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鹤之忧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暗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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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刀解不了他……。」

審神者的話語穿梭在所有刀劍男子耳邊，尤其是對山姥切國廣來說，這句話更加意義非凡。

之所以感觸良多，也是因為曾有段記憶在山姥切國廣受傷昏迷期間，透過靈力悄悄傳進心底，甦醒時反覆回想才逐漸發現審神者一直以來隱瞞的秘密。

他也是在場者中，撇除不在本丸的鶴丸國永之外，最早發現的人。

回憶起過去政府軍在擅闖本丸時，審神者挺身出面保護謎月時所說的話。

「我視那把刀為親人。」

也才能理解主人的心情以及如今的面有難色，一切皆有始末原由。

審神者垂下頭，深深一鞠躬歉意說道:「明明必須這麼做，我卻到最後都沒動手，正因為我的猶豫不決才會使你們遇上這些事情。」

直到現在，也只能為當時不成熟的自己以及謎月的叛變做出懺悔，這些話一直盤旋在心中，所有的往事成了至今為止的陰影。

不僅沒有杜絕後患，還讓一把心思偏離軌道的刀劍男子踏出本丸，成了敵方陣營的力量，造成了現在的結果。

三日月宗近還因此受到牽連，直到今日都未能甦醒，這也是造成他耿耿於懷的主因，那些與謎月交手過的刀劍男子們又是怎麼想的?大家又會如何看待這原屬於本丸同伴的大太刀?

並不奢望這群刀劍男士能諒解這把刀的所作所為，正常又有誰能對從未見過的人產生憐憫?在刀劍男子們眼中，這把刀就只是名義上的夥伴罷了。

「是為了力量也好、陪伴也罷，謎月的事讓我產生了這種想法……。」審神者心如死灰，沉重說道:「或許只有我一廂情願想把刀劍當作親人……。」

即使付出真心，所換來的還是彼此之間無法跨越的隔閡界線，相伴的想法依舊無法傳到對方心裡。

如果終將如此，那早在最初，他或許就不該期待人與刀之間能互相理解。

審神者在那把刀離開後就隱藏自身情感，不再把這份不安與期待隨意寄託在新來的刀劍身上。

如果打從一開始就說明清楚，同樣的傷痛或許就不會再發生。

現在，要大家認同這把已經背叛本丸的刀劍男子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刀劍們真正的想法審神者也有所不知。

在旁早就按耐不住躁動不安情緒的加州清光，這回沒有等到敬重的主人把話說完，就忍不住向前一步，將埋藏心理許久的話語說出口。

「為什麼……您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們! ?為什麼會認為我們一定會背叛您的真心?」

「清……清光!」大和守還來不及反應，清光已經衝到了主人面前。

對於反應如此激動的加州清光，不僅是大和守安定，所有人想攔也來不住。

清光一鼓作氣將所有想法說出口。

「能否相互理解這種事……不是您單方面覺得如何來定論的!」

這番話彷彿帶動本丸的所有人去回想，主人至今是如何待他們?包括來到本丸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這話題也正好是鶴丸國永離開本丸前，匯集眾多刀劍男子們一起討論過的事，探討著他們為什麼會以人的姿態再次來到世間，難道就只是作為抗衡敵人的力量而已嗎?

這個答案在場的刀劍男子都有一致想法，既然「不是」，那主人究竟是如何看待他們?

從昔日的相處能觀察出，真心為了所有刀劍著想的主人，才是他真正的一面。

不是上對下的關係，不是主人與刀劍，而是因為在乎彼此，產生替對方著想的心情。

隨著加州清光的勇敢發言，大和守安定也跟上腳步，沒有選擇保持沉默，這回所展現的態度與前一刻氣勢十足的清光如出一轍。

「我也是這麼想的，自從我來到本丸起，就一直深信著自己會伴隨主人到最後!更別說離開您的視線，投向敵軍了!」

這句話點醒著審神者，失去記憶的刀劍男士就只是個例外。

現場的所有付喪神明最頻繁要面對的就是與主人別離，人類的壽命又能有多長?經歷無數次生離死別的他們明白，自己又能陪伴在審神者身邊多久?

珍惜每一份相遇，抱持著這些想法的他們，又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即使謎月是審神者心中永遠過不去的坎，但卻不意味著所有刀劍男子都會離他而去，大和守安定的話中想表達的就是這些。

既然主人有所顧慮而怯步不前，那這次就換他們主動靠近。

將想法直白說出口是這群刀劍男士報答審神者的方式，燭台切光宗視情況在此接續說下去，他溫柔的口吻說道:「主人因為視刀劍們為家人，您之所以心軟沒有刀解他，這點任誰都不會怪罪於您。」

「燭台切先生……。」

壓切長谷部早就想要說點什麼，這回也成功接著道:「就算本丸的第一把刀劍投向敵軍又如何!?如果他真的是敵人!真的有打算加害於您!那為什麼本丸自今都沒有被敵人找到!?」

理性思考過後，本丸之所以能平靜至今，背後真正的原因又是什麼?

