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荀』暗香浮动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陈宫反叛

曹操出征，留守于鄄城的荀彧主事。

荀彧留府邸从事不归，曦阳初露，他夜看州事，于案牍眠了一会，窗外鸟鸣唤醒他，于是荀彧起身洁脸，不久就有曹操的军报来。这般久过去，到底有消息了，荀彧挥袖唤来人放简就好，自己稍稍整理了中衣，坐于主位。

待人离，荀彧先持绢擦拭手，然后持起军报细看。他初为曹操谋来征的粮草似还够用，写于袁绍的信亦有用，袁绍派部将朱灵督三营军相助，其亦有功，看来局势明朗。

荀彧悦，他的目光下落，继续看：大军先后攻拔十余城，于禁攻克广威，沿泗水直至彭城。另前锋曹仁别攻陶谦部将吕由，破敌之后合兵。陶谦引军迎击，败逃彭城，退保东海郯城。后又破彭城，傅阳。荀彧想，这或是咄咄逼人了，若是教训，恐也够了。他心有不安，看见下边内容时，持简指颤，简亦抖。

简上之言不过几笔，可荀彧再明白不过，力戮民者，失民心也。

“怎会如此。”荀彧忧虑。虽曹操节节皆胜，可恐是泄愤为多。杀不到陶谦，便杀徐州百姓，这实是不可为。荀彧自然不愿见如此草菅人命，但他也知曹操不会停手，他若提笔写信也只会被搁置。

此时程昱来，与作揖罢，提羹放案。荀彧正愁绪，道了一声谢。

程昱见荀彧敷衍了，又道他并非来讨谢字的，荀彧夜不眠观简，易眼疼胃痛，便把羹为他取来，唤荀彧莫急着看字。荀彧举袖后挪，他道此时无心，又把军报递与程昱看。

“胜了便好。”程昱细看，见大捷，便把其放置回去。他云淡风轻，也不以为然，随后又再劝了荀彧道：“文若无非是道屠城之事，主公远在徐州，书信不达，你也平白气愤。反是现在，你再不用食，如抱恙，便难主事了。”

荀彧道仲德所言极是，便才打开食盒，取其中碗来，开始用羹。

程昱见荀彧好歹是动筷了，这时回去落坐于自己的位置，坐稳后，又与他禀告：“知你忙，但事重，我也简说。我近日留意陈宫，其去张邈处。本也无奇，只是张邈近日收留了吕布，袁绍要杀吕布之事你我都知，可张邈却留他，袁绍能不气？袁绍把主公视是手下，所以文若寄信，他方出兵相助。此时他若知陈留张邈收留吕布，其气愤时，难道不会唤主公杀张邈？陈宫此时去寻张邈，不知意欲何为。”

荀彧含羹入喉，听了事宜，用绢擦拭唇畔，放下绢后，才与程昱道，或是多心。程昱反笑，与荀彧道：“军报乃事后之报，文若久于邸内处事怕是不知，主公屠城之事，文若晚知了。兖州官吏，正四处流传。”

荀彧听了这才凝重，他知晓了事情的重要性。他心虑，放著不食，又道：“以公台气性是有可能。”

聪明人相言最容易，程昱原本也不过是想来提点荀彧，见他上心，便要走了。可却是这时，有门吏传告，张邈麾下刘翊前来拜访荀彧，说是要来借粮。

听此消息，荀彧与程昱二人目光相对。明白归明白，只不过多是揣测，不知来人意欲何为，人是还是要见一面，于是荀彧请他进来。

随即刘翊前至，其人神色慌乱，但还是知礼，他进来就与荀彧、程昱作揖一番。

荀彧笑，请他安坐，刘翊顺荀彧的意思寻了个位置坐下。荀彧待他坐稳，又与他说，时日尚早，你远道而来必是有事，不知张太守是何事所托，不妨直言。

刘翊见荀彧这人好相处，也放松下来，直说道：吕布来投，欲助州牧攻打陶谦，只是缺军粮。他知后方军粮之事是由荀彧主事，所以特意寻他。现在前方大战在即，张太守派他为使者相告于荀彧，应速其供军粮，前助曹操。

“好。”荀彧听得认真，随后笑言：“我明白了，吕布乃豪杰，前来相助是一幸事。现是晨时，我也才用羹，你远道而来，想来也疲劳，不妨先去用食歇息。我先去军中安排，就先如此罢。”

刘翊闻荀彧所言，想是事成，便坦然应下。荀彧这时向程昱看去，程昱心下了然，点头作揖，随后便同刘翊一起离去。

等二人一离，荀彧脸色突变，他速写信于夏侯惇，唤他速速调兵集至鄄城。

吕布素是大将，不可能平白无故服曹操，此事必有诈，更有可能是张邈、陈宫二人使计，而吕布名是借粮，实是欲谋兖州。荀彧不敢耽搁，他唤亲信速速把信寄去濮阳，随即下令升帐。

午时鄄城军营，士兵们刚得了要集合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