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警局来到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
秦阳一直盯着江宜看,眯着眼睛有些直白。
“秦队,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江宜实在是忍不住了。
秦阳则是收回目光,很奇怪,他似乎看不出江宜眼里的情绪和经历,感受不到他的过去。
秦阳眨了眨眼睛,“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秦阳又问出来这个问题江宜叹了口气。
“秦队,我小时候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江宜搅动着碗里的米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秦阳看着江宜,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能看出江宜并没有撒谎。
秦阳轻轻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真是意外,像我这种英俊帅气的人都会被人遗忘。”
江宜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秦队,对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秦阳放下手中的筷子,思索片刻后说道:“初步判断是自杀。不过她母亲行为怪异,估计另有隐情。”
江宜皱着眉头,“你怀疑她母亲?”
秦阳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所以等搜查证下来之后,我们俩去看看。”
正说着,秦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叶羽打来的。
“秦队,搜查证申请下来了。”叶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秦阳嘴角一扬:“好,我们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后,秦阳和江宜匆匆吃完饭,便赶回了警局。因为是午间休息时间,警局内有些安静。
蒲文在警局大厅内,看见江宜,立马迎了上去。
“江宜,你终于来了。”蒲文向着角落一位瘦弱少年招了招手。
那少年慢慢走过来,手里提着保温盒。
“他说给你送饭。”蒲文搭在他的肩上将他推到江宜面前。
少年似乎有点害怕江宜,蒲文扶着他的肩膀,两人体型差有点大,墨成在他手里像领了一个衣架。
江宜走进,少年模样的人举着饭盒给江宜。
那少年看上上去小小一只,裹在棉服里显得更小了,好看的狗狗眼下有一块小小的蝴蝶状的疤。并不显眼,但也很吸引人注意。
“你怎么来了?”江宜问道,接过了墨成手里的保温盒。
那人只是笑了笑,灰色的眸子看着江宜:“来给你送饭呀。”
少年一脸真挚,脸红扑扑的。
江宜端着饭盒:“我已经吃过了,我不是说别老往我这跑吗。”
墨成有些委屈,把下巴缩进围巾里。
“哎呀,江宜,他还小别这么说他。你不吃我吃。”蒲文接过保温桶,打开饭香味瞬间涌出。
“哇,色香味俱全。”蒲文端着碗眼睛亮亮的,“看起来比老大做的好吃多了。”
秦阳瞪了蒲文一眼,蒲文闭上了嘴。
“你吃吧,别浪费了。”墨成转头看着蒲文,秦阳和江宜已经走了。留着蒲文捧着餐盒。两人相视。
“那...我给你钱。”蒲文说着就想掏兜。被墨成拒绝。
“不用了,你要是喜欢下次我找我我还给你做。”少年笑着,漏出嘴角的虎牙。转身离去。
蒲文愣在原地。捧着盒饭良久未出声。他想说,现在特殊时期,他不能吃他送的饭。可是少年转身就走。
一跑一跳的样子看着还挺讨喜。
江宜坐在车里,车里的暖气没有预热好,还是有点冷。
“那位是...”秦阳一边倒车一边偷瞟后视镜里的江宜。
“合作伙伴的弟弟。”江宜叹了口气。
秦阳挑了挑眉:“和你江阿姨一起死在大楼的那位。”
江宜轻轻“嗯”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车内很刺耳。
秦阳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江宜的神色,见他只是垂眸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
他话锋一转:“等会儿去了死者家里,你跟在我身后,别乱跑。”
江宜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车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默起来,只有车载广播里主持人的声音在流淌。
秦阳伸手关掉了广播,车内顿时安静得有些过分。
他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份沉默:“那个,你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江宜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移开视线:“秦队,我们现在是工作时间。而且我们不是才吃完午饭吗?”
秦阳笑起来:“那是以秦副队长的身份和你吃。我现在是以秦阳的身份邀请你共进晚餐”
“有区别吗?”江宜笑了一下。
“当然有啦。”秦阳歪嘴笑道,“秦副队长是那你的上司,秦阳是你发小。”
江宜没有说话,叹了口气。只是将头转向车窗外,看着沿途的街景发呆。
车子很快停在了死者父母所居住的小区楼下。
秦阳和江宜下了车,直奔周女士所住的单元楼而去。
两人刚走到楼道口,就看见一个老爷爷正站在那里抽烟。
看见他们过来,立马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迎了上来:“你们是警察吧?”
秦阳点了点头,出示了证件:“我们想了解一下307的情况。”
老爷爷叹了口气,指着脑袋:“那女的这里有点问题。军爷你们悠着点。”
秦阳和江宜对视一眼,继续问道:“那她平时有没有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
老爷爷想了想,似乎是回忆起什么痛苦的东西。开始大倒苦水,没什么营养的东西。
秦阳安抚好老爷爷后,带着爷爷和江宜一起上楼。
来到307室门口,秦阳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隔了许久。门缓缓打开,周女士站在门口。
看到是秦阳和江宜,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想关上房门被秦阳拦住。.