「長谷部先生……。」審神者原先迴避大家的視線，卻也在聽到這些話以後，稍稍有勇氣抬起頭來。

心頭緊繃的神經仿佛得到鬆綁，瞬間如釋重擔。

一期一振也適時提出當時在場產生的疑點道:「如果那把刀真的有心摧毀我們，上次與他交手的大家怎麼會有辦法全身而退? 」

真正的理由不用說，大家其實心裡都有數。

這是審神者不敢奢求的事，此刻，在本丸的刀劍男子們是多麼的團結一心，將一直以來的心意全數表達出來。

「他對我們這群與他交手的本丸夥伴放水了!如果不是……我也想不出其他原因。」岩融自認當時的情況能逃脫根本是奇蹟。今劍隨後也給予認同道:「我也這麼覺得!那時談話的最後，我以為只是錯覺，我感覺到他眼神猶豫的瞬間。」

那場戰鬥中與謎月最多交流互動的就是山姥切國廣，透過這次機會，他也將這陣子一直閉口不提及之事，包括同為仿刀的那種心情，一併藉此說出。

「我深信那把大太刀還保有一絲理智，他和我何其相似，如果直覺沒有錯，那把刀現在要走的下一步，並不是摧毀本丸，而是打算從此消失。」

亂藤四郎輕扯山姥切國廣的披肩，一臉疑惑問著:「所說的消失是指什麼?」

「從不存在於這個世間是那把刀的心願，也是他為自己做出的最後選擇。」

山姥切國廣沒有說出自己為什麼會知道，但所有人也沒有質疑，畢竟此刻也沒有理由胡亂說出。

「怎麼會……既然都找回記憶了，為什麼他不能回到本丸?」鯰尾藤四郎脫口而出的問題也驚動到栗田口的兄弟們。

對於這把刀所有人最初都抱持著恐懼與不安，然而，比起懼怕，鯰尾更加在意謎月接下來所要做的。

用這種方式來終結一生實在不是個好方法，勢必又會造成歷史的變動。

骨喰藤四郎作為安撫，他從後方輕拍鯰尾肩膀。

他們心意相通，同樣都是失去過往記憶的兄弟，能夠理解鯰尾此刻的想法，對於這件事情來說，比起激動的鯰尾，他更冷靜看待。

「擁有過去的記憶，或許不全然是好事，鶴丸國永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他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因為擁有過往的他，有想改變的過去；而我則是因為想找回過去，想改變既定的歷史。」

骨喰藤四郎在任務的期間曾多次差點誤入歧途，只要有機會回到過去、回到那場大火來臨之前，他都一度瘋狂的想介入歷史去解救在火場中的兄弟，而這個想法一直不間斷的擾亂心神。

「無論是擁有還是失去，所有刀劍的立場都是一樣，不能去窺視另一個歷史是本丸的鐵則，換句話說就是不能竄改，畢竟改變所要作為交換的……是現今美好的相處，想到這就寧可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鯰尾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

「從他選擇拋棄在本丸打刀的自己那一刻起，迎來的就只有更加坎坷的道路。他已經實際做出了改變，延續了自己的刀生，擁有兩份記憶的他，會因此分不清自己的刀生也可想而知，但他不可能回到本丸。」

不可能回來，也不會回來。

最後，走向審神者的大和守安定，伸手握起主人的雙手，將所有人的話整合在一起:「先不爭論那把刀的結果會如何，主人您重視我們的這份心意，我們不是毫無感覺，想回報您、相互扶持的想法，我覺得這已經超越親人間的情感，希望您可以更信賴我們，並且更信任謎月一些，我相信他到現在對您還抱有一絲感情。」

大和守安定此話一出，審神者回首看向著在場所有刀劍，刀劍們的眼神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彷彿訴說著:「相信我們」。

這句相信，取代了很多話語，當下也讓審神者的眼眶逐漸泛紅，在這之後沒有任何的交談，這段寧靜的時光讓審神者與刀劍都了解了對方的心意。

團結一心!

接下來就是走向結局!

其實到現在~鶴丸國永都還沒有和大太刀見過呢!都是透過旁人的說詞，以及回顧歷史，看到的還是被改寫過的歷史過往。

謝謝大家看到這~謝謝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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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暗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