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张海晏 第10章 裘德考

只见原本寂静的洞穴突然就嘈杂了起来，那岩洞上无数青色的尸鳖铺天盖地，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一浪接着一浪。

张海晏就等在洞穴口等着，张起灵出来的时候正好拉了一把。然后两人藏在一旁等后面的人出来。

先出来的是吴三省和潘子，然后是个陌生的胖子和吴邪，两人一看就被尸鳖咬的不轻，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张海晏一看不对啊，这胖子哪来的？下去的不该是个叫大奎的大高个吗，怎么下了一趟地就换人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示意两人先走。

张海晏懂了，下地嘛，死个把人多正常的事，就是得抽空查查这个胖子什么底细了。

吴邪死里逃生，好不容易爬了出来，大奎那张带着怨毒的脸还历历在目，还没缓过劲来，就看到他三叔扛着好大一桶汽油从洞口浇了下去，吴邪见状也赶紧帮忙。

眼瞅着尸鳖就要爬到地面上了，吴三省掏出打火机就扔了下去，火光冲天而起，马上就是一阵刺鼻的焦臭味，总算是拦住了那潮水一般的虫子。

这时吴邪才想起来还有两个人呢，问他三叔：“潘子叔和那小哥呢？”

吴三省指了指后面，说：“潘子发烧了，在后边躺着呢，有点不妙，至于那小哥，我就没见到，还以为你们一起呢。”

吴邪不死心，还和胖子在附近找了一圈，什么收获也没有。

最后还是胖子说：“我爆炸后就没看见他，这人神出鬼没的，而且他是第一个上树的，就算被气浪冲散，估计也是冲到外面去了。”

吴邪苦笑一声，叹了口气，和胖子，三叔轮流背起潘子，一路闷头赶路，脚不停歇的把潘子送到了村里的卫生所。

几人忙活了一天一夜，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眼看潘子有人看顾，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就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几人睡醒，就听见外面乱作一团，有个小孩还在边跑边叫：“不好咧，不好咧，山上起火咧！”村子里的人拿着锅碗瓢盆一股脑的往山上跑。

吴邪一看方向，这不就是他们放的吗，急得进门一人一脚踹醒胖子和他三叔，三人一看这祸闯大了，连忙出门帮忙灭火。

幸好村民们都经历过预防森林火灾的训练，村干部当机立断打电话给附近的部队，护林队训练有素的挖着防火带，直升飞机也相继起飞。

直到下午四点多，吴邪他们才回到村里，火已经控制了，他们也几乎累到休克，还因为表现突出被村干部表演了。就因为这，厚脸皮如胖子也忍不住脸红了。

几天后，吴邪他们实在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匆匆离开了村庄，胖子有事急着走，只留下吴邪叔侄带着潘子去医院看伤。

张海晏是出了沂蒙山就打电话给张景行，让查查这个胖子的底细，查来查去，什么也没查出来，结果发现这胖子的出现还真是意外，张海晏把结果告诉了张起灵，张起灵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七星鲁王宫一行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引吴邪入局，试探下吴邪是不是有下斗的本事；二是将那枚铜眉鱼符交给吴邪，作为一个引子，引出西沙海底墓，将所谓的长生之法曝光给吴邪。

吴三省是吴邪的亲三叔，他的话吴邪不可能怀疑，这老狐狸把欲擒故纵这一招玩的炉火纯青，说话只说一半，做事藏藏掖掖，把愣头青吴邪玩的滴溜溜转。

不过这不关张海晏的事，彼时她正忙着和裘德考打太极呢。

裘德考此人号称中国通，喜欢收集各种古董文玩，解放前主要在长沙一带活动，当时的九门还算人才济济，为了保卫长沙城，这帮土夫子是拼了命的倒斗，有不少文物就是通过这个外国佬流出国门的。

后来全国解放，这个老外见势不妙立马逃回了国，走前丧良心，一封检举信差点要了九门五爷的命，还是靠着张启山转圜，才有散尽家财，逃往杭州的机会。

张海晏翻着手里的资料，上面明确写着吴三省和裘德考两人勾勾搭搭二十余年做的恶事一二三，也就是说，吴三省这个大孝子

一点也没给自个老爹面子，愣是和仇人合作了半辈子，也是另一种方式的笑话了。

裘德考的主要目标是张起灵，至于张海晏，他默认是跟在张起灵身边类似于阿宁一样的助理。

看着眼前老朽**到不正常的裘德考，就像一具行走的活尸，张海晏思考着他与二十年前格尔木那帮人有什么联系。

九门各位当家的身上也曾出现过各种不正常情况，和裘德考的情况相反，他们大部分都会在死后发生异变，而活着的时候能明显的看出他们比同龄人更年轻一点。

“张先生，多年不见，您还是那么年轻，上帝真是青睐您，不像我们这些庸碌的凡人，短短几十年就要老得去侍奉上帝了。”裘德考满脸惊叹的看着张起灵，眼中的艳羡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出来。

