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往昔之囚 第11章 第十二夜

伦敦，帝国的心脏，闪烁着霓虹般的光芒，彰显着帝国的繁荣与辉煌。

这是激情四溢的时代，英伦大地上涌动着巨大的能量。巨大的工厂如同高塔一般矗立，释放着工业的魔烟。铁路纵横交错，蒸汽机车轰鸣而过，繁忙的人流和物资借此穿梭于大地之间。

这是充满活力的时代，英国改变了世界，他的辉煌和矛盾共存，如同万花筒一般绚烂多彩。工业革命的火焰熊熊燃烧，永远烙印在历史的篇章。人们的热血沸腾，梦想的火焰在胸膛中燃烧。

阿尔弗雷德将伦敦作为航行的信标，不停地追赶着亚瑟的脚步。真正踏上了工业化的道路，他才知道英国经济实力的恐怖之处，帝国的脉搏跳动着，时代的齿轮日夜转动，永不停歇。

要进行产业变革，关键要从纺织业开始。光靠补贴和保护产业效率还不够，阿尔弗雷德只恨自己没有能力进行“反向工程”。

对于最重要的人才，亚瑟严防死守掌握建造机器图纸和零件的人，禁止他们泄露任何技术秘密。

该怎么撬亚瑟的墙角呢？

真希望人才主动跳过来啊，在一片空白的北美建造工厂所带来的利润是无法估量的。现在只缺少一个先驱者，他的成功将会带动无数人前仆后继将技术传到这里。

能用金钱解决的都不是困难，为了国家发展的起步，有时稍稍抛弃“绅士”那套规则也不是不可以吧？

阿尔弗雷德心虚地瞟了一眼大街上明目张胆贴出的宣传广告：只要带着技术过来，不论出处，都可以申请专利保护。

最近还是不要看亚瑟他们寄过来的信了，他还不想知道欧洲究竟有多少“古老可爱”的词汇。

这堪称无赖的技术引进的确非常有效，毕竟合众国给的太多了，大量技术人才出走英伦三岛，奔赴新大陆。

“先生，有一封罗德岛议员给您的邀请信。”

“你说萨缪尔·斯莱特邀请当地士绅参观新工厂，希望众人帮助推广？”

阿尔弗雷德早在十几年前就听说了萨缪尔开办纺织厂的事迹，他冒着被亚瑟判处监禁的风险来到了合众国。所幸，新大陆没有辜负他的野望，萨缪尔靠着工业技术在短短几年间成为了亿万富豪。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想必他的工厂更新迭代了不少机器，真是让人期待，合众国的未来。

“琼斯先生，欢迎欢迎。”萨缪尔激情澎湃的声音袭来，他对以议员表亲身份前来的阿尔弗雷德打招呼，“今天就由我带你参观吧。”

萨缪尔带着阿尔弗雷德深入建筑群，三座塔楼矗立在中心，他们似乎能听到数万亿旋转的齿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

在四逸的浓烟中，空气像刚刚经过一场火山爆发一样黯淡无光，到处充斥着齿轮摩擦发出的热量。

“听说琼斯先生对物理很有研究，是攻读这一理论的吗？真是少年才俊。”萨缪尔热着场子，首先开起了话题。

“不过接下来的新机械，是结合了所有知识的结晶。有了这个好孩子作为动力源，我们把冶炼与纺织的效率提升三倍。”

随着帷幕拉开，形态复杂的机械物映入眼帘。外骨骼以简洁的铁质连接，代替了木质外壳。内里是致密而没有一丝空隙的齿轮组，它们构成无数的支流，疯狂地向中心传输着动力。

“兼具科学的狂想与魔法的浪漫。”阿尔弗雷德惊艳于人们的发明，这和他在伦敦看到的蒸汽机出自同源却截然不同。

“这孩子是我们的骄傲。”萨缪尔自豪地抬起头，摸上那泛着金属光泽的外壳，“来到新大陆是我大胆的选择，如今我证明了自己。”

“但开拓之旅不会停歇。”阿尔弗雷德看向萨缪尔，“他的内构参考了曲柄连杆和蓄热机构的理论，才能将能量尽可能利用起来。你也看了欧洲热、电能转换的学说和想法。”

“说得不错！”萨缪尔迸发出奇异的神采，“如果再进一步，将电力和炼钢技术普及大众，这会是主导工业革命新的力量。不知道我能否看到那片新天地。”

“看来需要更久的积累。”阿尔弗雷德沉声回应，思考未来的对策，既然无力实现基础理论创造，那就积极引入欧洲最先进的冶炼方法，以产能规模取胜。

“我对这片新大陆充满信心，新的时代即将来临。通过铁轨连接一座座城市，早晨从华盛顿出发，日中于纽约享用午餐。这是十几年前我想都不敢想的，如今成为日常。”

阿尔弗雷德抬头，面前的人面带笑容，那是为自己生活在合众国而发自内心的微笑，也是他和国父们为之追求的理想。

“那再好不过了。”他突然大声说道，“呜呼！果然还是我最棒了吧！”

今日阿尔弗雷德作为普通人和萨缪尔一行人谈天说地，他们交流着蒸汽机的工业美学和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在阿尔弗雷德提出制作“波士顿奶油派”的流水线生产机器时，大家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并精神上鼓励他去行动。

随手把笔投进墨水瓶，阿尔弗雷德仔细扫了一眼日记纸，放进了抽屉里锁好，他还保留着“十三州”时期养成的习惯。偶尔出门跟人们谈话真是放松的好时光，也收获颇丰。

阿尔弗雷德审视了如今的贸易现状，英国完全在把美国作为工业品的倾销地，并购买廉价的原材料运回国。他必须改变这一切，并且不能像亚瑟那样依赖“三角贸易”搜刮金银，而要从基础工业这个动力之源出发。

“喂，美国。在想什么那么认真，我喊了你几声都没回我。”亚瑟从身后突然冒出，神出鬼没吓了阿尔弗雷德一跳。

“哈，什么嘛原来是英国，我还以为是幽灵呢。”

“想看幽灵的话，我也可以满足你。”

“还是算了！”阿尔弗雷德及时拉回不妙的话题，“话说英国你怎么过来了，而且皮埃尔他们都不拦着你吗？！”

“你应该去问他们吧？”亚瑟不为所动，提着东西靠近，自然地坐上软椅。“我准备开办万国博览会，就在伦敦。好好欣赏大英帝国的伟大发明吧。”他将邀请函摆在桌上。

“真的？！这种盛会怎么能少了本hero！”

“啧，都说了你好好看着我就行了。”

“有什么关系嘛，不过……”阿尔弗雷德凑近亚瑟的侧脸询问，“里面会有关于发电机和热能的发明吗？”

“那种不切实际的发明，试验都要好久吧，你就别惦记了。”亚瑟挑眉打断他的问话，示意停止这个话题。

阿尔弗雷德暂时顺从了亚瑟的想法，他眨了眨眼，把全部思绪掩盖在一小片阴影下。

太自信可不好啊，世界的竞争一旦停下就会被甩在身后，我不想再看着其他人的背影了。亚瑟在海洋霸主的位置上坐了太久，是忘记曾经追赶欧陆的过去和发起工业革命的初心了吗？

不管如何，再给我五十年，下个世纪的美国将会站在世界的中心，以hero的名义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