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在犯罪心理的世界做纯爱战士 第19章 曾经（1）

Alex回来的时候已经把衣服换成白色的T恤和灰色运动裤，显得人很休闲精神。

她在附近的超市给Reid买了贴身衣物、一件白色的衬衫和牛仔裤还有一套浅蓝色的睡衣，全都按照他的身材尺寸。

此时距离她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Reid洗澡花了十几分钟，吹头发吹了五分钟，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地等Alex等了五十多分钟。

Alex回来就看到穿着不合身的浴袍，坐在沙发上一脸受惊的Reid。

她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显得更短的浴袍，和他露出的小腿就觉得很好笑。

她很喜欢他泛红又有点湿意的眼睛，而此时这双眼睛带着委屈像狗狗一样看着她。

“抱歉，我得跑到远点的地方买你的内衣，这边没有你的尺寸。”

她简直坏透了，一脸无辜地把睡衣和内衣递给Reid。

Alex脱口而出不适合他们现在这种关系的话，这让Reid红透脸，像被水呛到一样把疑问吞进了肚子里，这是Alex不想回答质问时使用的小妙招。

“……我去换。”

换完衣服后，Reid的脸更如滴血一般，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尺寸啊！简直比自己买的都要合身，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用手在脸旁边扇风试图给自己降温，他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洗了把脸，缓了一阵子后才出来。

他在卧室找到了Alex，她正在收拾床铺，她把另一床被子放到了靠窗那一边，看到他进来后点点头，她边从柜子里拿出枕头边对他说：“睡我旁边没意见吧？”

“这合适吗？”他有些堂皇。

“Dr.Reid，我们一人睡一床被子，你在想什么呢。”Alex含着笑意看着他的窘迫。

“不，我也不是那个意思。”Reid连忙摆手。

“快上来吧，”Alex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一点多了，我先去洗个澡。”

Reid有种莫名的感觉，他觉得她好像一直避免和他同处一个空间，又觉得Alex对于朋友之间能做的事这个概念有些不清楚，难道是觉得和他一起所以无所谓？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这才有时间环视这个房间，这个房间简直干净整洁的不像人住的地方，也许是Alex的工作经常让她加班吧。

他又想到她的黑眼圈，他并不觉得她的黑眼圈让她的脸不好看，反而让她看上去更可爱？就像一些人的小雀斑一样。

Reid抬头望向浴室亮着的光，接着摇摇头，她的脸根本和可爱搭不上边，要说也只能说是具有距离感，特别是当她的脸还那么清瘦的时候。

她的脸好像一直那么瘦，又好像永远那么疲惫。

他的意识开始缥缈，迷迷糊糊地听到有电吹风的声音，接着有人走进来，他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她好像回答了他的呢喃。

他在睡梦中感觉到床的另一边有动静，但他连续紧绷的几天让他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

Alex看着昏昏欲睡，或者说已经睡着的Reid哭笑不得。

她关灯后悄声躺下，深吸一口气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她摸向放着一张纸和Aronson给的本子的床头柜，多天的脑力活动让没办法再思考，她干脆给自己掖了掖被子，睡下去。

——

Alex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梦，因为她看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的Mrs.Claire Johnson，她正准备进入那辆她不应该进入的车。

她怎么叫Claire都没反应，接着爆炸声吞噬她世界的声音，Claire从此消失在火焰当中。这个场景她已经梦到过无数遍，她会用无数的法子想要改变这个结局，但都无一例外，结局永远通向这辆预示着死亡的车。

身边的环境开始模糊，时间开始回溯。

“亲爱的，有Hanky的消息吗？”Claire问正在吃早餐的Alex。

Alex茫然地抬头，她看向四周，这次是在这一天最开始的地方，她哽了一下，看向那个温柔声音的来源，那张她无比怀念的脸出现在眼前。

“Honey，你没事吧？”Claire关切地问她。

Alex扯出一个笑：“你叫他Hanky，他会非常生气的。”

“Aw~别装作你不想叫他Hanky似的。”Claire开心地坐下。

“妈！我先走了！”Darian往外窜，“我的车钥匙呢？”

“God，你就不能慢点吗？”Claire从桌子上拿起Darian的论文和钥匙，“别忘了。”

接着对着他挤挤眼，示意他记得去蛋糕店拿蛋糕。Darian给他的妈妈做个“I know”的口型后就冲出家门。

Alex接通来自Hank的电话。

“Alex，保护好Claire和Darian，他正在追杀案子相关警员的家属。”

