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戬】HPpa：骨钉 第4章 好不容易要亲亲 木二又消失了

04

霍格沃茨的冬季来得猝不及防，城堡里挂满了冬青枝，绿色的藤蔓缠绕着石墙，白色的浆果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走廊里的寒气越来越重，学生们都换上了加厚的巫师袍。

沉香依旧穿着那件绣着银线暗纹的长袍，母亲留下的绣魔法不仅能抵御咒术，还能自动调节温度，任凭窗外飘着细雪，他也就指尖带着些微凉。

这些日子，沉香和木二学长的深夜同行成了固定的约定。他总在亥时末分走出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沿着地牢蜿蜒的走廊往上走，就总能在三楼转角的那盏铜灯底下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一木二永远穿着那件没有学院徽章的深灰巫师袍，长发用同色发带松松束着，手里要么捏着一本卷边的古籍，要么揣着几颗糖果，见他一来，就会弯起眼睛笑：“今天倒比昨天早了两分钟。”

他们的路线不固定，有时会绕去图书馆晒**区的月光，木二会轻声给他讲一些《魔法史》里没记载的古代咒语起源，又时常会一起坐在天文塔的台阶上，看天上的星星，木二抬手指着猎户座的腰带三星，说那三颗星在东方魔法里叫“福禄寿”，是福气的象征…其实更多时候只是沉默地并肩走，听城堡里那些画像的低语，看移动楼梯上的幽灵飘过。

沉香话少，木二也从不逼他说什么，只在他偶尔蹙眉时，递上一颗糖…其实那糖和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的味道一样腻，却奇异的能压下沉香心底的涩。

沉香渐渐习惯了这种陪伴，甚至开始隐隐期待每日的深夜。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木二，在意他说话时尾音散发的慵懒气息，在意他垂眸翻书时落在眼睑上的破碎月光，更是在意他指尖划过自己肩膀时留下的淡淡温度，不似少年人的灼热，而是像温水浸过的玉，温吞地渗进心里，让他紧绷了十三年的神经终于慢慢松弛下来。

可疑惑也越来越深…

他白天走遍了城堡的每个角落，就从没在七年级的队伍里见过木二，吃饭时他刻意盯着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长桌看，灰巫师袍的人不少，没有木二的身影。

他问过德拉科“认不认识一个叫木二的七年级学长”。

德拉科皱着眉想了半天，摇头说“纯血家族里没这个姓氏，混血或麻瓜出身的巫师里也没听过”……奇了怪了甚至连图书馆的管理员平斯夫人，在他提起“一个总穿灰袍、知道很多**里才有的知识的高年级学生”时，也只是翻了个白眼

“霍格沃茨哪有学生敢天天泡在**区？除非是教授特许。”

诡异…诡异至极。

教授特许？沉香的心轻轻一跳，又很快压了下去…

作为黑魔法防御课的助教，他每周要帮格拉普兰教授辅导三次低年级学生，连纳威现在看到他都会红着张脸递上笔记…

其实他不清楚纳威到底在脸红什么…

哈利也偶尔会在课后拦住他，请教一些施咒的技巧。

在斯莱特林，他的“隐形首席”地位早已稳固。上周有两个四年级的学生为了争夺级长候选人的名额，在公共休息室里决斗，魔杖射出的红光差点燎到地毯上的蛇纹刺绣…而沉香只是坐在沙发上，指尖敲了敲扶手，两道无形的屏障就精准地挡下了咒语，他抬眼看向那两个学生，声音没带丝毫情绪：“打架去决斗场。”

那两个学生瞬间僵在原地，连道歉的声音都在发颤。德拉科坐在旁边，笑着冲他举了举南瓜汁：“还是你有办法，换做莫尔汀，早就打成一团，满地找牙了。”

说起那个莫尔汀，哈哈，现在的莫尔汀见了沉香，连头都不敢抬。上次三四五年级公开魔药课上，斯内普让五年级学生熬制药剂，莫尔汀的坩埚炸了，黑色的药渣溅了一地，斯内普的脸黑得像锅底，眼看就要发作，沉香从坩埚里舀出一勺自己熬的药剂，随手加了两滴薄荷草汁，递给莫尔汀：“倒进去，火调小半格。”

莫尔汀半信半疑地照做，原本焦黑的药剂竟然渐渐变得澄澈，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斯内普走过来闻了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对莫尔汀说：“下次多学着点”

