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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铁]宇宙漫游日志 第17章 玩笑

作者:今也则亡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5 13:40:25 来源:文学城

没想到我居然有被关押在幽囚狱底部的资格,荣幸至极。

即使隔着特制的囚笼冥差也离我很远,他们每日例行问话,对我进行生理监测,偶尔也会告诉我一些外面的事。

四十年过去。

听闻罗浮的剑首已经择出,是个叫镜流的人。

听闻玉阙战情告急,一群被称为云上五骁的英雄成功斩灭妖星,创下可歌可泣的功绩。

他们说我应该想知道这些事,将军允许我知晓,因为至少现在,我还不是罪人。

我心里没有太多想法,只是会略微感到遗憾罢了。

但仔细想想,生命,不本来就是无数个满足与遗憾交织么?

论及满足,时间车辙上的每一尺度都包含着那宁静的喜悦。

今时,我已不再思索我为什么要去做某件事。如果是千年前的我必须思考“意义”,那么现在我做事唯一的理由就是:我想那么做。

关于生命的追问无穷。

我曾不解人们究竟在期盼着什么?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呢?个体既然截然不同,为什么人能互相理解?

时至今日,我已经不会再去索求答案了。

当我回忆生命最初时分凝视的月亮,偶尔,我会一同想起尚且年幼稚嫩的镜流。

没错路过无名街巷,当我独自在人潮中行走,我会忍不住回视来路,再确认一遍她的存在。

对我而言,世上有太多不真实的东西,但她穿过那层隔绝虚拟与现实的罗网,于是,万物分明。

我想,即使永远无法找到答案也没关系。

我心甘情愿做个庸碌的人直到生命尽头。

可我开始做梦了。

一个持续百年,分辨不出是谁,看不到发生了什么的梦。

它就像一个恶劣的玩笑,时时昭示命运另一种可能。

因此,我开始变了。

我主动触碰隐瞒,我探寻他人的意图,我四处排查着隐藏的可能。

或许司鼎大人说的对,这是一种病症,但我总觉得它会发生。尤其是身为一个医士,我看过太多的苦和命运的可能。

我不在乎他人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也对他们对自己所处位置的思考不感兴趣。

关心着自己的世界,追寻着自我的意义。有一种形容来区分现在和过去的我,那就是,过去的我,眼睛并无焦点,视线不落在实处。

痴迷于抽象而忽略具体的真实。

因此,苍城和镜流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明白了“生和死”,一个帮我重新锚定了自我的存在。

正是因为有她,我才能体会明白,寻常街巷和拥挤人海的美丽。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预见呢?为什么别离是注定?为什么一些人必然死去?为什么我认为足够幸运的人会被命运捉弄?

这也是生命的一部分吗?

神啊——

我不会后悔我做过的一切。

所有的选择,都是为了最后的时刻不走向后悔。

苦厄是度量灵魂的天秤。

我的灵魂是什么样,它是否纯白高尚?我不在乎。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没有问题,我说这都是必然的牺牲,所有事终将渡过苦厄,没有人会牺牲。

镜流?

不必担心。

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有其他人在,她一定能承受失去。

她——

我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无法欺骗自己了。

明明最开始,我只是想和她在寻常午后,躺在河畔晒着太阳,眺望远处森林而已。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

上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动静很大。

就连底层的幽囚狱都乱成一锅粥了。

一个冥差把我放了出来,她说腾晓将军需要我立刻回到地面,接着也没有其他解释,直接把我扔出幽囚狱的大门。

捂了捂胸口,我飞快吸收信息。

区区四十年,理应不会让这个长生种的世界发生太大变化。但我眼前所见的一切还是超出了想象。

枝条扎入仙舟,云骑奋死挣扎,陷入幻觉的人犹如行尸走肉,被操纵着融入那棵有着无数双脸的巨树。

我试图唤醒他们,但最终只是短暂的敲晕放到一旁而已。

远处,正在进行一场差距悬殊的战斗。

我回到了镜流的住处,她没有扔掉我的东西。从房间置物架上取下应星赠予的剑,拔掉不知何人安上的鞘。

握上刀柄,一种久远而奇异的感觉漫上心头。我看着刀面上自己平静的眼睛知晓,无法回头。

推门而出。

我心想,那也没有关系。毕竟,我不需要回头。

对令使的战场上,龙尊不敌,镜流带来的云骑支援大残惨败,几乎失去战斗能力的他们也让倏忽失去兴趣。

他恣意使用自己的力量,让更多仙舟人变成自己。对面,是依旧坚持的龙尊和云骑。

理智悬于一线,饮月几乎双眼模糊。某种源于深处血脉的原始冲动在脉动,意识逐渐趋于狂暴,他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这时,即将陷入龙狂的龙尊看到倏忽的分神,这位臭名昭著的丰饶令使“咦”了一声,注意到枝条蔓延中某个奔跑的人。

饮月冷声道:“你在看什么?”

