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一梦佳期 第5章 五、初始刀和秘密

从时空转换器出来后，流岚带着我和药研一路闷头走，正经八百不苟言笑的样子和本丸里那个总是懒洋洋笑嘻嘻的他完全不同，连带我也紧张起来。

短短一段路，我们遇到好几个长得各有特色但都美貌惊人的成年男性和小孩子，有几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我甚至还看到了好几个药研。

这是什么情况？多胞胎吗？我忍不住悄悄问流岚。

被我拉住袖子咬耳朵的流岚顿住脚步，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表情也从严肃转为一眼即知的嫌弃，由此得到我送给他的一顿压低了声音的怒吼：“我就是一个没见识的普通人啊，你又没跟我说过我当然不知道了！”

他揉揉耳朵，低声告诉我那些都是刀剑付丧神，时之政府当然不可能给所有审神者全发放真正的古董刀剑让他们召唤付丧神本灵，一是因为召唤本灵所需灵力甚多，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审神者能够做到；第二个原因是，没有那么多的能够生出付丧神的真品刀剑可供挥霍，仅有的真品古董刀剑当然要被慎之又慎地秘密保存。目前时之政府公布的刀账，哦，就是刀剑付丧神的名录上，甚至还有数振是原本已经遗落在历史中的刀剑，时之政府也是想尽了办法，才依据古籍轶闻中的记载，把这些早已不存于世的刀剑再次复原出来作为召唤付丧神本灵的依凭。

“所以呢”，他总结道，“每个审神者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都是本灵的分灵，同一把刀召唤出来的本灵分出的分灵，当然长得一样啦！不过，同一把刀在不同本丸中的分灵，尽管外貌没有差别，但是由于他们的审神者性格、灵力性质和本丸管理方式，以及付丧神被召唤出来后的经历各不相同，这些分灵的性格也会存在一些差异。你看，他们虽然作为刀的时间已经很久，但从被召唤到这世界上的那一天才成为付丧神，就像是人类的新生儿一样，在不同环境中生活，有不同的经历，性格当然会不一样了。”

流岚缓一口气，在我后背推了一把：”不说了，快去登记吧，完了我们就可以回本丸了，我也不用再当你跟药研的人肉翻译机，也能有更多时间偷懒啦！”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骤然轻快起来。

有这么个懒到家的审神者，我真是替他家的长谷部掬一把辛酸泪。

一通理论讲下来，本来就被时空转换器搞得有点头晕的我更加头昏脑胀，还是有点不大懂什么本灵分灵的。不过算啦，反正马上就可以跟药研说话了，以后我有什么都可以问他，他那么万能一定可以给我讲清楚的！

登记手续出乎意料的快，我还以为要经过什么严格筛选考核，话说时之政府已经这么缺人了吗？

流岚跟一位工作人员嘀嘀咕咕你来我往了好一阵。我看了一圈周围的摆设，百无聊赖之下选择盯着药研发呆。

话说他真的长得毫无瑕疵，当初在山洞里见到他时我就惊为天人，人类怎么可能长成这样呢，如果是刀子精的话就很合理了。

就在药研被我毫不掩饰的欣赏目光盯到耳朵通红坐立不安时，那边的谈话终于结束了。

工作人员拿来了五把刀，让我选择其中一把作为初始刀。

什么意思？第一把刀吗？可是我的第一把刀是药研啊！

我不解地看向流岚，他表示当务之急是选刀，随后再解释，并给我推荐一把叫歌仙兼定的刀。

理由是：第一，歌仙兼定具有成年人的体型，照顾我的话他作为哥哥也比较放心（哈？你现在想起来认我是妹妹了，那你捉弄我看我笑话的时候怎么不说？）；第二，性格不错情商也高，沟通什么的不会有问题；第三，热爱家务劳动尤其是洗衣；文化素养高（这是什么理由难道我穿越到两百年后还要学习文化知识吗？）；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会！做！饭！好吧这一点确实很重要，我的手艺就不提了，至于药研……我相信万能的药研一定没问题，但是让小孩子给我烧火做饭什么的，成年人的良心真的会痛啊！

为了避免召唤出药研时的尴尬情况再次发生，我认真求教了召唤付丧神的正确姿势，站稳身子伸长胳膊抽刀出鞘后，成功看到一把刀剑变成一个紫色头发、衣着华丽、胸口别一朵呈盛开状娇艳牡丹的付丧神。

