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祟 第21章 第 21 章

王苒、周正他们知道儿子还活着的消息就放下心了，虽然不舍，但作为极其溺爱孩子的母亲和父亲，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房屋里瞬间又只剩下叶宿和这不知名的怪物。

叶宿捋了捋思绪，这怪物全身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看着吓人，但似乎没有恶意。

‘周修礼’又缠上来，双臂绕过叶宿的腰，打了一个结。

折腾了一天，心情大起大落叶宿实在疲惫了，也不管这怪物要干什么，倒在床上被子盖过头就要睡觉。

“叶宿。”‘周修礼’又开始喊他，也不说事。

“你自己安排吧，我要睡了。”丢下这句话，困意上来，叶宿陷入梦乡。

‘周修礼’站在客厅中间，皮肤苍白，个头大高又大，极为突兀。见叶宿背过他睡着，‘周修礼’歪着头似乎不理解，又化为肉色一团史莱姆滚到床上。

叶宿睡着时特别乖，不见平时的倔劲。周修礼羞辱他，他便拿起刀杀了周修礼，从来没杀过人的他，又是抛尸又是烧掉证据，可见他也是一个狠辣的人。

这样的人只有睡着了，圆嘟嘟的唇瓣才显现他的娇憨。

‘果冻’爬进被子里，包裹住白皙的长腿，一层被子、一层不透气的塑胶果冻，又热又闷，睡梦中的叶宿被捂出了一身汗，修长的腿渗出细细汗液。

果冻很喜欢液体，一见叶宿身体分泌祂最喜欢的东西，立即贴上去吸了一个干干净净。

双腿被裹紧，叶宿不安扭动身体。

也许是被热烦了，一把掀掉被子，白玉似得长腿插在果冻里，透出诱人的莹润。

‘果冻’有周修礼的记忆，祂记得这双腿架在腰上晃动是怎样的风情。

于是，祂试探性往叶宿腰上爬，粘液小心爬带小腹人鱼线，叶宿还在酣睡，又爬到肚脐附近，叶宿依旧没醒，祂开始大胆起来，粘液一路滚过身体，亲吻过每一个毛孔。

叶宿梦中身体不爽快，被一条巨蟒一寸寸吞入，伸着手挣扎，手臂一挥打在意图从四周包裹住他的‘果冻’身上。

软瘫的‘果冻’立即收缩身体，化为‘周修礼’的模样压在叶宿身上。

祂记得叶宿不喜欢非人模样。

等了一会，见叶宿没有醒的意思，又四散开来，这次像一张水膜包裹严严实实。

叶宿每个毛孔带出的液体都属于祂。

……

醒来后，叶宿神清气爽，感觉自己昨晚做了一个排毒养颜，混身轻松。

‘周修礼’睡在旁边，恰巧是被杀的位置，就连趴睡的姿势也和被杀时一模一样。

叶宿瞳孔猛缩，紧接着‘周修礼’就毫无预兆睁开眼与他对视。

“叶宿。”

“……早”

“嗡嗡嗡”有人打电话过来，是警察局。

“你好，是叶宿吗？”

“我是。”

“麻烦今天有空来警察局一趟。”

“……能问一下是什么事吗？周修礼昨天已经回来了。”

“是关于你的同学李想。”

……

叶宿被搞晕了，怎么又牵扯上了李想？

警察问了他好多关于‘李想以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受害时的情况’这类问题，张超被问的不耐烦：“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李想极其、十分、特别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王路自从上次在警局发疯之后，精神一直有点不太正常，他戒备叶宿：“不正常的是叶宿！”

问来问去也没问出啥。

只能先放几人回去。

叶宿捡起放在大门口的伞，外面依旧雨水连连，时不时丢几道雷，但总觉得——这雨似乎小了一点。

雨一小，路上的行人也变多了，所有人都出来采购必需品。

家里的菜也没了，他也要买一些回去。

超市。

电视里的主持人正在预测降雨量的减少，大约在一个月后停雨。

还要下一个月的雨。

路过的人都发出叹息。

“家里的衣服就没干过！”

“下吧下吧，下完了快点放晴。”

一路上，叶宿后颈发麻，似乎有人躲在阴暗的角落监视，他提着袋子加快脚步回家。

“哒哒哒”

“哒哒哒”

跑过小巷，背后黏腻的视线如影随形。

叶宿躲在墙后，这里离街道近，呼救逃跑都方便，他倒是要看看是谁一直跟着他！

一秒、两秒……

时间过去，人类原始本能依旧警灯大响。

没有人走过。

那会是——

叶宿头皮发麻，缓缓抬头，手中的伞掉落在地。

一团融合得乱七八糟的肉球正黏在墙上，勉强能看到人的五官，却像被人抹了一手，一只眼睛与叶宿对视，肉球耸动，另一颗眼球浮出。

粘液顺着这颗肉球滴在叶宿脸上。

这、这是——李想！

叶宿腿一软跌坐在地，理性战胜恐惧，手里的东西砸向肉球爬起身就跑。

一路狂奔，进门就反锁门。

刚才那是什么怪物？

叶宿惊魂未定，被他关在家里的‘周修礼‘贴心送上一杯水。

‘周修礼‘捧着水杯，比起第一眼见时的干涩，现在的眼睛又大又灵动，水润有光泽。

比那怪物顺眼多了。

嘴唇贴上杯壁，一口水还没喝到喉咙管，叶宿‘噗‘一下喷出。

“你在家干嘛？？”

