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机器之心 第359章 第三百五十九章 灰质一号

基尔伯特搜检的第一个文档，第一行就清晰明了地写着。

赫尔曼，男，十七岁。

“没错了，就是这个人。”基尔伯特立刻就确定了这份资料不是DRN-7，机器人赫尔曼的，而是属于劳拉那个因意外死亡后，尸体又被盗的前任恋人。

基尔伯特快速将人类赫尔曼的资料，全盘了一遍。

如基尔伯特的推测一样，人类赫尔曼的死亡，确实是大货车导致的意外，并无提前预谋。

所有资料的开始，是一条由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挂出消息。

新到一具即将成年的男性遗体，价高者得。

看到这里，基尔伯特气得性能数据又往上升了一个点。他现在觉得警局和军方对殡葬行业的清查行动，烈度还是太低了，竟然还给了他们一次主动坦白的机会。

要是基尔伯特自己来收拾这些混蛋，可没有这么宽容。

不尊重生命的家伙们应该被带上虚拟眼镜，去身临其境地体验一遍，那些被他们毁坏的尸体经历过的一切。

基尔伯特甚至认真思考了，如何让逃脱了法律制裁的家伙，得到真正的惩罚了。

私刑绝对是不可以的。一旦脱离程序正义，只会滋生更多的无序。基尔伯特同样不赞同“以牙还牙”的私域复仇。

但因为官方在来清查之前就有言在先，对过去发生的事，主动坦白、既往不咎。这就很难让官方主动去把这群人统统抓起来。

可悲的是，亵渎亡者会引起公愤，基尔伯特却无法确定，有哪一个组织愿意出来抗议官方处置不公。

如果，基尔伯特选择不把这件事，包裹成舆论武器，捅到公域里去。

基尔伯特当然也清楚，操控舆论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哪怕基尔伯特自己上，也只能保证舆论爆炸，而不能保证爆炸后的后果。

现在的网络舆论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就是说，这枚武器甚至在短时间内只能用一次。要是让无能的人来处理，还不一定能引爆舆论，达到想要的结果。

单就这事上来说，机器人这边可能都比人类方更好操作。基尔伯特还真能找到一定会为此事他们会出手的机器人组织。

在森林里和利高卡采蘑菇的时候，基尔伯特问过她，是否还怨恨当年抛弃她的三家人。

利高卡回答她现在已经并不记恨此事。她很清楚，当时自己只是被买回家的高级玩具，从来没有过绝不抛弃的承诺。

那些人对于现在的利高卡来说只是一些丢弃在尘埃里的回忆罢了，而最痛苦的记忆，已经在利高卡的坚持下，从她的系统里彻底删除。

利高卡对这些人，并没有过多感情，也就没有太多恨意。

当然，利高卡还是会提醒她认识的每一位机器人，要对人类保有警戒心。

当时基尔伯特很没眼力见地说，“本大爷可以帮你找当年的玩伴。”

“……”利高卡一时无语地看着基尔伯特。好一会，她才将手里的蘑菇丢掉。“难道要跑过去问一句，‘嘿！你还记得当年被你的父母卖掉的机器人吗？’”

“你在逃避。”基尔伯特精准说中了利高卡的意图。

利高卡转开头不去看恼人的基尔伯特的，拉了拉红色的兜帽，“就当我逃避吧。反正，我是被允许逃避、懒惰、贪婪的‘小红帽’。”

基尔伯特看着被利高卡丢弃的那颗可能有毒也可能无毒的蘑菇，明白利高卡的心态。

只要不再见到当年的玩伴，就永远不会知道当年对方是否试图向父母挽留过自己。

虽然，这不是基尔伯特所认定的理论，但他还是尊重利高卡的决定。

既然，利高卡自己也没有被当年的事困住，那就让这薛定谔的盒子，永远也不要打开。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最后那家人将我丢进大垃圾场，不然我就遇不上翠丝女士了。”利高卡的情绪确实没有因为这些过去而过多困恼。甚至还将其当成了玩笑话说了出来。

“那你记恨被丢弃这件事吗？我是说抛开一切，只说将机器人丢弃在垃圾场这件事。”基尔伯特说的拗口。

好在利高卡只是逃避、懒惰、贪婪的‘小红帽’奸商，并不是愚蠢的大灰狼，她立刻就领会了基尔伯特的意思。

“要真说的话，有一点。”利高卡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比了一个小小的手势。“这种事在实际上伤害了很多机器人不是吗？”

