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悔]民国秀色 第12章 计划开始

“嗯。今天下午，我听德智讲，在我爹寿辰的前几天，罗仁杰从三小姐手中转买了一份十大功劳叶为罗伯父止咳。我当时感到奇怪，明月的娘是得肺痨过世的，罗仁杰为罗伯父买药，怎么需要相同的十大功劳叶。出于疑惑，下午就让小翠去镇上的药铺打听此药的功用。小翠，你把王大夫的话再说一遍，让小云也听听。”

“哦。王大夫说，十大功劳叶具有清热补虚，止咳化痰的功效。适用于肺痨咳血、骨蒸潮热、头晕耳鸣、心烦、目赤等症。” 小翠按之前听到的，又复述了一遍。

“小云，你一向心思细腻。寿辰那天，你可有注意到罗伯父有这些症状，或者说，是否有病愈体征。”明秀问向小云。

小云回想了一下，“没有，我看罗老爷跟正常人无异，脸色红润、气血充足，不像有病或者病体初愈的样子。”

“看来，那并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了。如果罗伯父没有得病，那这十大功劳叶是要给谁喝的呢？而且罗仁杰为什么要撒谎？”明秀抛出疑问。

小云想了想，“小姐，我有一个猜测，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今天愿意这样跟你们交心，说明我已经把你们当成自已人。过去不管如何，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是真的把你们当成自已人，可以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的自已人。所以请你们不要再有那么多顾忌，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出来，我不会怪罪的。”明秀本来想说，把她们当做朋友的，可想到现在这个时代环境，还是不要太脱轨了。

听到明秀这么讲，小云、小翠都有些动容。因为小姐并不是光嘴上说说，而是已经在通过行动告诉她们，她已经将她们看作自己人了。当然，另一方面，是因为明秀在她们眼中，是个不会作秀的人。她既然这么说了，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思维有所转变后，小云就变得主动多了，直接回道：“罗家人口简单，家中有罗老爷、仁豪少爷、仁杰少爷和一位表小姐。寿辰当天，罗老爷和仁杰少爷都来了，说明他们俩没病。表小姐虽然未出现，但如果是那位表小姐生病了，直接说生病就行了，没必要遮遮掩掩。这样一排除下来，只有可能是仁豪少爷了。小姐既然找我们来，肯定已经有过这个猜测了吧？”小云一说完，就眼带担忧的看着明秀。

明秀不只知道罗仁豪病了，还知道罗仁豪医治无效死亡。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有个导火索罢了。但知道归知道，面上还是要装作不知的，“嗯，我之前也有这么想过，但这些毕竟是我的猜测。”

小翠回过神后，咋呼道：“呀，小姐。如果我们猜测属实的话，那仁豪少爷不是快要死了吗？”

小云忙喝止，“小翠，别乱说话。”

“没事，小翠虽然口没遮拦的，但也有可能正是因为这种单纯，更能直戳事实的关键。”明秀故作高深的说道。

小云担忧的问道：“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的不将此事告诉老爷夫人吗？”

“现在府里正是多事之秋，爹娘的精神已很脆弱。先不说爹娘听到这件事相不相信、受不受得住，但爹娘知道了肯定会惊动罗家。万一此事全是我们的猜测，罗仁豪并未生病，那势必影响到高、罗两家的交情。如果我们的猜测属实，罗仁豪病重，让爹娘如何决择。若退亲，虽罗家理亏，高家还是免不了背信弃义的污名；不退亲，爹娘怎忍心让我给罗家冲喜。所以，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我希望你们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若没病，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若属实，我想等时机合适，再去跟爹娘讲。”

一阵静默之后，明秀缓缓说出了她的计策，“小翠，我刚听你说，你哥小山也在我们府上当护院。”

“是的，小姐。”

小云忙抬起头，“小姐的意思是……”

明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小翠，你哥为人如何？如果让他帮忙调查这件事，你觉得你哥能保守住这个秘密吗？”

“小姐放心。我哥虽然平时不太爱说话，却是个稳重的汉子，而且有些小聪明。当初夫人就是看我哥性子稳当，才让我到您身边伺候的。我哥是护院，有些身手，小姐如果让我哥调查这件事的话，应该不容易被发现。”小翠急忙为他哥说好话。

