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穿成反转宇宙韦恩家长子该如何达成 第6章 兄弟4

由于需要恢复体力，我们在洞里耽误了很久，爬出井口时已到了晚餐时间。

这对习惯开小灶的我不算什么，更别说包里的曲奇几乎都进了我的嘴里，可布鲁斯挨不得饿，肚子一声接一声的响，小孩害臊得满脸通红，头都快垂到胸口。我没绷住表情，偷笑被听到，气的布鲁斯甩手要跑，被我眼疾手快托着腋下抱怀里，嬉笑着与他蹭脸，连哄带骗还供出了我未来的零食才让人消气。

我们手牵手，悠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难得放晴，日落时分，地平线上，炽热夕阳融化，辉光蔓延烧红半边天空。远方林立高楼的橙灰剪影，近处大街小巷亮起的七彩霓虹，让哥谭显得愈加繁荣。布鲁斯走着走着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望向地平线。我站在他身旁，手搭人肩上，注视着布鲁斯伸出手，遥遥触碰天边的火球。

哥谭这座阴雨连绵的城市，在布鲁斯即将三岁的时候，终于愿意撩开遮面的乌云。落日为她沉郁寡欢的容颜擦上胭脂，于是她竟也显出几分温柔。

“汤米，我看见太阳了。好漂亮。”

布鲁斯喃喃道。

*

走进大门前我们连本周的夜宵吃什么都商量好了，全然放松的好像我们真的能如此悠闲自在。

然后毫无预备地对上玛莎和老托马斯的视线。

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汤米，告诉妈妈，你和布鲁西去了哪里吗？”玛莎扬起微笑，姿态端庄，冷硬如雕凿的大理石塑像。老托马斯在旁边撑头看着，脸色不悦。

这种夫妇一起动怒的情况少见，给我造成的压力也前所未有的大。本能快过思想，反应过来之前，我的嘴角已经咧开讨好的弧度，各种道歉和辩解的话术顷刻在脑中轮了几番，张口就能来一套撒娇讨饶的央求。

布鲁斯抓紧了我的手。

我的兄弟在发抖，挤着想往我身后躲，视我不甚高大的身形为阻断恐惧的屏障。有一整块马卡龙哽在嗓子里，我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汤米？把礼仪老师教的东西都忘光了吗？”玛莎起身，优雅地抚平裙子上的褶皱，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停在我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视，屈指刮过我颤抖的笑脸又轻轻掐揉颊肉，新做的红色美甲将我的睫毛一根根数过。

她倏然抬起手，下一秒，我的视线里只剩下地毯上繁复的花纹。

耳鸣、头晕目眩、左脸灼烧般的疼，孩子的哭喊，女人尖利的怒斥，我尝到满嘴的血腥味。抬眼，布鲁斯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却只敢小声哽咽，玛莎嫌弃地离他远了些，倨傲地转头看向我。

“汤米，别再让你妈妈生气了。最近生意可不好做。”

老托马斯换上一副和蔼模样，事不关己，假惺惺地劝导我。

理智回笼。

我从地上爬起来，吐出脱落的乳牙塞进口袋，就着血吞下反抗，重新扬起笑容，努力在半边脸肿痛的情况下做到吐字清晰。

“妈…妈妈，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贪玩带布鲁西去后院的……”

“你应该早点道歉的。汤米，告诉我，那个乖巧、认真、从不给妈妈惹麻烦的好孩子去哪了？嗯？”她笑得异常温柔，摸着我的脑袋，手指插进发根，抓住，收紧，每说一句就加一分力，简直像要把我的头皮撕下来。

实际上早说晚说没区别，反正她的目的本就是虐待。

扯头发，揪耳朵，尖甲挖进肉里，尖锐的痛楚令我不自觉的抽搐，生理性泪水不停地滚落，然而躲闪的下场只会更糟，所以我像个出气娃娃一样任她发泄。女人扭曲的脸逐渐模糊成一团色块，鲜红的嘴巴张张合合，声音震的空气嗡嗡作响却无法组成可以被理解的词句。

我温顺的，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全盘收下她给予我的一切。

韦恩夫妇没有在我们身上耽误太多时间，老托马斯的电话叫走了两人。他们走后，阿尔弗雷德好整以暇地带着碘伏出现，将碘伏递给我，抱起还在哭泣的布鲁斯——没抱起来。应激了的小孩嚎哭的歇斯底里，拽着地毯和我的衣服死活不肯离开，熟悉的噪音吵的我头昏脑涨。我想发火，我想尖叫，我想掐住布鲁斯细瘦的脖子让那些恼人的啼哭永远封死在喉咙里，就像玛莎韦恩无数次对我做的那样。然而与此同时，我也能清楚地感知到布鲁斯的惊恐与他毫无保留的依赖，那让我下意识的想拥他入怀，给出我所有的温柔，轻声细语地去安慰他。

但我什么也没做。

我太累了。

饥饿，疼痛，脑袋被灌了铅，泪痕干在脸上。我维持着被玛莎搡到地上的别扭姿势，盯着地毯发呆，漫无目的地想着如果能瞬移到床上就好了，一点都不想移动。

时钟嘀嗒作响。

不知何时布鲁斯停止了哭闹。我那年幼的兄弟，在经历完情绪的大起大落后，如同淋雨的猫崽精疲力尽地蜷缩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揪着我的衣角，好似这样就能确保我不会丢下他。阿尔弗雷德已经离开了，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我和布鲁斯两个小孩依偎在一起。

我动了动生锈般僵硬的身体，把布鲁斯搂进怀里，就地躺倒，一下一下的拍抚他脊背，传递到彼此身上的体温是唯一的热源。头顶的吊灯冷冷的亮着，像极了在溶洞里抬头看到的那角天空。

原来我们从没离开那洞穴。

这章写的好卡，说实话跟预想的情节略有出入

稍微解释一下，一开始不道歉辩解是因为布鲁斯在旁边，就，那种赶鸭子上架的责任感不许人显得太怂太没用，后来服软则是一种形象崩塌后的自暴自弃。

布鲁斯的依赖像甜腻的礼物，只是太过不合时宜，玛莎的巴掌粉碎了小托在弟弟面前的可靠形象和他拥有自尊的渴望，在更年长的家长面前他也是无助的，逆来顺受的。在另一人的见证下再次被提醒这一点小托有点恼羞成怒了。然而布鲁斯在这一切后仍一如既往的全身心依赖他，这份信任在小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很好的安抚了他，也让小托重新平静下来。

以及段评开了，都来跟我玩[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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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兄弟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