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资产负数建模师还债生涯 第14章 乡愁

火焰钻入了卡斯米利星地底深处，在岩浆裂谷的上方盘旋了一圈。

巨石闸门升起来，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火种像有生命一样躲了起来，还微微往外探头。

从门口走到悬崖尖的人头戴冠冕，尚且年轻，却褪不掉的满脸愁容，他面对着峡谷中央，注视着久久未动。

因为画面的视角是以火种苗的视角，一半画面被岩石占着，一半是戴冠冕的人。

“……他们已经离去，灵魂回归宇宙。”

“而我也要离开了，我的朋友，这扇门是最后一次打开了。”

有轻微地人声应了，“……嗯。”

国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多看看恒星的光芒吧，若是卡斯米利星没有从自转停止的悲剧中拯救出来，永昼和永夜该是多令人绝望啊。”

国王：“一切都是我的罪责，连累了你们，创世神也不会原谅我，唯独死亡和消散，可以带走我的痛苦。”

国王停了停，像是在等回应，却没有等到。

国王：“我希望你……不要去怪我的臣民，他们始终是……”

“……嗯，我不怪，”回应的人声嗓音嘶哑难听，像是嗓子被燎伤一样，“从你告诉我这些事情后，我就已经慢慢有点理解了。”

国王：“朋友……”

“恐惧愤怒的情绪总会让人不知所措，很难让人有活下去的**，”人声说，“或许只有仇恨才比较明确……”

国王沉默了许久，低低地叹了口气，“你是在说他们，还是在说自己……”

……

“都是。”

国王站在闸门之外，在慢慢关闭的闸门前面，鞠下一躬，耀眼的恒星光芒照耀在他身后，是裂谷里最后一丝柔和的光。

火焰在岩石后晃了晃，画面跟随它的视角极速拉进了裂谷中央的距离。

从裂谷上方悬下来的六根锁链交汇在一点，锁住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半日烈火半日寒冰的刑室，受罚的罪犯承受寒热交替，一直到刑期结束。

火焰窜到刑犯周围，活泼跳动地绕了好几圈。

“和我说说话嘛，和我说说话，和我说说话嘛~”

一直低着头的刑犯笑了笑，用难听的声音回答：“你好吵啊……”

火种靠近刑犯，左右晃了晃，“我能感受你的愤怒，还有你的恨意，你的所有这些都好像是在……”

“……掩盖我的失去。”刑犯自己接了下去。

火种：“让我带走它们吧，没有它们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让我带走它们吧，让它们离你远远的。”

刑犯似乎动了动，牵拉着锁链发出声音，稍稍抬起了头。

十二面不改色地承受着四个人的注视。

“……你要这些干什么，这些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十二低声笑了笑，像在哄一个小孩子，“没有人可以靠着仇恨和愤怒活下去的，你不用担心我。”

“可是，”火种在她面前跳了跳，“没有它们你可以好受点啊。”

十二：“它们可以让我清醒。”

火种是岩浆里的火种，十二是这个刑室里不知道第几个刑犯，对冒犯创世神的罪犯是个忏悔之地。

不过十二是第一个在这里唱歌的人。

十二：“……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吵到你了吗？”

火种第一次冒出来与人搭话，成为她百无聊赖的演出听众，一直到她队友的死讯传来，裂谷里就没有声音了。

火种询问她来处，她便描绘家乡。

火种询问她归处，她说无处可归。

火种很想出去流浪，它可以裹挟碎石，化作流星，划过其他星球的上空，匆匆一眼。

十二：“我的家乡太远了，你到不了的。”

火种：“我还是很想去，蓝色的星球，百分之七十的海洋，你总是说得很美。”

十二：“你会被木星扔出去的。”

火种：“木星是什么？”

十二：“我们星系里的一颗行星。”

火种：“它为什么要扔我？”

十二：“为了保护地球吧。”

火种：“我会到达的，告诉我吧，怎么能到那呢？”

“是银河系，离银河系中心2.61万光年有一个红色的恒星，他很大……离他第三远的就是……”十二低声说着，眼皮无力地垂下，一层薄冰渐渐在她皮肤上结成。

火种靠近她，努力给她温暖，“我会到那的。”

“嗯……”

火种：“我想带你一起走。”

十二：“……如果你真的能到，请把我的思念一起带去吧。”

十二其实压根记不得这件事了，十年的时间太长了，她长时间在混沌和清醒中交替生活，对很多记忆都模糊了。

所以也不会想到火种迷了路，还变成了傻子，至于为什么会长得像她，大概是因为她是火种比较熟悉的一个活人吧。

他们离开羚角号的时候，十二一边出神一边走在最前面不知不觉越走越快，等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后面已经没人了，而自己也恰好已经走回了住处。