“我是歌仙兼定，喜爱风雅的文系名刀。请多指教。”他微笑着欠身自我介绍。

天啦噜！我能听懂了！

我顾不得刚刚一时紧张掌侧被刀刃擦出的小口子，鞠躬回礼道：“你好你好，我是佳期，第一次当审神者也请你多多指教！”

我快速跟歌仙兼定打了个招呼就扭头盯着药研。等了那么多天终于能跟他正常说话了，他声音那么好听我却一直听不懂内容遗憾了好久呢！现在！终于能听懂他讲话了！我简直激动得热泪盈眶。

药研张了张嘴，我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大、大将，我是药研藤四郎。我和兄弟们都请多关照。”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听懂你说什么了药研！今后也请你多多关照！”

也许是平时甚少开口，他声音微哑，但就算这样也很好听。奇怪的是，单就声音而言，药研反而比歌仙更加低沉，更像年长一些的成熟男性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选完初始刀后，本来我还想跟药研和歌仙兼定再说几句话的，但流岚给我递了个眼神，示意回去再说，匆忙跟工作人员告别后就带我们往回走。

“这就完了吗？”我问。

流岚拉着我边疾步走边说：“本来应该要带你去你自己的本丸，但是你刚来，什么都不懂，之前还受了伤……”

“什么受伤？怎么回事？”身后的歌仙兼定突然出声打断了流岚。

流岚脚步不停：“这个等回去再说，先让我把话说完行不？”歌仙兼定看向我，我点点头，跟歌仙兼定走在一起的药研也拉了拉他的衣服，歌仙兼定只得按下不表。

流岚继续说到：“让你现在就到另一个时空维度开始管理自己的本丸确实太困难，更何况你不比我们，既不会使用灵力，更没有足以自保的能力，而新召唤出来的付丧神练度又太低，万一出事，我怕他们拼到碎刀也没法阻挡时间溯行军攻入本丸，留你一个人在另一个时空间隙的本丸，我实在太不放心了。”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所以你就先在我的本丸住着。这样子的话，一方面我可以教你怎么使用灵力和管理本丸；另一方面，我的本丸已经建立很久了，刀剑付丧神的练度也比较高，安全上比较有保障。等你从我这里出师，你的付丧神练度也上来后，再去你自己的本丸里头生活吧。哦，如果那时候你没回家的话。”

我们明明才认识不久，他却为我考虑了这么多。

“流岚，你这样照顾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了。”我眼泪汪汪地看他：“要不是我比你大那么唔！”

流岚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捂住我的嘴，左右看看无人注意，才低头瞪我一眼：“胡说什么？哥哥关心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这话让我更感动了：“流岚——我再也不嫌弃你腹黑恶劣又爱捉弄人了，真的！”

“什么？！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吗？良心黑了啊你也不想想谁救的你？”流岚脸上立刻乌云密布，那副好哥哥的样子果然是昙花一现。

又是一阵眩晕后回到了本丸，流岚带着我们三人，不是，一人两付丧神回到我养伤的房间，关上门后拿出一张符纸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然后才恢复平时懒散的样子，一副“今日气力值已用尽”的样子歪躺在地上有气无力道：“好了，我布了隔音的结界，有什么要问的一并说了吧。”

歌仙兼定迫不及待地问我受伤的事情，还有为什么我身边都有了药研了才从时之政府领了他作为初始刀。

我只能把当初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然后安慰歌仙：“没事的，别担心，伤口都好啦，多亏了药研和流岚我才没被怪物杀了，药研很厉害的，不光救了我，而且配的药也超管用！”

听到我这么说，药研立刻回道：“大将谬赞了，药研当不起。如果我够强，就不会让您陷入危险，更不会让您受伤了，这都是我的失职，您不怪罪于我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这样的夸赞我实在是无颜领受。”

歌仙兼定也是一脸自责，说自己没能尽早出现在我身边导致我身受重伤实在是罪孽深重。

我当即表示，当初捡到药研已经很幸运了，不然我连身受重伤的机会都没有就会直接就死在树林里，更别说能见到歌仙兼定你了。

药研在我说“死在树林里”时就已经两眼通红双手紧握成拳了，歌仙兼定则惶恐请罪：“这么危险吗？不不不请您千万别这么说自己，作为初始刀的我没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您身边保护您导致您遇险真是罪无可恕！”