“那这样。小翠，你呆会趁着没人的时候，把这事情悄悄告诉你哥。如果你哥愿意帮忙，晚上趁院子里没人的时候，将你哥带到我房间来。如果不愿意帮忙，也不要强求，但一定嘱咐你哥不要宣扬出去。记住，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只能我们四个人知道，明白吗？”

两人点了点头。小翠说道：“小姐，那我现在就去找我哥。”

小翠走了之后，小云说道：“小姐，其实这事，我和小翠去办也可以的。”

“我之前也有这想法的，但你们俩毕竟是在我身边的人。罗仁杰经常出入府里，万一哪天撞破，认出你们来，反而惊动了他们。”

小云想了想，确实有这种可能。

“这次去普仁寺祈福，我和娘都只能带一个人。你性子稳重，我想把你留在家里。如果小山答应了，我想由你和他进行对接，有什么事也能商量着来。如果小山不答应，那只能麻烦你辛苦些，帮我去调查一下了。”

“是，小姐。”

“这三天我不在家，有空过去水月斋看看，帮忙照顾一下三小姐。毕竟小香之前在厨房干活，有些事情不明白，你在边上提点一二，别犯了忌讳。”明秀嘱咐道。

“是，小姐。”

晚上七点刚过，小翠带着林小山出现在明秀房间。

第一眼看过去，林小山面相憨厚，老实稳重。从进屋开始，就一直低着头，并未到处乱看，看得出来是个明白人。明秀心里点了点头，“听小翠说，你在我们家当护院？”

“是的，大小姐。”

明秀继续发问，“多少年了？”

“我１６岁进府当护院，下个月１０号就满七年了。”

“哦。来之前，小翠应该已经把事情都跟你说过了吧。我现在问你一句，也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可以信任你吗？”明秀正色的看着林小山。

林小山依言抬头看着明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老爷是个大善人，经常救济邻里乡亲。七年前，我爹生病，家里穷得连买糙米的钱都没有了。老爷知道我们家情况后，不仅破格让我到府上当护院，还提前预支半年的工钱给我爹治病。这些年，夫人也是对我照顾有加，经常让我带些糕饼回家，我们全家都很感激老爷和夫人的恩德。现在能为大小姐办事，为府上办事，我很高兴，终于可以为府里出点力。所以，大小姐尽管吩咐，小山即使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小翠也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故事，明秀不动声色的说道：“如果需要你上刀山、下油锅，我岂会让你去办。你的命属于你自己，属于你的家人，我岂能让你犯险。当然，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记好，如果被发现了，或者威胁到了你的生命，我希望你先保全自己。事情什么时候都能办，命却只有一条，保全自己为上，明白吗？”罗仁杰那性子，若是被他发现了，还真说不准呀。还是先给林小山打个预防针吧，万一他出事，我不得愧疚死。

对于明秀的理论，三个人都愣住了，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明秀会这样说。三人看向明秀的眼神，都变成了尊敬。如果说，之前是出于对高家大小姐的尊敬，那现在就是单纯的出于对高明秀的尊敬了。

“小云，把东西给小山吧。”明秀吩咐道。

小云上前，递给林小山一个锦袋。林小山疑惑的接过，看着明秀。

“里面有些钱，是让你用来打点的。你既然要调查事情，用钱的地方肯定少不了。这三天你找个理由公休吧，这样办起事来也方便。”不等林小山回答，明秀继续说道：“明天，我会跟娘去普仁寺祈福三天，小翠也会跟去。这是小云，你们认识一下，这三天若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可以找小云商量。”

小云和林小山互相点了点头，就算认识了。

保险起见，明秀再次重申，“这件事除了我们四人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老爷和夫人。时候不早了，小山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些，别让人看见。”

“是，小姐，那小山先告退了。”

普仁寺在县城南面的山上，从县城出发到山脚下，个把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凤林镇位于县城的东面，中途得花差不多一个小时到下一个集镇杏林镇，从那中转之后才能到普仁寺，路况好的时候，二个半小时差不多能到，但一遇到下雨天，那就不好走了，那时就要绕县城，花上三个小时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