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机器之心 第342章 第三百四十二章 Ta

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反正基尔伯特一股脑地安排了下去。另一边，老弱病残四人组互相帮忙，都从车上下来了。

“希望你们能满意我的这份补偿。”基尔伯特回到车边，对四位说道。边说边在车盖上敲了两下，收到指令无人把控的方向盘开始自动打转，向着来时的路疾驶而去。轻描淡写间，基尔伯特就表演了一出震撼全场的操控车辆无人驾驶的超限操作。

“我们没有不满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老奶奶语气温和而缓慢地说着，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同伴没有抛弃她，尚在她的预计之中，连突然出现的基尔伯特也坚持带上她，令她格外触动。如果这样的DRN型机器人是人类世界里机器人未来的发展，那也不错。

她对这样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你要尽快恢复正常。”基尔伯特转头对上了暂时“痊愈”的机器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能参与市场轮班执勤的高战斗力机器人。想要大家都在这里生存下去，以基尔伯特判断，这位中了一身电脑病毒的兄弟未来会比现在还在臭脸的那位前战争机器人更有用。

基尔伯特清楚首领的智能水平，他预计如果眼前的这位能把病毒查杀干净，不见得会比首领差太多。只不过基尔伯特依据眼睛能看到的资源评估，彻底查杀干净的概率在百分之三十以下。

这比治疗真实人类的疾病都麻烦，现有的科技能为真人彻底置换掉出问题的器官和肢体。但放在机器人身上就做不到，相当于在身体藏了更多潜伏的癌细胞，无法彻底追踪杀死，又随时会扩散开来。

要不是不信，机器人大概会是最热衷拜神的存在。

此刻隔着时空，基尔伯特的看法难得和塞穆尔曾经对他的判断同步，这就是只属于机器人的“机械苦痛”。这样的痛苦对于世界来说，还是新鲜事物，基尔伯特不能用原有的知识库对此做出更多的总结。

‘但，这是真的很痛苦啊！’

基尔伯特也一度被莫名高温折磨得不轻，虽然升级过后自身没有了这方面的烦恼，但基尔伯特对那个时候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思维变动仍然记忆犹新，基尔伯特曾经亲身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机械苦痛”。

“我，我会的。”暂时恢复了正常沟通能力的机器人连忙说道。

很长一段时间，电脑病毒在他的机体内肆虐，令他行动迟缓，系统崩溃，垃圾信息塞满了邮箱还清不掉，病的入体三分的机体也破坏了他和其他机器人的直接连线接触。

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信任和期盼了。

“你要走了吗？”麻烦机器人小声地说道，作为四人组里智能水平最低的机器人，小麻烦并不能理解现在发生的事。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机器人大哥哥，把他们从原来的家里赶了出来，但是又为他们找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新家。

“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知是根本没把对方放在和自己同一个层次，还是有意为之。基尔伯特现在对上智能水平低下的同类态度比没升级前更和善。

当然，基尔伯特是不会像首领那样跟HY-2010型“玩过家家”。嗯，绝对不会。

“我要把这个送给你。”小麻烦将手中抱了一路的绿植高高举起，一时间在场的机器人都吃了一惊。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点绿色生命对于小麻烦或者说整个四人组来说，都是最珍贵的宝物。

“那我就收下啦。”基尔伯特不客气地收下了那盆小绿植。不是每个机器人都沉迷养花花草草，但基尔伯特有绝对的信心能养好这盆绿植。基尔伯特甚至已经在罗德里赫送给他的，那个走廊尽头房间的窗台上为它腾出了一个绝佳的好位。

“我一定能养好它。”基尔伯特开心地捧着绿植，红色的机械眼中闪烁着星云般的光芒。

告别终于还是轮到了，一直在保持缄默的前战争机器人身上。

“……”坐在轮椅上的机器人看着基尔伯特，欲言又止。

基尔伯特一眼看穿，直接开口，“你可以用道谢作为告别。”

“……”心事被戳穿，要是他的手部件还在，轮椅扶手肯定要被攥裂了。他艰难地发出声音，“看来DRN型机器人，愿意听到道谢。”

最初的人工智能无法感受情绪，也不能理解社交礼仪的意义。对方对他们说了感谢的话，触发了回应机制，人工智能还要多花算力去回应。那时，无论是人类还是机械都认为，无意义的社交交互会拖慢响应速度。

后来科技发展，这点损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且智能系统搭载上人形之后，一部分出现在民间的机器人在执行任务中能得到不少来自路人习惯性的道谢。机器人们也慢慢得出结论，如果能得到对方感谢，那同时他们再受到伤害和损伤的概率往往也是最低的。

