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学生们的请求,景元在树庭多留了几天,并且成功复制了遐蝶的代码。这两天风堇曾前来为那刻夏代课,他就顺利又获得了风堇的代码。只是那刻夏一直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他不好前去打扰,而阿格莱雅正好布置了多接触一下那刻夏的任务,他只好趁着实验室灯光终于熄灭的瞬间敲响大门。
咚咚咚,三声过后,想象中“不要打断我的实验”或者更为直接的“从我的门口滚开”没有出现,只有一片静寂。
景元眉头一跳,手下用力掰断了实验室的锁。那刻夏躺在的地板上,手腕处血流不止,闪烁着冰冷的金色光泽。
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场景,理性告诉他应该立刻为那刻夏包扎并且呼叫风堇随后封锁这间实验室起码一个月的时间。可是脑子像是被刺激到了其他部分,不由他指挥,眼前开始涌起尸山血海,连眼前尚存一息的学者似乎也负创而死。
“叛徒!你究竟在做什么?昔涟在哪里!”
昔涟?白厄曾经的友人?自己认识吗?
为什么……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上面流淌着金色的血液,灼烧着千疮百孔的残躯。而他的刀锋……则插入卡厄斯兰那的胸口。
“哎呀,别回想啦!人家着急死了,快救救他呀?”
景元猛然回神,立刻为那刻夏进行了简易包装,一路火花带闪电把他送到风堇手上,然后联系学者封锁了实验室,当然,也拦住了几个试图窥视研究成果的家伙。
做完这一切,他甚至顾不得换一个体面点的姿势,靠在医务室的座椅上就睡着了。
“你来啦?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想起我呢。”
“昔涟,你究竟是谁?”
“不是你把人家逼出来的吗?”
景元顿了顿:“那么幻境是真相了,我杀了卡厄斯兰那,在上一次轮回中。”
“没错,所以我还在生你的气哦,不过你作为上一次的变数,我十分感谢你带大家见到了真实的世界。”
“所以,你为什么还活着?”
“之前突破铁幕的时候,你被智识瞥视了,忽然就说什么得到了最优解,夺取所有火种后,点燃一支箭,虽然毁灭了铁幕,但是……”
“理性的不停演算,这并非人力能为,回到仙舟后,恐怕只会加快玉兆的推演。至于屠杀,这绝非我所愿,神明亦有自救的本能么……这般拉扯,只怕那时的我早已是一具空壳,变成神明相争的工具了。”景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才是轮回因果,所以才能在我体内栖居至今,甚至与过去的你同时存在。”
“人家这不是担心……所以才改了一点点你的记忆嘛……本来想让你一点点想起来的,结果你一下子就记起来这么多……还有这个!这个还给你,就是它保护了我的数据。”
景元手中浮现一枚蓝紫色晶石,他瞳孔骤缩:“天眼?”
天眼……在他手中?
“那个和人家一样的粉发姑娘很担心你哦?她甚至猜到了一部分人家的真相,还教人家使用呢?人家删掉了那个叫魔阴的代码,还永久保存了人性的演算方程哦?”
“那我失去的记忆呢?”
“被那个粉发姑娘挑着删掉了,人家也没办法恢复啦?”
景元沉默片刻,把天眼重新递给昔涟:“你应当已经在运用上远超于我,凭借巡猎夺取的权限已足够我自保,将他们的数据永久保存,然后,告知我轮回的真相,我要你绝无虚言。”
“人家当然会告诉你的,只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多帮帮他吧,好不好?反正你们成功以后,昔涟也只会有一个啦?”
“自当如是。”
景元从医务室醒来,已是深夜,风堇揉了揉眼睛:“你醒啦,辛苦您了,那刻夏老师已经脱离危险,还好有您在。”
“……”景元调整了一下表情,微笑道:“我才是,有劳了,风堇。”他喝了风堇递过来的糖水,石板上的未读消息快要爆棚,他挑着重要的回了几条,随后开玩笑般说:“希望不是因为见到我头疼。”
“怎么会呢?那刻夏老师曾经还说与您的辩论十分有趣,是愚人埋没了一门不错的课程。”
“想必他的语气并没有那么柔和。”景元叹了口气:“看来阿格莱雅的任务我也只好搁置了,唉,人老体衰不过如是了。”
“别这么说呀,您可是黄金裔们重要的导师,也曾经树庭受人欢迎的教授,直到现在奥赫玛的民众还是很喜欢您不是吗?”
“如果不是每次都被堵住要合照的话。”景元苦笑着,借着语境掩盖了真正的情绪:“黄金裔的导师……这样的头衔还是安在阿格莱雅身上吧。”
我最后还是做了一个不称职的领袖啊。
残缺的记忆让他回忆不起手刃亲朋的痛苦,相似的过去却给予他无尽想象,他甚至逃避去思考白厄在接过四亿多枚火种时发觉变数后的激狂如何被冰冷的神迹浇灭。
以及……天眼如何而来。
他们如此相信自己。
景元轻喘一声,嗅到一阵浓郁的麦香。不用看也知道,应该是白厄提供配方,遐蝶主手的甜品。他捏着松软的饼糕,仿佛又回到了昔涟创造的麦田之中。
一口咬下,除了翁法罗斯特有调料的香甜,似乎还有长乐天的烟火味,久久不散。
给博识尊送了一口大黑锅?,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但是对不起博识尊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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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