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恩你的大头鬼!根本就从头到尾听到底!还装什麽睡?」
对于这两兄弟醒了还在装睡这点,完全是不把别人的操心当一回事。
太鼓钟贞宗代替众人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后,才将源氏兄弟恢復意识的事告知加州清光。
当消息传到清光耳边时,心中大石略减轻一些,虽然身心憔悴,但还是第一时间赶往源氏兄弟的房内。他顶着双熊猫眼前来询问,先问些身体状况外,紧接着进入主题。
「所以,这次任务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第一部队究竟是受到什麽人的阻挠?
「主人说你们的气息在中途被堵绝,虽然是身处深山中,但也不至于到音讯全无的地步……。」
审神者想了解详情,才请清光代为问之
「山姥切队长中途也有说与本丸断了联繫……看来从那时就中了敌人的圈套!」
疑点重重,一切都来的太过刚好,膝丸回想起当时诡异的山内气候,时而闪电霹雳又时而雾气重重,十分怪异,真相也随着他们的甦醒,如雨后春笋般一点一滴揭露开来。
「大概就是在断联繫同时,四周起了一阵浓雾,我们六人也走散了,连原先与我距离最近的大哥都在瞬间消失踪影。」
清光从中听出疑点,打断此话:「所以是雾的问题?不过山中起雾倒是正常……。」
「嗯!我原本也没多想,只认为是自然天气变化,现在回想起来正是从那时开始不对劲,我们也与本丸之间断了联繫、迷失方向同时来了时间溯行军突袭,要说这都在同一刻发生,能有这麽巧吗?」
髭切顺应着弟弟的话接下去道:「这一切看来,从那时起我们就被盯上了呢!对吧?那个什麽丸。」
「是膝丸啦!大哥!」
「喔喔!对!就是如此,我们似乎是刻意被划分开来,就像是……中了『某人』设好的圈套。」
「所以,你们是什麽时候才找到彼此?时间溯行军的阵容又是如何?」
膝丸如实相告:「实际被困多久无法确定,只能知道持续好一段时间,我都是一个人行动斩杀时间溯行军,直到再次回过神时,最先遇到的是大典太。」
近侍持笔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迹作为纪录,神情似乎有些涣散,气色不佳。
写了段落后清光撇头询问:「那髭切呢? 」
「我的话……情况也差不多。」髭切朝着清光眨了眨明亮双眼,事不宜迟的开始谈起: 「在迷失方向后,敌人从迷雾中冲了出来,好在很快碰上山姥切,要不然状况还挺险峻的,毕竟四周都被雾包围,能见度真的很低,我与队长就这样合作无间地来了场厮杀战!」
「你们突然就遭受攻击时,还能临危不乱、化险为夷,不愧是第一部队成员啊!」清光赞叹着,对于他们不忘给予鼓励,就好似审神者在场也会这麽说。
「你别夸了,我们都这副模样了,有什麽好夸的。」膝丸有些彆扭,对于此次表现,说实话不太满意。
「不,要是主人在得知详情,肯定也会这麽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清光作为平日最贴近审神者的刀剑男子,多少也猜的到面对这些消息时,主人会有什麽反应,他的话并非随口而言,而是打从心底表示感谢。
不求太多,能回来就好。
三人转换了一下心情,加州清光继续问着:「所以,你们觉得这次发生一连串事情,敌人是抱持着什麽目的?」
「就像是延误我和大哥相会的时间。」膝丸没有多想,直觉回答:「也或许是想在最开始,将个别的我们一网打尽……之类的!总之,时间溯行军下手不知轻重,要不是遇上大典太,当时的情况别想轻易全身而退。」
「了解。」清光思索半会道:「那髭切怎麽想?」
「嗯?我的话刚才也说了,我运气很好,很快就碰上队长,至于一开始确实也挺急躁,毕竟『贡丸』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身为哥哥……说不担心是骗人的。」
「大哥!!!」
「怎麽了吼丸?」
膝丸情绪起伏变化极大,感动的气氛往往没能持续多久,就被髭切那天然般地叫错名弄得欲哭无泪。
清光早就习惯这两人在就会这麽欢乐的情况,并没有多加阻拦,只是适时会拉回正题。
「我了解你们俩担心对方的心情,任谁都是这样的。倒是髭切你和山姥切后来是怎麽样?」
「我和队长担心其他人的安危,在达成共识下,没打算盲目接受所有迎刃而来的攻击。」髭切一本正经道:「我总认为敌人这次的目标不明确,并非要改变什麽历史,面对我们也只是为了阻挠而阻挠,如果傻傻正中敌人不明不白的攻击,岂不是浪费时间?」
