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百年孤寂不死鸟 第15章 13

亚瑟的身后是满月的光辉从他的头顶泼洒下来，在一个瞬间，你以为自己看到了上帝。

姣好的面容似乎很年轻，但神色里隐约透出的岁月沉积让你感觉亚瑟的身上充满了神秘。

他仿佛能读出你的心思一般，轻轻地笑了一下，他的声音像春日凌晨第一朵玫瑰花瓣儿上的露水。

“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大海般深沉的瞳仁目不转睛地看着你。

你莫名的紧张起来，手不自觉地抚上陶瓷杯精致小巧的手柄。

“那天在船上，GHOST的人说你被……可是后来你却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救援船，”

你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亚瑟的反应，

“我看到了你衣服上被子弹打穿的痕迹，是在心脏的位置……靠近你的时候我闻到了很浓烈的、异常熟悉的芳香……”

你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只见眼前的亚瑟微微一笑。

“我很欣慰你能注意到这些。不管我怎么预测未来，你都迟早会知道我的秘密，

所以我打算现在就亲口告诉你。”

他静静地注视着你。

打开的窗子那里随着凉爽的夜风飘过来，你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亚瑟站起身，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你的肩上，温热的衣料和他的气息慢慢地包裹住你。

在对方蓝色的眼瞳中，你的记忆刹那间飘回了很多很多年前……

那个时候也有一个大海般美丽的蓝色瞳孔深深地凝望着你……

简陋破旧的白布衣随着海风摇曳，赤着脚踩在光滑的鹅软石上……

海浪一波又一波无声地拍打着他的脚踝……

他回头，笑容浮现的刹那，你整个人都融化了……

……

这些回忆断断续续的镜头对你而言是致命的折磨，你抓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

从很久以前你就会在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一些片段，明明很陌生却有种说不出的重要感觉。

你抓不住这些回忆，更无法拼凑它们。

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你奋力地压下这些莫名其妙涌来的回忆，集中注意力去听亚瑟说的话。

“爱琴海岛是我出生的地方，那个地方被作为了某项科学研究的实验基地……你去过那里。”

你点点头，“我是去过……你怎么知道我去过的？”

“我刚成年的时候，我们在实验基地里见过。”

“什么？”一种从未有过的惊骇自你的脚底升起，当年自己去爱琴海岛差不多才13、4岁左右，亚瑟跟你的年龄应该是一样的才对……

看着你震惊的反应，亚瑟完美的唇边泛起不可捉摸的弧度。

“我们之间的故事，你好像忘得很彻底。”

他的声音传入你的耳中逐渐模糊。

像化不开的浓墨滴入了汪洋。

而接下来，亚瑟所说的话更是颠覆了你对生命的认知。

他带你来到宫殿的后花园，繁茂的粉玫瑰盛开满园，每一朵都娇艳欲滴。

你感叹地望着眼前梦幻的一切，粉玫瑰是你最爱的花朵……

花园正中央有一片硕大寂静的池塘，优美的笛声回荡在月色下，你定睛看向水面……

几千张人脸一层叠一层浮现出池面，隔着淡淡的水波，目光虔诚地仰视着亚瑟。

你惊讶地说不出话了，脑子一片混乱，像煮过头了的面条，黏糊糊的。

亚瑟停下了吹笛，他望着你的侧脸淡淡地道：“GHOST确实对着我开抢了，子弹不偏不倚打在了我心脏的位置。

但我没有死，因为我是不死族的人鱼预言家，你的疑惑现在可以解开了吗？”

你看着对方的脸，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仿佛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死族的人鱼。你仿佛在哪里听过这话。

猛然回想，这么多年来亚瑟的外貌从未变过……

以及他说话的语气和仿佛能预言未来的话……

还有此时此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绝对不会相信世上会有不死族。

你对生命的认知被颠覆了，受到影响的还有对科学的信仰。

“这是我第一次对人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很真诚地望着你，蔚蓝的瞳孔中维持着一种温暖的柔和。你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那晚的我还什么都不明白。

“我预言到了告诉你我的身份，这样的结果无论怎么做都不会改变。”

——事实上我不曾质疑过亚瑟说的话，他看上去总是很真诚。

“只是因为预言的结果无法改变，你就照做了吗？”

你看着亚瑟，他身上有着与身俱来落日般的悲怆。

你不禁想到了雷欧，和亚瑟不同，雷欧的身上散发着太阳般朝气活力，深深吸引着你。

这两个反差极致的人一同出现在了你的生命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止这一点，”

亚瑟先前平静的语气有了起伏不定的波澜，他望着你的目光仿佛滚烫的灯光灼烤般焦距清晰，

“还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银凉的月光下，你看着面前的亚瑟，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自己。

那一刻，你仿佛看到了第二个散发着太阳般朝气活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