为什么不穿衣服？！

‘周修礼‘赤条条光着身体，十分坦然，害他进门时都没注意。

“你不穿衣服干嘛？”

“我穿了。”

叶宿扯了一块浴巾围在他腰间：“我知道你不是人，穿不惯人类的衣服，至少……遮羞好吗？”

“羞？是什么？为什么要遮它？”

“……就是你的生殖器，遮好了，不要随意漏在外面。”

叶宿被吓一跳，伞丢了，菜丢了，他也不敢出门了，只想着先洗洗澡，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

浴室亮起黄灯，蒸腾热气从门缝里露出。

‘周修礼‘还站在客厅思索叶宿的话。

遮羞……？

突然它脸色一变，凶意外泄盯着大门，完美的人皮融为一团，‘咻’一下扑到门上，从门缝里挤出去。

走廊路灯闪烁两下沉底黑暗。

整一栋楼只有一间小格子亮着灯，飘出水汽。

黑暗中，黏糊糊的‘果冻’又从门缝里挤了回来，有一段果冻体一直往里拔、拔、拔不动。

‘果冻’又化为‘周修礼’的模样拧开门把手，提进来一袋菜。

叶宿丢掉的那袋。

还有一把伞。

‘周修礼’把东西放在桌上，脑子里还是叶宿说的‘遮羞’，眼神却控制不住往浴室门口看，终于忍不住起身趴在浴室门口，贪婪的汲取溢出的水汽。

似喝酒一般显出醉态。

好甜。

叶宿的味道。

“哗啦”浴室里传来出水的声音，‘周修礼’如梦初醒。

糟了！叶宿说要遮羞！

祂立即钻入被子，盖住全身，连头发都不露在外面。

当叶宿出来后，看到先前丢出去砸怪物的袋子和遗落的伞时，微微有些吃惊。

正打算找‘周修礼’时，发现被子凸出一个大包。

这……还害羞了？

叶宿三两步坐在床边，轻轻推了一下这条被子。

被子摇晃一下，犹如蜗牛的壳，一只眼睛从中伸出。

祂看了看叶宿，又缩回去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什么？”

“就是问你的种族是什么？”

好半响，祂有些生气道：“没有种族，只有我一个。”

世界上所有的水都是祂，也不是祂。

祂从深海而来，寻找伴侣——属于祂的伴侣，其他的自己别想抢走！

也许是被子盖住了它的模样，叶宿没那么害怕了，干脆在另一侧睡下。

最近雨势稍为减小，学校通知明天恢复正常上课。

台灯一关，房间陷入黑暗。

人类的眼睛无法在黑暗中视物，那……就不用遮羞了吧？

祂像无脊椎动物一样滑进叶宿的被子里，果冻膜又包裹住伴侣。

今天与自己打了一场，消耗了许多精力，现在急需要伴侣的液体恢复。

原本想仿照昨天汲取叶宿的液体，但砸吧砸吧嘴上下都舔了一遍还是饿。

需要更多。

湿答答的粘液裹住，刺激得叶宿微微皱眉，顺着毛孔进去，在还没出来之前就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只要一直刺激这里就能分泌源源不断的食物。

太好了。

一晚上，叶宿燥热难挡，张着嘴呼吸，每当要醒来时，一团软绵的果冻都会敷在脑门，挣扎几下又沉睡过去。梦中他全身都被入侵了，无法抵抗，逐渐沉迷……

等他醒来时腰酸背痛，像一块被挤干了水分的柠檬。

‘周修礼‘神清气爽，叶宿一睁眼，它也跟着睁眼。

“早。”祂记得昨天叶宿就是这么说的。

“……早。”

今天要上课，叶宿揉着腰，爬起来洗漱，‘周修礼‘也仿照他的行为。王苒不知何时来过，家里多了好多不属于叶宿的衣服。

两人穿好衣服赶去学校。

全校对‘死而复生’的周修礼感到好奇，虽然新闻已经澄清过了发现的尸体只是误判为周修礼，但还是有好多人悄悄侧目。

幸好周修礼的余威还在，没有人敢光明正大打量。

“周哥，前些天去哪了？”

“大伙找你找得快发疯。”

王路不在，自从那天后他精神不太对劲，已经到了非必要不出门的地步。

“对了，周哥，你上次说要找机会吃一口叶宿，怎么样？”

低俗、下流、带颜色话在男生之间自然而然说起。

换了一个芯的‘周修礼’不太明白他们说的‘吃’是什么意思，祂并不想吃掉叶宿啊。

不过也确实吃了他好多东西。

于是，‘周修礼’：“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