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为了剧情合理，我拼了！ 第135章 迷途羔羊

成功的通过哥谭岬后崖的湾峡岩洞口，在海水中跋涉，伤口撒盐的感觉已经差不多让人麻木的时候，他们也终于回到了蝙蝠洞内。

钩锁枪直接抵达中央平层，“迪克”表现的非常着急，他显而易见的焦急与愧疚令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不小心伤害了主人的小狗。

“提宝快过来把衣服脱了。”

他真的很急，急切的就差直接动手把提姆的制服拔下来，方便给提姆详细的检查一下身体状况，看一下具体哪里受了伤，严不严重之类的。

“淡定点，迪克。”反观提姆，因为迪克的焦急，他不知为何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对于统子的关心与担忧，他心安理得的接受，甚至有点舒心，最后就是觉得系统有点大惊小怪了。

可是“迪克”显然没有平静下来，他摘下多米诺面具的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了，堆积的泪水摇摇欲坠，好似只需要再过一会就会顺着眼角流出。

用得着吗，这家伙，是否演过头了？

好吧，也不像演的，提姆无奈了。

他只好顺着“迪克”的意，先把上身的制服全部脱下来，方便对方好好的检查一下自己的状况，究竟有多么“危机”。

虽然，现在分明是其他事更为重要，更需要先去处理。

花了些时间，“迪克”也帮提姆把身上的伤口都尽数清理干净，上了药包扎好，一套流程下来，似乎是看到提姆平安无事，这才完全冷静下来，恢复到平时大大咧咧开朗的模样。

是演技？他不确定这一切真的是系统的演技吗？

因为太真实了，以至于在他目睹“迪克”的眼眶被泪水盈满以后，居然产生了一瞬间的心悸。

周围空无一人，就连摄像头不存在，提姆犹豫着，突然很想去问系统究竟是谁。

他真的认为系统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太像了，系统太像他了。

只不过怎么可能呢？

那个男人还好好的，在他进入这个世界，开启这段任务之前，他们还通过杰西卡互相告知了近况。

所以不可能的…对吧？

他不禁想到系统对自己超乎寻常的关心以及关怀，甚至那份亲昵感。或许是那个认识却不熟悉的长辈？

“迪克”看向提姆，眼神中蕴含着某种提姆难以读懂的情感，他感觉那深邃的眼神深情过了头，一瞬之间发生了某种共鸣，使得提姆心头涌动出自己无法理解的压抑。

他们绝对不是仅仅认识的熟悉之人…对吧？

电梯抵达楼层的声音响起，成功打断了两个人之间快要展开的奇怪气氛，许久不见的阿尔弗雷德出现在他们面前。

“晚好，两位少爷。”

老人家看上去有些憔悴，却比布鲁斯瘫痪之初好了不少，似乎是不幸中的万幸里，布鲁斯正在正常接受治疗的事，令他的心感到了为数不多的宽慰。

“晚好，阿尔弗。”几乎是异口同声，一大一小两只小鸟同时回答了阿尔弗雷德的问候。

场面有点可爱，若非现在不是时候，阿尔弗雷德或许会忍不住想爱抚两位可爱的少爷，比如多给提姆他们做点甜品。

不过免去牛奶是不可能的。

阿尔弗雷德的到来也带来了几个尽忠尽职的摄像头，证明这一刻开始他们不能再讨论任何话题之外的内容，要完全进入角色了。

一段时间过后，相互交换了情报，阿尔弗雷德安安静静的听完他与“迪克”的对戏。得知目前的具体状况，为他们添上新茶的阿尔弗雷德才开口。

“事实上，提摩西少爷放进柜子里的那些人偶我也看到了，十分凑巧，我心里有自己的怀疑，于是就用老爷曾经从某位驱魔人先生手中购买的物件检查了一下残留分子。”

镜头拉近，凭借某种奇怪的经验，提姆感觉世界意识的摄像头可能是要记录什么重要的发言。

只见阿尔弗雷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珍贵的丝绒木盒之中放着一个在灯光下散发耀眼光芒的宝石。

宝石的光其实有点奇怪，因为哪怕是钻石，在灯光下反射出光点，也不应该有如此奇怪的亮感。

没错，也正如提姆所想到的一样，这颗宝石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普通，它可不是什么稀疏平常的普通石头。

