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龙族]屠龙者手记 第4章 卡德摩斯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电脑上不停的运行着分析程序，试图从这堆乱码里拼凑出可用的信息，但这一进程比预计的顺利，将近午夜时分它总算吐出了一个词，一个看起来十分意味不明的词：卡德摩斯。

这个词换了任何一个局外人大概都要摸不清头脑，但不巧的是露易丝对它十分熟悉。

于她而言，在某种意义上光这一个词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这个词关联着诸如基因改造、克隆、反人道实验等等一系列令人十分不舒服的词汇，更别提在这个世界里它往往干系到一些麻烦人物。

卡德摩斯计划最出名的一个成果就是超级小子康纳，那个综合了莱克斯·卢瑟和超人基因的克隆体。

而现在它似乎又与龙类扯上了关系。

之前分析收集的死侍组织标本时她就注意到了，死侍的DNA很明显的受到过人为的编辑，属于龙类的基因片段完全就是硬生生的插进去的，与属于人类的基因片段泾渭分明，和正常混血种DNA中碱基对的结合规律完全不同。

那头死侍……恐怕并非自然诞生。

这种事换了她上辈子的环境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在这个世界，魔法与科学这两者界限都被大大的放宽了，想想也知道龙类基因落在那些疯狂科学家手上绝对会搞出大事来。

露易丝对这个世界并不陌生，想当年她可是日以继夜的刷过漫画书，可不就是为了对上装备部那些神经病宅男的脑电波。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想过与这些有所交集。

露易丝从来无意于参与正义与邪恶的永恒斗争。

因为她注定要成为屠龙英雄，用双手夺取胜利与荣光。这才是她诞生在这世上的意义所在。

可就像冥冥中有所注定那样，命运就这么忽的一下拐了个大弯，她似乎要不可避免的和那些人们扯上关系。

不过，怎么样都好，如果这是她要成就伟业所必须经历的，她也绝不会逃避。无论前方阻拦的是什么，她都将披荆斩棘，无所畏惧。

露易丝把注意力重新转回电脑。

或许她可以利用芯片反向追踪。

……

次日，夜晚，哥谭某处。

那是一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三层小楼，外面的标志是个不出名的小公司，这样的所在在哥谭一抓一大把，看起来没有任何让人起疑的地方。

露易丝披着光学迷彩趴在不远处的楼顶上，架着望远镜观察那栋楼。她从芯片里恢复了一组坐标数据，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这里。

黑色的作战服全副武装，同样颜色面罩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再生金属制成的短刀绑在大腿，背后还固定了一把武士长刀，同样是炼金术产物。

在之前她利用黑客技术在他们的网络内逛了一圈，同样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那些员工似乎真的就是正儿八经的上班族，这个地方也真的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具设计公司。

深夜时分，所有人都下班了，没有灯光的大楼静悄悄的矗立着。

正当露易丝有所动作的时候，一个灵巧而敏捷的身影从她视野边缘荡过，行云流水地潜入了目标楼栋中。如果不是她感知惊人并且一开始就在这里观察的话，大概也无法发现那个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影子。

她从来没真正在这座城里与城市传说们照过面，但这不意味着她认不出这家伙是谁。

——罗宾，蝙蝠侠的助手，而且貌似是最难搞最不好惹的那个。

几分钟后，露易丝顺着罗宾的路线摸进了楼栋里。一切看起来正常无比，就如同它的外表一样。

当然，仅仅是‘看起来’而已。

她几乎是踏入此地的同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似乎在这么短短的几分钟里，罗宾就已经把地下掀了个底朝天。各种微弱但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声音传入了混血种无比敏锐的耳朵里。

露易丝追踪着建筑体的微弱震动，找到了一个隐藏的电梯入口，就像是明晃晃的写上了‘我有问题’四个大字。

旁边看起来十分复杂的密码锁被拆开了，暴露出复杂的电路与接口，显然被某人给破解掉了。

露易丝暴力掰开了电梯门，幽深的电梯笔直向下延伸，给人好似无底深渊的错觉。

光看这里就知道，这地方的工程量绝不小。不管是谁捣鼓出来的，她都要有点佩服这家伙了，竟然能在蝙蝠侠的眼皮弄出这么一个地方。

钩枪啪的一下刺入井壁，牢牢的固定住。露易丝轻盈的一跃，快速下降，然后从顶部进入电梯轿厢。

电梯门她面前左右打开，露易丝警惕的迈了出去，置身于空旷的走廊中。暗红色的灯光闪个不停，显得十分渗人。

高阶混血种数倍于常人的听觉接收到了远处传来的声响。露易丝保持着警惕，抽出武士刀，无声而敏捷朝那个地方奔去。

这个神秘地下基地内的通路错综复杂，露易丝根据声音选择方向，最后还是摸进了一条死胡同。

面前的通路被圆形的安全门死死的封住了。

她大概是之前拐错了弯，但掉头离开是不可能的。一扇看起来就坚不可摧的安全门就这么摆在她眼前，简直是在大声邀请她进去看看嘛！

露易丝唤醒臂铠上的小型终端，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接管了这里的门禁系统。她的信息技术水平从来不是吹的，这里的安全系统对她来说最多比纸糊的要好上那么一点。