从那以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沉香。

咒语念不出了找他，魔药熬砸了找他，甚至连家里的魔法古籍看不懂了，也敢小心翼翼地捧着来找他。一个人找不拒绝，就有十个百个的人敢来，其实沉香从不推辞，只是教得很简洁，往往一两句话就能点透关键，久而久之，“沉香学长”这四个字在斯莱特林，比级长的徽章还管用。

然而这些围着沉香身边叽叽喳喳的人不知道的是…每个满月的夜晚，沉香都会悄悄溜进禁林。

禁林深处的空气比城堡里冷得多，参天的古树枝桠交错，像只黑色的巨手抓着夜空，月光透过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破碎的银色蛛网。沉香踩着厚厚的落叶往里走，靴底碾过枯枝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偶尔有独角兽的银白身影从树后闪过。

他要去的地方在禁林最深处的一片空地上，那里长着一棵巨大的冷杉树，树上的槲寄生藤蔓缠绕着粗壮的树干，白色的浆果在月光下泛着光。这里的槲寄生带着古代魔法的气息，能唤醒他体内沉睡的力量。

沉香站在树下，闭上眼，缓缓抬起右手。掌心的银质徽章开始发烫，莲花的纹路渐渐亮起，金色的光点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蔓延到小臂，最后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朵小小的、半开的莲花虚影。他念动母亲教过的古咒语，声音低沉而晦涩，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

那是古代魔法的唤醒咒。

随着咒语落下，空地上的月光突然变得浓稠，像液体一样聚在他身边，槲寄生的藤蔓开始轻轻晃动，白色的浆果一颗颗裂开，洒出银色的粉末。那些粉末落在沉香身上，瞬间融入他的皮肤，他体内的血脉开始沸腾，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这不是普通的魔法能量，而是带着毁灭性的、古老的力量，是杨婵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他猛地睁开眼，掌心的莲花虚影瞬间炸开，一道银色的光束直冲云霄，照亮了整片禁林！

周围的树木剧烈摇晃，落叶纷飞，远处传来禁林看守海格的呼喊：“谁在那里？！禁林不准学生进来！”

沉香立刻收了咒，金色的光点迅速退回徽章里，银质徽章恢复了原样，只有边缘还残留着一丝余温。他转身躲进树后，看着海格举着灯笼匆匆跑过，嘴里还嘟囔着“奇怪，刚才明明有魔法波动”，直到海格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他才松了口气，靠在树干上，大口喘着气…

刚才差点失控，古代魔法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失去自我控制。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红莲的灼热触感，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木二的脸…

如果是木二，会不会知道古代魔法血脉？会不会知道一些当年的线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自嘲地笑了笑，

他连木二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还指望他知道这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霍格沃茨的圣诞装饰越来越浓，城堡里飘着肉桂和姜饼的香味。

十二月的第一个周末，沉香又和木二在深夜的走廊里相遇。

这次他们走的是二楼的走廊，这里挂满了槲寄生，白色的藤蔓缠绕着廊柱，垂下来的浆果正好挡在路中间。木二走在前面，抬手想拨开槲寄生，却被沉香突然拉住了手腕。

木二愣了一下，回头看他：“怎么了？”

沉香没说话，只是盯着头顶的槲寄生一一他在瑞士时听一个学姐说过，有个传统，站在槲寄生下的人，是不能拒绝亲吻的。

走廊里很静，只有烛火摇曳的声音。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木二的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的颜色很淡，却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沉香的目光。这些日子的陪伴、心底的依赖、莫名的好感，还有血脉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牵引，全都涌了上来，让他控制不住地往前凑了凑。

他能闻到木二身上的味道，不是巫师袍的布料味，也不是图书馆的旧书味，而是一种淡淡的、像雪后松林的清香，干净又温暖。他的心跳得飞快，指尖因为用力抓住木二的手腕而微微发白，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能看清木二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近到能感受到木二温热的呼吸一一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可木二没有动，只是看着他，耳朵慢慢红了，从耳尖一直红到耳根，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没有拒绝。

