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罚［无限］ 第23章 黑水村（4）

雨有点大，但问题不大，这点程度她以前经常淋，太原对这里非常熟悉，带着她没多久就走到了目的地。

“到了。”太原手朝前方指了指。

空旷的地上立着一个像土地庙扩大版的木屋子，风格也是日式的，看起来破破旧旧的样子，在雨里被敲打得摇摇欲坠。

江晗无语了，哪家山神的庙这么破啊……

“据说每一年的那天山神都会降临到这里，带走被精心挑选出的祭品，然后保佑村子一年的风调雨顺。”太原絮絮叨叨地说着，“再过几天就又到那天了呢，父亲和母亲一大早就去村长家里参加挑选祭品的仪式了。”

那天，这个词已经在她耳边出现过数次了。

江晗面上神色无异，她有预感这个什么“那天”是个重要线索，一般悬疑游戏都会从稀奇古怪的地方开始。

只不过这个祭品涵义就很多了。

“祭品还需要选的吗？”不就猪啊牛啊什么的，一家出一点不就好了。

“当然了，如果送去的祭品让山神不满意它会降罪于整个镇子的。”太原收起雨伞，恭恭敬敬地朝着那间破屋子鞠了一躬。

“真是个严苛的神呢。”江晗有样学样地也鞠了一躬。

如果有神存在的话，她想神一定是仁慈，公正又无私的，怎么可能因为小小的祭品就降罪一个镇子。

封建迷信害死人。

“江晗姐姐，山神庙平常是不准进入的，现在回去吧。”太原把手里的伞递给了我，“刚好可以回去吃晚饭呢，也不早了。”

江晗被他这么一说肚子还真饿了，她出来的时候连那碗粥都没喝，走了这么一路又爬山，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

下山的路上很平静，没有发生任何事。

“太原，你先回家去吧，我有点事一会再回去。”回到村里后江晗对太原说道。

此时的雨已经变小了，估计很快就会停下来，她把伞给了对方。

太原看起来有些疑惑她要去做什么，但很有礼貌的没有多问，只嘱咐她早些回家便离开了。

送走了小孩之后江晗开始满村找起那个乞丐，之前她就一直在疑惑，为什么所有村民都在重复日常，但那个老乞丐却没有。

想来这个老乞丐也许是重要线索或者是一个类似于bug的存在，极有可能知道关于这个任务世界的一些内幕。

村里的村民依然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像一个个没有感情的路障。

江晗小心地不跟他们任何一个碰上，满村跑的同时也顺便摸清了这里的地形。

遗憾的是她并没有找到那个老乞丐，而且随着时间深入，天色渐渐变暗，村里的人果真越来越少，常常一个不注意转身的功夫就有一个原本在路上的村民原地消失。

这种古怪的场景她也渐渐麻木了，这里本就不是常理的世界，出现什么都不奇怪。

只是随着天黑，她不敢再继续找下去，但现在回东野家她又本能抗拒，试问谁在一个地方死了两次之后还想回去睡觉的。

这时，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就是村长家。

按照之前两天的经历，村长家这个会议应该是开了一天一夜，至少在她经历恶魔追杀的时候都没有结束。

也就是说如果她现在去村长家，有可能发现什么，兴许还可以碰见那对她一直没机会见到的东野夫妇。

反正横竖晚上都得死，那至少要让每一个白天的时间都利用到分秒，把能找到的线索全都找到。

打定主意之后江晗便向那走去，之前太原给她指过位置，要找到村长家并不麻烦。

太原无形之中给过她许多的提示了，她也是笨，都没能及时发现。

“村长家是唯一一家中午会生火做饭的地方。”

太原的话里隐约可以看出村长家也许就是村里最有钱的一家，在大家都吃不饱的时候他们家还能生火做饭，经济上肯定还是很不错的。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村长家伫立在村子的边缘地方，装修上就跟其他村民住的地方不一样。

