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求650岁后退休教程 第73章 这是最后一课哒

“我想让全银河的新闻都登着公司的通缉犯成为了演武仪典上最耀眼的明星，他大爱特爱，把来仙舟谈生意的公司狗们喵得灰头土脸——”

“这样吧…如果接下来我的六发子弹都卡壳，就算你赢。但若是子弹没卡壳.啧啧，这擂台的地板可就不好收拾咯。”

“他呜呜伯的，有人跟你闹着玩，我可不跟你闹着玩！我偏要跟你以命相搏，你没这个胆子，上这儿来干嘛？”

“卢卡选手居然输了……不过我确实能理解他，那位波提欧选手的气势好吓人，不像是开玩笑的。”

“嘿，瞧你那胆量，气死本大爷算了。这个卢卡也是，不会被吓破胆子了吧？不成，老子要见教练！藿藿赶紧联系那个开拓者！”

“波提欧确实不像开玩笑，但他没拿出全力，那老哥平常走江湖是那样的。那小子可惜了，看上去有潜力，等等看复活赛吧。”

卢卡最近有点背运，先是被没品的选手做套找茬，经历网络骂战，好不容易平息了那场风波，转眼又撞上强敌波提欧。

以命相搏不是演武仪典的初衷。如果来一个打死一个，这比赛也太费人了，十王司的工作量也会增长的。

波提欧大张旗鼓地参赛，公司方面一定会向仙舟抗议的。八成不会理他们就是了，波提欧的参赛条件符合大赛规定。

约藿藿来看演武仪典的你和街溜子，欣赏了一场刺激的比赛。铁拳对子弹，子弹赢！

叽米要逃跑的话，只有趁现在了。因为波提欧说早晚炖了他，中午逃是最好的。

“我们要为卢卡做点什么。既然如此，藿藿去给开拓者当学员，下一场你打波提欧。如果开拓者忙不过来的话，内场有一位无限制格斗的开山宗师，你去找她拜师，总之你打波提欧。”

“小妹妹对战波提欧吗？好主意。虽然那老哥不打小孩，没关系的，有我从旁撺掇…说和一下，他也许会同意对决。”

“嘿嘿，这个提议好！我们藿藿小怂包要出息喽！”

“诶诶诶诶？请不要说那么可怕的事！卢卡选手有铁臂，能扛住六枪，而我肉眼凡胎的，明显一发子弹也顶不住吧！”

藿藿先打波提欧，后打彦卿，真的假的？

孩子就逗到这里吧。

你是想给卢卡一些帮助，正经帮助不是黑幕的那种。除了转发拉票，你还能怎么帮到他呢？

死亡和生存，抗争与博弈，贝洛伯格人，尤其是下城区的子民，他们之中的大多数，自出生起就必须拼尽全力才能活下去。

波提欧带来的死亡冲击，使卢卡心生惧怕。像是戳破了卢卡一直以来的心事。

被波提欧打失的信心终究要靠卢卡自己找回，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第一次走出家乡，在大都会遭遇实力强悍，又敢以命相搏的强敌，说卢卡不受打击是骗鬼的。

濒死的紧张感、眼前的幻觉，还有来自家乡和同胞们的期望，初来乍到的卢卡承受了太大的压力。

听开拓者传讯说，卢卡非常消沉。即使是开拓者也劝不动他，他暂时不想见任何人，输掉比赛之后只想单独静一静。

比赛的最后一刻，即使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卢卡还敢冲上去，对波提欧挥出那一拳，已经是非常顽强的表现了。

这也是观众们都在为卢卡呐喊加油的关键。输得体面，输得不亏。

既便卢卡是最后一拳没有打到人，你猜波提欧大概也对这个年轻人有点刮目相看了。

尽管波提欧秒发六枪，打到他的机械臂上，以此击败了卢卡。

从现场观众们的反应来看，他们为卢卡的勇敢所折服。有几个本来支持波提欧的拳迷也当场拿出玉兆，等着刷新为卢卡投票，誓要送他参加人气复活赛。

幽囚狱现下依然很乱，藿藿早就回去了。你在外面吃吃喝喝，逍遥得很，玩一天累了就回丹鼎司躺着。

你抽空去了景元府上，蹭午饭、睡午觉、逗咪咪，帮他收拾旧物，翻找以前的旧照片。

难得景元休沐半日，他叫你，你就去了。你们很快从书房的柜子里找到其中一册旧相簿。

七百年前景元和伊戈尔的纪念合影。你记得拍下这张照片之后没几天，伊戈尔就踏上了从罗浮返乡的运输舰。此后，银河的体育新闻和赛事播报中再没有伊戈尔活跃的身影。

你从玲可那里听来的，伊戈尔回到雅利洛没多久，反物质军团大肆进攻，他带领第八铁军拼死抵抗怪物的入侵。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伊戈尔?哈夫特都在为保卫家园而战，为守护同胞而不断挥拳。