这个认知让沉香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微微仰头，就在嘴唇快要碰到木二的瞬间…

“晚上不回宿舍，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盆冷水浇在沉香头上。他猛地回过神，看到斯内普教授站在走廊的尽头，黑色的巫师袍拖在地上，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教授。”沉香立刻松开木二的手腕，后退一步，挡住木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木二也迅速恢复了镇定，只是耳朵依旧红着，他半张脸都被沉香挡住，堪堪朝斯内普微微颔首：“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头顶的槲寄生上，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当然知道槲寄生的传统，但眼前这两个“学生”。

一个是斯莱特林的什么“隐形首席”，魔法实力强到连他都要另眼相看。

另一个……他从没在霍格沃茨见过这个穿灰袍的“高个子学生”，但对方身上的魔法波动很隐晦，绝不是普通学生。

“斯莱特林的学生，”斯内普的目光落在沉香身上，语气依旧冰冷和严厉，“夜游违反校规，下次注意，还不回去？”

沉香愣了一下？

斯内普竟然没罚他？

要知道，换成其他学生，这样早就被关禁闭了。

“…谢谢教授。”他低声道。

斯内普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木二身影一眼，转身走了。

直到斯内普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沉香才松了口气，回头想对木二说点什么，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

木二又不见了。

就像凭空消失一样，刚才还站在他身边的人，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松林清香，和头顶槲寄生上轻轻晃动的白色浆果。

沉香站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

刚才的心动、紧张、羞涩，全都被突如其来的失落取代。他沿着走廊找了一圈，还小声喊了几声“学长”，却没人回应。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德拉科还在沙发上等着他…

“你去哪了？斯内普教授刚才来公共休息室问过你。”德拉科递给他了一杯热巧克力，“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沉香接过热巧克力，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却压不下心底的苦涩，“你真的真的没有见过一个穿灰袍、没戴学院徽章的七年级学长吗。”

德拉科皱着眉想了半天，摇头：“没印象。霍格沃茨的高年级学生我基本都认识，穿灰袍还没徽章的……不会是校外的人吧？”

校外的人？怎么可能进霍格沃茨的城堡？

沉香没再说话，拿着热巧克力回了单人宿舍。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槲寄生下木二泛红的耳朵、温柔的眼神，还有他的突然消失。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总在深夜出现，白天却不见踪影？为什么靠近他时，会有什么东西隐隐相连的感觉？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里，让他烦躁不安。

接下来的几天，沉香再也没在深夜的走廊里见过木二。

他还是每天亥时末分都会去三楼的铜灯底下等，从天黑等到天亮，却只等到空荡荡的走廊和冰冷的空气。他甚至刻意在白天去**区找，去天文塔那边死等，去他们去过的所有地方，可木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吃饭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地张望，盯着每个穿灰袍的人看，一无所踪。

就在沉香快要放弃寻找的时候，一件事改变了他的状态。

哦…斯莱特林要选新的级长了。

原来的级长离校，斯莱特林需要新的级长来管理学院。按照惯例，级长会从五年级以上的优秀学生里选，莫尔汀原本是热门人选，可自从被沉香教训后，他在斯莱特林的威望一落千丈，连他自己都主动退出了竞选。

候选人就只剩下三个，可不管是魔法水平还是威望，他们都远不如沉香。

德拉科第一个提议：“让沉香当级长！”

这话一出，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立刻附和：“对！沉香学长当级长最合适！”

“沉香学长强多了，有他当级长，斯莱特林肯定更厉害！”

“支持沉香！”

连斯内普都找他谈了话，语气依旧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可：“斯莱特林需要一个强大的学生领导者，你很合适。级长的徽章下周会发给你，别让我失望。”

沉香没有拒绝。

他需要这个身份，需要更多的权力来调查母亲的事，调查自己的力量。

也需要用忙碌来填满心里的空落…

至少当级长能让他没时间想木二，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沉香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向窗外

雪还在下，落在城堡的尖顶上，像覆盖了一层糖霜。

你到底…是谁。

他不知道的是，天文塔的顶端，一个穿着深灰巫师袍的身影正静静地看着那扇窗户里的他，手里捏着一颗没开封的柠檬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是温柔，是愧疚，还有一丝不敢言说的爱意。

直到沉香的身影消失在公共休息室的窗口，那道身影才缓缓转身，黑色的长发在寒风中飘动，露出了一张和沉香有几分相似的、俊朗的脸，眉心处的疤痕更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槲寄生下的灼热温度，低声呢喃着：“沉香……再等等我。”

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先给香儿来点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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