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8]大空与浮云 第5章 当你死去之时

灰蒙蒙的天似乎在暗示这一切的不幸，黑色，到处是黑色，连空气中都充满了压抑。

来参加沢田纲吉葬礼的人并不多，一切布置的很简陋，毕竟当前情况不允许。若不是狱寺隼人坚持要求，或许这场葬礼也不会出现在众人眼前。

时间是静默的，乌云布遍满天，到处是压抑的气氛，连呼吸都有许困难。

云雀倚着车身，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和外界所谣传的一样，冷酷无情，好似千年不化的冰雪寒气逼人。

云雀听着前方传来的哭声，只感觉吵闹。他是参加计划的人，自然知道现在躺在棺材里的人不过只是假死罢了，不过别人不知道，所以各个哭得很伤心。

他们哭起来的样子还怪有趣。云雀漫不经心的想着，手上点燃了一根烟。这烟，云雀并不常抽。一来对身体不好，二来沢田纲吉并不喜欢他抽。当他想抽烟时，一般先落下来的会是沢田纲吉的吻。

一缕浓厚的烟从他嘴里吐出，将他的面容隐藏在这片朦胧之中。只吸了一口，云雀便将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灭。

这场闹剧进行也差不多了。云雀打了个哈欠向前方走去。他掠过所有人，无视所有人，直到来到棺材前才停下脚步。

没有人说话，他们沉浸在悲痛之中。狱寺隼人双目猩红，紧咬下嘴唇都尝到了血味，整个人悲痛到大脑发懵。

“是我没有保护好十代目。”他声音很小，似乎想说给别人听，又好像说给自己听。

云雀不聋，哪怕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似乎在嘲笑他，又似乎在嘲笑沢田纲吉。但此时的狱寺隼人已经没有心情在和云雀斗嘴了。

云雀也没有多管，他垂下眼眸，静静打量此刻躺在棺材里的沢田纲吉。这人面容安详，好像只是睡着了，许许多多纯白的花儿将他包裹，似乎诉说了他这高尚的一生。

但，黑手党高尚？这大概会是云雀听到最好的笑话了。

云雀啧了一声，看着沢田纲吉安稳的面庞尤其的不爽，看到这些白色的花儿更甚。他随手摘下了一朵花，在手中狠狠的捏碎，花汁顺着手中的缝隙缓缓流了出来。云雀将捏成一团的花扔到一旁，拿出手帕漫不经心的将手擦干净。

云雀缓缓俯下身，细细描绘起这人。从他的头发到紧闭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梁到毫无血色的嘴唇再到他的下巴。云雀闭上眼在大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描绘这个人的外貌，但冒出来的都是往日同沢田纲吉相处的日子。

“云雀学长。”

“云雀前辈。”

“云雀！”

“恭，恭弥…”

吵死了。云雀睁开眼，眉头紧紧皱起，最后吻了下去。瞬间，那些声音消失不见。

啊啊啊，把所有“麻烦”抛给别人，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可以担下一切，想过别人伤心难过，但还是这么残酷的选择去死，自顾自的死亡让所有人痛苦，可偏偏所有人都认你是无辜者。明明你才是最罪大恶极，最任性的人吧，还真是不公平呢。啧，真想把你拽起来彻头彻尾的咬杀一遍。

云雀眼底的情绪晦色不明，他离开这个冰冷的嘴唇，站直身体。一如既往的高傲，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云雀从怀中拿出一朵鲜艳的，如同吸足了血水的玫瑰。他随手将它扔在棺材里，成为那万千白中的一抹红。这玫瑰红的如血，红的如他自己般张扬独特，万里挑一。

云雀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一如既往的那样，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