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百年孤寂不死鸟 第2章 前言

昏黄的灯光照在玻璃杯反射出破碎的色彩，你抿了一口杯中的烈酒，很苦涩。

“忒修斯小姐，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面前站着四个高中生，脸蛋已经褪去了稚嫩，但在你眼中他们还是孩子。

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细微的恨意，这样的神情似曾相识，你的心一痛，慢慢地翻开了黑色复古皮质笔记本，摊开在他们面前。

上面的文字已经随着时间腐化了。

“这是什么？”

“我和雷欧的故事。”

“故事？”为首的男生显然不能相信这句话，“你和埃克斯能有什么故事？他70岁的时候恐怕你都没出生呢。”

你的手悄悄冰冷了起来，尘封多年的秘密终究还是要被挖掘了。

“对不起，我今天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你们全部的事情，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的声音微微颤抖，有泪浸湿了眼眶。

“不要让雷欧想起这些……”

记忆追溯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那时你扎着两条麻花辫子，肩膀上背着沉重的医药箱和帆布包，孤身一人出现在这尸横遍野的街道上。

你是一位年轻的冒险家，家族的显赫身世和权利让你能自由地在世界各地遨游，在世界冒险协会中获得的荣誉也是数不胜数。

可当你再次回到故乡，从前宽阔的街道上没有了繁华的车水马龙。

道路两旁铺就了金黄的落叶，树叶用它们已然逝去的短暂年华装点着街景，覆盖着下面无数的尸体。

那一年因战争死去的人们数不胜数，他们散发着**恶臭的躯体倒在每一个角落。

也就是在你蹲下身子准备检查有没有活人时，斜眼看到旁边走来两个人，你抬头一看，是一名中年男子和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年，他们的装束极致奢华典雅，在战争时代还能这样的穿着，太少见了。

那位少年的容颜更是不食烟火，昏黄的光线投射在他的脸上，精致得已经快要失去性别界限了，看的你有些失了神。

“xxx小姐，我们来接您去集中营。”

少年旁边的中年男子开口了，他朝你优雅地鞠躬，带着你走向远处的码头。

这路上看着两人的互动，你才隐约感到这个少年的地位好像比这位中年男子更高。

上了豪华的商务大船又长又窄的踏板，你险些跌倒，是那个少年及时转身拉住了你。

微风吹起你们的发丝，似乎能闻到海水和春日里花香的味道。

“谢谢。”

“不客气。”

他在你手腕上留下的的余温很快消失，头也不回地走进船舱。

这是你和亚瑟的第一次对话。

后来搭着这艘顺路船的三天时间里，你跟他有着不可避免的接触，慢慢地你们也互相了解了彼此。

他知道你就是xxx家族的女儿，如今的世界冒险协会小有名气的冒险家，你也知道了原来他只是现在老船王的养子，不过未来或许会继承这个身份。

你和他说话时，原本狂烈的海风总会忽然缓和下来，夹杂着淡淡的春日花香，你仿佛看到了海水中有鱼儿甩着鱼尾轻盈欢快地游过……

亚瑟总是带着一贯笑意看着你，可当你想蹲下身子看看水中到底是什么鱼儿时，他却面露严肃地制止了你。

“只是几条海豚而已。”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你的身上，衣服上的余温和扑面而来令人心安的味道让你相信了他的话。

事实上你不曾质疑过亚瑟说的话，他看上去总是很真诚。

船舱内举办的舞会上，从不主动邀请别人跳舞的亚瑟第一次走下台邀请了你，你想着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冒险故事他很喜欢吧，没有多想直接接受了他的邀请。

温热的手触碰到了冰凉的手，不一会儿你的手心有点出汗了，当时亚瑟并没有放手，而是握得更紧了些。

“是第一次跳舞吗？”

“嗯，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

听了你的话，亚瑟嘴角上扬起美丽的弧度，“不必紧张，跟着我慢慢来就好了。”

你的脸不自觉地泛红了，“谢谢你，亚瑟。”

接下来你不小心踩了亚瑟的鞋子好几下，他都没生气，依旧很细心地扶着你。

一舞过后，你率先松开他的手，离开的背影有点儿落荒而逃。

“你觉得我可以和你一起冒险吗？”

在快到达目的地的前一晚，你和亚瑟不约而同地来到船头望着远方。

那晚的海风很大，吹碎了亚瑟的话，你望着他深邃的蓝眸，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你很想告诉他，孤身一人的冒险很刺激，但也很无趣和无助，你或许确实是想找个同伴一起。

可…亚瑟注定成为不了你想要的同伴。

自从了解了亚瑟的船王家族，你就感觉自己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肩上的担子很重，是难以放下的。

你认为不会有人会放弃那些财富和荣耀，去选择一条未知路。

老船王时常会说你和亚瑟年龄相仿肯定有很多话聊，总是刻意地提醒着亚瑟和你年龄一样大，可接触下来你能隐约察觉到这个少年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每次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个2、30岁的成年人。

“不行是吗？”

亚瑟的声音像风铃一样清澈透亮飘入你的耳中。

最终离开时，你还是没有回答亚瑟的问题，他似乎还想跟你说什么。

但你用“天太冷了，我先进去了。”

将他一人留在原地。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没回避亚瑟，恐怕结局会完全改变吧。

下船的时候，身后的亚瑟忽然叫住你，“不考虑留下来吗？”

温柔到让人落泪的声音。

你错愕地回头看着他，刺眼的阳光在他身后照耀着，阴影之下你看不透他的神情。

这次你依旧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心中却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良久，亚瑟微微叹气，转过身离开。

“看来你已经有决定了，今后我们还会再见面……”

他高挑修长的背影在柔光下虚晃着消失，有一瞬间你想追上去。

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罢了。

军事集中营的伤者很多，你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看着不断抬进来的伤患，你已经没有工夫去做冒险协会交给你的任务了。

从前在学医时贯彻的仁爱思想让你难以就这么离开这里，自私地踏上旅程。

就在你心灰意冷时，

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