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在犯罪心理的世界做纯爱战士 第23章 “望月”

“你说什么？”Joe握紧拳头，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Rena甚至可以看到他暴起的青筋。

自上次的事件过了三天，这三天Alex和往常一样不回电话和消息，直到第四天，Hank把Tim带到他们办公室并对他们说这是新成员的时候，Joe和Rena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你说你用Tim替换了Alex？”Joe藏不住愤怒。

“不是替换，是代替她等她回来。”

“还有Alex去哪了你说？”Joe忽略Karl的话直视Hank，他的震怒可以无视权威。

Hank靠在办公桌上：“她休假了，这件事就这样了。Rena发一下案子。”

“Fuck this case.”Joe不顾Hank的威严，用力捶了一下门，“是因为前几天那个案子吗？她甚至凭借一己之力抓住了一个连环杀手。”

“她需要休息，我不会再说这个事了，如果你有意见，你可以和她一起走。”Hank下达最后通牒，他也烦得很，两个人差点干起来。

Joe不服地踢踹门当作抗议，转头就走。

Rena担心地看着Joe走的方向，回头看Karl和Hank用眼神请求她跟上去。

Karl冲着Rena点点头。

“Joe！等等！”Rena追上疾走的Joe，终于拉住他后强迫他看着自己，“冷静点。”

“你能相信那个人说的话吗？”Joe把外套脱下来甩在车的前盖上，金属扣子和车盖发出巨响，引得旁边的警察纷纷侧目。

Rena上前握住他的肩膀：“你这样也无济于事，我们可以去她家看看。”

Joe被说服了，他们开着私家车到Alex的家。

——

他们来到Alex的家门口，按了几声门铃后没人响应，就在Joe差点一脚踹开门时，Alex打开了开门。

Joe的质问与关心在那一瞬间卡壳，Alex的像鸟窝的头发，像吸了毒的精神萎靡，浑身散发着酒气和怨气？

散落满地的酒瓶，关着的窗帘和在播放泡沫剧的电视机。

这是他们认识的那个Alex吗？

Rena最先反应过来，没等Alex邀请，自己先进屋，Joe也顺势从她身边擦过去。

Alex看着像田鼠一样窜来窜去的两人，握着酒瓶的手挥了挥表示无可奈何。

“所以几天不见你呆在这借酒消愁？”Joe气不打一处来。

“对对对，几天不见我现在有酒精问题了。”Alex走到沙发面前笔直的躺下，酒从瓶子里溅出几滴。

Rena拉开窗帘，从窗户望出去就是一片蔚蓝的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Johnson要你走？”

Alex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她用手挡在眼睛前，此时她宁愿自己瞎了。

她还继续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好像要睡过去。

“起来。”Joe粗鲁地把Alex拉起来，这让她不满地皱起眉，“告诉我们，如果是不公安排，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Alex拉起衣服看着刚才被溅到酒的睡衣，漫不经心地说：“Joe，你还记得那次你PTSD发作，整组人都找不到你的事吗？”

Joe没想到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把这事搬出来，他垂眸没有说话。

“你以为那次是我找到了你，其实是Hank，他找到你接着让我去和你聊聊。”

Joe惊讶地抬起头：“But why？”

“我的父亲曾经和你一样，从海豹突击队退役后就一直患有PTSD。”Alex对着Joe不解的脸补充道，“那时候我还是一团糟，我不在乎任何人，所以你因为这个对我的好没必要，其实是Hank的功劳。”

Alex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有Rena？每次你有心事的时候，几乎也都是Hank叫我去看看你怎么样的。”

又拿出两杯水放在茶几上。

因为Alex说的话，客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视剧播放的背景音，里面的主角在争吵，似乎在现实中，也将氛围衬托在了那里。

Rena坐在单人沙发上，安静了一会儿后看向Alex，唇角勾出弧度，眼里依然闪着璀璨的光彩，她摇摇头：“Well，那么看来我现在有第二个要感谢的人了。”

Alex愣一下，也笑了。

Joe似乎放弃思考一般，也开始躺在沙发上开摆，接着他看到没戴手表的手腕，惊奇地说道：“你没戴手表？”

Alex犹豫了一会儿，将手腕内侧展现在两人面前，她觉得她也要开摆了。

在两人错愕的目光下，她拿起水喝了一口：“这就是Hank给我休假的原因。他怕我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

