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时间悖论 第18章 第 18 章

哈利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罗恩究竟问了什么——好吧，青春期的男孩总是这样。在他和秋·张接吻以后，罗恩也问了相同的问题。

“心脏爆炸的感觉。”哈利如实说道，他盘腿坐到床上，开始更加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而罗恩已经被这个答案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温热的，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还有点薄荷香，是他的香水味。”

“哈利……”罗恩虚弱地喊了一声。

“他的舌头很软，很灵活。”哈利回忆道，他忽然发现，他们之间仅仅只是一个吻，都能回味无穷。“你知道吗？他很容易被挑拨，只要舔一下他的嘴唇，或是吸吮一下他的舌尖，他就会更激烈地吻过来，有时候会用牙齿轻咬我的嘴唇，说实话，有点刺痛，但感觉很好……”

罗恩很后悔，“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他抓狂地吼道，但他的好友显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听到他的回应。罗恩低嚎一声，将脸埋进枕头里，只希望时间能倒流回两分钟前。

十二月，狂风和雨夹雪的冰冷天气席卷了霍格沃茨。整个城堡都升起了热腾腾的火炉，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形成鲜明的对比。哈利根本不敢想象德姆斯特朗的黑色帆船要怎么在这狂风暴雪中生存，然而他们的学生似乎早就习惯了似的，看起来丝毫不畏寒。如果这就是挪威的日常的话——哈利发誓，送斯科皮和詹姆去德姆斯特朗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海德薇停靠到塔楼的窗棂上，脾气颇有些暴躁地戳了戳哈利的手背，对于他让她在这样的天气里送信感到十分不满。不过，海德薇已经熟悉了罗夫·斯卡曼德的路径，再换一只猫头鹰可就未必能及时找到居无定所的斯卡曼德了。

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罗夫与他们交流得十分愉快，甚至不等德拉科和哈利发出邀请，他便主动提及了想要亲眼看一看韦斯莱兄弟们培育出的侏儒蒲。在最新的一封信件里，哈利趁势与他约定一月中旬到霍格莫德村见面，可以的话，希望他能带上嗅嗅和金粉，他们需要他帮一个小忙。

这是他们等待最煎熬的一封回信。

自第一个项目结束以后，哈利和德拉科都很有默契地不去谈那最坏的可能性——他们或许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可伴随逗留的时间越长，他们越难以摆脱这样的想法。幸好，十二月的到来同时意味着圣诞舞会的临近，这有效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自麦格教授在变形课后宣布这个消息以来，罗恩就开始烦恼邀请谁当他的舞伴，赫敏再次为他只想找一个漂亮姑娘的轻浮态度而感到恼火。面对他们的别扭，哈利一点都没有掺和进去的打算。

要知道，他原本就没怎么干涉其中，最后赫敏和罗恩还是成为了夫妻，万一在这个世界里弄巧成拙——事实上，这很有可能发生，哈利并不觉得自己的情商比罗恩高多少——那等他们回到原来的世界，哈利恐怕再也无法在罗丝或雨果的面前抬起头来。

至于纳威，他似乎一点都没被“勇士必须拥有舞伴”的事困扰，而是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研究金蛋上。学期的最后一天，他们待在图书馆里寻找着资料。

罗恩看了几页就开始抱怨，“斯内普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宾斯教授都不放过我们，学期的最后一天还要讲课。”

“死亡都没能阻止他继续教学，更何况是一个圣诞舞会？”哈利漫不经心地回答，今年的期末确实要比往年更加松散，大部分的人都把心思放在了舞会上，根本无心上课。见纳威依然埋头于书籍，哈利终于忍不住问道，“纳威，你邀请谁当了你的舞伴？”

纳威将目光投向与他们相隔一条走廊的赫奇帕奇们，“哦——我邀请了汉娜·艾博，她看起来很好说话。”

哈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很快就捕捉到了汉娜·艾博的身影——在2014年的世界里，她已经成为了纳威的妻子，破釜酒吧的女老板，同时还在庞弗雷夫人的门下进修治疗魔法。除此以外，斯科皮和詹姆正是在汉娜·艾博-隆巴顿的照顾下才得以降生的。

而在这个世界里，原本至少要在邓布利多军成立以后才相识的两人，早在二年级的时候便有了交集——纳威由于蛇佬腔而被误指为斯莱特林继承人时，汉娜曾在麦克米兰和芬列里跟前维护过他，这或许是促使他们的感情更早升温的契机。