刚打算躺下休息的十二收到了终端消息，某个很嚣张的海盗头子简短地发了两个字：【出来。】

十二盯着消息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走到阳台，看到坐在栏杆沿上的海盗头子。

雷狮：“需要安慰吗？”

十二：“也不是很需要。”

雷狮：“哦。”

十二斟酌了一下，“你需要安慰吗？”

雷狮瞥向她，“什么意思。”

十二：“咦，难道想起背叛自己的朋友不会很难过吗？窃以为感情上的挫折比社会因素的挫折更让人记得很深。”

“谁会跟你一样，”雷狮双脚踩到地上，从阳台栏杆上下来，“好像听你的话你就有感情挫折一样……谁？”

“我当然没有，”十二咧嘴，“我又没谈过恋爱。”

雷狮想了想她的年龄，略有无语地看她，“你很骄傲？”

十二：“我是独身主义者，恋人大概是现代物理学。”

“哦？”雷狮眯了眯眼睛，“那我想你可以换种说法了。”

十二：“人生规划里总是有很多意外的嘛，作为成年人的我一定会是坦然接受的。”

“是吗，”雷狮意有所指地说，“我可不觉得你全部坦然接受了。”

十二：“雷狮，我很喜欢你啊。”

雷狮：“……”

雷狮表露出了惊讶，“突然说些什么……”

十二：“你的十八岁是我一直渴望的，我想到你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很耀眼也很让人艳羡，每个人的起始点都是不一样不公平的，能有一个明亮的目标确实是很棒啊……”

十二：“你在我眼里就像星星一样。”

十二：“是我离开蓝星，在太空舱回头看的时候，那颗蓝色发着光的行星，我想着，总有一天我会再见到的。”

十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再见到了。”

十二一边说着一边蹲了下来，脸埋在手臂里，颤抖地在哭泣。雷狮难得有点无措地看她，缓缓俯下身来，揉了揉她的头。

等雷狮找到安慰她的摸头手感的时候，十二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完全没有眼泪的笑眼，瞟了瞟雷狮发红的耳尖，憋着笑说：“好听吗？”

雷狮：“……”

雷狮：“好听的很，给我多说点。”

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效应，叫弗莱格效应，众所周知，弗莱格效应是分等级的，从低到高有其代表名言，分别为“今天天气真好”，“我们明天见”，“等战争结束，我就可以回老家结婚了”，“干完这票，我就金盆洗手”。

弗莱格效应根据其目标的远大程度实行划分，最严重可到死亡或无期徒刑。

十二：“今天扫完这块地我就回家睡觉。”

然后果不其然十二遇到了一点意外，扫完一条路回过头一片绿色的刀刃从她旁边飞过，削了她的笤帚柄。

懵逼的十二下一秒整个人被风掀了出去，猝不及防地被挂到了树上。

这块战区是格瑞和嘉德罗斯打了起来，基本百米之内可以说是人迹灭绝寸草不生了。

挂在树上的十二抱着残缺地笤帚，选择休息一会儿，并收获了一个同款树杈挂件伙伴。

十二看到可爱的女孩子，内心化身一只舔狗，表面矜持，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呀？”

蓝色头发水手服的女孩子歪头看着她，手指点在嘴唇上露出好奇的表情，“你好呀。”

十二：“你也是被掀到树上来的吗？”

“不是哦，”女孩子摇了摇头，“有只小蝴蝶飞到上面来啦。”

十二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

十二摊开一只手，“你丢的是这只白色蝴蝶呢，”又摊开另一只手，“还是这只蓝色蝴蝶呢，”又把双手叠在一起，“还是这只金色蝴蝶呢？”

女孩子睁大眼睛，露出开心的笑容，“是那只蓝色的蝴蝶。”

十二让蓝色蝴蝶飞了过去，停在了女孩子的头发上。

十二悠闲地挂在树杈上，手脚乱晃，笑盈盈地看女孩子，“你好可爱呀，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可以做朋友吗？”女孩子和她趴到同一根树枝上，碧绿的眼睛盯着十二，“我叫安莉洁。”

十二：“我叫十二。”

安莉洁歪了歪头，“不是你原本的名字呢。”

十二伸出一根手指，“我用现在的名字比较习惯了，而且它对我更有意义。”

安莉洁点了点头，“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呢。”

十二好奇地看她，“你可以听到别人的想法吗？”

安莉洁：“是这样哦。”

安莉洁忽然靠近了她一点，“我第一次见到说出来的话和心里想的一样的人呢。”

十二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安莉洁天真懵懂地说：“就像你刚才和我搭话的时候，一直在想着‘好可爱啊我要和她做朋友’，重复了好多遍。”

