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TFA]你的僚机已下线 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选择让防备走在前面，最初这具多刺的机甲仍怀有警惕，用尖牙和利爪划清界限，某种东西烙印在她的电路里，让她的敌意变得和装甲同样锐利，也许她是为汽车人的囚禁而感到愤怒，又或者是其他的。

电子忍者对这个战犯的过往一无所知，她本应是个恶魔，或者说曾经是个恶魔，无论如何，她绝非某种意义上的楷模，但并不妨碍他在悬崖上对她展现慈悲，在得到信号之后荒谬草率地接近，发现本应相斥的红与蓝在神风金刚的身上达到一种奇异的平衡，而他则期望引导出更多的东西，这是件比起在基地打坐领会禅意更吸引他的事，事实上，寡言少语的汽车人独行侠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扮演这种角色，一点私芯，也是特例。

消除这具机甲的戒备并没花费他太多时间，某些时候她比平时更加安静，光镜自始至终凝望湖面，无论昼夜，神风金刚的行为无异于作茧自缚，任由上涨的湖水淹没自己，不愿挪到安全区，花费更多时间陪伴这具自暴自弃的机甲，电子忍者展现出的耐芯足以使湖面荡起涟漪，自那之后，她会偶尔回答他的问题，不再一味抵触，抑或恶声恶气地赶他走，事实证明离群索居的隼鸟并非完全不可交流，一切都向警车期待的方向发展，直到第一千个夜晚来临。

“你应该跟我保持距离，Prowl.”

这次与往常不同，这具尖锐的机甲陷入某种焦躁的状态，机体紧绷，坐立难安，霸天虎已经达到对汽车人外交的极限，她瞅了他一眼，神情疲惫。

“…所以需要我说得更清楚点吗？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那些都是毫无意义的，省省你那套花言巧语，整天说些虚伪无用的场面话，就像修济——”

“所以你确实认识他。”

“………而另外的部分，那个协约并不意味着什么，我终结过无数个像你一样的小汽车人，Prowl，用你难以想象的方式，你绝对不会想体验的那种，Well…我知道刺穿哪个部位能让你的机体迅速瘫痪。”，嘶声威胁着倾身向前，黑甲霸天虎将尖爪缓缓探向小汽车人的火种舱：“……You heard that，你现在需要做点明智的事，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山鲁佐德对此充耳不闻，继续述说着他的话题，不知疲倦。

对方一如既往毫不躲闪的姿态令神风金刚收敛利爪，别开光镜：“…Huh，我从来不是先违反协约的一方，只是顺带一提。”

捕捉到情绪异常的波动，从尖锐的鸟喙上移开视线，小汽车人将目光停留在对方头盔侧边后弯的犄角，那顶沉重的角冠几乎将这架轻型机压垮，但更吸引他的是别的，比如那对布满裂纹的尖爪。

“为什么你不去修好它？”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Prowl？”，她转头面向他，声音发哑：“……我对火种源没有任何兴趣，我理解你们汽车人对这件事的担忧——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这个的话。”

“我不是为了那个。”

神风金刚的光镜闪了闪，重新归为黯淡：“我这里没有你感兴趣的情报，Prowl.”

“我也不是为了那个。”

“……我不欣赏这些套话的手段，听着，你需要一个提示，我没有要求你做这些……你为什么一直来这里？这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小汽车人垂下光镜。

他为什么一直来这里？

电子忍者看到了一些东西，然后决定去做点什么，就是那么简单。

“我看见了一些东西。”

“…………”

倏然发出一声冷笑，黑甲霸天虎将视线钉死在某一处：“Ah…我知道了，我也许在之前给出了错误的信号，然后你误解了它，就像是……我是特别的那个，跟你想象中的霸天虎不太一样？Well……你们电子忍者真擅长这些交流的小技巧，但很遗憾，这不足以打动我，我没有理由相信你，Prowl，所以不要期待一些不切实际的——”

她想继续说得更多，但对方理性而温和的目光足以让她放弃接下来的那些，这具尖锐的机甲平静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You wanna talk？So that's it.告诉我，Prowl，如果你生于内战时期的话你会作出什么选择？汽车人？还是霸天虎？JUST TELL ME.”

