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咒术师今天也在求婚 第21章 试探与真心

“夫妇教学课”的成功，让五条悟更加热衷于在各种场合展示他与雪奈的“绝配”。然而，在这份近乎炫耀的热情之下，某些更深层的东西，也在悄然发酵。

一天深夜，雪奈被一阵极轻微的呢喃声惊醒。她睡眠向来较浅，尤其是在感知到身边人不同寻常的动静时。

“……杰……”

声音来自紧挨着她的五条悟。他似乎在梦中蹙紧了眉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只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了力道，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绷。

雪奈瞬间清醒过来。她微微侧身，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看着五条悟在睡梦中显得有些不安的侧脸。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在梦中呼唤这个名字——夏油杰。那个他曾视为挚友，最终却走向歧路、生死相隔的诅咒师。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躺着，紫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复杂的光。她能感觉到他身体传递出的细微颤抖和那份深藏的、从未在清醒时显露过的悲伤。这个平日里总是嚣张跋扈、仿佛无坚不摧的男人，在无人可见的梦境深处，依旧会被过去的阴影所缠绕。

雪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去他额角的湿意，然后一下下地、安抚性地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安抚一个做噩梦的孩子。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无声的慰藉。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份安抚，五条悟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呼吸重新变得均匀绵长，更深地沉入睡眠，甚至无意识地向她怀里蹭了蹭，寻求着更多的温暖。

雪奈看着他重新安稳下来的睡颜，心中一片酸软。她没有追问，也没有点破，只是默默地将这份窥见到的脆弱珍藏心底，并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他无声的支持。

第二天清晨，五条悟醒来时，神采奕奕，仿佛昨晚那个在梦中流露出脆弱的人只是幻觉。他照例用各种夸张的方式赖床、捣乱洗漱，然后对着雪奈准备的早餐大加赞美。

但在去往教学楼的路上，他却罕见地沉默了片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他白色的发梢和墨镜上。

“雪奈，”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你……有没有觉得，我有时候挺烦人的？”

雪奈微微一怔，侧头看他。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墨镜后的目光却似乎有些闪烁，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什么。

她想起他昨晚的梦呓，想起他平日里那些看似幼稚胡闹、实则可能是在掩饰内心不安的行为。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而肯定：“不会。”

“真的？”五条悟似乎有些不信，追问道，“比如我总是粘着你，打扰你工作，还总是自作主张地安排一切……”

“嗯，”雪奈打断他，紫瞳直视着他，目光清澈，“是有点吵，也有点任性。”她顿了顿，在他眼神微微黯淡下去的瞬间，补充道，“但我并不讨厌。”

五条悟愣住了。

雪奈继续往前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你的存在，就像阳光一样，很耀眼，有时候甚至有点刺眼。但正是这份耀眼，驱散了很多阴霾。”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阳光在她银色的长发上跳跃，“所以，做你自己就好，悟。不需要改变什么。”

这番话，她说得平淡无奇，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像是一股暖流，瞬间涌入了五条悟的心田。他站在原地，看着逆光中她沉静而认真的脸庞，那双总是能看透一切的六眼，此刻却有些模糊了。

他忽然明白了。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隐藏在嚣张下的不安，知道他试图用胡闹掩盖的真心，甚至知道他昨夜未曾宣之于口的梦魇。但她没有说破，没有怜悯，只是用最平淡的方式，告诉他——她接受全部的他，包括那些不完美和脆弱。

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的情感冲击着他。比他第一次领悟“无量空处”时更甚，比他在涩谷死里逃生时更烈。那是一种被全然接纳、被深刻理解的震撼与感动。

他猛地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雪奈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雪奈……”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真是个笨蛋……”

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还说出这么让人受不了的话。

雪奈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剧烈而快速的心跳，以及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感。她没有挣扎，只是安静地回抱住他，手掌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轻轻拍抚着。

“嗯，”她轻声应着，带着纵容的叹息，“我是笨蛋。”所以，才会喜欢上你这个更大的笨蛋。

五条悟抱了她很久，久到路过的伊地知洁高差点惊掉下巴，才缓缓松开。他重新戴上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但墨镜后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和坚定，仿佛卸下了某个沉重的包袱。

“走吧！”他重新牵起她的手，笑容灿烂得晃眼，“再不去教室，那群小鬼该以为我们私奔了！”

他的手心滚烫，紧紧包裹着她的手，传递着无声的誓言。

从这一天起，五条悟依旧粘人，依旧爱炫耀，依旧会做出各种离谱的事情。但雪奈能感觉到，某些东西不一样了。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更深沉的依赖和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不再仅仅是将她视为“匹配”的伴侣，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灵魂可以相互依偎的归宿。

他会更自然地在她面前流露出疲惫，会偶尔跟她抱怨总监部的臭橘子们有多烦人，甚至会在她备课到深夜时，不再只是捣乱，而是默默地给她泡一杯热茶，然后安静地坐在旁边陪着她。

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比任何轰轰烈烈的告白都更让雪奈感到安心。她知道，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男人，已经将最真实的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付到了她的手中。

而她也同样，将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与这个时而像太阳般耀眼、时而像孩童般笨拙的男人，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试探与真心，在这一刻，水乳交融。他们的感情，在经历了最初的吸引、磨合与深刻的了解后，终于沉淀为一种更加稳固、更加密不可分的状态。

前路或许仍有风雨，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最真实的灵魂，并愿意携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