我……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流岚终于看够了笑话，出声解围：“好啦，佳期情况特殊，她是从两百年前突然出现在附近树林里的，没有经过时之政府的选刀流程，当然不可能像其他正常入职的审神者一样领到初始刀。不过她运气比较好捡到了药研，也多亏这份好运气，才能被我救回本丸。这就是为什么药研先于歌仙你这把初始刀被召唤出来的原因。但是——”说到这里，他罕见地板起脸来，“佳期来自两百年前这件事，仅我们几个知道就好，绝不可泄露给任何人或者付丧神，更不能让时之政府的人知道。”

这就是在时之政府时他暗示我回去再说，还在我要说出大他那么多岁时捂住我嘴的原因吗？可是——

“为什么？”我扑到流岚身边，揪住他的袖子追问：“不是说时之政府有可能帮我找到回家的方法吗？而且他们肯定会查出来的啊，我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一看就有问题，到时候，带我去办入职手续的你怎么办？”

流岚扶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好，眉头拧起，肃然反问：“佳期，你怎么能确定，时之政府会帮你回家，而不是把你抓起来研究？或者是为防止你回到两百年前改变历史而选择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世界？历史从来不是只有一个发展方向的，每一个时间节点的变化，都会造成不同的分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也只是无数个分支中的一个而已。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把性命和希望都完全托付在别人的一念之间。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现在暂且先听我的，好吗？”

说完他又微微挑眉，不屑地嗤笑一声：“至于你的身份问题，呵，尽管查去吧！我告诉时政的人，你是我的妹妹，想来找我玩，就自己开了个时空缝隙过来了。另外，时政这边跟溯行军之间的形势正紧张，目前也抽不出手来做别的。更何况他们巴不得有灵力强大的人愿意来当审神者呢，看到你的第一振刀是药研，又听说你能开时空缝隙，偷着乐还来不及，怎么会追根究底去查你？”

现在开个时空缝隙什么的已经跟出门买瓶醋一样容易了吗？但既然流岚已经这么说了，我当然不可能再反对，我知道他不会害我，否则当时直接不救我就好，哪里还需要费劲巴拉又管吃又管住，不光带我去时之政府办审神者入职手续，还想尽办法帮我掩饰身份问题。

他对我的恩情我无论如何都偿还不了，如果再怀疑他对我不利，那可真就是农夫怀里的蛇，咬吕洞宾的狗了。再说了，我身无分文又毫无长处，能有什么值得有着光辉前途大好未来的青年才俊费尽心思谋划呢？

当流岚解答完我的困惑，施施然转身离开时，我猛地伸手抓住他飘逸却累赘的宽袍大袖，郑重地问他最后一个问题：“大哥，请问在时之政府当审神者，给开实习证明吗？入职后交五险一金吗？”

流岚原本洗耳恭听的正经脸瞬间僵住，狠狠剜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他们不给我给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办完手续走太急没来得及问公司待遇，跟前辈打听不是很正常吗？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啊哦~我懂了，原来流岚当了这么久的审神者都还是灵活就业人员社会保险啊，时政到底是什么黑心用人单位啦！可怜的中年人，还好他无妻无子老得慢，也不必太担心活不到领养老金的时候。

Emmmm……好像不太对，我应该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待遇太差这么大年纪还找不到媳妇买不起房，搁谁不闹心啊。

真的斯密吗喽，貌似戳到大哥痛脚了，但是我也是真心想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话说回来，我还是真心实意感激流岚的。

这里很好，只是我经常会想起二十岁生日那天晚上和爸妈一起赏月，清凌凌月光温柔泼洒在我们一家三口身上，他们的眼睛水润润的，温柔又郑重地叮嘱我——人生的路有无数条，既然做了选择那就坚定地走下去，不要后悔。

“药研，我有点后悔穿越过来捡到你那天的一件事。”

“后悔？大将后悔什么？”我这边话音未落，就见药研绷直身子紧张道：“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这孩子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疑惑不已：“嗯？你很好啦，我是说当时就应该直接让你帮我理发的，怪我自己过于自信，顶着个丑发型被流岚好一顿笑话，可恶！”

很好，我对他的歉意抵消掉了，今天也是完美的能量守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