是一所比较宽敞的日式四方形堂房，外面有围着土墙，大门紧闭。

贸贸然进去不妥，而且既然她没有被邀请来参加会议，那么会议的内容这些村民应该也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所以从正门进去不可行，那么就只有走偏路了。

江晗看了看这土墙的高度，咬了咬牙，不管了，拼了！

蹑手蹑脚地摸到后方的土墙处，她找好一个比较容易攀爬的位置，开始手脚并用地爬墙。

托了鲤在逃杀世界“帮她”的福，她的攀岩技能得到提升，没怎么费力就翻过了墙去。

进了村长家之后便听见了一些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讨论什么，屋内有光。

江晗摸墙角找到窗户，用手戳破上面糊着的纸，悄悄咪的往里打望，果不其然看见里面点着灯，有一屋子的村民或坐着或站着围成一圈在讨论。

中央有一个中年男人坐着，气质略稳重些，应该是村长。

只听他继续说道：“这一次，选中了你们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很遗憾，我会给你们家补偿粮食米面的。”

一个样貌漂亮但面黄肌瘦的和服女人正跪坐在他面前，捂着嘴泪流满面，看样子那所谓的补偿对她而言分毫不值。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村长大人，真的没有办法再重新选了吗？”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悲伤。

村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是神明的旨意啊，我们这样的凡人是没有办法违抗的，你就做出牺牲吧！”

女人听完，几乎哭晕阙了，她身边的男人抱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神色也是异常悲恸。

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一对夫妻如此悲伤？

江晗扒着墙角，努力踮起脚尖去看窗户内的景象，却不小心扒下了一块土墙块，发出不小的动静。

“谁！”屋内有人警觉。

村长大步流星走到窗边，推开窗往外看去，外面空无一人，他目光死死盯着窗户上破了的一个小洞，神情严肃。

“怎么了，是有人偷听吗？”屋内的其他人问道。

“嗯……”村长面上闪过一丝狞色，“全村的知情人都在这里了，还会有谁来偷听，都注意着些，这几天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等到人把窗户重新关上，江晗才从地上爬起来，她刚才情急之下钻进了房屋下的支架缝隙里，也亏得她瘦，不然还真没地方藏。

好像听到了些不得了的事情啊，这些村民好像是在挑选什么，然后貌似挑中了那一对夫妻，于是这对夫妻开始悲痛欲绝。

村长说这几天不能出现半点差池，看起来这几天之后应该会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发生。

结合之前太原和阿婆那里得到的信息，江晗推测几天之后应该就是所谓的“那天”了。

“那天”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让被选中的夫妻两人悲伤成如此模样？

偷听是不敢再偷听了，她沿着原路翻墙出去，此时已近傍晚，明明只偷听了这么一会，但外面的时间却已经过了很久，流逝得非常快。

她饿了一天，但此刻没心情找东西吃，只忧心忡忡地想着晚上又会遭遇些什么，再一次遇见东野梨吗，还是遇见那个恶魔呢？

是的，她已经将这两者区分开来了，为什么说东野梨并不是恶魔呢。

第一，假如她找对了恶魔，系统没理由不让她结束任务；第二，那个恶魔的声音她是听过的，根本不是小女孩的嗓音，是个嗓音尖利的女人，而且一开始进入任务世界的时候系统提示里那段文字就提到过黑水村晚上有诡异的女声在唱歌。

“生死去来，棚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

虽然暂时不知道这句歌词有什么含义，但基本可以推断出恶魔应该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年轻又惨死的女人会成为恶魔也不奇怪。

江晗觉得她的前进方向应该是没错的，应该查清楚这个村子发生过什么命案。

一般恐怖片里都是出现的女鬼，这一点来讲，地狱真的是没什么新意，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知道这套路有多老。

但老归老，架不住这女鬼它听起来依然是很吓人啊。

红衣飘飘，白衣飘飘，黑色长发一甩，前后两面都没脸……

口意！不能再想象了，再想下去她就要代入了。

不过，总的来说去村长家这一趟还是有收获的，那就是她总算知道了东野夫妇去村长家开的这个会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了。