从降世之初，她从来不曾浪费一丁点时间，直到今日已是准备万全，确保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手足无措。

厚重的安全门分成四块，旋转着打开。露易丝毫不迟疑的继续前进，一路畅通无阻的经过数道封锁。

最后，那被重重保护的事物展现在了她面前。

这比露易丝上辈子看过的科幻惊悚多了。面积广阔的的大厅里是无数个秘密的培养罐组成的森林，里面漂浮着一个个畸形的胚胎，灯光透过淡绿色的培养液折射出幽幽微光，安静得有如坟场。

露易丝面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踌躇，但随即这份不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大踏步杀到了控制台面前，通过硬件连接成功骇入了这座研究基地的内网。

此刻，这里所有的秘密都向露易丝敞开了大门。

庞大的数据流顺着连接线涌入露易丝携带的储存器。她一边等着资料传输完成一边翻着电脑上的实验记录。

她在生化科学上的造诣从来不低，这些报告对她来说完全没有障碍。

从表面看，迄今为止，这座基地里的研究人员依然无法让龙类基因与人类基因稳定共存。他们所培育出来的个体大都终生无法离开培养槽，甚至在胚胎发育之时就已身体崩溃。少数能够存活的珍贵样本也只是毫无理智的死侍。

龙族伟大的原因不仅仅在于他们的血统和权能，而在于他们的文明。这种拿龙类基因来制造生化武器的行为，就好比是打开了金库的大门却对着地上的灰尘欣喜若狂。

……90%……100%，传输完成！

露易丝拔下连接线，又在控制电脑上操作了几下。

屏幕上弹出红色警示框，提示她的操作是禁止事项，但露易斯很轻松的就绕过了指令，按下了在某种意义上终结一切的按钮。

伴随着刺耳的警告声，大厅中的培养皿里的营养液液面开始下降，最后被抽得一干二净。

漂浮在其中的胚胎落了下去，就像从沉睡中惊醒一样，纷纷开始挣扎。它们还远未发育完全，没有可以发声的器官。但就是那种看默片一般的无声挣扎，就像重锤震撼在人的心灵，仿佛一幕宏大的悲剧。

基因实验，某种程度上就徘徊在人类理智的边界，对于人性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考验。

就在这个时候，混血种敏锐的感官察觉到了快速接近的噪音源。

合金的墙壁就像纸糊一样一下子被撕了一个大洞，一个满身鳞片如同人形蜥蜴一样的怪兽一跃而出，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停住，回头警惕的看向破洞的方向。

虽然这货长得总有一种让她出戏到隔壁小蜘蛛片场的感觉，不过那双满是混沌的黄金瞳露易丝怎么也不会错认。

露易丝手撑着控制台翻了过去，出色的弹跳力让她一跃而起，闪电般持刀砍向那只死侍。

清亮的刀光一闪。

纵然是背对着露易丝，但那只死侍的感观无疑十分敏锐，身后的长尾猛地一摆，就像是长鞭一样，打出了响亮的破空声。

露易丝一扭身体，与它的尾巴擦肩而过，经过炼金处理的长刀破开了龙裔坚硬的鳞甲，在它尾巴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

死侍吃痛，但来不及回头，一道急速的黑影就从正面命中了它的眼睛。

那是一枚蝙蝠镖。

小小的身影在空中拉着钩枪一荡，重重的一脚踹在死侍的脑袋上，竟然把死侍踢了个趔趄。借着这一踢，他落在死侍的后背上，手起刀落，武士刀倏然一下从后穿透死侍的脖颈。

这把刀显然不是什么凡品，死侍的鳞片没有起到任何防御的作用，来人抓着长刀一转，死侍的脑袋就伴着瀑布一样的鲜血落在了地上。

死侍的身体倒地，他稳稳的站在上面，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然后伸手一张，甩出两道黑影。

当、当两声。

露易丝用刀击飞了两枚朝着自己而来的蝙蝠镖，盯着对面的小个子。

他披着带兜帽的披风，红色的短褂，四肢都包裹在黑色的布料中，蹬着绿色的作战靴，胸口还别着“R”型徽章。正摆出预备进攻的架势，冷冷的瞪着她。

明明是个小孩子却有非同一般的凌厉气息，张牙舞爪的霸气气场仿佛直要冲破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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