她笑着的嘴角僵在脸上，那是一切的开端。

十年前，一桩连环杀人案使得迈阿密人心惶惶，被当时大肆报道为“铁钩”，原因在于他总会用铁钩将受害人开肠破肚，行为极其恶劣。

在Hank的带领下，这个凶手被锁定，可惜的是，在将他捉拿归案的过程中被他成功逃脱，两年后，他卷土重来。

这次的受害者是当年涉案警察的家属，作案手法却和当初大相径庭，导致他们迟迟不敢确定是同一个人，直到今天。

他们不知道铁钩子会用什么方法杀死警察家属。

场景向后延伸，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周围的一切开始如同龙卷风席卷般被吹得四分五裂，她下意识闭上眼，再次睁眼时已经到那个地下室。

她看到站在角落里狞笑的铁钩子，她恍然大悟地向快走到车前的Claire大叫停下，但时间不会停止，也不会倒退，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推开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变慢，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固定在空中，Claire的身体被高温燃烧，被冲击力肢解成无数片。

她用尽全力想闭上眼睛，但像是有人在用力扒开她的眼皮，迫使她看着自己本该阻止的一切，她大叫Claire的名字，没人回应，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她肺里的空气被一瞬间排空，她喘不上气，试图用手抓着喉咙缓解窒息的无助感。

“Alex！Alex！”

有人将她拉了回来，她睁大眼睛像被掐住脖子后大口吸气，汗水浸湿了她的睡衣和头发，她像快要溺水一般紧紧抓住旁边的人。

她将头抵在Reid的胸膛，逐渐适应忽然得到的空气。

“I'm here, I'm here.”

她感受到自己一下又一下被温柔拍着的肩膀，她被他拥进怀里。

她终于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行为有悖于自己前半生的所有行为的亲昵，有些尴尬的抬头正要说点什么。

Reid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过一杯水，她自然地接过小口小口的很快就把水给喝完了。

“做噩梦了吗？”Reid的头发乱糟糟的，他的心跳的也很快，红血丝布满眼球，是被她给惊醒的。

Alex有些愧疚，她点点头，接着又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抱，闷闷地说：“今天的事要是说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

Reid这时才反应过来她的羞愧，他觉得她的威胁有些可爱，但他却笑不出来，他不自觉地抚摸着她的头，将她的头发从前往后顺着，像在安抚一只应激的猫。

他将脸贴在她的头上，蹭了蹭。

她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和现在的动作，感觉二十八年的老脸丢尽了。

“Okay，我觉得我们现在得回去睡了，第二天还有很多文书工作。”

Alex蠕动回自己的被窝，背对着哭笑不得的Reid。

Alex没有睡下去，她反复咀嚼前半夜对人的依赖，她想，如果旁边的不是Reid，她还会有同样的反应吗。

她想不到。

他贴心的行为让她更如坐针毡，果然让男人上床是一个错误的行为。

同样睡不着的是Reid，但不同的是，Alex已经顶着昏沉的脑袋熟睡过去。

——

Alex被一阵清香唤醒，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她一下从床上跳起，结果就是因为起太快整个人失去平衡往□□斜，差点没撞到墙，她敲敲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恢复正常。

她摸着床坐下，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和电话。

【庆幸你没事，等你醒来一定要和我说说你和Reid的进展。】——Emily

【休息三天】——Hank

【我会帮你做文书工作，别爱上我。】——Rena

【别告诉我你和那个瘦子发生了什么】——Joe

她摇着头，一个都不打算回复。

感觉恢复正常后她走出房门，是煎鸡蛋和面条的香气。

“Hey，我准备了一点午饭，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Reid穿着她昨天给他买的浅蓝色睡衣，套上她几乎没用过的围裙，转过头看她的时候还举着一个锅铲。

她一扫阴郁，故作镇定地坐在餐桌前像个等饭的小孩：“Oh, Dr.Reid，让我看看你在这方面是不是也是个天才。”

Reid看着Alex故意双手合拢期待的样子，几乎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他把煎蛋放到面条上，端到她面前，接着在她的对面坐下。

Alex的存放逻辑非常清晰，这让他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知道什么东西被放在哪里。

她的头发被她随意扎起，阳光从窗外闯进来扑在她的脸上，让她被晒得很均匀的肤色多加了一层光泽，整个人闪闪的，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怦然心动，他觉得呼吸要停了。