“哦，她长得还不错。”罗恩敷衍地评价道，转而又看向哈利，“你会邀请谁跳舞？”

哈利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没说。罗恩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显得有些愚蠢，但他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我是说，你不想和女生跳舞吗？”他继续说道，“你不可能和马尔福跳舞吧，你难道想让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吗？”

“为什么不可能？”斯莱特林的声音插了进来。

哈利循声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红色的玫瑰。德拉科·马尔福轻捏着绿色的根茎将花朵递到他的面前，周围人的一些视线聚集了过来，这让金发的斯莱特林显得有些紧张。

“愿意和我一起去圣诞舞会吗，哈利？”德拉科稳住声线，问道。

罗恩惊讶地长大了嘴，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明目张胆。纳威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赫敏露出一个微笑。哈利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正式的邀请，他认为德拉科应该明白，他已经答应了他。

“我以为你已经问过我了。”哈利不解风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德拉科轻叹一口气，“梅林在上，你就不能直接说你愿意吗，波特？”

哈利想到了被求婚的那个早上，不禁笑了笑，“我愿意。”他接过斯莱特林的玫瑰花，放到嘴边轻轻吻了吻。

身后立时传来红发男巫受不了的一声哀嚎，对面的赫敏无声地拍了拍手。在此次争霸赛的舞会上，除了勇士们究竟会邀请谁当舞伴外，一个马尔福和一个波特要共舞的消息无疑成为了第二热门的话题。

距离圣诞舞会只剩下最后的一周了。没有人去理睬教授们究竟布置了多少家庭作业，除了赫敏——哈利认为，只有她会在舞会开始前动笔写作业。而纳威依然在为金蛋的事烦恼，哈利没有给出提示的打算，至少在圣诞节前没有。

在弗雷德成功邀请安吉利娜一起参加舞会后，罗恩终于开始为自己仍然没有舞伴而感到着急。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赫敏，然而——结果可想而知，赫敏显然已经答应了威克多尔·克鲁姆的邀请。

“你可以让金妮当你的舞伴。”哈利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不会和我的妹妹跳舞。”罗恩沮丧地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我打赌赫敏一定是乱说，肯定没人邀请她，也许我该再去试试。”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做。”哈利翻了个白眼，“你已经惹她生气了。你知道，金妮还没上四年级，如果你不邀请她，她就没办法参加舞会。”

“那为什么你不邀请她，而要去和马尔福跳舞？”罗恩这么说的时候，显得有些气恼。他们还没聊过这个话题，但哈利知道，罗恩看得出来，金妮喜欢他。作为哥哥，哈利的选择更加不能令罗恩满意。

哈利不愿意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他只是提醒道，“你认为找不到舞伴更糟糕还是和你漂亮的妹妹跳舞更糟糕？”

罗恩憋屈地闷哼了一声，“这么说，你认为金妮很漂亮？”

“金妮当然很漂亮。”哈利评价道，“虽然我在和男生谈恋爱，可我眼睛不瞎。”

“但你仍然喜欢马尔福。”罗恩厌烦地翻了个身。

最终，他还是决定去邀请金妮。自从哈利接受马尔福邀请的消息在格兰芬多传开以后，金妮就显得格外沉默和沮丧，收到来自哥哥的邀请多少让她高兴了些，起码她可以参加圣诞舞会了。

12月25日的早晨，哈利一醒来就看到床尾摆满了海德薇捎来的圣诞礼物，它们被五颜六色的彩纸包裹，像一座小山似地摆放在红色的地毯上，比哈利过去每一年收到的礼物都要多得多，但仍然不及斯科皮和詹姆能够获得的礼物数量——他和德拉科的孩子总是很受欢迎。

想到这儿，哈利不禁笑了一下，开始下床拆礼物。

赫敏送了他一本《不列颠和爱尔兰的魁地奇球队》；罗恩送了一口鼓鼓囊囊的粪弹；西里斯送的是一把附带开锁功能的削笔刀；海格送了一大盒糖果；韦斯莱夫人则赠送了一件新毛衣和自制的肉馅饼——在这个世界里，她依然待哈利如亲生儿子。

此外，莉莉同样送了他一本书——《让你自己在瓶中过个狂欢节》——这是一本魔药书籍，莉莉在随礼物附上的信件中表示希望哈利能花更多的时间好好学习，不要因为与某位教授不合而偏科，她还制作了一些手工点心，要哈利记得分给他的伙伴们，以及——信的结尾，莉莉如往常一样写道：爸爸、妈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