张起灵懒得说话，尤其是这么没意思的寒暄，还是张海晏善良，为了防止裘德考的表演没个捧场的观众，落在地上，还是适时的出声附和，虽然附和的效果也不是很理想。

“哪里哪里，裘德考先生谬赞了。”

裘德考被噎的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开场，张海晏这话像是个听不懂话的大傻妞，但如果真傻，怎么可能呆在那位身边。

还是阿宁懂事，主动开口为她的养父赔罪：“真的很抱歉，我们未经允许，擅自上门，打扰了。我的父亲年迈，一直被往事困扰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见到故人，一时太过激动忘了礼数，还望见谅。”

阿宁的话其实没什么意思，只是一个姿容清丽的大美人姿态摆的这么低，只为了帮裘德考道歉，多少起到了缓和气氛的作用。

张海晏和张起灵是意外被裘德考发现的，张起灵在七星鲁王宫多次放血，还单挑血尸，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脏的看不下去，虽然没受什么致命伤，但墓里面脏东西多，张海晏不放心，硬拉着张起灵避开吴邪他们去济南的大医院检查检查。

恰好碰上年老体衰常驻医院的裘德考，如今病房里里外外大约有二三十号人守着，这就是裘德考的“拜见”。

张海晏从病床边上的小柜子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左手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个苹果，边削皮边和裘德考说：“别绕圈子了，这位张先生失忆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能不能回答得看张先生能不能想得起来了。”

这一口一个的张先生，叫的张起灵天花板都看不安稳，转头凝视着罪魁祸首。

张海晏投降，“裘德考先生，您今年高寿几何啊，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呢？”

张海晏内心嗤笑，看来这老登不会有入土为安的时候了。

相反，随着年龄的增长，裘德考那具身体的异化程度将会越来越高，最后直接跳过死亡这一步，直接由活人转化为活尸。

裘德考心里很不舒服，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微笑，只是带着很明显的苦涩，“我现在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曾经的罪孽使我多年来活得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裘德考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当场留下两行浊泪，“我快要死了，今天还能见您一面真是惊喜，只是希望委托张先生一件事，报酬由张先生自己开，只要张先生答应，无论什么代价，只要我能承受，我都答应。”

张起灵沉默，摆明了不想理会。

张海晏：“裘德考先生现在才后悔是不是晚了点，您早年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您不会已经忘了吧。中国人有句老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裘德考先生，请问您以前做过的事到底是义还是不义呢？”

裘德考张了张嘴，没办法反驳，当事人就坐在这里，只是他太着急了，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企图用利益请张起灵帮他，经过反复思量，裘德考终于拿出来杀手锏：“曾经还有一批和张先生很像的人来找过我……”

张海晏和张起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兴奋，鱼，终于上钩了。

裘德考与“它”的关系就像风筝与放风筝的人，棋子与棋手，它在明面上的蜜罐子，裘德考一直是各方势力最关注的那颗棋子，虽然一直被各方推着走，但同时也牵动着各方的视线。

裘德考说五十年前，就有一批神似张起灵都人专门找到他，希望提供资金，借助他美国人的身份和九门做生意，裘德考当年穷困潦倒，一听这话当即就同意了。

后来时间久了，裘德考又认识了张起灵，刚开始还以为张起灵和几十年给他提供资金的人是一伙的，但后来那些人的指示越来越奇怪，裘德考也意外卷入了求长生这一惊天秘密中，不得脱身。

后来裘德考知道的越来越多，也察觉到了张起灵和那群人的不同之处，他们对张起灵怀着巨大的恶意，也没有张起灵那宛若神明一样的寿命，依旧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

张海晏边听边记，发现裘德考口中的那些人的特征：和张起灵很像，对张起灵怀有恶意，寿命正常。

裘德考详细描述了他对那些人的印象，傲慢，冷酷，高高在上。

有道是居移体，养移气。一群见不得人的老鼠，偏偏能让裘德考时隔多年都能想起他们的傲慢，真不简单啊。

难道真是和张家类似的存在。

张海晏对裘德考口中的往事十分感兴趣，虽然只见冰山一角，但“它”的痕迹已然出现。

裘德考没救了，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当年一起服用过尸鳖丹的人都或多或少感受到了身体的异变，这些年，他们想了无数办法，都无功而返，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在死后马上砍掉头，防止尸变。

而裘德考已经没有时间了，张海晏只答应会帮忙处理他的尸体，裘德考别无他法，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