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吴邪也实在是没什么精力搞别的了,房间里的三个人早早地陷入了梦乡中。尤其是吴邪这小子,巫十二和哑巴张都收拾收拾起了,吴邪还在那迷迷瞪瞪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惺忪着眼睛,一头微卷的头发跟个鸡窝似的。等各自带着包下了楼,大家一起吃了早饭带了干粮就准备出发。招待所的那女人还挺热心,叫了一个小孩领大家过去。
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到了一处明显是被泥石流冲出来的路,两边的山很陡峭,不能走人,前面的河道也被山上塌方下来的石头堵上了。
吴邪凑过去,亲切的拍了拍那小孩的脑袋:“回去玩去,帮我们谢谢你姐啊。”
那小孩冲他伸手:“来张五十的!”
巫十二看他那一脸懵,就知道这天真无邪的大学生还没一小孩人精。吴三省也哈哈一笑,从口袋掏了张红票子放小孩手里,这小孩就乐颠颠的跑了。
吴邪恍然大悟:“现在这山里的小孩也这么市侩?”
“人为鸟死——“大奎念叨道,潘子踢了他一脚:“有文化不?为鸟死,你去为鸡*死啊。”
巫十二也想笑,不过还是咳了一声示意大家赶紧爬山。这石头还算牢固,没一会功夫就翻了过去。这时候巫十二和其他人就看到那塌坡下面的峡谷里,一个老头正挑着水。那老头也敏锐,看见一行人吓得调头就跑,挑的水桶也不要了。潘子笑骂一声,掏出枪就打在那老头的脚边,那老头子吓得跳了起来,又往后跑,潘子连开三枪,每一枪都打在他的脚印上,那老头子也算机灵,一看对方拿他玩呢,知道跑不掉了,一个扑通,就跪倒在地上。
大家跑下坡,那老头子就磕头:“大爷爷饶命,我老汉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打几位爷爷的注意,没想到几位爷爷神仙一样的人物,这次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吴三省问他:“怎么,我看你这中气足的,你什么东西没办法啊?”
“实话不瞒您说,我这身子真的有病,你别看我这好像很硬朗,其实我每天都得吃好几副药呢,你看,我这不打水去煎药嘛。”他指了指一边的水筒。
“我来问你,你这老鬼,怎么就在那洞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说出来,几位爷爷就不杀我?”那老头看着几人。
“放心,现在是法制社会,”吴三省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是,我坦白,”那老头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们别看那洞好像就一根直洞,其实洞顶上有不少窟窿,那些窟窿都打得很隐秘,要不是你存心去找,根本发现不了,我就乘几位不注意的时候,站起来钻那窟窿里去了。等你们船一走,我再出来,那驴蛋蛋听见我的哨子,就会拉一只木盆过来,我就这样出去,事成之后,那船工鲁老二就会把我那份给我,其实我拿的也不多。”他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鲁老二呢?想必也栽在几位爷手里了吧。”
潘子做了杀头的手势,“已经送他报到了。”
又是一番威逼利诱,吴三省从那老头子口中套出了几年前有人来倒斗的消息,不过任吴三省再怎么说也不愿意带队往那去了。
吴三省就走到一路上跟着吴邪的巫十二身边,悄悄说:“十二,你去给那老头子催眠了,那老头也不是什么安心的,省的到时候他又把咱们带到什么犄角旮旯自己跑了。”
巫十二点了点头,走到老头跟前放了个亚克席,那老头就迷迷糊糊的带着众人往目的地去了。
吴邪凑到巫十二身边,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巫小哥你这催眠厉害啊,你说我能学会吗?就这一挥手,就能什么都听你的了?”
巫十二斟酌了一下,“不好学,我也不记得我怎么学会的了。”
吴邪撇了撇嘴,心想你不想说就不说,编也不编个走心的借口。
大家也不聊天打屁了,一门心思的赶路,走了有半天时间,时间也到了下午。草丛里一个闪着光的东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吴邪捡过来一看,那手机上还沾着血,打开一看通讯录只有几通国外号码的记录。众人一想,这可能就是那老头说的前一段时间来倒斗的一拨外国人。
看这情况,肯定是出事了。不过一看那闷不做声的张小哥和巫十二,几人还是放下了心来。那张小哥连千年的女鬼都给他下跪,巫十二也是个能打的,他们怕个屁。
大家还是闷头跟着老头走,等到了目的地,吴邪一看表,下午四点不到。
这地方有十几个完好的军用帐篷,上面积满了落叶,里面倒是有不少生活用品、零散的装备,巫十二几人甚至找到了发电机和汽油,就是这营地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所有东西还被撕了标签。潘子和大奎生火简单做了顿晚饭,那老头也清醒的是时候,发现迷迷糊糊带人到了这也是吓得不轻,吴邪给他盛了饭等吃完就放他走了。
哑巴张一边吃一边看着地图,指了指地图上一个画了那狐狸怪脸的地方:“我们现在肯定是在这里。”
大家全部都凑过去,他接着说:“这里是祭祀的地方,下面应该是祭祀台,陪葬的祭祀可能就在这下面。”
吴三省蹲到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摇摇头,又走了几步,又抓了一把,说,“埋的太深了,得下几铲看看。”
等潘子和大奎把盗洞挖开来后,就清理出一面砖墙。巫十二出声问吴三省:“要不要把这墙打破?”
“别乱动。”
吴三省闻声看向哑巴张,哑巴张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那墙上面,沿着这砖缝摸起来,摸了很久才停下来,说:“这里面有防盗的夹层,搬的时候,所有的砖头都要往外拿,不能往里面推,更不能砸!”
潘子摸了摸墙,说:“怎么可能连条缝都没有,怎么可能把这些砖头夹出来?”
哑巴张自顾自,他摸到一块砖,突然一发力,竟然把砖头从墙壁里拉了出来。这土砖是何等的结实,光靠两根手指要把一块砖从墙里拔丨出来,不知道要多大的力量。这两根手指真的非同小可。
他把砖头小心地放到地上,指了指砖的后面,巫十二就看到那后面有一面暗红色的蜡墙,说:“这墙里全是炼丹时候用的礬酸,如果一打破,这些有机强酸会瞬间浇在我们身上,马上烧得连皮都没有。”
哑巴张又让几人挖了一个五米深的直井,拿了针头烧红扎进蜡墙里,用塑料管子把礬酸排了出来。等到暗红色的蜡墙变成了白色,哑巴张说了声好了,巫十二就上去拿剑砍出个供一人通过的洞然后率先钻了进去。
这墓里地上都是整块整块的刻满古文字的石板,正呈着八卦的排列方式,外面大里面小,中间放着一个四足方鼎,南边正对着一口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