“I'm sorry.”Joe为刚才想发火的情绪感到抱歉。

“不用这样。”Alex的目光在两个的脸上徘徊，她随后看向茶几，她这么做的唯一目的是为了帮助两人理解Hank，“在我认识他的这十六年，他没有错过一件事，我知道他有时候看上去固执得吓人，但我们不能要求他完美又要他做那些困难的决定。”

“代我对他好点，特别是你，Joe。”

被点名的Joe一脸不可置信，用手指指着自己：“我只是看上去叛逆，Rena才是那个最可能掀桌子走人的人。”

Rena扯扯嘴角没有反驳，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不认可Hank的行事方式。”Alex毫不留情地拍打Joe的左腿，让停止他霸占整张沙发的行为，无视Joe跳起来后做的鬼脸继续说道，“他看到的东西比我们要多得多，他只是不想你们再经历一遍。”

“我不知道，Alex，对于他对付囚犯的暴力行径，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Rena第一次用言语直接透露对Hank的不满，“我知道他是个好的领导，我崇拜他的能力，在他的带领下整个警局的破案率翻了几倍，但我有时候真的没办法认同他那一套屈打成招的把戏。”

“我讨厌这么说，但迄今为止Hank没有弄错过一个犯人。”Joe打开冰箱寻找食物。

Alex感叹Joe的自来熟。

“那也不是这么做的理由。”Rena很认真严肃地说道，接着就对着Alex的脸放弃了，“算了，在你们两个有恋父情结的暴力狂面前没办法交流。”

这下Joe坐不住了：“What？恋父情结？暴力狂？”

“你都不动脑的，只知道向前冲，你知道那会害死你对吧？就上次你差点开灯把整座房子都炸了。”Rena吐槽起来也是毫不留情，“还有，你知道你对Hank自己有那种奇特的情节吧？”

Joe被杀得片甲不留，他转头求助Alex：“说点什么吧，这人说你有恋父情结，还是暴力狂。”

Alex有些被恶心到的皱起鼻子，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Not my worst problem.（不是我最大的心理问题）”

Joe失去力气自暴自弃地躺在沙发上就不起来了。

Alex笑他的夸张：“好像多一个心理问题马上就要去死似的，有那么难受吗？”

“Rena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有那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正义感，有的时候真的被你吓一跳。”Joe靠在沙发上转头对着顶着天花板发呆的Alex，“你知道吗Alex，她甚至从没有乱穿过马路，也没有一张乱停车的罚单。”

Alex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于Joe的幼稚行为不理不睬，Rena打算让这件事翻篇，她不需要再听到Joe对她教唆犯罪的言论了。

最后就是三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

“我从没有这么轻松地待在一张沙发上，你这张沙发哪里买的？”Joe转身按了按沙发，又掀开沙发上的毯子确定这沙发的柔软度和质感，像个大师在观赏艺术品。

“没错吧？我昨天在这张沙发上睡了一整天。”Alex扭扭身子让自己更陷入沙发里。

Rena笑着看着架势十足地进行学术探讨的两个人，幼稚鬼，偷偷喝了Alex的酒，被质量惊到瞪大眼睛，她偷偷记下名字打算回去也买一瓶享受享受。

——

这一天好像是有人让所有人不给Rena和Joe打电话，这让他们两个有机会能蹭到Alex做的晚饭。

Alex简单地煎了牛排和意面。

“我c。”Joe不可置信地又吃了一口，“Alex Blinton，你把你的手艺藏这么久，简直不可饶恕！”

Rena点头认可附和：“我曾经只认为你是挑剔的美食家，这下发现一切都情有可原。”

Alex云淡风轻的装了个逼：“就随便做做啦。”

“So，Alex，接下里有什么打算？我听说FBI对你很有兴趣。”Rena挑起话头。

“不清楚，MPD，FBI，都一样，Hank想要我停止自毁行为，难道去FBI就不会了吗，我不理解，他们可能有杀伤力更大的武器让我作死，就……”Alex吃不下东西。

“我敢肯定那不是他的意思。”Rena哭笑不得。

“那他什么意思。”Alex是真不懂。

“可能想把你送到那个FBI的身边，高高的那个。”Joe用手比划，有些不满，“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你在说什么啊。”

“别装傻，你一切的不对劲就是送他回去那天开始的。”Rena心想你别想糊弄过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Alex想伸手拿红酒。

