哈利不禁抵着德拉科的嘴唇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多久呢。”

“努力过了。”德拉科最后轻点了一下，才退开，他无辜地摊开手，“这就是我能对这个‘波特’表现的最绅士的程度了。”

“一个星期。”哈利摇摇头，说不上是赞许还是嘲讽。

“我是你的合法伴侣，我只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利。”他强调道，掀开被子，和哈利一起躺了进去。

哈利闪烁着那双明亮的绿眼睛，打量对方，“就在刚刚，我有了一个很有趣的想法。”

“什么？”德拉科问道。

“也许这个世界的德拉科·马尔福喜欢的人不是哈利·波特。”

“那你觉得会是谁？”德拉科侧撑着脸颊，看着他的伴侣。

哈利还没说出答案，就先自己笑了起来，“纳威才是这个世界的‘大难不死的男孩’。”他提醒道。就见德拉科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最后露出一个难以忍受的表情。

“恭喜你，波特，成功恶心了一个马尔福。”他惩罚般地抓了一下他的头发，“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什么大难不死的男孩，作为参考，我同时代表这个马尔福在说话。”

“你是说他也喜欢……”

没等哈利说完，德拉科就点了点头，“摩金夫人长袍店，从你炫耀你爸爸的扫帚开始，我有他全部的记忆。”

哈利惊讶地张大了嘴，“这太……”

“出乎你的意料？让我猜猜，这个波特也很讨厌马尔福？”德拉科露出一个苦笑。

哈利闭上了嘴巴，在黑暗中深深地注视着对方的脸庞，随即，他笑道，“无论在哪个世界，你都是我校园生活的重心。”

“很巧妙的解释，波特。”德拉科将他拉进怀里，高热的身体相贴到一起，“反正最后总会这样。”他小声地说道。

“当然会。”哈利轻轻回应。

在未来的2014年，其实哈利很难确定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真正在一起的。硬要说的话，他们先在安多米达家滚上了床。那是战争刚刚结束后不久的事，为了照看年幼的泰迪，哈利经常留宿安多米达家，他需要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且，他还没完全习惯格里莫广场12号的生活，布莱克家的祖宅总是让他想起他的教父。

而几乎是相同的理由，德拉科·马尔福无法在被伏地魔占领过的马尔福庄园里入睡、生活，加上卢修斯仍在阿兹卡班等候审判，魔法部的人隔三差五地出入庄园调查证据，原本华美的马尔福庄园没有一刻安宁。纳西莎不得不把德拉科送到安多米达那儿借住一段时间。战争结束后，布莱克家仅存的这对姐妹终于冰释前嫌，重新与对方取得了联络。

当然，不仅仅是纳西莎和安多米达，战争带来的伤害与疲倦让哈利和德拉科也放下了在霍格沃茨时的针锋相对。他们不再用魔杖指着对方，彼此辱骂，而是和平、甚至和谐地陪着泰迪。趁着安多米达不注意，他们还偷偷送了泰迪一把玩具扫帚，让才1岁大的男孩在1米多的半空飞行。

哈利不得不承认，在安多米达家的时光是战争后他最放松、最愉快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简单，没有人对他有过分的期待，也没有人提醒他战争中有多少人因他而死在了伏地魔的魔杖下。但睡眠障碍仍然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他总是在夜晚梦见西里斯，梦见卢平和唐克斯，还有弗雷德、克里维和其他牺牲的面孔。

德拉科也有同样的困扰，伏地魔在庄园的餐桌上杀死凯瑞迪·布巴吉的画面一直出现在他的噩梦里，还有纳吉尼啃食尸体的丑陋模样，他认为自己再也不可能在庄园的餐厅里吃东西，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想回到那个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德拉科很喜欢安多米达家的生活，在这里，没有人会指责他小臂上的黑魔标记，也没有人会提醒他卢修斯仍然没有摆脱食死徒的罪名。

安多米达将他们的房间放到了同一个楼层，在每一个失眠的夜晚，他们会坐在一起喝黄油啤酒，或者火焰威士忌，告诉对方一些以前从未知晓过的事。哈利描绘了小时候在德思礼一家的生活，他甚至没有详细地和罗恩、赫敏倾诉过，而德拉科提起了他们的六年级，他告诉哈利贝拉特里克斯是如何教会他大脑封闭术，好让他去刺杀邓布利多。

德拉科不仅成功抵御了斯内普的摄神取念——这让哈利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惊叹，因为他从来没有做到过这件事，同时，德拉科还封闭了自己的同情心和一些其他的感情，只有这样他才能去执行伏地魔的任务，去交换父母的安全。

哈利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战争同样颠覆了这个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男孩的人生。他们奇特地从对方的身上找到了宁静，在第无数个交谈的夜晚，火焰威士忌终于发挥了作用，在一些玩笑和**后，他们爬上了同一张床。

在释放的叹息和强烈的渴求间，拥抱彼此的身体，亲吻对方的嘴唇。那感觉出乎意料地好，开始以前，哈利认为这只是一次偶发性的意外，然而还没结束他就希望他们能再来一次，或是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