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修世某处客栈内——
一团黑雾不断在布满符咒的法阵内挣扎,孟婆悠闲地坐在一旁,磕着瓜子,看着它,似乎是被那团黑雾的挣扎声吵到了,孟婆吐出嘴里的瓜子皮。
“安静点!”随之从她身上流露出一股积淀千年的威压,硬生生将那团黑雾震飞在地。
那团黑雾颤颤巍巍地起身,最后果然不再挣扎,朝着孟婆所在的方向后退了些许。
在那团黑雾安静下来以后,孟婆才起身靠近,收起闲散模样,闭上眼,开始用自己的灵识朝着它探去。
随后,孟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眉头紧皱,睁眼时,嘴角缓缓流出血液,她的脸上流露出少有的严肃。
“怎么样?”靠在床边看着这一幕的云恪问道。
一旁的潘松也握紧了挎在腰间的戒鞭。
“不对……它恐怕不仅仅只是一只恶鬼那么简单……”孟婆抹去嘴角的血,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娘娘,就连您也感到棘手吗?”潘松焦急地问道。
“何止是棘手,这件事,恐怕我们都无法解决,我刚刚在用灵识探查它的时候,它体内有一股至凶至恶之力,让我无法直视,直接把我的灵识击溃。”
“至凶至恶?”云恪不禁皱了皱眉。
“对,这种力量似乎很……古老,这团黑雾也只是它的分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至凶至恶之力和上古凶兽有关。”孟婆说着,又回到一旁的椅子上,抓起瓜子继续嗑着。
全场似乎只有潘松紧张,“上古凶兽,不是被那位封印了吗,难道是封印被破开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呢?”
孟婆默默朝他翻了个白眼,随后说道:“封印应该还在,只是可能有些动摇了,这才让它的分身出来,要是真的破了,你又能怎么办?连上古凶兽的分体都解决不了,遑论那真正的凶兽了,再说了,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儿顶着,你怕什么?”
潘松讪讪地闭了嘴。
孟婆说的的确没错,他们已经试了很多种方法也没办法把恶鬼消灭,只好把它暂时封了起来,凶兽的分体他都束手无策,更不用说……
再者,这些事情还没有轮到他们这些鬼怪来担心,毕竟这种事情,帝都世那几位神仙知道了,恐怕会坐不住的。
窗边的云恪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后便把恶鬼收入乾坤袋。
“哟,我的大人,要走了吗?”孟婆饶有兴趣地看着云恪的一举一动。
云恪微微点了头,“下鬼世先交由你代理。”
“好嘞,大人,他或许真的是这一切的变数,你可要找到他啊!”孟婆朝着云恪的背影挥了挥手。
“恭送大人。”潘松则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幻溪镇——
安忆一进屋便见到了小翠的母亲,榻上的女人骨瘦如柴,面色饥黄,双眼紧闭,嘴唇泛白,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棉被,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臭味。
安忆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他很同情这对母女,可奈何他没法帮助他们。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救活小翠的母亲,这或许是他能提供的最大帮助了。
安忆伸手搭在女人枯瘦的手腕上,开始用心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安忆的眼睛似有金光一闪而过,下一秒,榻上女人浑身的经脉被安忆尽收眼底,安忆根本不用看脉象究竟如何跳动,只用双眼,便可判断哪里不对。
随后,对于女人的病情,安忆一目了然,脑海里也浮现出了对应的药材。
安忆难以置信地思索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了解病情的方法并非安所会的那样,就像……他生来就会医术一般。
可女人已经病入膏肓了,那些药材也只是吊住那半口气的最后之法了。
安忆愣住了,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他们?
“脉象怎么样?能治吗?”安的声音再次从脑海传来。
安似乎没法看到安忆方才所见,可能是因为那些并非安忆肉眼可见,而是以某种精神量体的形式所探测到的。
有点麻烦……安忆在心里念道。
“大夫,我娘怎么样?”小翠担忧地问道。
安忆沉思了片刻。
忽地,安忆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小翠说道:“小翠,现在我要为你母亲施针,你先出去一下。”
“好。”小翠二话不说便出了门,还把门带上了。
安忆根本没钱,更不用说买一些银针了。
安忆只是一时间想起了下鬼世,那朵转败为娇的玫瑰花,他想试试。
随后,他伸出食指,并用牙齿将其咬破,鲜血流露而出,安忆把手放到女人嘴边,让血液得以流入女人的唇齿之间。
只见那殷红的血液一触碰到女人苍白的唇,便立刻被吸收,但这并没有超出安忆的意料,他见此法奏效后,立刻又挤着指间,使其在伤口愈合前多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