终此一生，其心赤诚未改分毫。

保存得当的老照片勾起了太多回忆。

高大的异邦拳手，年轻的守擂剑士，那场未定出胜负的决赛，伊戈尔深沉的赛后演讲……

“侵袭星球的军团、寒潮，还有星核，不是他一个人能撼动的。然而，正是因为有那样一颗星球，孕育出千千万万个如伊戈尔一样坚毅顽强的生命，才让他们在冰雪中屹立不倒。”

“是呀，而今伊戈尔的后辈也来到了罗浮，参加演武仪典。”

“多亏有你叫天舶司寄出的那封邀请函。虽说迟到了四百年，幸运的是一切还不晚，他的后人已回应我们的邀请。那我们的神策将军打算怎么做呢？要见见那个年轻人么？”

“我自有计划，相见倒是不急于一时。等那名叫卢卡的选手站到彦卿面前，待他们比试过后，我再请来一叙也不迟。”

尽管你们看了当日的比赛，却一致默认卢卡会振作起来，成功通过复活赛，继续叩关取胜。

你的手指摩挲过旧照片，不禁调侃景元，“跟伊戈尔比赛时，你尚且是骁卫，年龄大不过彦卿多少。啧啧，那时候的你可真嫩呀！”

“这话的意思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景元在家没有身着将军的披挂。简单的白衬衣和人字拖，抱着咪咪，平日再浇浇花，他跟退休的干部大爷没两样。

“不黄不黄，我们将军貌美如花！我就爱跟老东西玩～商量一下呗，元元～元元子，你的旧照片能不能让我截下来收藏？”

——收藏一份母版，然后你再倒卖一份。

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听景元厨的爱心尖叫。

这些哪是相簿？这几本分明是宝库！尤其这张简直是罗浮最终之杀器——爬爬元之抓周限量版！

“独家收藏可以，流传和盈利可不行。你真想的话，不如拿你的旧照来交换怎么样？”

“哈哈，那还是收好吧。我哪有几张旧照可换呢？早不知道塞哪了。”

景元心眼子多，你玩不过他的。你不放心将黑历史交给任何人，那种东西就该死死埋在自己手上才保险。

景元又问了几句丹恒的事。你也纳闷了，这么在意友人的话，他们不如私下约一面呢？

自那天喝醉之后，丹恒有两三天没出现了。你们偶尔在演武仪典的观众席遇见，他也是脸红着，打个招呼就走，连比赛都不看了。

不就是被你看见醉态吗？不至于如此局促。学学飞霄将军，醉里拆亭砍竹，醒来还是坦坦荡荡！

景元似乎放心了，带你去参观修缮当中的竹林。

飞霄将军果然是盖世无双，光是一坛酒的功夫，竹林和亭子双双毙命。

量小瘾大，拆完就躺下。飞霄醉了，也能跟景元打得不分伯仲，还是等她自己醉倒。

景元已下达口谕，即日起罗浮各店暂停提供酒水服务。防止飞霄一个高兴喝嗨了，再给罗浮拆没了。

你默默咽下话头，庆幸前两天没有向飞霄将军推荐杜氏茶庄。等她将来回到曜青，你再多邮寄几瓶好酒。

曜青将军喝多拆曜青，这很正常。拆完曜青，就别拆罗浮了哈！

寄送好酒给飞霄，既能保住罗浮，又能勾她对你念念不忘，想你就想起罗浮的美酒，看到酒便想起罗浮的你！

景元问起你有何感想，你如是说。

飞霄对你见之难忘、恋恋不舍、非你不可，你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丝毫没注意景元。

