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红头罩恋爱实录 第38章 骑士今天也在生气04

第四天。

菲娅挣脱梦魇后惊魂不定地在床上发呆，布鲁斯的蓝眼睛流淌着潮水般的悲伤涌了上来，在梦境中淹没她的口鼻。

她倦怠地在洗手池前看着一圈圈的水流卷走牙膏泡沫，浑浊的漩涡在瓷盆里打着旋儿。菲娅吐出一口薄荷味儿的叹息。

床头柜上的摇铃是魔法师的法杖，她看过扎塔娜的魔术表演，舞台上的大象失而复得的那一瞬，她和全场的观众一起尖叫，耳边是杰森格格不入的嘀咕：她怎么做到的？布鲁斯，你知道机关在哪里吗？

菲娅变不出摇着粗鼻子的大象，连机灵的信鸽也不会从她的手心里钻出来，摇铃能带来的只有热气腾腾的早餐。

我不喜欢西兰花。她盯着精美的盘子暗自嘟囔，只可惜现在没有一个布鲁斯在一旁替她分担，而她今天另有安排。

民兵送餐后就离开了，通常在她用餐后再一次按下摇铃的十五分钟内再次出现收走餐具。菲娅三两口嚼碎了西兰花的根茎，将剩下的半杯牛奶一饮而尽，从床头柜取出那一串钥匙。

这是阴谋。菲娅无比确信，但她不得不踏入陷阱之中。

*

房门没有锁，菲娅观察过了，这是最基础的门锁，没有任何科技含量，哪怕是她都能用发卡撬开。

民兵进出的时候她悄悄观察过门外的情况，一条长长的走廊，能瞧见几个相邻的紧锁的房门上贴心地标注着“监控室”“会议室”。

她没有马上开门，而是在门口观察对面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关闭状态。没有巡逻的民兵。

走廊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魔，吞没一切声音和生息。菲娅走进恶魔的喉管，用钥匙打开了监控室的房门。

天花板很低，黑压压的横梁亘在她的胸口，沉闷的空气捂住她的口鼻，窒息前菲娅看见杰森滚着泪的脸。

威利斯把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债了，一间摇摇欲坠的危房装下杰森和菲娅的幼年。某个风雨飘摇的台风季，菲娅被倒塌的横木重重地按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她在黑色的幕布彻底放下掩盖视野前看见杰森抱着一团报纸冲了进来。

菲娅喘了口气。墙壁被大大小小的屏幕铺满，她看见哥谭市内游荡的罪犯、警戒的GCPD、坦克上的民兵，看见企鹅人的手下被蝙蝠的羽翼包裹，一路追踪着来到西恩尼斯工业区——B知道自己的行踪被这个家伙监控着吗？

封闭系统。菲娅有点后悔没有和神谕多学点电子技术了。她清扫了留下的痕迹，转身去了尽头的武器库。

小型仓库，零散放着的几箱枪支弹药上覆着薄薄的灰尘，在她的手指掀开黑色防尘罩时四散飘浮。恐怕这一带的房间在她被关押在此之后就不再启用了。菲娅撇开重型机枪和步枪，在角落翻出一把手枪，.22口径，她填装满子弹，又藏了两个弹匣在身上。

会议室空荡荡的，角落的茶几斜倚着一块软木板，刀尖将几张照片钉在上面。菲娅凝视着被匕首插过的蝙蝠侠和罗宾的背影，寒津津的如同置身于急冻人打造的冰雪世界中。比那还要可怖。

一直到站在唯一一个没有标签的房间前，她的手脚都还没解冻，大脑操控着她僵直地抬手将钥匙对准锁芯。一切如同潘多拉魔盒的复现，她也会释放出无穷无尽的灾祸来到人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