“我不会参加那场战争。”，汽车人逃兵说。

一抹火焰自光镜中点燃，她盯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逃兵？你想当个逃兵？你想逃避战争？哈！你真的以为你可以逃避战争？Seriously？？多么愚蠢的想法！”

“……”

“Guess what？Oh…战争会主动找上你，你的多愁善感毫无作用，面对现实吧，小鬼，你没法独善其身！任何地方都会变成战场！”

“……”

“等到那时你就会发现你其实什么都做不到，他们会闯进来然后毁掉一切！”，黑甲霸天虎的音调越来越高：“…然后你就会知道——”

比起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更像是在看清对方面甲上的表情后刹住接下来的，她直勾勾地瞅着他，仿佛看见一个幽灵：“……不。”

一把甩开小汽车人的手，神风金刚慌乱地后退几步，迅速转身遁入黑夜。

————————

“你不应该对爪子女士这样。”

莎莉的态度令他感到意外，神风金刚不讨喜的形象深入机芯，无论如何，她对这具机甲的辩护让电子忍者面露疑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当时我们在战斗。”

人类小姑娘斟酌用词：“我的意思是……别把事情搞得太难看？你们之间的那种？”

“………”

尽管有推脱之嫌，但问题确实不是出在他这边，黑金色汽车人深深置换一次气体，计较太多并非他的本意，他不想让他们之间的谈话变得不愉快，但神风金刚似乎并不期待一些东西，这项结论来自数次不成功的沟通，至于最后那次？尤为失败，毫无疑问的，警车一点都不感谢她处理这件事的方式，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被这个不可能的目标所吸引，某种东西正在将神风金刚逐渐吞噬进去，他必须拉她一把，就像在悬崖上那样，但更重要的那部分…

她那时在等待什么？

放纵自己陷入困境，是什么让被剪去飞羽的隼鸟拒绝他伸出的援手？比起期待他帮她一把，更希望他转身就走，就这样默默垂首接受自己的命运，真的只是因为对高空的恐惧吗？

这种无法解释的状况扰乱他的电路，电子忍者决芯查个水落石出，不过对方并不配合他，只要她给出信号，他会为此做点什么，但神风金刚从未回应这个，协约使他们建立某种链接，但在最后关头她选择跟他划清界限，事实上，从之前的一些来看，她对汽车人的态度并不像对待霸天虎那般毫不抗拒，比起汽车人，这具机甲似乎更倾向于接纳霸天虎，她的态度难以捉摸，若即若离，让电子忍者逐渐失去耐芯，只是为了协约？只是为了协约，所以他还在坚持什么？是时候如她所愿？是时候如她所愿。

【再见，警车。】

Well，他会见到她，但有些东西确实改变了，事实证明这个神风金刚只是受到协约的束缚，又或许山鲁佐德的期待本就是另一个天方夜谭。

“Hello？你在那里吗？在想什么呢，警车？”

“我猜两轮车在回忆他的冒险生活。”，明黄色小汽车人狡黠地眨了眨光镜。

“Bumblebee，你没有其他的事要去做吗？”

“所以…之前的那些，我还是觉得你做事有点草率了，Prowl.”，人类小姑娘仍旧对这个话题不依不饶：“也许下次你该——”

“鉴于她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我的做法是正确的，不管怎样，我和她终究是敌人。”

“哦你这句话听起来真的很像爪子女士会说的那种。”

“…她说了什么？”

“Well…我不能告诉你。”

“HAHAHA，让两轮车自己琢磨去吧。”，大黄蜂哧哧偷笑：“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我们讨论的是同一件事吗？”，莎莉朝他眨眨眼。

“我想是的。”，一抹坏笑出现在明黄色小汽车人的面甲上。

电子忍者不怎么欣赏活力无限二人组之间这些奇怪的互动，但他并未继续追问下去，警车更关芯其他的，比如之前的一些，这具机甲的行为总是难以预料，那时她大可就这样把孤立无援的小有机体丢在那里等死，但这个霸天虎并没有对莎莉做什么，她没道理去做后面的那部分，不是吗？

