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张海晏 第23章 秦岭神树【下】

吴邪一路上和王老板斗智斗勇，下到棺井后才从种种迹象发现王老板就是老痒假扮的。老痒是吴邪多年的发小，吴邪认出他后也没下死手。

其实老痒一开始找吴邪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圈套，他从始至终都在撒谎。

终于，在吴邪的逼问下，老痒娓娓道出了他妈妈的事情。他的目的，就要要吴邪利用青铜树的力量，把他妈物化出来。

吴邪惊呆了，人死不能复生，可老痒却说：“老吴，我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之所以不告诉吴邪他的目的，就是要吴邪在无意识中被动的将他妈复活。

……

“嚯！”张海晏吓了一跳，她与张起灵就在不远处看着吴邪和老痒吵架，突然就看见烛九阴从棺井下缓缓爬了上来 。

这吴邪可真敢想啊！！！

她慌忙拉着张起灵躲进最近都洞穴里。

“……”欲言又止，气不过的她如果打的过，一定把张起灵打成猪头三。

“这下要怎么办？那可是烛龙，这小子真的是吴家亲生的吗？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张起灵也没料到如今的情况，整棵青铜树震的厉害，他护着张海晏躲过掉落的石块，藏进峭壁上的山洞里，直到周围恢复平静。

“吴邪呢？”张海晏问道，他俩是为了保护吴邪才来的，万一吴邪死在里面，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张起灵道：“还活着，他躲起来了。”

张海晏这才放下心来，活着就行。

此地不宜久留，别的不说，吴邪还和那个老痒待在一起，他俩一对卧龙凤雏，也不知道谁的危险性更高。

还是快点带吴邪出去才好。

……

这边吴邪和老痒被烛九阴逼的退无可退，岩洞坍塌在即，吴邪不顾老痒的阻拦要往里面钻。忽然一块石头猛的砸下来，“轰隆”一声横在两人中间，一里一外正好分开。

吴邪被困在岩洞里出不来，老痒也进不去，正要四处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没想到竟意外发现了老痒的尸体和身份证。

吴邪整个人都凉透了，外面老痒的脸还能从石缝里看到，可里面的尸体和身份证也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他突然意识到，外面的老痒可能不是老痒。

“你不是老痒，你到底是谁？”

“老痒”森然冷笑：“我就是他，我和他一模一样，你不用介意。”

吴邪大叫：“放屁，怎么可能不介意？谁知道那种力量实话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痒”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变得很难看，突然恶狠狠道：“老子就是老痒，既然你和他一路货色，那就由不得我了。”说完就把枪管从缝隙里伸了进去，瞄准吴邪的方向，一枪又一枪。

吴邪一看情况不对，躲起来关掉手电，让老痒摸不清他的位置，又拿石头砸弯了伸出来的枪管子，这下子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老痒”气的大骂，吴邪反击道：“老痒可不会朝我开枪，等着吧，老子还有朋友在外面，到时候一定让你这个冒牌货死的透透的。”

“老痒”阴恻恻道：“别做梦了，你说的是哪个女人吧，她不是真的，是你物质化出来的。现在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再想物质化一个已经办不到了。”

吴邪觉得荒唐，他怎么可能物质化一个只见过寥寥几面的人，如果他能选，那一定得是小哥才行。

“老痒”见吴邪开始怀疑了，心中暗笑，其实他也不确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张海晏是真是假，这个女人太神秘了，只是想诈诈吴邪罢了。

两人对骂了一会儿，突然“老痒”的手电关了，他道：“吴邪，怕不怕黑啊？千万别乱想哦，这个地方邪门的很，小心你的灯一开，面前出现一张死人脸哦。”

吴邪没受过专业的训练，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尤其在黑暗中，越刻意越害怕，意外的，吴邪幻想出一条黑色巨蟒，这条蟒蛇被老痒的手电灯光吸引，将挡路的石头尽数向外推去。

“老痒”没能逃过，被压在石头堆下面。

巨蟒爬出去后和从青铜树中爬出的烛龙缠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吴邪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蛇尾扫过脚踝，整个人栽进了水里。

吾命休矣！

吴邪一时没反应过来哪里的水，人直往水里沉去。

张起灵，也就是凉师爷趁机从暗处游出，他们两个不怕螭蛊，可那烛九阴却在击败巨蟒后不肯离开，死死的守着水面。

张海晏隔老远就看见狼狈的吴邪和张起灵，自然也看到了誓不罢休的烛龙，这种传说中的神兽巨大无比，人类在它面前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怎么办？怎么办？

