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乱）审神者手礼 第68章 喂食

检查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幻影才缓缓收回灵力，脸上惯有的玩世不恭被一种罕见的凝重取代。

他走到一旁的工作台，操作了几下，一台看起来颇为古老的打印机咔嗒作响，吐出了两份报告。

“喏，结果出来了。”幻影将两份报告递给铭昔和星野凛，声音里没了之前的轻佻，“左边这份，是正常刀剑男士的数据，右边这份…是你们这位‘南泉’小朋友的。”

星野凛接过报告，目光急切地在两份报告之间来回对比，他并非专业人士，但即便只是粗略一看，也能发现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异。

“这…”星野凛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差异也太大了…简直就像是…”

“简直就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存在形式，对吧？”幻影接过了他的话，“老实说，如果不是铭昔老大提前跟我透了底，就算你把这份报告拍我脸上，我也绝不会相信右边的数据来源，会是一振刀剑付丧神。”

铭昔的眉头紧紧锁起，手指点着报告上几个异常波动的区域：“重点是什么？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以及…后果？”

“看这里，”幻影指向南泉报告中的“灵力源”一栏，“通常刀剑男士的灵力源于审神者，但你这只小猫…它的灵力，从某种层面上说，是‘自产’的。”

“自产？”铭昔挑眉，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对，就像我们审神者，或者某些强大的妖怪一样，它能从周围环境汲取微弱的能量，自行转化生成灵力。”

星野凛刚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消息，幻影的话锋就急转直下。

“但，这也是最严重的问题所在。”幻影的指尖重重地点在报告下方的趋势分析图上，“看这个衰减曲线，它自身产生灵力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消耗，它的灵力一直在不可逆地减少，并且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

一条令人心惊肉跳的下滑曲线呈现在星野凛眼前。

“灵力消耗越多，它的形态就会…‘退化’得越厉害，根据模型反推，它最初显现时，恐怕至少是少年甚至成年体型，变成现在这副幼猫的样子，就是因为灵力已经快要见底了。”

幻影看向桌上又开始打盹的南泉，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怜悯。

“对于一般刀剑男士，即使灵力耗尽，也首先是变回本体刀形态，此时本体刀内通常还会残存最后一丝维系存在的灵力，只要审神者及时补充灵力，就能重新唤醒。”

“只有连这最后一丝火种都彻底熄灭，刀剑才会真正碎裂、消散。”

“但他这种情况…”幻影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绕过了‘变回本体刀’这个缓冲阶段。”

“等他的灵力彻底耗光…他会变成普通的猫，还是会连同这最后的形态一起…直接消散？抱歉，我说不准。”

“那…那怎么办？怎么救他？”星野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常规方法无效。”幻影摇头，“他现在这种状态，等于被从‘刀剑付丧神’的体系里踢了出来，变成了另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生物’，审神者的灵力也无法直接契约他。”

“两种办法，”他竖起一根手指，“要么，找到他的审神者。”

“要么，”他看向铭昔，“在他彻底消散之前，让他能‘退化’回正常的刀剑本体形态。 ”

铭昔一直沉默地听着，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向幻影：“能查到是哪个本丸请求时政发布的关于‘追捕叛逃刀剑南泉一文字’的任务吗？”

幻影走到旁边的电脑前快速操作了一番，几分钟后，他烦躁地啧了一声：“不行，权限等级非常高，加密手段是总部最高级别的那几种之一，查询请求直接被拦截了。”

他抬起头，看向铭昔：“老大，没猜错的话，估计是时政高层里那几个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在阻拦，他们不想让我们查到源头。”

铭昔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厉色：“那帮蛀虫…果然是他们，我们联盟和他们那些只顾私利的家族互相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脏事，背后少不了他们的影子！”

星野凛沉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虽然年轻，但也听明白了，时之政府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存在着激烈的权力斗争和理念冲突。

而南泉一文字的悲惨遭遇，很可能就是这种黑暗内斗的牺牲品，为了掩盖某些人的罪行，甚至可以直接将一振刀剑定为“叛逃”，进行灭口。

联想到之前朝阳前辈那句“不要完全信任时之政府”，以及自己在万屋黑市的种种见闻…原来阳光下的阴影，竟如此深邃和肮脏。

他的目光落在工作台上的南泉身上，小家伙似乎因为刚才的检查耗费了精力，此刻蜷缩成一团，连那身漂亮的奶茶色毛发都仿佛失去了些许光泽，显得蔫蔫的，呼吸微弱得让人心揪。

一股强烈的怜惜和不甘涌上心头。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眼睁睁看着它…看着他，就这样一点点消散？

鬼使神差地，星野凛抬起了手，指尖凝聚起一点微光，那是他最为纯净平和的灵力，小心翼翼地靠近南泉的鼻尖。

“南泉…”他轻声呼唤，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并不确定这能否带来一丝慰藉，甚至不确定现在身为猫形态的南泉能否接受灵力。

昏昏欲睡的南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小脑袋却本能地朝着那缕让他感到无比温暖舒适的气息凑去，粉嫩的小舌头无意识地舔舐上星野凛的指尖，开始汲取那微弱的灵力。

指尖传来温热湿软的触感，星野凛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南泉本质是刀剑男士，但完全不确定以现在这种猫的形态，直接“吃”下灵力会有什么后果，他下意识地想将手挪开。

“咪…呜…”南泉却像是失去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发出极其微弱又委屈的叫声，两只小小的前爪竟然笨拙地抱住了星野凛的手腕，虽然没什么力气，但那不愿放开的姿态却异常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