罗浮的对外邮寄业务是该改一改标准和管理办法了，尤其是酒水一类的特殊商品。

你坚持不用景元送。他难得有半天的清闲，应当宅着歇一歇，而不是替你劳心费力。

回去的路上，你顺道回一趟家，去见见玛菈，感谢她给你送饭又看家。

你刚才想到自己有那张老照片的备份。为景元和伊戈尔拍摄合影的人正好是你！当时你有吩咐多洗出两张备份的。景元和伊戈尔各自保管一张，而你还留有两张一模一样的相片。

你留下一张，剩下的一张送给卢卡好了。当做旅行罗浮的纪念品，偶像的一手照片，应该会激励卢卡吧？

你成功取出照片。明天约上藿藿，你们再去竞锋舰找开拓者，看看有没有你们能做到的事，帮帮开拓者和卢卡。

通过白天的比赛，你可以看出尾巴是非常支持卢卡的。既然是抑郁情绪和精神状态出了毛病，尾巴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怎么会这样？求求你们通融一下好不好？再等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了，拜托你们！”

“是呀，她马上回来！真的，马上就回来了！求求各位大人，再等一下！”

“我们理解家属的心情，但她的寿元大限已至，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没有通融一说。请这位化外民旅客尽快离开，十王司执行公务，生人勿近。”

“可是，这未免也……”

“十王司主理公务，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再有违抗，一律视为妨碍公务！”

哪户人家门口吵吵嚷嚷的。你听见了卢卡的声音，还有冥差含明的声音。

卢卡在这干什么？含明的话，你记得他被安排在丹鼎司，负责管理和肃清药王秘传残余。

“何事喧哗？大老远听见这里的动静，忘记培训手册上的规训了吗？”

不认识的小冥差出现了，十王司敢对你呛声的没几个，“你又是谁呀，都说了十王司执行公务，闲杂人等……”

含明止住同伴的无礼言行，向你颔首行礼：“玉蝉大人，久疏问候。”

你不理出言不逊的冥差童子，一看便是司里新招的人手。他不认识你，你不跟他计较。

“免礼，含明你来说。”

“是。吾等在此是为了……”

通过含明的叙述，你了解到始末因果。今夜，这户人家里有人大限将至，依照仙舟的惯例，由冥差开路，接引她入因果殿、归于寂灭。

但是，这户人家坚持请他们再等一等，晚些再带人离开。老人最疼爱的孙女还没赶回来，说是想让祖孙俩见上最后一面再走。

那位孙女在其他洞天加班，收到信息之后，已经拼命往家里赶路了，这会还不见人影。冥差怕耽误时间，坚持要带人回去复命。

卢卡是一般路过的热心化外民。他本来是想走走，远离竞锋舰，远离同伴们，独自出来散心。不知怎么地走到了这一带。了解到原委之后，他要帮这家人争取最后的机会。

院子内，大限已至的妇人静静坐着，没有出声，没有反抗，像是早已料到这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天。

仙舟人不见老态，根据因果殿调出的资料显示，这位妇人的寿限的确已走到命定之时。糟糕的是她已呈现出魔阴身的部分前兆，「无记」指心被莫名的空虚感所占夺，陷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放任其继续留在这里，真出差子的话，光是两个冥差，可对付不了发狂的魔阴身。这也是含明纠结的原因所在。

若不是情况特殊，含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是默许了。即使是冥差，也该有些人情味。

可是家属的情绪激动，动静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一旦破例的行为被传出去了，那下次冥差接引仙舟民，就有可能被刁难。

今天破例一次，明天破例几次，十王司还要不要干活了？

想得到别人帮助的话，就不能让人做坏人。

双方僵持不下，正好你来到此处，含明他们有主心骨了。

“依大人所见，该如何处置？”

你沉思片刻，环顾家属和卢卡满含祈求的目光，你对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含明，劳烦你们再晚一些交差吧。问字部的值守判官那里，你只说是奉我的命令。他们会买我的面子，不会责罚你们。另外，家属听着，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我的下属已经在这里延误了太久，十王在上，断无一再迁就的道理。”

“最后的一刻钟，是我给你们奢来的。由此计时，我在这看守，没人能带走她。一刻之后，无论人是否赶到，冥差都会奉令执行，将人带走。”

“是是，我们接受……判官大恩铭记在心，十王慈怀，十王慈怀！我们这就给孩子传信，让她赶快！”