之前太原说过他们是在进行挑选“祭品”的仪式，这个祭品到底是什么尚且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祭品已经被挑选好了，跟这对夫妇相关，也许是挑中了这对夫妇家里的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因为这对夫妇很悲伤，而且村长还说要用珍贵的粮食米面来补偿他们，屋里的其他村民都没有意见，说明这对夫妇是做了巨大的牺牲。

那对夫妇的身份搞清楚了任务进展应该会顺利很多，可是今天没机会调查了，因为时间不够。

走在村里，江晗感到无比头痛，目前为止，她找到的线索寥寥无几，而且越来越让人感觉云里雾里，疑点重重。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总不能每天晚上都死一次然后继续重复这一天吧，虽然表面看上去她除了死的时候痛一下外没有什么损失。

但实际上不是的，每一次复生她都感觉得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在下降，而且每一天重复之后都会有新的变数。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江晗抬头看向天空，尽管没有钟表，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加快了，天黑得越来越快。

这样下去也许会发生不可预测的后果，比如永夜，再也没有白天，她只能重复被杀死复活然后再被杀死。

这是她所想到的最可怕的结果。

必须要有所进展了，一直畏畏缩缩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被这恶魔牵着鼻子走的。

她要主动出击。

话是这样说，但具体要怎么个主动出击，江晗暂时还想不到，她那有限的脑容量因为头一次玩这种解密游戏而感到力不从心。

天再一次暗了下来，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周围的光景，走在村里的道路上，已经遇不到任何一个行人了。

这里的村民们到了点全部都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晚上也没见他们出来吓人，这让江晗感觉他们更像是躲藏起来在害怕夜晚的到来。

身体因为先前两个晚上的经历条件反射的开始感到恐慌，有些畏畏缩缩地不敢往东野家走去。

她晚上一定要回东野家吗？

江晗心里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一个疑问，她先前的两个晚上，第一天不清楚情况再加上出生点就在东野家所以她晚上才会住在那里，第二天则是因为鬼打墙无法逃离东野家。

今天是第三天，她还没有尝试过在晚上离开村庄，潜意识里已经将这整个村庄画成了她的可行动范围了。

打破一下固定思维，也许她晚上是可以不待在村子里的，去村外或许就是打破这个死循环的方法。

江晗思定，抬脚向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担心着会不会突然从夜幕的某一侧跳出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将她一口吞下。

好在直到她跑出村也没有遇见什么意外，顺利得让她有些不可置信。

她站在村外望着村里，黑漆漆一片静谧的村庄看起来非常祥和，在这里面她死了两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在绝望无助中死去，她自己都没想到要逃出来居然这么简单。

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也没有想象中的有东西冒出来阻止她离开。

于是真的逃出来了，她又开始想自己可以去哪里，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大晚上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看清道路。

江晗脚动了起来，她不知道今晚是否还会发生意外，但她还没有在夜晚搜查过。

白天去的山神庙因为太原的原因所以没有进去过，现在她可以再去那里仔细搜查，也许山神庙里会有重要的发现。

照着白天走过的记忆往山神庙的那座山走去，一路上也是意外的顺利，除了因为太黑了不时在路上有些磕磕碰碰。

这些都是小问题，江晗自己一个人手脚并用倒也把那段崎岖的山路走完了。

再一次站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山神庙前，她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夜色下那就是一个小小的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烂庙罢了。

江晗吞了口唾沫，心里想着那个恶魔此刻会不会就藏在这庙里，从暗处阴笑着盯着她，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以为自己能逃脱它的手掌心。

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她还是一步步往那山神庙走去，大不了就是死亡复生再来一次，重要的是收集线索打破这个循环，她不能害怕。

她越害怕就越正中了恶魔的下怀，既然是做灵异解密任务，那任务世界就一定是给她留了提示线索的。

这一切要靠她自己来寻找，因为害怕就畏畏缩缩那她可能永远都逃不出这个死亡循环。

任务失败她不会消失，那如果她一直在任务进行中呢？

这是个bug，任务世界里的恶魔没法让她消失，但恶魔可以一直把她留在这个世界里，永永远远地折磨她。

想到这里，江晗冷汗直流，她已经走到了庙前，深吸一口气之后她才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推禁闭庙门。