十二羞愧地捂住脸。

十二：“以后遇到这样的人要躲远点知道吗，这种一般不是好人，是痴汉。”

安莉洁似懂非懂地点头，“哦。”

远处的战局好像告一段落了，一战基本扫平了一个山头，基本参赛者都往外跑了，也就安莉洁追着追着蝴蝶追到了里面来。

十二：“扫地工是一个不简单的职业，你知道吗？”

安莉洁：“为什么呀？”

十二：“因为深藏不露啊。”

离预赛结束不剩多少时间了，十二偶尔会被拉过去准备布置下一个赛场，凹凸大赛每年的方式都大同小异，观战团有时喜欢加点“惊喜”，十二那一届比赛的时候因为在广播里十分聒噪的观战团把她吵得很烦躁，一炮轰掉了广播系统。

有人会选择在大赛里组队，团队合作，也有人是独行侠，像安迷修安莉洁那样子，十二参赛的时候，除了偶尔组队基本也是个独行侠，刷本狂魔，攻略达人，把副本所有关卡挖空后会条理明晰地分享到大赛论坛上。

十二：“你们这一届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了。”

雷狮：“你一共就见过几届。”

“好吧，也就三届。”

十二被雷狮揪到他们的住处给卡米尔调配治牙疼的药水，让十二惊讶了好久原来卡米尔真的会得蛀牙。

十二：“那你也会得脂肪肝吗？”

雷狮：“……专心点。”

十二：“小心啤酒肚哦。”

雷狮捏住她的脸，“怎么？你想亲眼看看？”

十二乖乖调药水，转手递给了坐在旁边捂着右脸，难得表现出闷闷不乐表情的卡米尔，和蔼可亲地嘱咐了一句，“在嘴里含一会儿，放心，不是很苦的。”

卡米尔乖巧地接过，小声说：“谢谢大嫂。”

十二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哎呀，要是叫姐姐就最好了。”

卡米尔看了看雷狮大哥，默不作声地把药水含到嘴里。

雷狮撑着下巴看了她一眼，“很想有个弟弟？”

“都可以啊，”十二微笑着，“有个弟弟妹妹的话，起码不会无聊，我们那个时候基本都没有兄弟姐妹的。”

雷狮也伸手摸了摸卡米尔的头，卡米尔惊讶地一不小心把药水咽了下去，被苦得皱起了眉头。

十二两眼发光地盯着卡米尔，“卡米尔会撒娇吗？我家以前的邻居妹妹撒娇起来很可爱呢。”

“……”卡米尔求救地看向雷狮。

雷狮咳了一声，“卡米尔现在牙疼，你别闹他。”说完自己也露出有点想看的表情。

卡米尔心想，大哥被同化了。

雷狮：“你觉得嘉德罗斯的实力怎么样。”

被突然问到这个问题的十二愣了一下，“你说你们大赛的第一名吗？……既然是第一名就很厉害吧，我也不了解。”

雷狮：“你以前不也大赛第一吗。”

十二：“对啊，所以我很厉害啊。”

雷狮睨了她一眼，“你扳手腕输给我。”

“……”十二噎了一下，“这个能算吗？我只是……很少再将能力用在力量上了，有点生疏了而已。”

雷狮：“展现一下你的实力。”

十二奇怪地看他，“你怎么了啊？要打架吗？”

雷狮思索了一下，“也可以。”

他们到了户外，雷狮拿出了雷神之锤，十二却没有拿出惯常用的镰刀，而是把右手的无指手套变成了一个机械装置贴合在手腕和食指上。

雷狮：“这个也是你的武器？”

“啊？”十二一边调试一边回答，“不啊，不是要拿实力打吗，我以前用的那些武器只是单纯的武器……这个也不算武器，就是用来辅助我的能力的，以前是不需要的，现在毕竟不熟练了嘛。”

“那就来试试。”雷狮说完就有雷霆闪光降在雷神之锤上，很不客气地直接袭向十二。

十二最后一秒调试完，在雷电逼近的时候抬起了右手，做出了手指作枪的动作，聚成一道雷电在食指尖五厘米处被击开，散成更加细小的闪电绕开了十二。

“有意思。”

十二对着雷狮用这个动作开了一枪，没有什么迹象和声响显现的攻击，但雷狮若有所感地往旁边躲了一躲，眨眼间他身后的山壁开出一个八米高的裂坑，滚落的碎石轰隆作响。

雷狮的能力可以远程攻击，亦可以在近处搏斗，他选择靠近十二，而十二选择拉开距离。

十二：“说起来除了你的能力比较明显外，其他三个人的我都没怎么见过，尤其是卡米尔和帕洛斯的……”

“你想知道？”雷狮说，“打的时候认真点。”

十二吹了个口哨，“认真的话我就可以暴打你啦。”