你不是在与他们商量，而是下达最后通牒。无论家属接受与否，人是一定要带走的。

与其令家属亲眼目睹慈爱的长辈堕入魔阴，化为失去理智的怪物，你们要保护生者的安全。在最后时刻，将逝者原貌带走，保全他们最后的尊严，这是你们的义务。

有你的保证和看守，含明他们也能安心了。回因果殿不会受罚，也不怕发生意外了。

那户人家激动得不行，又是跟卢卡握手，感谢他仗义执言；又是端茶倒水，招呼冥差和你。

你婉拒了家属的道谢，要去确认目标人物的状态，检查她还能坚持多久。

“卢卡，请你稍等一下，别急着走。等这里处理好了，我有事跟你说。”

“哦，好的，我就在一边等着。刚才要多谢玉蝉大姐帮忙说话呢。”

你走近去查看妇人的状态。

家属介绍说，妇人曾是学宫的老师，也是他们的奶奶。说是奶奶，其实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大家全是奶奶收养的孤儿。他们之中有人是短生种，有人是天人血脉，一样的是父母都在丰饶民战争中死去了。

是奶奶收养了这群无依无靠的孩子，尽心尽力地抚养和教育他们。

奶奶没有成婚，也没有其他亲人，据她说年轻时有一个妹妹，但他们从没见过这位姨奶奶。从两年前开始，奶奶的记性就很不好了，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也经常说些胡话。她从学宫退休以后，一直待在家里，继续和孩子们生活。

其实家属也有心理准备，猜到奶奶不剩多少时日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他们的小妹妹，奶奶最疼爱的小孙女，才来不及从工作的地方跑回来。

“我的时间到了吧？真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的这群孩子们太调皮，有时候根本不听老婆子我的话。还是小时候好啊，一个个围着我，奶奶、奶奶地叫……”

“无妨。死亡很漫长，它容得下生的时间。”

妇人的外貌不见老态，但说话的声音却显得年迈沙哑，“这话耳熟……我不再年轻了，我有一个年轻的妹妹。我还记得，她出生的时候险些难产，母亲痛得要死，来不及去丹鼎司。我的外婆是医士，她接生过很多婴儿，母亲生妹妹的那一日，正好也是十王司派人来接外婆的日子……”

你保持沉默，卢卡好奇地问：“老婆婆，那后来呢？”

老妇人望向柿子树，努力拼凑因缺失而模糊的记忆，“后来我妹妹……”

“奶奶，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奶奶奶奶……”

年轻的狐人姑娘闯进来，直直扑伏在妇人的膝下，抱住了她最亲爱的奶奶。

“终于赶上了是不是？”

素裳呼哧呼哧地扶着门框，显然女孩能顺利赶上最后的相见，多亏有云骑加急相送。

家人之间的告别不应有外人惊扰。

你们退出院子，留出足够的时间给他们。

素裳说，今夜天舶司和云骑联合行动，分别在几个洞天设卡抽查星槎酒驾。这姑娘赶时间，特别着急，说要见亲人最后一面，要来不及了。

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哭着哭着就停不下来，话都说不利索了。

了解到她的情况之后，天舶司职员上报给驭空大人，驭空下令给女孩开启特殊通道，一路绿灯，再有云骑开道一路配合护送。

素裳正巧是负责那个关卡的云骑，当场领命带着狐人姑娘一路飞驰，务必要让人家赶上和亲属告别。

素裳：“幸好我们赶来及时，我真是狠狠捏了一把汗！比参加演武仪典还紧张呢。”

“祝你复活赛加油，取得好名次，给你娘报喜。”

“嘿嘿，谢谢判官姐姐！等获得好名次，我也向你和椒叔报喜！卢卡，你也要加油，我和小桂子都给你投票了，你在网上的人气可高了，一定能顺利参加复活赛！——啊，我还得执勤，不聊了，人既已送到，我先走了～”

素裳风风火火地送人来，又风风火火地归队走了。

留下尴尬的卢卡在原地失意。今天刚吃败仗，失去了信心，有再多人为自己加油鼓劲，卢卡也很难过得了心里那关。

“素裳小姐何必为我这个窝囊废加油呢？反正我再去比赛，也只是叫所有人看笑话罢了。我不是伊戈尔那样的英雄，也许根本不配代表贝洛伯格打比赛……”

“卢卡，灰心丧气是再正常不过的。面对波提欧的威压和枪口，很少有人会像你那样勇于挥出一拳。输一场罢了，怎么会是窝囊废呢？如果是我认识的伊戈尔，他一定不会贬低自己，毕竟他永远在［挥下一拳］，不是么？”

