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在接下來的任務中,都有審神者伴隨左右。
山姥切國廣向主人大略交代一下這段期間發生的事情後,眾人沒有再繼續逗留,而是朝著大太刀最後離去的方向前進。
當他們越接近東側,就越能耳聞海潮的拍打聲,由此可見森林盡頭迎接海峽。
「還好鶴丸沒有受傷!」走在前頭的亂藤四郎提起稍早的事,十分慶幸說道:「不然我可能會經不起打擊。」
骨喰藤四郎感慨著:「要不是主人早就做了預防措施,後果真的不敢想像……。」
在主人簡單療傷後,亂藤四郎腹部的疼痛減緩許多,已經不需要兄弟左右攙扶。
鶴丸國永若有所思,神色稍有異樣,即使話題多次拋向他,卻絲毫得不到半點回應,只能看著他身陷自我世界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大家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環繞在此次任務上,山姥切國廣的披肩又一度成了話題,審神者得知詳情後,露出欣慰一笑。
亂藤四郎受到披肩的庇佑,乍看根本注意不到衣服早已破破爛爛。
一期一振戳揉弟弟的頭頂,一臉寵溺的表情說著:「沒辦法,我家弟弟身形太小隻,山姥切隊長的披肩可以完全覆蓋其身。」
「吼!」亂藤四郎鼓起臉氣噗噗道:「一期哥真是的!」
身為短刀,矮小這點真的是讓亂藤四郎感到不是滋味呀!
就在這時,原先走在最後頭的鶴丸國永猛然抬起頭,整個人像是被電到一樣,傳出驚呼聲道:「啊!」
所有人都被這叫聲吸引,將目光轉向後方,眾人投以納悶不解的眼神,死命盯著鶴丸國永看。
審神者停下腳步,先行詢問著:「鶴丸先生您還好嗎?」
仔細端詳著鶴丸的一舉一動,並等待對方能說點什麼。
「我……。」鶴丸國永垂眸不語,吞吐其辭的他朝自己的手掌心端望著,腦海中不斷閃過千年前的記憶。
垂下眼簾,沉思片刻,似曾相似的景色猶如影像投影在前,靈光乍現的龐大記憶開始不斷倒轉,回溯的畫面如此鮮明,下一刻又被新的記憶掩蓋,這樣反覆重複下,也讓鶴丸國永得出了些什麼,他含糊說道:「我曾經……來過這裡!」
十指緊握成拳,感受掌心逐漸升溫,這份體溫與還只是刀劍時期的冰冷有所差異。
憶起在平安時代的過往,鶴丸國永作為五条國永鍛造的名刀,誕生於世以後名聲隨之越來越響亮,一傳十、十傳百,名號漸漸傳遍各地成為外界傳奇,直到那天到來……。
那日,武士到訪五条宅邸,目的是要替長期征伐沙場的「平維茂」將軍求取鋒利寶刀,願能帶走鶴丸國永這把美麗太刀。當時的鶴丸國永被武士握起,透過這份接觸能感受到外界的溫度,人類掌心的炙熱與自身冰冷的刀劍本體截然不同,讓他至今都忘不了,也依稀還記得五条國永事後做出的決定。
一把刀劍的命運最終就在鍛造者的一句應允下有了結果。
在轉交於下一位主人前,五条國永曾攜帶著鶴丸國永出趟遠門,千里迢迢奔波之下所抵達的地點正是坐落於東方的迷之森林。
由於這段往事時隔久遠,長達千年之久,讓人難以立刻辨別真實性,鶴丸國永一時沒能留意到自己真的曾經來過此地。為了印證一切的真偽,他順著這份感覺加快了腳步,後頭的夥伴也緊緊跟上步伐。他一邊跑,一邊將腦海中的畫面依依陳述出來。
「盡頭深處……鄰接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能看見海灣旁遍地的永久花……。」
腦中浮現的場景並非虛假幻境,五条國永曾帶著自己來過此,塵封的記憶也都在這一刻解封。鶴丸國永右手朝著正前方指著,他激昂的語氣說道: 「在這條路的前端,開滿著無數金黃色的永久花海!」
就像是突破重圍,穿越兩個時空交界,前一刻顯然帶著陰氣的森林,在踏過這道無形之牆後,映入眼簾的是搖曳生姿的金黃花海。花兒一簇一簇併攏在一塊,細密銀白的枝葉伴隨左右。
這樣的美景令人陶醉其中,花海後頭迎接著懸崖峭壁,從此眺望出去是一望無際的海面,能清楚看見海與天交界的地平線,天邊的白雲藍天更豐富了眼眸中的畫布,無須多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眾人對於這樣的畫面讚譽有加,各個眼裡閃爍光輝。
「好美!」亂藤四郎出聲打破了寧靜,成為第一個啟口讚賞此景之人。
雙手還相當不受控制,拉扯著一期一振的手肘不放,喜悅全顯示在臉上。
一期一振的視線轉向審神者的方向看去,緩緩道出其花名:「這是永久花……。」
骨喰藤四郎接續啟口道:「本丸的後院也種植了這種花!」
刀劍男子們紛紛憶起,在審神者書房後院有一處開滿金黃永久花的小花圃,一直沒有特別追問過,之中似乎隱藏著一段故事。
「永久花需要在特殊氣候下種植。」鶴丸國永暗喻說著:「本丸卻有著這樣特殊的花種,其實並不一般。」
審神者神情複雜,颯颯海風吹拂過整片花海,凝視半晌,不知不覺流露出一絲懷念;永久花總是能讓人平下心神,至少對於他來說是如此。
曾經希望伴隨著花中傳說,能成為解開枷鎖的鑰匙。
「誕生於本丸中的謎月,最初失去了所有過往記憶,他不曾在任何事物上特別執著,因為沒有過往,所以無從比較。」
審神者黯然神傷,說出來的話夾雜濃厚苦澀。
「他唯獨對永久花有特殊的情感,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從那以後,我就在本丸種植著永久花……。」
徐徐海風吹拂而過,不遠處傳來洶湧海浪拍打於岩石的響亮聲響,相當治癒人心。
「我深信這種花與那把刀有著綿綿不絕的關係,希望這能成為喚起謎月過往記憶的關鍵。」
聽聞審神者的話語,也讓鶴丸國永感觸良多。他知道永久花在一年四季之中,乍看沒有所謂的凋謝期,這種花無論何時皆維持著同樣的美貌姿態直至永遠。
這不經讓古往今來的人們認為,只要將想法寄託在永久花海中,這些花兒將永續傳承這份意念。
那麼,五条國永之所以帶著鶴丸國永來到此地,也是有所『信念』想傳達?
日更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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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後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