Joe按住她的手：“你感情上的贫瘠简直让我哭泣。你显然喜欢他，你关注他的一切，还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老是偷偷发短信打电话，你还邀请他来你家住。”

她觉得莫名其妙，把手抽回来：“我没有否认我对他有感觉。”

“所以你在等什么，这时候就应该到他身边说，Surprise，老娘现在是FBI了，开心吧？”Rena给她现场生动地表演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他能找到更好的人。”Alex摩挲着酒杯的边缘。

“你在开什么玩笑吗？你自负吗？是的，有的时候想和你打一架，你不近人情吗？当然，有的时候我怀疑你是不是你脑子里控制情商的部分被其他部分给挤压了，你是不是缺少点魅力？可能？但那都不重要。“Joe发表一通负面请假让Alex和Rena觉得云里雾里。

Joe用他觉得最真诚的语气直视着Alex的眼睛补充道：“但同样的，你聪明强壮，我来自部队而你是我见过最坚韧的人之一，你真该看到你破案时的眼睛，还有你每一次将我们拯救于危难之中的时候，没有男人不会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世界末日来了，你一定是会活到最后的那个，只要你想，你可以做任何事。”

Alex微张着嘴想着说点什么，但被这一通夸奖给搞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上去你才是想要和Alex约会的那个人。”Rena边笑边拍他的肩膀。

Joe才反应自己说了那些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又摆出开玩笑的态度：“我是说如果她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行。”

“我还不知道你对我有这么浓烈的感情呢。”Alex像拍弟弟一样拍他的肩膀也笑了起来。

Joe不打算理会这两个笑得毫不顾形象的人。

“你为什么那么觉得？”看上去吃瓜好手Rena并不打算轻易让Alex糊弄过去。

“他和我太不同了，你知道的，如果有一个受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想着耗费我的精力去安慰他们，有时候一些小事我甚至觉得就这么点事没必要吧？”

Alex看到Rena不赞同的表情，又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又一个心理问题，但我真就这么觉得，但他不一样，他有着无法言喻的同情心，他好像知道所有事，但却永远保持求知欲，他从不自负，当然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但他永远会怀着一颗不带批判性的心去看待人和事。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他像是一块水晶，这就像如果这个世界辜负了他，他也能用自己的方法把一切逆转，

就是，只要和他接触的人，没人会不爱他。”

Alex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接着她深吸一口气，“但我其实没有那么离不开他，只是我在想去FBI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还有，他是真的很可爱。”Alex给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吃了口已经冷掉的面。

“虽然你在否认些什么，但你刚说了，Love，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Rena欣慰的摸了摸Alex的头，Joe替她感到开心。

Alex摇头：“这只是一种浅显的感情，并不追求某种结果，我会看着办的。”

“你还不知道呢。”

“你就当做是一场行动，干就完了。”

Rena和Joe同时开口。

“但我不想让任何不好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如果我是那个不好的事，那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待着。”Alex清空酒杯。

“我要吐了。”Joe没忍住，“你什么时候是那种还没做就退缩的人了。”

Alex看向自中午就没有关上的的窗户，风不断撩拨着窗帘，让它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窗；月亮出奇的圆，她想了一下，她在杂志上看过，今天是中国的“望日”，每个月月亮最亮的一天，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人来人往的吵闹声，耳边是Rena和Joe拌嘴的声音，她低头笑了。

——

离别时分。

Rena简直不敢相信，她们独处时间最久的时候，竟然是在离别。

她深深地抱住Alex，意味着这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一次见到她了，Alex笑话她怎么情感如此丰沛，她的男朋友看了一定会吃醋。Rena知道这是Alex的应对机制，她一向不擅长这种场面。

在走之前她送给她一瓶她早些时候觉得好喝的酒。Alex觉得自己不需要了。

Rena在欣喜和佩服之外看出Joe想对Alex说些什么，她找借口说先去叫出租车了。

剩下的Joe异常沉默。

“怎么了，手下败将。”

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还是友情，Alex嗅出空气中的那一点情愫。

“我可以用我的手表交换你的吗？”Joe有些没底气，他找到一个绝佳理由，“你的手表也不能用了不是吗？”

他并不知道那是Hank送给她的，她沉思一会儿，同意了，虽然她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这块手表坏的已经不能再看，它所代表的意义也不再那么深刻。

“I will miss you.”

他最后给了她一个拥抱，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