这是布鲁斯从康斯坦丁手上买来的东西，专门用来测试一个东西是否蕴含神秘侧力量。

并且考虑到布鲁斯是一个没有魔力的麻瓜，约翰还刻意“好心”的选择了这种会用光亮反射变化反应问题，在神秘侧堪称毫无用处，徒有其表的宝石。

（渣康：这个布鲁斯就是个冤大头啦，但是我也没有那么没良心，这东西再怎么说也有用对吧？）

结果显示，那些人偶同预感猜想的一样，就是拥有相同样貌的真实人类，简单概括，现在人偶娃娃里的，就是人类的灵魂。

“鉴于并不知晓两位少爷何时能平安归来，因此在判断出这个结果的时候，我就私自做出决定，联系了约翰·康斯坦丁先生。”

阿尔弗雷德非常清楚，这个家根本没有能专门解决神秘侧问题的人，所以立马就做不了联系渣康的决定。

听到这，提姆与“迪克”都赞同的点了点头，表示对阿尔弗雷德这个举动的认同。

“很高兴的是，康斯坦丁先生没有任何犹豫同意了赶到哥谭，解决这起事件的委托。”说到这里，阿尔弗雷德又话锋一转，“这同时，令人遗憾的是，康斯坦丁先生正身处一起特殊事件中无法轻易脱身，若是要赶过来，最起码也得三、四天左右，所以这期间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目前看来一切都有希望。

提姆抚摸着下巴，“阿尔弗，这个结果对我们来说就是希望。”

现在也只能期待，这是康斯坦丁能解决的神秘侧事件，同世界之外的力量无关。

老人家点头，为提姆续上另外一杯温暖的茶，增添这个冬季为数不多的温度。只是，提姆与“迪克”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略带深意的眼神。

案件分析了片刻，根据“迪克”夺回身体，从那团黑雾中读取的片段记忆，他们完全确认芭芭拉·戈登的案件仅仅是一个设计罗宾入套的一个局。

最开始其实是设计提姆前去调查教育机构的杀人案件，也就是说，那个教育机构里被谋杀的人，也是敌人下的套，根本不是活人。

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整个事件至今并没有出现任何一个真实的伤亡，这对提姆来说就是最大的慰藉。

可惜那团黑雾附身迪克的事时间太短了，最起码总结起来是比“詹姆斯”短的，而“芭芭拉”也不知所踪，不知幕后之人密谋着什么。

所以，从那些黑雾的记忆片段里，已经提取不到更多有用信息了。

两个人又在镜头前讨论了一阵，期间也在意识空间私下聊了一些不能直接在摄像头前吐出关于这些事的话题。

许久，点心吃完了，茶水也被饮尽，阿尔弗雷德似乎作势要收拾东西，推着餐车回到庄园内，为他们换上新的甜点与饮品。

老人家忽然开口。

“理查德少爷，或许有件事可以协商您为我提供帮助？”

“迪克”毫无防备的回过头，“当然没问题。”没有多想就直接站起了身，拍了拍提姆的肩膀，算是打了招呼，跟着阿尔弗雷德朝电梯走去。

提姆背对着“迪克”挥了挥手，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信任阿尔弗雷德，不管是系统还是他，都从未考虑过，阿尔弗雷德会是敌人的一丝可能。

他们一同回到了庄园内部，由于在蝙蝠洞里脱下制服后就换上了日常服饰，所以他们并不担心什么遇到留守警探的问题。

“迪克”的神色比起一开始轻松了不少，在得知有解决办法，并确认提姆的身体没有大碍以后，他整个人都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他轻车熟路的打开了密码，通过了瞳膜扫描与指纹识别，并且主动帮阿尔弗雷德推起了餐车，为了尽量缓解老人家可能存在的负面情绪，开口聊起了许多自己“回到哥谭前”经历的趣事。

“迪克”的口才一直很好，万人迷格雷森的名头不无道理，他拥有让任何人轻易爱上的魅力，那双矢车菊的蓝瞳是可以溺死他人的深情。

比起白色人种稍显深色的肤色，是他身上具有来自其他种族血统的证明。

老人家似乎被他的话语逗笑了，身上的那些紧张平和了些许，“理查德少爷，我前不久关注了哈利马戏团的一些消息，据说他们现在在南美的部分地区短暂停留了。”

“迪克”愣了愣，似乎没料到阿尔弗雷德会提及这个话题。

哈利马戏团，他最初的家，他儿时的回忆，痛苦的，美好的，一切都在雷蒙德替他成为利爪，拉亚协助杀人，马戏团所有的光辉都被那些鲜血覆盖，撕扯下那些虚伪面具以后，化为鲜血淋漓的泡影。