有了真实的好处，这一部分机器人逐渐接受了这些原本被认为无用的信息。

但另一部分活跃在战场的机器人，可就遇不到这样的环境，在战场上，无论是人类还是机器人，情绪表达都被压抑到最低，都不愿意再多花精力在无意义的交流中。

这一批战争机器人仍然保持着算力最大化的运作逻辑，除了必要的信息传递，他们几乎不会多说一个词。

还有一部分机器人，天然地就禁用了接受和表达谢意的能力。这是因为这一批机器人背后的人类主人认为，不能过于“拟人化”地对待机器人，这样会模糊人类与机械之间的分界线，会让一些人类对非我族类的机器人有了不必要的感情。

“不是愿意，是很乐意听到这个词的。”基尔伯特说的时候，特地加上了重音。

不是出于利益好处的权衡，也不是出于被设定好的反馈回应，基尔伯特就是很喜欢听到这个词，哪怕只是路人的随口而出，哪怕被感谢的对象都不是自己。

只要在路上听到，基尔伯特便会感觉到一阵愉悦贯穿全身，意识空间内放起庆祝的小礼花。要是被感谢的对象是自己，那就更不得了，被人看到并承认的愉快感能伴随基尔伯特好几天。

只不过这样经历并不多，即使是基尔伯特这样性能优越的机器人，能得到正式感谢的机会也并不多，要是罗德里赫也在旁边，那所有人的关注点就几乎不会在基尔伯特身上停留。

基尔伯特当然不认为这是罗德里赫的错，基尔伯特把错误全归在那群眼睛和心灵都长歪了的人身上。

“来，说吧。”基尔伯特像捧着奖杯一样地捧着绿植站在那里，一脸骄傲地等待着赞美。

现在基尔伯特发现比被人感谢更快乐的事，那就是得到同为机器人的同类们的感谢。虽然有时候得像现在这样，用上点别人不能拒绝的手段。不过不要紧，只要能让对方开口就够了。

“……”坐在轮椅上的战争机器人避无可避，就算闭上眼睛再睁开，基尔伯特还是像一堵墙一样站在面前。

被基尔伯特暂时“治好”了的那位老兄，早就跑去和这里的机器人混在一起。老奶奶带着小麻烦，二脸微笑地正看着他们俩。

他艰难地轮椅小小的空间里挪动着躯体，他直到自己应该向基尔伯特道谢，虽说基尔伯特是有点烦人，但毕竟基尔伯特帮了他们很多。可从未开口说过这样词的机器人，那个发音卡在发声装置，死活吐不出来。

“Ta。”最终，他还是挤出了“thank you”最简化的发音。

“哈哈哈。”基尔伯特得意地大笑离去，在场的机器人们甚至看到基尔伯特举着绿植在空中做了两个推举。

回到会场，热闹依旧。不过在机器人间化名“维诺医生”的提诺，已经在诊治最后一位“病人”，周围空旷了不少。

基尔伯特往前走了两步，立刻感受到无数眼睛扫了过来。无视了这些机器人快要冒火的目光，基尔伯特走到了提诺身边。

“好了。回去记得按时上油，如果短时间连接还有问题，要及时调整。”提诺倒是淡然，边开“医嘱”边给周围打了个手势。周围的机器人顿时泄了气，他们原本打算冲上来把基尔伯特一把拿下，就是拿不下，这么多机器人压也要把基尔伯特压倒在地。

“啊，维诺医生你这么难约，我要去找谁？”最后一位“病人”，听着医嘱苦恼不已。

“紧急复诊不在预约内。”提诺温声说道。

送走最后一位，其他的东西都可以交给别人来收，提诺只简单收拾了自己特制的工具，又拎起了那块招牌。

“该走了，这位罗德里赫麾下的DRN型机器人。”提诺一眼就看穿了基尔伯特的身份，开口道。

说起来，提诺并不是很喜欢太多人围着自己，只是他很少拒绝别人。好在这些都是机器人，当提诺告诉他们正式工作了就不可以来打扰自己，以及看诊要预约后。尽管再不爽，机器人们也听话地保持了距离。

现在，提诺就是得趁着定下的工作时间还没到，提前跑路，免得被围住了。

说完，也不顾傻在原地的基尔伯特，提着沉重的工具包和招牌，快步离开了。

英语中 "ta" 是 19 世纪儿童语 "thank you" 的简化（我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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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第三百四十二章 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