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前辈又做噩梦了 第3章 噩梦

明石国行从一场混乱的梦中惊醒。

没有大喊大叫，他只是猛地睁开了眼，胸口还有些发闷。梦里好像有烧不完的火，还有怎么喊也听不到回应的萤丸和爱染……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皮肤完好无损，但那被火焰舔舐的灼痛感却真实得可怕。

作为一把老刀，他见识过历史带来的残酷现实，照理说不该被梦魇困扰。可自从来到这个本丸，这种没由来的疲惫和奇怪的梦就没断过。他捏了捏自己紫色的发梢，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却又想不起来。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他把自己往被窝里又缩了缩，决定继续睡觉。

另一边的本丸——

“阿鲁基……”压切长谷部看着手里的报告，眉头微微蹙起，“关于内番……尤其是耕田的收成，最近几乎是零。我注意到，这块工作一直是博多和明石国行在负责。”

他举起一张沾着泥巴印的图纸：“昨天我去巡视，博多正在田里进行他的‘地下钱窖挖掘计划’，这是模型图……而明石国行……”长谷部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他宣称自己正在进行‘光合作用疗养’，所以非常理直气壮地……躺在田埂上晒太阳。”

“啊……这个嘛……”雪融手里的毛笔“啪嗒”一下掉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墨渍。她瞄了瞄长谷部身后似乎开始凝聚的低气压，有些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最近没有大阪城活动，我是看博多好像有点无聊，才让他去地里玩玩……明老板的话，田里阳光好，土也软，睡觉确实很舒服嘛……”

挖坑和睡觉……长谷部感觉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雪融挠挠头，试图萌混过关：“唉，不知道他们懂不懂我的良苦用心……要不明天放假让本审神者亲自去考察一下？”

“阿鲁基，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长谷部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我会请歌仙和陆奥守加强大家的农业常识培训。而且，您没发现我们最近的餐桌上，绿色蔬菜已经越来越少了吗？”

“哎哎哎？！”雪融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

从某种角度看，本丸的主人确实和刀剑们心有灵犀。博多和明石完美地“贯彻”了雪融“放松”的指示。

当一期一振最初找长谷部询问内番安排时，长谷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他亲自去了一趟田地，看到像地鼠一样奋力挖坑的博多，以及那个差点被博多一铲子土活埋、却依然睡得安详的明石国行时，他才真正理解了心力交瘁这四个字的含义。

可靠的一期一振！长谷部在心底默默致以敬意。

也许是住所离得近，也许明石懒怠，这些天他除了和粟田口的各位相处，居然很少碰到旁的刀剑。即使是偶尔碰到了，也只是礼貌的寒暄，流于表面的态度而已。在又一次被短刀们拉到粟田口部屋吃点心，明石心里默默比较着。

还是短刀们贴心啊……

乱藤四郎热情地给明石展示着新发饰，厚藤四郎和他讨论万屋的哪种点心最好吃，一切都是那么温馨日常。

一期一振也在，微笑着照顾着所有弟弟。但他的视线总会不经意地停留在明石身上，明石隐约能感受到。

那是一种带着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温柔与悲伤的审视。当明石看回去时，他又会立刻移开目光，恢复成那副可靠恭敬的模样。

明石国行不太理解，他能感受到一期一振对自己的过度关注，也有些察觉到本丸的不寻常，只不过这把一向懒得解释探寻的刀剑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在最后应下了对方照看短刀们的请求。

于是几天后的时空穿梭送阵旁，明石国行左手牵着小夜左文字，右手牵着五虎退，身边还围着一群栗田口小短刀们在等待出阵的队伍回归。

唉，自己好像变成保姆了，明石小幅度地活动了下肩膀。这时小夜突然拽了拽明石的衣角："……报仇的话，埋在哪里比较好？"明石沉默了三秒钟，然后默默地把怀里的小老虎塞回给小夜，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就在这时，传送阵亮起柔和的白光。今剑、药研、笑面青江、神色略带忧伤的宗三左文字、陆奥守吉行以及一期一振依次走了出来。队长今剑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用布包好的方正盒子。

明石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个盒子，心头莫名一跳。

“我先陪今剑去向大将汇报！”药研跟弟弟们打了个招呼，就被兴高采烈的今剑拉走了。其他刀剑也渐渐散去，粟田口的短刀们则一窝蜂地围住了一期一振，七嘴八舌地问着出阵的情况。

明石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被弟弟们包围的一期一振。传送阵的余光在他精致的盔甲上流转，像是冰沙表面那一层即将融化的薄霜。一期一振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一刻，他眨动的眼睫在眼下投下的细碎阴影，忽然让明石想起了那天晚上，这只手覆上自己眼睛时的触感。

一期一振略带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声音温和：“这次出阵，我们为明石殿准备了一份惊喜。”

“啊……”明石望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觉得喉咙里隐隐泛上一股铁锈似的味道，像极了那碗苦药的余味。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像冰凉融化暑气弥漫，化作一股黏腻的触感悄悄缠上了他的心脏。

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但他最终还是垂下眼，轻轻笑了笑：“是吗……那还真是，无以为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