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安守,旧梦忆留……”安忆看着那句话,轻声念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张鸣风对他微微一笑,说道:“先祖让我们等待‘祂’的回归,这是先祖预言留下的,关于‘祂’的指示,还不明白吗,安忆,这句话指向的……是你啊……”
安忆听到张鸣风的话后,只觉得荒诞,“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张鸣风,这一点也不好笑,单凭这一句话你就确定是我,你未免也太草率了吧,再者,就算是我,我也没办法帮助你们,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些玄幻的东西……”
“小安,其实我们也不敢妄下定论,早在我祖父那一辈就已经怀疑了你的出现,你不老不死,甚至还透漏出些许的神性,这或许是一个契机,但我们再等一等,等待奇迹在你身上显现……”
“既如此,奇迹并没有发生,为什么现在就敢确定是我?”
又是天意吗……安忆思索着,谈神性?简直是上天在捉弄他,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状态算什么,说他是神真的不至于,他并不想接下这个担子,他是真的不想,即使在这里生活百年,他也很难去理解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就比如说,张家先祖的预言,或许现在谈科不科学已经晚了,但他的理性思维还是本能的去抗拒这个问题。
张鸣风或许已经料到了他的接受程度,很有耐心地继续说道:“我们也是无奈之举,最近几年,阵法有了松动的痕迹,似乎是有什么在吸引着阵法内那东西,时隔多年,我们张家一脉的血脉也不如当初那么纯净了,我很清楚,那东西很快就要现世了,
你又和我说了那个蒙面人,以及……他的预言,我一开始确实不相信,可仔细想想,他会不会多少与我们先祖有些渊源,竟然一语道破了张家谷最近的难题,就如你所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想我提前告知你这件事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小安啊……你就是我们要等待的那个‘他’,对吧……”
张鸣风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安忆,反观安忆,他没敢直视张鸣风的灼灼目光,捏紧了手里那枚玉简,感觉胸口有一颗重石压住了他,让他难以呼吸。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我想,我不能,你们或许真的找错人了,你把这些告诉我,我也算是张家谷的一员,我会帮助你们找到他的。”
说完,安忆便把玉简还给了张鸣风,转身离开了。
张鸣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安忆决绝的背影,最终咽下了那些话,眼神复杂地看他的离开。
安忆知道,张鸣风把这个秘密告诉安忆,无非是给张家族人的使命留一后手,如若安忆是,他们也算是赌对了,如若安忆不是,即便张家谷最终遇难,不作为阵眼的安忆可以帮助他们继续寻找那个“祂“,这也算不辱使命。
安忆回到自己的木屋,抬眼便看见张芊芊等在门口,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张芊芊也看到了安忆,高高兴兴地朝着他跑了过来,脚踝间传出的清脆铃声瞬间把他的忧愁扫除了一半,“忆哥哥,你去哪了,娘煮了面,让我带一碗给你,喏——“
张芊芊把手里端着的面递给了安忆,安忆接过面,还是热的,冒着热气,看来张芊芊刚来不久。
“刚刚去找族长说了点事,张骁叔叔怎么样了?”说着,安忆便开门让张芊芊进了屋,虽说安忆比那些族人年纪都大,但他们都把安忆当作孩子,安忆也称他们长辈,他总感觉用自己这张十七八岁的脸喊那些中老年人的全名,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违和感。
“忆哥哥你就别担心了,我爹他已经好多了,这几天都能下床了,这还多亏了你给的药呢,哦,对了,忆哥哥,你还有没有那种药草的,上次你给的药已经快用完了。”张芊芊答道。
张骁就是张芊芊的父亲,打小身体就一直很差,前些阵子感染风寒,差点没挺过来,多亏了安忆的草药才把他从鬼门关吊了回来。
“正好我明天要去山上采药,到时候我再挖一些回来,”安忆边吃面边回答,“你就在家照顾你父亲,等着我回来就好了。”
“知道了,那忆哥哥你可要注意安全,明天我让娘把面煮好等着你回来。”
张芊芊交代完又接着和安忆聊起了张家谷最近发生的趣事,那碗面也让安忆舒服了许多,渐渐地,族长的话被他抛掷在了脑后。
管他们要找的人是不是自己,他现在只想平平静静地生活,但如若真的到了那天,那也是以后的事。
这么想着,似乎通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