「后来,我们以不正面对抗的方式来应对,能闪则闪,没有正面交锋的意思,也是因为没有多加逗留,在之后陆续找到『长腿丸』和大典太!」
膝丸补充着:「我和大典太是在被大哥他们找到时,才发觉这是无意义的战斗,要不是大哥他们犀利的判断,双方可能会拖更久才会合。」
「所以你们四人会合耗上了多少时间? 」
髭切回答:「因为时间溯行军的关係拖延了一会,四人会合后到碰上骨喰时,最少也有半个钟头。」
「所以碰上骨喰时……三日月不在那? 」
在提及三日月宗近时,源氏兄弟神色转为哀伤,原先勉强挂于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化,似乎无法自在地面对这个问题。
「我们碰到骨喰时,三日月已经倒卧在地,没有意识。」
膝丸陈述事实,其馀也不愿多说下去。
毕竟不可能毫无感觉,从他们醒来到现在都尽量不去回想,这段憷目惊心的画面。
「详细情形我们也不清楚,得问骨喰是什麽时候碰上三日月的,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本人晓得当时的情况了。」
而髭切和膝丸早就从这段谈话推敲出其他在场者还没脱离险境,或者是还未甦醒,以至于清光才会问的这麽详细。相反的,清光却无法从这些话中推测出在三日月宗近身上发生了什麽。
有种重回起点的感觉,清光一身疲惫道:「意思是……这段时间你们也不清楚三日月的状况,他在你们被缠上的期间究竟碰上了谁?这些就只有骨喰可能有线索?」
「恩。」髭切和膝丸一致应声。
来回註记着所听见经过,清光脑中迴盪着稍早产生的疑点,问道:「髭切你说过敌人这次出现不是为了改变历史,换句话说,你觉得敌人其实另有目的?」
「我觉得……敌人的目标另有其人。」髭切抛出问提道:「不用我们说,你应该也猜到了吧?」
被反问的清光露出複杂神情,眼神游移道:「我不是当事者,更不在现场,只能从伤的最重的人去判断,所说的目标……是指『三日月』?」
「宾果!看来我们想法一致呢!」髭切弹指响起,只是就算推测到此,也无法改变现况,「只是就算猜想到又如何?我们所知道的本来就有限,在所有人会合前发生的事,除了他俩和敌人,又有谁会晓得?」
清光激动道:「所以要是骨喰和三日月都没醒来,岂不是毫无线索!?」
有种问了这麽久所得到的答案却是不知道,这着实让人心累。
「要说毫无线索也不是。」膝丸提道:「当我们赶到时,即使没有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但也姑且知道三日月是被『某把大太刀』伤成这样的。」
「大太刀!? 」
「恩,是这次敌军阵营的……敌人。」膝丸开始细述着记忆中的那把刀: 「貌似设下结界阻绝我们与本丸联繫的也是他。」
髭切作为补述继续说道:「他的实力强大,所有时间溯行军都听他一声下令行动,说真的如果往后的敌人都能如此应变自如,对我们来说可就相当吃力。」
「……。」
这消息也使清光顿然无语,一时难以置信。
本以为时间溯行军会一直以重(数)量不重实的交战方式下去,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也有所成长,如果真的都事怪物等级的,那未来守护历史只会更加艰难。
究竟该如何向主人禀报?这如噩耗的坏消息。
清光抬头望向天花板沉思,他绞尽脑汁下问出这句:「所以……本丸中无人能敌的三日月到底是为什麽战败?这才是我们所有人想知道的真相啊! 」
想知道战败的理由,即使敌人再怎麽强大,也不该伤成如此模样。
唯有在场者能给予答案,清光就像想从髭切和膝丸身上得到点理由,比起刚才急躁些。
髭切若有所思道: 「在真正与『大太刀』交手时才觉得……这似乎说得通。」
「说得通什麽?」没头没尾的话令清光如此断定着:「那把大太刀比三日月还强!? 」
膝丸貌似听懂兄长的话,代为回答着: 「实际实力上是如何其实说不清,但以三日月来说……或许能打成平手吧! 」
「既然你们断定能平手……又为何!? 」
为何三日月宗近会输给能打成平手的人?
源氏兄弟互相对视,他们想到唯一的可能道:「战败的理由千奇百种,更因人而异会有所不同,但我觉得说得通的这个『理由』,正足以说明现在这个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