你出言安慰卢卡，掏出保存起来的照片，“这些给你。即使你真的决定退赛回家，这也是一份你应得的纪念品。”

卢卡接过那几张照片，“这些是，伊戈尔的照片！？这些是真的，这就是伊戈尔本人……这一张背后还有他的签名！真的可以送给我吗？”

你点点头。

你回家之后又翻找了一遍，除了那张合照，还有几张伊戈尔本人的照片。与其由你留着，压在柜子里面吃灰，不如交给他的同乡，让这些照片回去主人的家乡。

“真太谢谢你了！我会仔细珍藏的！”

卢卡宝贝地来回翻看着那几张旧相片。

越是翻看，越是沉寂。

卢卡抚摸着照片上伊戈尔的脸，那一张是抓拍的，伊戈尔挥拳时的特写。

偶像是守护雅利洛-Ⅵ的英雄，旅行天外的明星拳手。而自己是个怕死的胆小鬼，在赛场上丢尽了贝洛伯格的脸面……

“你说，如果我现在退赛走了，会不会被伊戈尔在天上嘲笑？像我这样的胆小鬼，根本不配敬仰他吧？”

你吃惊，这是你没想到的问题，“崇敬一个人需要资格证书？你们那可真严格。”

“伊戈尔是不会嘲笑同乡的。你年轻，手上有实力，眼里有希望，这样的后继者正是伊戈尔一生所期盼的。只是多少会惋惜吧——你知道么，卢卡。伊戈尔当年也没有完成演武仪典的比赛，就匆匆离开了。”

伊戈尔确实站在演武仪典的擂台上，一路赢到景元面前，两人棋逢对手，打得惺惺相惜……这些都是真的。可是，他在最后放弃了那局比赛，也是真的。

卢卡震撼不已：“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没有打完就走了呢？”

“他离开的理由和你留下的理由是一样的。伊戈尔离开，是因为母亲需要他挥拳保护。而你来到罗浮，留在这里比赛，也是因为你们的母亲需要你握拳展示。”

“——大大方方地站在银河中，让所有人看向她引以为傲的孩子。穿越百年，她和她的孩子依然站在宇宙之中，以顽强的身姿宣告，即使是冰雪尖刀，也没能摧毁你们的家，你们的家人！”

卢卡来不及说些什么，冥差带着妇人出来了。

时间已到，此即分别之时。

含明：“大人，此间事了，我们要回因果殿了。她有话想要对你说。”

老妇人握着你的手，眼睛看向你，又转向卢卡，满含笑意地诉说着后来：“我想起来了。那天，来接引外婆的冥差为我们争取了最后的时间。正是那多出来的一刻钟，让外婆救下了妈妈和妹妹的命。后来，我的妹妹做了云骑，她征战沙场，跟战友守护罗浮，又被调去曜青，去过一个又一个星球，保护那些手无寸铁又经受摧残的人们。”

“自打她成为云骑，我们很少见面了。直到她牺牲于丰饶民战争的消息传来……我的妹妹不到四百岁就牺牲了，但她是我们的骄傲。”

“多谢您呐，当年如果不是您，出言为外婆争取到时间，我们一家不会有那么多年好时光，我和妹妹也不可能圆梦了。你可能不记得那个哭得很大声的小女孩了，但我还记得你对外婆说的那句话，认得你头上的那枚玉……”

老妇人不愧是学宫教师，记性真是优秀。

“真好，生命的最后一天有您在场，总觉得外婆和妹妹会在前面等我、接我？死亡是很漫长的，它容得下生者的时间。”

你回握住老妇人的手，郑重地告诉她说：“这是我的荣幸。她们在前路的花海等你，安心去吧。还有，我认得你，那个拉着我的裙摆，偷偷把眼泪和鼻涕抹在上面的小鬼。”

“小伙子，也谢谢你帮我说话。老婆子看得出你心里装着烦恼，但无论是什么困难，一定很快过去的。在你有机会做出选择的时候，哪怕事后会大哭、会生气，会与重要之人吵架，都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像我和妹妹那样哈哈哈～”

卢卡与老妇人拥抱，“谢谢你，老婆婆。”

这是将要逝去之人的最后一课。

卢卡与你目送冥差带走老妇人，渐渐隐没于夜雾和转角。

该说的话，你说了；该给的东西，你给了；该办的事，你也办了。

接着，只有默默守望了。

下班收工，明天再说。病号要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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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这是最后一课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