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放心,我看会儿就回来了。”
想到那个时候的地狱局面,我又有些忧郁起来,但我还是不后悔和鹤丸国永来这里,不然就看不见不同性格的大家了。
怀揣着即将要看见前田藤四郎的雀跃,我拍拍鹤丸国永的手,笑眯眯和他告别,“鹤先生,拜拜!”
我对大家的称呼并不固定,有时候会叫乱藤四郎为小乱、乱、乱尼、乱乱,所以鹤丸国永也不意外这突然改变的称呼,在栏杆里朝我挥手告别。
大家最吃惊的可能是那次我看见前田藤四郎时,脱口而出的那个称呼——“甜甜”
可我要怎么解释呢?
我只能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甜甜就是甜甜啊,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解释吗,就像蘑菇头是蘑菇头,甜甜就是甜甜。”
胡言乱语解释一通后,这个称呼莫名其妙就传了出去,一期一振对这个称呼接受良好,或者说是乐见其成?
总之,本丸里的大家都知道前田藤四郎除了“蘑菇头”这个称呼还多了一个“甜甜”,三日月先生还会拿来调侃前田藤四郎,看见我和蘑菇头一起时,了然地点点头,捧着瓷白色的茶杯,笑着问:“姬君和甜甜要去干什么呢?”
“嗷!是三日月先生!”
偶遇了一刃随时随地都在发光的月亮先生!
我牵着蘑菇头半跑过去,他坐在檐下,旁边放了一个木质托盘,和茶杯一套的瓷白色小茶壶端正立在里面,离他近了,暖绒的茶香才泄露些许。
“我在和蘑菇头散步,我吃的有点多了,药研就让我们来散散步。”揉揉肚子,我觉得对比刚开始的闷胀感觉,现下已经缓和许多。
“三日月殿,打扰您了。”前田藤四郎牵着我,和三日月宗近打招呼。
三日月宗近点头示意我们坐,趁着我磨磨蹭蹭调整坐姿时,已经为我沏好一杯茶,我不喜欢喝茶,但是奶茶除外,就把这杯茶递给了前田藤四郎。
那指节轻扣木质桌面的哒哒声响里,珍珠般的润泽色度里,就又被三日月先生取笑了。
“哈哈哈哈哈,姬君怎么这么喜欢甜甜啊。”
我才反应过来,三日月先生对前田藤四郎的称呼,涩意炸开,偷偷瞧了一眼蘑菇头,被他抓个正着。
只瞧见蘑菇头将那杯茶一口饮尽,白色衬衫衣领敞开,披风四散而开,宛若天生的花骨朵儿。
蘑菇头又牵起了我的手,语气郑重朝三日月先生解释道:“三日月殿,因为我是主公唯一的前田藤四郎。”
一瞬间,温度蔓延上来,甚至有点晕头转向,虽然知道前田藤四郎只是在陈述一件大家都知道的寻常之事,但还是又开始害羞起来,可能是因为三日月先生的目光过于柔和、和蔼,我急忙抽回手给了蘑菇头后脑勺一巴掌。
当然,轻轻的。
“瞎、瞎说什么大实话!三日月先生,我们就先走了哈,拜拜!”
急匆匆拉着蘑菇头跑开,把三日月先生“姬君,跑慢一点别摔着了哈哈哈哈哈。”的话语坠在身后。
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山姥切长义正站在那等我,他真的很忙,左耳带了个蓝牙耳机,在我来时还按着耳机下达命令。
目光扫过我后,行云流水的把耳机取下,放进衬衫内袋里,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那线条流畅的小臂,迈步走在我前面,等下了楼梯,在那扇金属质地的门前忽地转头。
“姬君,外面的光比较刺眼,您可以用手挡住眼睛缓冲片刻。”
山姥切长义的声音很好听,吐词间,每个字眼都沾上冰镇汽水的那丝冷气,在喉口碎成两截葡萄味冰棍,偏头低垂眼帘望过来的那一瞬,露出瞳孔里凝固的蓝紫湖泊。
恍惚间,葡萄味已经随着他的视线,完全包裹住我全身。
等我把手护在眉下时,山姥切长义才扭开把手,推开门的瞬间,声浪如热浪般扑面,喧闹的声音在铺天盖地的光下荡漾成碎片金箔,一片一片飘进我的耳畔。
各色的交流声音里,食物的香气被裹挟着在此片空间里发酵,摸摸肚子,我倒是真的开始期盼去那间咖啡店了。
正准备领着长义往那家咖啡店走去,他忽然侧过身,上前一步,用手挡住一团快要撞上来的身影,西装肩线切开人群的湍流,在风里晃出一片银弧。
那团身影的审神者把他拉回去,拍拍他的头,转身迅速和我道歉,“对不起,撞到你了吗?”