“那你呢？基尔伯特。”一直在回答艰难问题的利高卡终于反问了回去。

“我对此极为愤怒。”基尔伯特立刻就回答了上来，似乎这个答案，他已经思考了很久。从那天在垃圾站的垃圾池中看到某位DRN机器人残骸的时候。

这股愤怒就在他的世界里种下了种子。

“……难道你想报复他们吗？”利高卡差点被基尔伯特的话吓到死机。要按这个罪名，这世上可没有几个“好人类”还能活着。

“不。我只是想他们接受正义的惩罚。”基尔伯特认真地说道，“或者，让被他们抛弃的机器人来决定是否原谅。”

利高卡暗暗出了一口气。

好悬，还好基尔伯特没有自己做审判官的兴趣。还好，基尔伯特对程序正义的坚持是出于他的本心，而不是被定好的程序。

看到利高卡的态度，基尔伯特把那张系统里那张“机械人追诉团”的电子名片给吞了回去。看来，利高卡并不愤怒，也没有加入这些组织的打算。

既然如此，基尔伯特就不拿这张名片，去打扰利高卡的生活了。

基尔伯特将思绪拉回了深邃的地下，再度研究起人类赫尔曼的资料。

“她到底在那个人类的身上，取走了什么啊？”基尔伯特回忆了一遍，利曼给劳拉看的，他是如何拼尽全力保全人类赫尔曼最后尊严的画面。

那个时候，人类赫尔曼的尸体看起来还算的齐整，正面身上没有解刨线。至少画风看起来，要比女法医电脑里其他被“掏心掏肺”的尸体强上不少。

但人毕竟是死于几吨大卡车的撞击，身体看似完整，实际上里面早就惨不忍睹的。

黑发女法医写下的记录里，她从人类赫尔曼烂泥一样的身体里，只取走了灰质一号。

而灰质一号是什么，法医并没有明说。她只吐槽了一句，就只是这点东西，竟然要五位数的价格。

“就只是这点东西？五位数？”基尔伯特疑惑道。那天控制住利曼的时候，基尔伯特顺手查了下。在黑市上，人体器官的价格可不止五位数。

也就是说，黑发女法医取走的东西，实际价值应该极为有限。

人类赫尔曼死亡是五年前的事了，理论上，这个时间段战争还在继续中，应该不缺尸源才是。

这个所谓的灰质一号，价值极为有限，但出现概率也不高。

信息太少，连基尔伯特都推理不下去。

不过女法医还记下了灰质一号后续转交给了下一道研发程序的人。那这人应该和DRN-7，关系极为紧密，甚至有可能就是DRN-7的创造者。

基尔伯特在DRN组织的内部网络里，搜索了一番，竟然没有找到那个疑似DRN-7创造者的人。

“不应该啊？”基尔伯特的意识挠了挠头。

完整的DRN机器人都没剩下多少了，DRN-7是难得地还在正常工作中的一位。他的创造者应该正在密切关注着DRN-7的发展。怎么会查无此人呢？

甚至都没有发现DRN-7专属的研究人员。

基尔伯特太奇怪了，赫尔曼这老哥，再怎么型号偏早，也比地面上流行的机器人高级多了。

“还需要一些地面上的情报。”基尔伯特投影出的意识抬头向上，向地面方向看去。

实践已经证明，这里的设施不足于基尔伯特将意识传回地面上施为。

“既然如此，那就带走所有的数据了。”基尔伯特眉头一挑，丝毫没有被难住的样子。

与此同时，分神多处的基尔伯特为多个DRN组织的研究人员，编好了回答。

就这样？”在一一发送前，基尔伯特用核心主脑，又看了一遍问题和答案。

大部分都是突然出现的疑惑，有些问题甚至可以称得上愚蠢，基尔伯特不回答，估计睡一觉起来，就想到解决方法了。

也有一些疑问，涉及到了非常高深的理论知识。基尔伯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全部掌握。

不过，本就是研究机器人的组织，对组织通用的智能AI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们心中有数。很多研究人员也不指望能有回答。

于是，基尔伯特也是按他们印象里智能AI的水平，做了回答。

“果然，不晒太阳，脑子会生锈。”基尔伯特忍不住吐槽道。

基尔伯特按下发送键，十几条回答同时发送了出去。这种程度的并行处理对现在的基尔伯特来说，并不困难。

但基尔伯特想要赌一把塞穆尔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极限在哪里。

在发送的瞬间，基尔伯特同时启动了数据翻录程序，开始大规模复制DRN内部网络中的资料，将自身性能利用到了极致。

二楼实验室内，塞穆尔眼前的仪表，终于在塞穆尔期待的目光中，一步一步逼近了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