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空间站回来后的第三天,亦是与黑塔女士失联的第三天。
猎猎狂风吹得星核精身上黄色的飘带噼啪作响。
穹背着双手,并不管灰色的脑毛如何在风中凌乱,只目色沉沉地望着窗外浩瀚无垠的星海,一派忧郁少男的形象。
星揉揉眼睛,摸索着打开观景车厢的灯,边打哈欠边“pia”一声关掉了留声机。
她不耐烦地抱着球棒,背靠扶手,神色危险地提醒道:“喂你不睡觉我们还要睡。这已经是你连续第三个晚上发神经了。”
“我可警告你,别人不好意思来劝你,我甚至好意思揍你……”
“嘘!安静。”
穹伸出右手食指抵在唇边,旋即五指大张,掌心冲着星蓦得收指成拳,如同指挥家一般打断星的话语。
眼眸闪耀着细碎的水光,穹默默重新打开留声机,全程丝毫没有分给他妹一缕眼神。
当然没有注意到星咬紧的后槽牙。
悲凉伤感的音乐重新流淌在车厢内。
“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地拍~
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星拳头捏得更紧,额头青筋暴起。
“星,你看!今晚风好大,夜好冷,”穹破碎的嗓音在寒风中模糊不清,“比我与同伴决战可可利亚那天还要大……”
“啪!”
星出手,首先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穹身前的大功率风扇。
风停。
“啪!”
星再次出手,然后无动于衷地关掉了留声机。
声停。
车厢里重归深夜的安宁。
最后,星漫不经心地用球棒挽了个花样,球棒触地轻盈地弹起。她左右歪歪脖子,活动了一下肩颈筋骨,朝穹的位置施展了惊人的弹跳力。
“啪!”
忧郁少男穹于半夜三点被**,昏迷后被嫌疑人扔进纸箱。
听见车厢走道纸箱子缓慢挪动的“呲呲”声由远及近,丹恒摘掉了耳塞;三月七从厚厚的被子里钻出来透气;姬子停下了研磨第八杯咖啡的手;瓦/尔特·杨解开层层缠在脸上的黑围巾。
列车组员们纷纷打开房门,挂着黑眼圈的眼睛流下“终于能睡觉了”的激动泪水。
星一手拖着装着穹的纸箱子,一手拿着礼帽。她在客房车厢的走道尽头立定,转身优雅至极地行了一个绅士礼。
一时间掌声雷动。
昏迷的受害者最终被嫌疑人抛“尸”派对车厢……
……然后被帮妹妹举办完演唱会休假归来的星期日发现了。
为了不影响众人休息,星期日选择在凌晨默默登上列车。然而在派对车厢默默安置行李的时候,星期日意识到不对劲。
儒雅好心的星期日先生利用同谐的力量唤醒了这位星的双胞胎。
穹迷茫睁眼,首先被星期日为了参加知更鸟演唱会特意在天环上镶嵌的钻石的火彩恍了眼,然后才慢慢反应过来事情的始末。
穹委屈气愤得话都说不出来,拎着球棒就要上楼找星算账。
星期日茫然不知所措,伸手欲拦又不知应该以何立场。
很快,星核精们打斗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俩人从楼上打到楼下,从派对车厢打到客房车厢。
……知更鸟是最好的妹妹,星期日欣慰地想。
他在乒乓乱斗中轻轻闭眼,脑海中浮现妹妹在演唱会上光芒四射的模样,更加坚定了这个认知。
因为凌晨五点在列车上打架斗殴吵醒了所有列车人员,星和穹被帕姆罚了三个星期的值日。
嫌疑人1(已打码):“这就是你们对待深夜为民除害的大英雄的态度吗!”
嫌疑人2(已打码):“明明她先动的手!”
星和穹各自怀抱十万分委屈跑回房间,结果拉开门才意识到俩人睡一个房间。
…………
众人忧心忡忡,着急忙慌打开门生怕俩祖宗又一言不合。
只见地上摆着两个遥遥相对的大纸箱子,星和穹分别在里面盖着被子安详地睡着了。
……
大家无语地关上了星核精房间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