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张不黎慢慢悠悠的走在小胡同里。
“哇啊!”墙头上突然掉下一个孩子来,张不黎看了一眼,下意识的伸手……往后一跳,跳完还自觉良好的点了点头,嗯很好,这样他就没有理由讹他了。
砰的一声,张不黎探着头一瞅,摔的不轻。
那小孩揉着屁股爬了起来,幽怨的看着张不黎说道:“你为什么不接住我!”
张不黎一摊手表示很无辜:“我为什么一定要接住你?”
只见那小孩揉了揉脑袋小声嘀咕道:“好像是啊,好有道理啊!”
张不黎听到他的嘀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蹲下身子揉着那小孩的脑袋说道:“你是哪家的,大半夜不睡觉出来翻墙。”
“你不也大半夜的不睡觉嘛!”
张不黎一愣随机说道:“哥哥跟你不一样,哥哥是没有家。”
“啊?”那孩子露出吃惊的表情,“那你也太惨了,我师傅很好的,我可以求他收留你的!”
“是吗?谢谢你!你师傅是谁啊?”
“我师傅可厉害了,他叫二月红,我叫解雨花哦,这是师傅给我起的艺名!”
张不黎听到二月红愣了半响,看向面前这个孩子心里有了答案,这应该就是九门当中最后一位解九爷的孙女了。
“那你为什么半夜溜出来。”
“我……我……我……我就不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我师傅!”
“不许告诉谁!”一道温柔中带着严厉的声音从巷子尽头传来,穿着一袭月牙色长袍的二月红逆着月光向两人走来。
“啊!师傅,师傅我错了,我再也不偷跑出来了”解雨臣一转头看见二月红就熟练的跪了下去。
“起来吧,下不为例!”二月红轻轻笑道。
解雨臣起身走到二月红一旁站着,二月红看着张不黎说道:“这位公子,你救了我徒弟,可否进府一叙。”
“几年不见,你的眼神越发不好了,你没看见你徒弟身上的灰吗?”张不黎毫不客气就开怼了。
二月红一笑,表面温润尔雅,开口却是:“客套话而已,没想请你进府。”
“哈,是我天真了,不过看这夜色甚好,倒是想和你小酌两杯,如何。”还好张不黎脸皮够厚,就算多尴尬,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二月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此甚好。”
红府台阶上。
“小花,去泡壶茶来。”
“好的师傅。”
“不是要喝酒吗?”
二月红轻笑一声:“呵,你想买醉我可不陪你。”
张不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都不陪我喝。”
二月红骂道:“谁敢让你喝酒,就因为上次你喝酒耍酒疯,佛爷让整个长沙都不许卖你酒了,就为治你这毛病。”
“他也真看得起我,哈,没有酒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个连自己是谁要到哪去都不知道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张不黎往后一躺盯着天空说道。
二月红喝着茶说道:“你活着没意思?呵,既然你活着没意思,我就让你有意思点……”
张不黎不以为然眯着眼睛说道:“什么有意思?”
“帮我带带徒弟。”
“你徒弟让我带什么劲。”
二月红放下茶杯跟着他一齐躺下说道:“你应该也知道他是解家,唯一的继承人,看解九爷这个样子怕是要不行了,小花还小,你就给他做几年伙计,帮他压压场子,得盘口那帮人老实了,你在想想你活着有什么意思也不迟。”
张不黎一听猛然坐起说道:“前两天我去解小九那了,他也是跟我说这事,还特意给我弄了壶酒,我答应了,这次来就是给你说的,我给忘了,啧,人家求我办事还给我弄壶酒呐,你看你就请我喝茶。”
二月红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像现在一样平淡吗?”
张不黎听了一愣,他还没回答就见解雨花跑过来说道:“师傅你不要说傻话,你还要教我唱戏呐,怎么会死!”
“可能会吧,我经历的生离死别太多了,已经麻木了。”这句话很轻,但二月红还是听到了。
“行了,回去睡吧,明天你先带着小花去盘口看看。”
“行,我睡哪?”
二月红牵着解雨花的手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说:“你?你睡树上。”说着二月红还指了指旁边的树。
张不黎瞪着眼睛看着师徒二人喊道:“喂,不要那么绝情吧!”
“呵,你说我绝情?那一天我死了,你能在灵堂上掉滴眼泪吗!”
好说歹说,最终张不黎睡在了……另一颗树上。
第二天早上,张不黎盯着一脸的红包出现在了解雨花房前一脸坏笑:“嘿嘿嘿,花儿,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呀嘿嘿嘿!”
十分钟后……
“师傅救命啊!!!”
“别叫了,你师傅已经把你交给我了,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张不黎吃着花生米喝着茶看着被倒挂在树上的解雨花。
二月红被伙计叫过去救场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张—不—黎!我是叫你带他去查账,没让你把他绑起来。”
张不黎看着冒火的二月红非常自然的说:“渍,哎,你这就不懂了吧,我这是在教他自救,那天他要是被这样绑起来了,他怎么脱身,缩骨功练了吧!这就要考验你的基本功了,你不是唱戏的吗,平常都练功吧,自己搞哦,别想着你师傅能救你,你什么时候自己下来了,我就带你去查账。”
解雨臣想用缩骨功自己,但他是头朝地,他不敢,挣扎了大概两个时辰,张不黎说道:“把他放下了吧!”
二月红喝着茶说道:“你不是说让他自救的吗?”
张不黎用看直男的眼神看着二月红:“哎,毕竟是个女孩子,慢慢来。”
二月红一愣笑道:“谁告诉你他是女孩的。”
“噗!”张不黎刚喝的茶被他吐了出来:“什么,他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