我挥挥手,“没事,没有撞上。”
这位审神者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目光投向我身旁的山姥切长义,他认真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发出了,“诶,这不是检察官吗?你退休了?!”的感慨。
山姥切长义带起他独有的腔调,混着雪花的清冽气息,“尚未,正在办公务。”
我眨眨眼,原来陪我去咖啡馆是办公务吗,不过也是,能陪我的鹤丸国永被关着,其他斗篷先生也不见身影,只能山姥切长义自己上阵了。
和这位认识山姥切长义的审神者打过招呼后,我们两个这次终于畅通无阻到了咖啡店外,木质门上是一个铜制把手,挂有一个喵咪模样的风铃,门旁的玻璃窗下摆有铁艺花架,摆满了小盆的薄荷,应该是一些耐寒的品种。
白色纱帘被墨绿丝绒面料的细缎带系好,就是在这扇窗户下,我看见那刃前田藤四郎。
伴随着清脆的风铃声响里,我雀跃着抢先推开门,灯光暖黄而柔和,落在视野所及的每个角落,宁静、惬意的感觉在空气中流淌。
浓郁的咖啡香气充斥于整间店铺,这里还有一些客人,我带着山姥切长义走到了一个小角落,紧张让我没太敢乱望,直到彻底坐在位置上后,我才悄悄伸头张望。
并没看见心心念念的前田藤四郎,只能微叹一口气,垂头丧气地把纸质清册推给山姥切长义,声音都低了几个度,“山姥切先生,您先点单吧。”
他摇头,玉器般透亮的骨节把那页清册调转方向,暖黄色灯光下,睫毛在眼睑投下蛛网状的阴影,轻声回应:“女士优先,姬君您先点单吧。”
“不过,姬君您可以往柜台那看看,应该会有惊喜。”
惊喜?
不会是前田藤四郎吧?
跟随他的指引朝那个方向看去,就被一抹雪白闯入眼帘。
一时之间,我只能看见那片雪色绒毛,拿住清册的手指不自觉攥紧,我死死盯住那道身影,一只兔耳耷拉下来,另一只半立,卷起可爱的弧度,侧身站立,只露出半张脸,但那早已刻进我灵魂的面容只需一秒就足以让我知道那是谁。
咖色围裙勾勒出他的腰身,无领设计的衬衫缀有一圈蕾丝,袖口是三粒精致小巧的金色扣,在灯光下泛着细碎光芒,他踮脚接过托盘,上面是两杯有着漂亮拉花的咖啡。
紧接着转身朝我们这里走来,我的喉咙已经完全说不出话,脑子晕晕乎乎的,整张脸漫上绯色,我敢肯定,现在的我和墙壁上那张油画里的红苹果可能没什么区别。
店铺里当然是咖啡香气,但在他路过我时,我却如此突兀地嗅到,比清册上的“热可可”更让人眩晕的气息。
迅速把纸质清册张开立起来,我把脸和这里隔离开来,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无济于事,脑海里的小人已经连蹦带跳了好几个来回。
这可是……
这可是!
这可是,兔耳甜甜啊!!!
就算知道他不是我的前田藤四郎,但一想到蘑菇头这副装扮,我就觉得脑袋要爆炸了。
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是谁发明的兔耳前田?!
简直是神!
山姥切长义的声音在我无声尖叫了数不清的次数里适时响起:“姬君,冷静下来了吗?我们要点单了。”
我放下清册,拍拍脸,强行唤醒涣散的神志,目光坚定,朝山姥切长义挥手,示意他靠近。
山姥切长义愣了一下,但马上微微附身凑过来,我把声音放的极低,抬眸望向已经又再次回到柜台前准备送咖啡的前田藤四郎,紧张得指尖微微发颤,但还是很坚定地问山姥切长义,“长义先生,待会可以帮我和他拍一张合照吗?”
“我手机没电了,只能麻烦您了。”
“当然,不是偷拍,我会问他能不能合照的。”
为了拉近关系,我换掉了山姥切先生这个称呼。
山姥切长义直起身,手放在下巴处,思考了好一会儿,在这期间,我就一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最后,他还是同意了。
“可以。”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宛若裹着热可可般的温软,尾音轻轻擦过我的耳畔,这一刻,山姥切长义和发明兔耳前田的人一样伟大!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紧掐住的指尖悄悄松开,唇角忍不住的往上翘,胸口堆满了欢喜,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你!长义先生,你真是非常非常善良的刀剑!”
甜甜甜甜~我们爱你![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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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兔耳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