也许她并非自始至终不为所动。

阖上光镜又睁开，黑金色潜行者决定去做他该做的事，是时候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部分，比如被分配到的这项无聊透顶的工作——修复有机体被毁坏的建筑，人类埋怨之前的大战几乎毁掉了半个城市，于是顺理成章地，他们的形象一夜之间从拯救底特律的英雄变成好战鲁莽的外星机器人，Seriously？将战争引到这里并非他们的本意，毕竟没有机能控制战争的走向。

【Oh…战争会主动找上你。】

“……”

或许在某些方面上他该承认神风金刚是对的，但不是现在，跟随同伴前往调查降临在地球的不速之客，警车发现意料之外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多，通天领袖带领的精英卫队？在这之后的净化处理？默默忍受着这种糟糕的消毒方式，电子忍者皱起眉板，这些不是他想要的。

“这完全没必要，御天敌！”

“哈！一点乱子都不能出，老兄。”

“算了，御天敌，你和擎天柱的私人恩怨没必要向他的部下发泄。”，比起他的长官，这个白色汽车人似乎是个更好的沟通对象。

不幸的是，坚信红蓝色消防车已经闯下弥天大祸，御天敌并不打算相信他的那些过于牵强的故事，又或者被派到这个全是有机体的泥巴球上执行任务让他变得比平时更加难以相处：“或许我该给你的胡编乱造打个创意分数，Optimus，你的证据呢？哪怕有一点儿能证明火种源没在你手里报销也行啊。”

“我的意思是……”

“嘿！我不需要你来指挥我怎么做，擎天柱！你应该知道你的位置！”

“你简直——”

“够了，让我来问问他。”

将视线从前去跟通天领袖进行单独交谈的红蓝色消防车身上移开，电子忍者偏过头，比起上级的谈话，有一些事情更吸引他，比如角落里爆发内部争执的精英卫队成员们。

“无论如何，这是我们这边的问题，我们有责任去弥补这个。”

“我不知道这趟无趣的外勤里面居然还有开玩笑的环节，爵士，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这件没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我说过了，这个星球上没有丝毫霸天虎的能量特征，而另外的，你应该弥补更重要的那部分——把那两个士兵驱逐出精英卫队？？SERIOUSLY？？这对我们来说是项彻头彻尾的损失！！”

“他们做出的那些事情并不符合精英卫队的要求，长官，这与我们的理念背道而驰。”，白色汽车人似乎更在意其他的部分：“…Well，用常规手段探测不到她的能量信号，等任务结束后我要去找她，我可以修复这个，趁一切都还来得及。”

“认真的？？Jazz，让我直接挑明吧，你真觉得她能成为第二个漂移？要我说修济天就是看走了眼，那个霸天虎的处理器早就被巨狰狞的代码片段搞坏了！她已经疯了！就像她的同伴那样！”

“不！她只是——”

“至于她做的更糟糕的那些，让Long—让他下线然后趁机窃取通行密码？见鬼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准备越狱有多久了？又或者是从一开始就在谋划这个？”

“…………”

“哈！她没告诉过你们她有那招？？”，瞥了眼陷入沉默的白色汽车人，御天敌嗤笑一声：“看来这虎子对你们也并非完全信任。”

“但——”

“她耍了你们，不是吗？”

“…………”

“相信我，Jazz，理解这些欺骗成性的恶棍比谴责他们更难，霸天虎是改不了他们那种好战的天性的。”，塞星铲雪车不再理会白色汽车人含糊的辩解：“别忘了她做的那些精彩绝伦的勾当，这虎子不值得被宽恕，她迟早要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让我告诉你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把那个神风金刚抓回去，然后让她得到她应得的待遇，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神风金刚？”，在一旁观望已久的黑金色潜行者向白色汽车人投去问询的目光。

“嘿，别插嘴！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这是长官之间的谈话！”

在上前一步想要追问更多的时候被打断，但电子忍者显然并没有对此买账，他试图旁敲侧击，但对方一直回避这个话题。

“我想你不需要知道那些……这有点复杂。”，爵士别开视线。

“Wait，你刚才说的神风金刚是不是——”

“GUYS！！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暂且将疑问按下不表，警车选择说服这位远方的来客跟他们一起前往桑达克的装配厂帮忙，但等到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才发现那些失控的小机器人已经被解决了。

“哈嘶！怎么在哪都能看见你们？？见鬼的，你们难道没有其他……Jazz？”

“——砂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