“砰！”

尘土飞扬。

江晗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发誓她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这个门，没想到这门它就这么轻松的倒了下去，就好像一个烂了几百年的破木头，表面上还保持着形状，实际上内里已经腐朽，轻轻一碰就会碎成渣渣。

大量的灰尘扑到脸上，惹得江晗连打了两个喷嚏。

等灰尘全散去了，她才定睛往里看去，尽管是夜间，但她依然能看出来这庙里应该许久没有人踏足过，灰暗又积满尘埃。

地面空荡荡的，正前方一个供奉台上，暗红色布遮盖着一个隆起的物体，供桌上有几个盘子，盘子里面好像有供果，干干瘪瘪稀稀拉拉的在里面倒着。

除此以外，这个狭小的庙里就什么也没有了，看得出来这里供奉的山神并不像是经常有人祭拜。

这就与太原说的话有所冲突了，因为他说每年都会有祭祀活动的，至少说明这山神应该很受重视才对啊。

可目前看来，这小破庙里供奉的神好像并不怎么被村民们放在眼里。

那么这里到底供奉着的是何方神圣？

江晗走进庙里，脚下的木板咯吱咯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但好在它还能支撑起一个人的重量。

她胆子慢慢大了一点，直直走到那供桌前，她想掀开红布看看山神的模样。

手指碰到了布料，指尖传来的沙感让她感到一阵嫌弃，这布不知道多久没被清洗过了，脏兮兮的。

布下面会是什么，石雕，木雕，还是一尊可怕的魔鬼……

鼓起勇气，掂着手指把那红布往上抬起猛的一掀，一尊黑乎乎的三头六臂黑色闭眼神像展现在她面前。

没有魔鬼，她彻底松了一口气，仔细观察起这神像来。

神像约摸半米高，样貌有些丑陋，嘴里长着利牙，模样更像是邪神，三个头，正前方的脑袋闭着眼睛，另外两个头没有眼睛，左边头有鼻子没有嘴，右边头有嘴没有鼻子，只有第一个头有耳朵。六只黑手伸展的方向不一，摆的pose也不一样，神像是坐着的，整体感觉不是神佛，而是地狱里的小鬼。

古人想象中的神明，再多么的与众不同也不过是在人类外貌的基础上多加几条手臂跟几颗脑袋，少了嘴巴或者少了鼻子，样貌还丑。

所以江晗一直不信神，她认为神都是某些人想象出来的，既然存在于别人的脑子里，那有什么需要他人来信奉呢？

摇了摇头，她正准备把布盖回去，就在这时，仿佛预知到什么一样，后背一股凉气袭来。

“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在身后响起。

有人？

江晗受到了惊吓，她猛的往后看去，月光下的庙门静静的，倒在地上的门板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错觉么。

脚底像被胶水粘着了一样粘在地板上了，她僵着身体目光扫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存在。

这个庙太小了，小到一眼看得到头。

是幻听吗？

也许是她这两天神经太敏感了，江晗心想着，于是她扭头又转了回去，三头六臂的黑神像笑眯眯地看着她，黑白颜料画出的眼睛假出一股诡异感。

江晗内心无比不适，她迅速把这个神像重新盖好，做完这些后她转身往外走，准备离开这个毫无收获的地方。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了件事，那就是她刚才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忽略掉的事情。

这个神像，好像是闭着眼的啊。

“唉。”

轻轻的叹息又在她耳边响起，一股细细冷冷的风吹过她的耳垂。

江晗走不动了，身体像被某种恶意锁定住一样，浑身上下的热量都在瞬间被抽干。

她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那双眼睛用黑白颜料画出来，假得不得了，正在笑眯眯地注视着她的后背。

