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边传来巨响,向导几个不管三七二十一,抛下那三个同伴就逃。
不知道他们跑了多久,感觉应该没了危险,向导他们终于停下脚步。
“这地方这么危险,我们还要继续?”一个黄毛青年颤颤巍巍地问道。
“不然呢,我们既没有船又没有飞机,怎么离开这里?你们也看见了,那个雇主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向导叹了一口气。
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子想到了什么,脸上挂了喜色,“这个地宫里应该有不少古董,不带几件走可惜了,说不定这是老天爷给我们发财的机会。”
整个山洞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天然形成的溶洞,另一部分是人工开凿的地宫。
他们在寻找从其它通道进入地宫的办法,可惜失败了。
向导抬头环视四周,“看来要进地宫,必须要从正面进去了。”
他说的从正面进去,就是从那堵刻有五行八卦图的石墙进去,再经过那间大得吓人的石室,可其中的危险,他们也是亲身体会过的。
黑暗之中忽然出现两道高矮不一的人影,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
才要跑,一个女声喊住他们,“你们别走啊!”
那女声温柔清甜,令人不忍拒绝。
他们脚步顿住,黄毛青年狐疑地回头看了看,果然瞧见一个身穿纯白练功服的年轻女子,即使光线黯淡,依然能瞧见她秀丽的脸庞。
“是人是人!”黄毛青年连忙说。
又瞧见另一个人西装革履,围着考究的羊绒围巾,大概三四十岁,勉强算得上气宇轩昂,带着一股仿若山岳般的压迫感。
向导纳闷地打量着他们,“两位是什么人?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们?”
年轻女人微微一笑,介绍道:“这位先生是你们雇主的老板。”
……
他们一行人来到石室,中央高台上的玉石棺椁又开始渗出滚烫的血水。
金毛青年当场发出一声骇人尖叫,众人定神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双眼,大团大团可怖的白色蛆虫群蠕动着从角落里爬出来。
却听一声轻灵的铃声,只见年轻女子左手执一只铜铃,右手结莲花拈手印,印中双指夹着一张朱砂咒文的黄色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铜铃左右晃动,发出一阵阵具有神力的铃声,结印夹着的符纸自动燃烧,腾空而起,烧成一团赤红火焰。
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气流成风迎面呼啸而过,刹那间鲜血和蛆虫统统消失不见。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年轻女子收好铜铃,径直走上台阶查看,“这副棺椁用的玉石不是普通的玉石,是蜃玉。”
“蜃玉是什么?”黄毛青年转头问向导,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四周环境静谧,所有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向导还没回答,年轻女子先开了口,“蜃玉是一种特殊又罕见的玉石,能够令人产生幻觉。”
“那么说,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些不是真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大保这边,他双翅背在身后,踱来踱去,时不时望一眼。
终于他还是等得不耐烦了,抱怨道:“这两个扑街仔找条路怎么找了这么久?”
密道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亮起一道光线,大保立即如临大敌地摆出防御的动作,“谁?哪个扑街,放马过来!”
“大保,是我啊!”阿七从黑暗的密道里走出来,顺手把头盔的灯给关了。
“你个扑街,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大保一个箭步冲去,说到一半,猛地觉察到不对劲,左看右看,“阿七,怎么只有你一个?”
大保扭头又发现密道里还有几个模糊的黑影,人身蛇尾的剪影分外诡异。
“其实呢,我迷路了,和柒哥走散了。”阿七用大拇指横着指向那几个黑影,“能走回来,真是多亏这几位靓女的帮忙了。”
大保怀疑地打量了她们两圈,压低声音跟阿七说:“这些靓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妖,她们愿意帮你?”
“放心吧,我已经收买了她们,这个地方她们比我们熟,等一下她们找到柒哥,我们就走。”
“你怎么收买的?”
“额,这个呢,”阿七表情有点心虚,“你就不要在意了。”
洞的某个深处,被五花大绑的师弟望着眼前成堆成堆的女妖,表情狰狞扭曲,恨恨地赌咒发誓:“师兄,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活着离开这座岛,不然我绝对要把你碎尸万段!”
“啊嚏!”阿七搓了搓胳膊,“我怎么感觉有点冷?”
强烈的杀气冰锥似地刺来,阿七和大保不约而同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眼罩的怪人突兀地出现在一根石柱顶上,就像从天而降一样。
他披着装饰羽毛的黑袍,手持一条长鞭,浑身缠绕着鬼魅般的黑气。
又来?葫芦娃救爷爷吗?怎么都这么喜欢一对一送经验?
阿七无奈地睁着一双缺乏神采的三白死鱼眼,却听到那些蛇女们发出惨叫,回头一看,遍目血红的花瓣卷曲细长,蛇女在花丛之中挣扎了几下,很快被红花吸成了干尸。
高跟鞋尖踩在花瓣上,一抹娇小的倩影显现出来。
曼珠沙华手中拿着一株红花,眼神与之前的妖冶危险不同,透着直白的凌厉。
阿七压低眉毛,半眯起眼,留心着两边敌人的动静,嘴里却悄悄对大保说:“找到机会就跑。”
曼珠沙华一扬手,无数株红花化为红光射来,阿七脚一蹬地,朝上跃起避开,余光瞥见那个黑袍怪人挥动长鞭……
阿七右手并拢中指与食指,指尖划出利落的弧线,疾速飞旋的剪刀形成高速飓风迅猛飞去。
眼看剪刀即将切断鞭梢,鞭子却绕过了剪刀,像一条灵活的蛇,冲阿七的门面露出毒牙。
阿七手疾眼快,逮住了鞭梢,陡然感觉手指掌心刺痛,定睛一瞧,立即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鞭梢竟然布满密密麻麻的倒刺。
那些倒刺只有牛毛粗细,但是像钢针那么坚硬锋利,仅仅一握,手上就已经血肉模糊。
偏偏此刻,又是无数株红花向阿七袭来,阿七拧腰在半空中旋身,落到另一根石柱上,同时接住召回的剪刀。
双脚站稳的那一刻,疼痛瞬间渗透手的伤口,迅速蔓延全身,伴随着疼痛的还有困怠,大脑一阵阵晕眩,视线模糊不清。
倒刺有毒!阿七意识到这件事,立即咬紧牙关,攥紧剪刀刺向掌心,放血清毒。
不过这几天他不仅用血抄写经文,还几次受伤流血,这样下去,迟早狗带。
“如果你乖乖投降,我就不杀他,怎么样?”曼珠沙华手中的扇刀抵在秋生的喉间,大保则由那个黑袍怪人控制住了。
“哎呀,好可怜呢,这么年轻就要死了。”装模作样的语气听不出半分同情,她眼波流转,殷红的眼瞳艳丽又诡异,“不知道你会怎样选?”
“快……快走……”大保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就被黑袍怪人用鞭子圈住了鸡脚,整个倒吊起来。
“放开他们!”阿七面色微沉,表情严肃得不像平时的他,眼神更是锋利,“不要逼我出大招!”
黑袍怪人嘴角的笑意带了几分轻蔑傲然,“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我?你的朋友现在可是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