雷狮看上去更想暴打十二，且付诸行动，闪电密集地落下把不太认真十二吓了一跳，烧焦了她的一角头发，手臂有一时间的麻痹。

十二震惊。

十二：“你完了。”

十二：“一般比较厉害的人打架的时候都会喊技能名字！”

雷狮：“……”

十二抬起手摆出狙击的姿势，“观测者直击！”

整个野区都震动了一下，大地扬起一层尘灰，下一秒山石的裂缝慢慢显现出来，整个贯穿了山体切为两半，轰隆巨响。

躲开这一击的雷狮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被削下一半的头巾，缓缓露出诡谲的笑容。

十二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我是不是打到他本体了……

出来找大哥的卡米尔顺着把天空映得白亮的雷电来到了现场，看到打得不可开交互相下狠手的两个人，不禁想他们是不是要分手了。

帕洛斯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是挺惊讶的，一时把自己内心话说了出来了，“你是来跳反的吗？”

帕洛斯：“……”

十二：“……你忘了我说的话吧，找我什么事吗？”

帕洛斯从短暂的魂魄出窍中回过神来，表面镇定地叙述自己要说的话。

十二有点惊讶，“……你们要去袭击第一名？”

“老大没和你说吗？”帕洛斯说，“现在是他实力大减的时候，确实是机会。”他摊了摊手，“雷狮老大是这么觉得的，其实也不错，但我觉得还是有隐患的。”

十二：“这个他当然也会想得到，而且四打三还是可以的啊。”

帕洛斯眨了眨眼，“你不担心吗？”

十二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帮忙吗？”

帕洛斯：“我只是希望能有条后路而已。”他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不止这一次。”

十二：“理论上我不能透露接下来的比赛。”

十二观察了一下帕洛斯，“其实你不太乐意来参赛的吧。”

帕洛斯算是默认了。

十二也没什么想法，反倒笑了笑，“我以前也有个整天想跳反的队员，可能到死也没怎么服过我吧。”

帕洛斯求生欲强烈，“……我可没说我要跳反啊。”

十二摆摆手，“这是你们的事了，我不会插足的。”

“那你以前是怎么对你那个队员的呢？”帕洛斯想了想她的性格，调侃道，“感化他？”

“当然是打一顿，不听话接着打，实在不行就吊起来打，”十二一本正经地说，“然后再教他做人的道理。”

帕洛斯：“……”

帕洛斯：“雷狮……老大可不会和你一样。”

帕洛斯表示好奇，十二这样的人，看着好像能理解天下所有人似的，自以为是的心胸宽广确实挺令他恶心的，还有点不理解雷狮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帕洛斯：“你不会告诉他吧。”

十二：“不会。”

十二心想，这还用告诉吗？我怎么觉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临近预赛结束的时候，丹尼尔难得看到了十二的踪影，她主动找上门来，“我看到凹凸星外来传送通道开了？”

丹尼尔：“你记不清时间了吗？观战团这个时候差不多来了。”

“哦。”十二拉下脸来，“那下一阶段的比赛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丹尼尔：“有部分不需要大赛来准备，你可以休息了。”

并不打算休息的十二跑去修了今天被自己轰了的山头，

然后直接就碰到了从火焰山上下来的海盗团四个人。

十二：“今天是预赛最后一天了。”

十二向下指了指这片地方，“接下来这些副本都用不到了。”

雷狮：“很遗憾？”

“我……”十二刚开口，赛区上空就显现出丹尼尔的影像。

“……凹凸世界预赛现在已经全部结束，请先让我对奋战到现在的各位，致以最高的敬意。”

“现在我宣布，大赛预选赛正式结束，积分系统现在已经停止积分，恭喜在此刻排名仍在前100位的参赛者，你们是这一阶段的获胜者，并顺利进入到下一轮比赛。”

十二：“这个人的演讲词都不换一下。”

雷狮看了她一眼。

“……而其他没有达到前100的参赛者，非常遗憾，你们将不再允许出现在赛场，大赛系统将会开始回收各位的元力以及元力技能。”

十二眺望着那些从天上飞船降下的金色光柱。

雷狮：“弱者必然是这样的结局。”

十二直接坐到地上，整个人都像塌下一口气一样，“所以我一直不太习惯这个世界，真是表面功夫都不做。”

雷狮平淡地说：“你本身也是强者，不用想东想西给自己徒添烦恼。”

十二：“你是生来强大，有些事确实是不屑于考虑的……”

大地归于平静对于宇宙来说只是一刻，即使是数千人的逝去对于天地来说也如同蜉蝣一样朝生暮死。

站得更高的人看的是以后，缅怀思念他们的人寥寥无几。

（……意识流发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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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