“嘻嘻。”有尖尖细细的笑声。

靠，这玩意儿也太吓人了吧！

1，2，3。

心里默数完三秒之后她像一根离弦的箭一样奔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她不好奇那神像是个什么玩意儿，真的，她只想跑。

可惜她的脚还没跨出去一步就被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握住了脚踝往后毫不客气地一拉扯。

她摔了个狗啃屎，吃了一嘴的灰。

“嘻嘻嘻。”尖尖细细的女人笑声在庙里回荡。

身后有一股蛮力在拉扯着江晗的身躯往庙里去，她惊恐万分地回头看向自己的脚踝，那里正有一只黑手紧握着她的脚踝，这只手的手臂一直往后延伸到包裹神像的红布底下。

绵长得不可思议。

完了，又要死了，这是江晗此刻内心的唯一想法，之前的推测被完全打翻，就算她不在村庄里面恶魔也还是找得到她，村里村外都不安全。

这一次要怎么来杀她呢，江晗甚至自嘲地想着。

她放弃了挣扎，然而就在她快要被那黑手完全拖进去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黑暗的庙内，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裂痕，就像是虚空被暴力拉扯开来，这道裂痕出现得突兀且迅速，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被拉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有一道寒光从那裂口里飞出，带着寒气斩向了那条绵长的黑手。

那是一把刀柄装饰繁琐的长刀，黑手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在那刀斩下的瞬间松开了手里的脚踝光速缩回了红布里面。

于是长刀斩了个寂寞，斜斜深深地插入了地板，雪白的刀尖泛着冷色。

江晗周身那股锁定她的恶意瞬间消失，体温开始回暖，她瘫软地坐在地板上，一时有些劫后余生的无力，惊奇地看着那道凭空出现的巨大裂口。

这也太玄幻了吧，空气居然被撕开了，原谅她这么形容，因为她实在词汇有限想不出更多的语言来表达她现在看见的这一幕了。

还没有惊奇太久，就看见那巨大的裂口里走出来了一个眼熟的矮小身影，黑色的绣着各种异兽图案的长袍，漂亮的长靴，以及那显眼的雪白面具。

“周白？！”江晗难以置信地叫出了声。

小矮子没搭理她，而是先去把自己的大刀给拔了出来，然后握着刀走向红布包着的神像，用刀尖挑开了红布。

三头六臂的神像闭着眼正襟危坐，像极了一个课堂上被老师问到有没有人起来答题的时候底下的学生。

欲盖弥彰之意极强。

周白凝神看了那神像片刻，神色似有些了然，低声道出一个名字：“毗湿奴。”

“诶，你说什么？”江晗没听清。

她不明所以地睁着眼看那小矮子默默把红布又挑下来盖着神像，然后才转身把视线施舍给了自己。

“这神像，是毗湿奴。”周白开口解释道。

“毗湿奴是什么？”江晗懵懵的。

“一个鬼神，”周白言简意赅，“有创造之力的邪神，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江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说这神像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说回来，系统说的甜蜜双排任务的另外一个小伙伴原来就是第一个任务里一木仓把她给蹦了的这个危险分子。

且先不说为什么一开始这小矮子没跟她在一个重生点出现，她找遍村子也没找到人，就说说对方这出场方式吧，是不是有点拉风过了头。

她活了22年，头一次看见连空气都能劈开，凭空钻出来一个人，这再一次打破了她对地球的认知。

所以继迷信之外她又要开始对科学产生怀疑了嘛，什么重叠空间，空间异能都弱爆了好吗，这个能劈开空气的才是大佬！

心里有一堆疑问，但江晗很有眼色地没有问出口，这位看起来并不是会给她好好解答疑惑的人，上个任务里她跟对方短暂的交流也就那么一点点，对对方而言，说不定都没有把她放眼里。

可能还因为自己的队友是她这么个弱鸡而感到无语，所以才迟迟不出来跟她碰面。

实际上真的是江晗想太多，误会了周白，她并不是不想快一点跟她碰面的，而是因为才找到连接到这个空间的方法。

非常感谢砸雷的玖小金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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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黑水村（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