他嗤笑:“一个吃了我的血肉,却隔断了我与血肉联系的人。”

那是,谁——

比人影率先到来的是破空剑声。

寒芒闪过,枝条断裂。

剑客心无旁骛修剪枝条,没有太多技巧,只是纯粹的力量。

但是,还不足够。

倏忽甚至饶有兴趣的停下,问剑客说:“你居然还活着?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怎么切掉与我联系的?你践行哪条命途?为何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能量波动?你是谁,或者我换个问法,你是什么?”

我后退借力,再度攻击:“一个人类。”

招招落在实处,招招隔靴搔痒。

我可以花费无数时间,但是倏忽不行。

他渐渐意识到我只是在拖延时间:“你在等谁?腾晓吗?”

他厌倦这种游戏了。

该死。

放在身上的瞰云镜一直没有反应,是因为我使用的不对吗?还是帝弓司命拒绝回应我这个疯狂到企图让半个仙舟给我陪葬的暴徒?

令使比较是令使,不能继续犹豫了。

但在那之前,请给我一点儿时间吧。

回头看向战场一角,镜流撑着剑正挣扎要站起。她一直看着这个方向,于是,轻而易举的对视了。

我收回目光。

人的缘分多么奇妙,她那么光明磊落的人,命运居然有一刻与我这样的人相缠。

我不是没有更多期待,但我畏惧所有与伤害可能的事件。所以抱歉,司鼎大人,云华,白珩,景元,应星,丹枫……

生命对绝大多数生物来说都是一次绝无仅有的旅行。

如果还有以后,请不要结识我这样糟糕的旅客。

如果我还会归来,请将我当做陌客告诉我你们的一生。

我想,那必然是独特而美丽的一生。

利刃刺进胸膛沾染血液,换左手执剑,无视传来的刺痛。

我笑着对倏忽说:“抱歉,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

一阵疾风吹过,一个身影如叶飘落。

剑掉在地上裂痕斑斑,倏忽陷入长久的沉默。

别了,我的朋友。我想,世上一定存在着,某种可以指引人跨越一切险阻,乃至生死的力量。

使每一个在无穷漫长的时间里苟活的生命抬头仰望。

希望你也能坚信,没有困难能将你打倒。

好好的走下去吧。

失去意识前,我的视线滑过倏忽的身影,勾唇,成功了吗?那么,请和我一同,沉入我的梦吧。

-

极力仰望星空,视线模糊。

新绿焚尽,一片焦土。

一个人几乎拼尽性命拖住倏忽三个系统时,一个飞行士牺牲在倏忽前进的道路。

他看着友人驾驶星槎坠毁的方向,只感觉一阵耳鸣。

为了救陷入龙狂的他,为了让更多人不至于死去,她就那样不顾一切的驾驶星槎奔来。

世上最好的飞行士,她的朋友,最后留下的,竟只是几丝毛发和血珠。

可她明明那样年轻,她的人生明明刚刚开始,她说好了要飞上高天成为一名真正的无名客,她说了的。

为什么?

饮月没有答案。

此刻,那个无数次在内心浮现过的诘问再次出现,他听到一个声音在问,为什么善良的人总是最先死去,为什么理想注定无法实现,为什么诺言成空?

这是命运的戏弄吗?

这也是战争中必然存在死亡牺牲吗?

这难道符合生命潮汐的涨落,是正常的吗?

龙尊的记忆告诉他,他应该舍掉无用的难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

然而,他可以吗?

牺牲者叫白珩,是他的朋友。

龙尊,在空阔的战场上远眺。

他看到腾晓与倏忽对峙,看到了神君斩下的那一刀。

结束了。

云骑鸣金收兵,镜流握着剑缓缓回头,伤势过重的应星已被拉下去诊治。

胜利如何?人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换取了一场惨胜,他难道要因此而心满意足?

他只感到窒息和凝重。

无数个思绪,无数到枷锁将他捆缚,他明明身在罗浮,却感到无比的抽离孤寂。

他茫然望向大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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