美好的回忆并不真实，童年的过往被他的记忆美化，与遗憾并存，成为所谓难以忘怀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回忆。

那些无法弥补的遗憾，造就了他对哈利马戏团的美好幻想，将一切停留于他未曾接触罪恶的表面，使其保持在最初的模样。

然而，实际的内里肮脏，所谓的美好全都构建在一系列令人发指、作呕，恶心且残酷的真实下。

“迪克”的表情变得悲伤起来，遗憾居多，可他明白，现在的自己不该有这些反应，他快速的眨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童年的回忆，同马戏团的伙伴们的嬉戏，与父母的过往，哈利老团长的慈祥，驯兽师莉莉娅一家，那三只马戏团里最可爱的万兽之王，调皮的猴哥，与喜欢用鼻子喷水溅他一身的灰象。

随即，怀念与快乐，包裹着一些难过盈满他的眼瞳，“说实话我好久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了，阿尔弗，或许我在逃避，也可能是我们真的有点忙，我很少主动去查找他们的消息，尽管这些事其实只要上网关注一下都能知晓。”

老人家没有说话，良久他拍了拍“迪克”的背，“别担心，少爷，如果您想，您随时可以去看望他们。”

他们又聊了一些关于迪克双亲的事，马戏团里鱼龙混杂，几乎说来自五湖四海，迪克的母亲就是一位来自吉普赛的女士，魅力四射。

不过说是吉普赛，也不严谨。

确切的说，迪克的母亲来自罗马尼，他的父亲就是正常的白人，因此他是一个混血。

关于罗马尼文化，迪克其实了解的不多，因为这个族群过分封闭，闭塞的管理模式与排外使得他无法接触到更多母亲所在族群的文化。

虽然他成年后遇到了一个和母亲同血脉的叔叔，却也只是学习了一部分关于罗马尼文化的知识，甚至是语言也不能说熟悉，些许生疏，起码没有英语用的熟练。

他东扯扯，西扯扯的和阿尔弗雷德聊了很多，那感觉就好像想把自己好久没有同外人说话的寂寞全部补回来。

之前操控迪克的身体时，没时间单独和阿尔弗雷德相处，现在……

“阿尔弗，还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我跟你说，我最近有在学怎么自己做一些小吃哦，有机会我做出来大家一起尝尝好了？”

阿尔弗雷德拿出茶叶，开始过筛，“那是我的荣幸。”

听到回答，“迪克”又挠了挠头，有些不自信。料理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况且严格意义上他所谓的“最近”，对他的灵魂感官而言，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他当年为了让提宝能开心学的料理，这么多年没有动手，肯定也生疏了，不知道会不会好吃。

“呃，不一定好吃。还是别期待了，哈哈。”

他干笑两声，缓解了自己的尴尬，却见老人家郑重转过身面对“迪克”，回答道：“我想既然是理查德少爷精心学习的，必然不会差劲。”

“迪克”张了张嘴，只觉得鼻头发酸，紧接着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那就好好期待一下，我保证绝对会惊艳所有人的！”

红茶烹煮完毕，新的小甜饼也烤好了，“迪克”还抽出手，非得亲手制作三份三明治，说是给阿尔弗雷德分担一点工作内容，顺便尝尝自己的手艺。

老人家欣慰点头，所有准备工作都结束了，餐点重新放回餐车，他们要准备想办法绕过巡逻警员，回到蝙蝠洞了。

“少爷。”

突然被叫住的“迪克”回头，才注意到阿尔弗雷德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完全可以说不明所以，还有些震惊。

啊？！什么情况？难不成阿尔弗雷德也是人偶？！

老人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枪放到桌面。

“我本来以为您是人偶冒充的，尽管宝石没有检测到您身上具有任何神秘侧力量。”

毕竟迪克的人偶还在箱子里，不是吗？

呼吸困难，“迪克”终于后知后觉想到阿尔弗雷德的眼神最开始表达了什么，又为什么单独隔开他与提姆。又为什么和他没由来的聊了那么多关于【迪克】曾经的过往。

他在怀疑自己。

这个确信的猜想令“迪克”难受。

“不过我老人家也并非老眼昏花，我有自己的明确判断，我也知道那些家伙不可能伪装的这么成功。假设您真的是人偶，或许只能说是我老了。”

“阿尔弗……”

老人家上前抱住了“迪克”……不，迪克，他轻拍着这个大男孩的背，像是在安抚着什么。

“欢迎回家，我迷路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