秦阳微微一笑:“周女士,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希望您能配合。”
周女士皱了皱眉头,想关门但被秦阳卡住只能侧身让他们进了屋。
室内十分整洁,整洁的有些不像话,纯白的地板纯白的墙壁,转交以及家具处都安装了白色灯带,看不出一丝暗处。肉眼所见的所有地方找不到一点杂乱的地方。
江宜皱了皱眉,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烧焦的味道。
秦阳环顾四周,室内弥漫着一种很浓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夹杂着女人身上的香水和洗涤剂味。闻起来有些头晕。
江宜打量着房间里的排列。门口的鞋柜上放着一些首饰正在清洗。虽然房间内有浓烈的清洁剂香氛的气味,但江宜还是觉得有一种似有若无的烧焦味。
两人进门,被女人强制带上手套脚套,一次性围裙还有发网。两个被裹得像轮胎人。
秦阳率先开口,眉头紧皱语气不算好:“周女士,我们了解到周心悦两年前就开始独居,这并不符合监护人对孩子的教管义务。”
周女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是为了她好,是她不领情。”
江宜则是温和些,笑着看着周女士,问道:“那您知道心悦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和什么人有过矛盾吗?”
周女士摇了摇头,并没有想透露什么的意思。
秦阳观察着周女士的表情,表情有些不耐烦:“周女士,请你配合。按照w国法你已经涉嫌弃养。”
周女士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这不关你们的事。”
秦阳和江宜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
江宜站起身,他总觉得有一种什么东西烧焦的气味,沿着房间到处走。
“女士,这个门可以打开吗?”江宜停在一扇门。
周女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猛地站起来,挡在房门前:“不……不行,那里面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些杂物。”
秦阳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周女士,我们是依法搜证,请您冷静。”
那女人眼神突然变得癫狂不安,冲向江宜就要掐他。
秦阳眼疾手快将她拦住:“江宜把门打开。”
江宜拉开门,昏暗的房间里面不知在燃烧着什么。
中间盆子里燃烧的物品被匆匆浇灭。不过还留着些什么。
江宜戴上手套将他取出来,看见江宜端着他出来。
她神色癫狂,疯狂大叫,不停地那脚踹秦阳。想冲向江宜。
秦阳一只手牵制着女人,另一只手还要护住关键部位。
女人不停挣扎着,秦阳无从下手。
江宜仔细端详着从火盆里取出的物品,发现是一些烧得半焦的照片和信件,他取出放在袋子里装好。
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神似癫狂的猛地挣脱秦阳的钳制,扑向江宜手中的证物袋,嘶吼着“你们不能拿走!你会毁掉她的。”
眼眶泛红似要滴出血来,整个人如困兽般不顾一切地冲撞撕扯,那焦黑的残片中藏着她仅存的执念与秘密。
江宜拿着手里的物证向侧一躲。不过那女人没有放过江宜的打算继续向他扑去。
秦阳见事不对,拿出手铐想抓住女人的手,将他拷起来。
女人像是疯了一般,左躲右闪,试图攻击秦阳。
但秦阳身形灵活,侧身躲过女人的攻击,一个箭步冲上前,精准地抓住了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女人吃痛,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
秦阳趁机将手铐铐在了她的手上,女人挣扎无果,瘫坐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你们不能拿走,会毁掉她的……”
秦阳费了好大劲才将情绪失控的周女士制服,将她拷上按在沙发上,转头对江宜说道:“你找到什么东西,这么激动。”
江宜提着装着物证的袋子走过来:“看起来像是照片和信件,不过大部分都被烧毁了,只能带回去进一步化验分析。”
秦阳点点头,看着仍在沙发上挣扎的周女士,眉头紧皱:“周女士,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妨碍公务了,希望你能冷静下来配合我们调查。”
周女士此时似乎也耗尽了力气,不过情绪还是很激动。
“她活该,她活该。该死该死,死了也要拖累我啊啊啊啊”女人情绪极其激动。仍在不停辱骂着。
江宜听在耳朵里,“你女儿被欺负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江宜从未燃烧照片中窥探到了女孩曾经的经历。
女人听到这句话,稍微冷静了一会:“是她,是她贱。别人都没事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女人似乎想起来什么,“你看到了,啊啊啊啊凭什么看。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秦阳在扣押清单上签完字之后。搂着江宜“跟她说什么。证据到手了。我们先回去吧。”
“把她扣回去吧。”江宜闭着眼睛,“她兴许知道些什么。”
秦阳捂着特殊部位轻轻啧了一下。
“怎么伤到了?”江宜扶着秦阳。
秦阳低着头轻笑一下:“受伤了,被你的冷漠伤到了。”
说着秦阳起身对着江宜比了一个心。
江宜:有被无语到。
秦阳笑了出来,“再疼我两张单子都签出来了。还疼什么。”
“好啦,把她带走吧,”江宜极力压制想在踹他一脚的冲动。
女人还在喋喋不休,不停责怪着死者。
“走吧,证物最好今天内送回去。”秦阳领起喋喋不休的女人,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