Alex先是喝口汤，接着吃下一口面，他看到她埋头吃面的时候给他伸了个大拇指。

“Dr.Reid，你通过了美食协会会长的考验。”

他被她逗笑：“我还不知道你是美食协会会长。”

“我是说真的，在迈阿密21警局，我甚至有权利给你颁发小小厨师奖。”

Alex灵活地用筷子夹着面条，这是Reid第一次和她吃饭，她在说话的时候会确保嘴里没有食物，而且吃得很干净，连汤汁都不会流到桌子上。

“你是怎么会做这种面条的？”Alex从餐台拿出一条餐巾擦擦嘴巴，也递给他一条。

“你和我说过你有中国血统，所以我试着做了一下。”

Alex愕然：“Wow, that's sweet.”

Reid挠挠头：“但我不知道做的正不正宗。”

“事实上，那不是什么问题，因为我也没吃过正宗的中国鸡蛋面。”

她说谎了，她能记得自己吃过的所有东西的味道，包括小时候她妈妈给她做的鸡蛋面。她其实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这件事撒谎。

“你的小组不着急让你回去吗？”在Reid多次瞟向手机后，Alex不经意的地问道。

“没关系，没什么要紧事。”

Alex看着Reid瞥了眼手机后装作没什么事的行为：“为什么撒谎？”

“什么？”Reid回避Alex的眼神。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Alex站在他面前。

有的时候Alex真的很吓人，特别是当你觉得什么都瞒不住她，恐惧她那种令人感到可怕的直觉的时候，比如现在。

“我只是想确保你一个人是否可以。”

“Oh…”她看上去不知如何反应，只是下意识用舌头舔了一下里侧的上牙，“抱歉，我好像有点咄咄逼人了。”

“不，我不应该说谎的。”

Alex看着抿嘴仰着头看她的Reid叹了口气，她左手搬起餐厅的凳子，右手牵着他的手走到浴室：“来，请坐。”

Reid还没从这人单手把那么重的木椅搬到浴室的震惊反应过来，就得进入另一个她把自己带到浴室来的震惊当中。

Reid呆呆坐下，看着Alex打湿一条毛巾放在他的下半张脸上。

“怎么了？”Reid用眼神询问。

Alex拿出剃须膏后，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的刀片。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她是要为他剃胡须。

她站在他的后面由前到后为他围上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向后靠了点，这种感觉让他即新奇又没有安全感。

他本能地挡住她的手。

“相信我。”

他觉得Alex的嗓音像海妖一样迷惑他，接着他又迷失在她因为阳光变得透明的棕色眼睛里。

他的手慢慢松开，Alex得以把毛巾拿开放在台子上，接着她熟练地为他涂上剃须膏，他透过镜子看到她专注的样子好像他是她手中的陶土。

但是他又开始疑惑，为什么Alex的家里会有这些东西。

“这间公寓之前只有Hank来住过，这些东西是他的，我之前也为他刮过胡子。”Alex没有什么情绪，她好像总能看透他的想法。

“我算是这方面的行家。”

她笑着，但他总觉得氛围不太对劲。

她开始用刀片刮他的下巴，他能听到胡子和刀片产生的沙沙声，他舒服得下意识眯起眼睛。

整间房子只有Alex操作的声音，她将刮下来的胡子擦到刚刚敷在他脸上的毛巾上。

“她的名字是Claire。”Alex没有停下，“她是我视作母亲，一个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女性。”

Reid皱眉表示不解，Alex没有和他对视，继续诉说着这个好像别人的故事。

“那是一个炎夏，连环杀手正向警方报复，虐杀警察家属。”Alex继续手上的动作，“Hank让我保护好Claire，但是我们去开车的时候，她先我一步去了，她永远都爱做那个掌舵的人。”

Alex又抿嘴笑笑，欲言又止。

“别担心了，谁先到停车场谁开车。这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搜索了所有有关她的东西，但忘记查看我自己的车，她是替我而死的。”Alex绕到Reid面前看着自己的作品，抚摸着他光滑的下巴。

接着转身从洗手台拿出须后水递给他，靠在洗手台上直视他的眼睛。

“昨天我梦到她出事的那一刻，一切像是慢动作电影，这就是我惊醒的原因。”

她转身把毛巾从他身上拿开，接着从房间的桌子上拿出一套衣服对他说：“我去换身衣服，送你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