传说中烛九阴的油脂是用来做蜡烛的，有了，张海晏掏出枪，打出一发□□。

这种蛇非常容易燃烧，全身很快开始冒青烟，**的痛苦使它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再也没有精力管水下的张起灵和吴邪了。

整个岩洞被烛九阴巨大的身躯拍打着，整座山都快要裂开似的，地下水开始外溢，他们三个顺着水流就卷进了石头缝隙里。

……

大自然的力量无穷无尽，很快湍急的水流带着吴邪冲出山体，又跌下瀑布。

电光火石之见，吴邪一头栽进了水里，张起灵水性极好，将将拖着张海晏避过大石头上了岸边，又连忙连忙追了上去 。

等张海晏在瀑布下游找到两人的时候，张起灵正把重伤昏迷的吴邪拖到河岸上。吴邪伤的很重，全身上下多出骨折，头部遭遇撞击，整个人破破烂烂的不成人样。

“他什么情况？”

张海晏看吴邪也就只剩一口气了，生怕这小子下一秒就咽气，连忙放下背包，一边问张起灵一边整理急救药品。

“还活着，胸骨肋骨多处骨折，不清楚有没有内伤，要尽快送医院。”

张海晏也上前查看，娴熟的给吴邪喂了一颗黑色药丸，张起灵看了也明白，这个药效果类似十全大补丸，补气血的。骨折还能拖一会儿要是内出血的话这个药能帮吴邪多撑两分钟。不过内出血这种情况不大能看得出来，希望他运气好点，多撑一会儿。

两人商量了一下，观察吴邪虽然脸色青白，但应该能坚持，遂决定分工合作，尽快处理尽快送医。

铃珰张的驱邪仪式并不简单，所幸她准备的足够充分，吴邪的需求也只是简单的驱邪定魂而已。

朱砂，黄符，桃木剑，五帝钱，雷击木，牛角，八卦镜，玉雕貔貅，这些个零碎的小东西一个没漏，按八卦次序依次摆在吴邪周围；再从一个骨钵里舀出一坨黑泥，把它均匀的抹在脸上，并在全身上下挂满青铜铃铛。最重要的一步，张海晏拿着刀片还没动手，张起灵便抢先划开手掌，汩汩鲜血沿着刀痕喷涌而出。

张海晏……张了张嘴，话音儿落在嘴边也说不出口，瞧瞧这莽劲儿，还说什么呢？即便心下无奈，手上的动作也没停，顺畅的掏出保温杯拧下瓶盖盛血。

“……够了够了，喏，止血贴，止血药都在包里，自己拿。”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张起灵的行为多少有点大病。就像厨师切菜切的好好的，突然老板把刀抢过去唰唰唰几下把菜切完一样。

就像药引之于病人，人血，尤其是他们张家的麒麟血更是驱邪避秽的绝佳之物，一般只需要将新鲜的血液按道家敕令涂抹在吴邪中庭上，结合诸多驱邪的法器，起舞祝祷。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

这场简陋到寒酸的祝祷仪式整整持续了将近四个小时。

张海晏戴着一张形容狰狞的面具在山野间翩翩起舞，似山鬼一般，时而顿首，时而抬足，时而屈身行礼，时而昂首嗔怒，一颦一笑，眉目流转之间都诠释着神秘与危险。

古老的先民曾以人牲为祭，以音乐舞蹈为媒介沟通神明，这样的活动并不罕见，西北的社火，西南的傩戏，福建的游神，大多都是从上古时代流传下来，沧海桑田，几经波折，最终发展成了不同的表现形式。

天地之间浩淼无垠，这山，这水，这树，无一不是勃勃生机，光明璀璨。

直到最后一个动作完成，山间翩然起舞的山鬼才终于又返回了人间，衣摆上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也逐渐消弭。

呼～，终于结束了。

一条手臂突兀的伸过来握住她的上臂。

“嗯？”张海晏疑惑。

“小心。”说着又递给她半块已经拆封了的巧克力，“吃吧。”

刚刚才从祭礼中脱离出来的张海晏稳了稳身形，略带诧异，看着张起灵已经走远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

吴邪的伤不能再耽搁了，之前简单的处理只是延缓了伤势的加剧。如今驱邪仪式已经完成，青铜树对他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至于解子扬，他已经离不开那棵树了，注定要将灵魂与□□通通献给神树。张海晏并不同情他，与恶魔交易的下场多是如此。

张起灵把吴邪放在一个小木筏上，就地取材，一路顺着河水而下，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张海晏用青铜铃铛忽悠了几个村民救了吴邪，留了钱，看着吴邪住进了医院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