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望拧眉:“这孩子的妈妈外出打工了吗?怎么这会儿会在乱葬岗?” 王师傅开着阴测测的玩笑话:“哈,孩他妈又回来了。”
......行吧。
幸好在今天早餐的时候,墨侯提出拿手机,让新人下载了名为墨的聊天软件,老人相互建立了一个聊天群,白承望这会儿拿出手机,就在聊天群里艾特卞白才一组人。
白承望: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这里有个任务,帮王师傅家的鬼婴淹死他妈妈,你那边有没有线索。
卞白才秒回:什么?有,见面聊,你往山西边走,我们三个去接你。
白承望:好。
关于任务,两个人没有一句废话,快速交接了一下信息,白承望关掉墨聊天软件。
白承望拽拽崔自秋的衣袖子:“走吧,卞白才那边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崔自秋点头:“嗯。”
………
白承望和崔自秋其实也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慌忙赶过来的三个人,卞白才呼哧呼哧地大喘气:“王师傅那边,到底怎么说的?”
白承望看着三个人脸上都挂着汗珠,可想而知这次事情的重大性,白承望正正神色,快速简要的把任务和自己是怎么理解这个任务的想法,全部都讲给了卞白才三个人听。
武哥示意几个人边走边说,武哥:“你认为的没错,昨天我们遇到的长发鬼就是王师傅家的儿媳。”
白承望:“可规则是绝对的的啊,为什么会出现相反的规则?” 白承望此刻陷入死胡同。
看到白承望问如此简单的问题,光头男心理忍不住轻蔑:“还以为墨助嘴里不会有实话,没想到真没骗我们。”
武哥解释:“ 两个任务宣布的方式都是npc口述,他们这种人,很喜欢半对半错的说规则。”
“比如规则任务是要让你到房间拿走一个苹果,但是经过了npc的口就会变成你需要杀死一个人,就可以去房间拿走苹果,只要不影响最后的结果,npc想怎么改怎么改,所以我们要继续探索,拿到更绝对的规则。 ”
光头男:“也就是团队本了,不然你们这种小白估计第一天就死了。 ”
白承望遭人冷脸嫌弃,面露难堪,还在想怎么挽回的时候,崔自秋懒懒接话:“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多嘴,因为毫无意义,但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的解惑。”
白承望没想到崔自秋会帮自己化解,甚至还会说谢谢,这种具有人性的词语。
崔自秋的声音不大,但就好像石头压在光头男的心头,但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还是对着崔自秋嘁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崔自秋只是用像看闹心的孩子一般的目光,扫了眼光头男,然后把目光落在白承望身上。
崔自秋对白承望微笑:“毕竟我之前也当过人。”
也...当...过,那现在,是?
看着三张惊到说不出话的表情,白承望擦擦额头的虚汗,崔自秋一定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的!
白承望快速转动着脑子:“比喻! 崔哥他喜欢用比喻句。”
崔自秋不否认,算是给白承望了面子:“嗯,继续,嫁衣鬼和长发鬼的来历。”
说完后,崔自秋轻抖衣袖,一副领导者的样子。
这个崔自秋......光头男轻咬牙,怎么这么让人不爽啊。
卞白才这才善解人意地开口:“哦,是这样的,崔哥。”
在卞白才的讲述里面,长发鬼叫张鸣,嫁衣鬼叫刘秋获,一个是大学生刚毕业,一个是自由摄影师,她们两个的人生本来没有交集,但因为棺材村的拐卖事件,两个人有了相同的经历。
张鸣比刘秋获早来半年,在刘秋获来的时候,张鸣已经怀了五个多月的身孕,经过聊天才发现,两个人都是在一个城市,平时来往多了,所以就互称为姐妹。
在村民的口中,他们自认为是对的起姐妹二人,从来不让她们下地干农活,甚至也都不会把她们囚禁在屋子里面,而是让她们自由往来。
而事情的转折点,就发生在五个月后,那个时候的刘秋获也怀上了身孕,为了庆祝怀孕,李家专门给刘秋获穿了嫁衣,举办了婚礼。
那天李家宴请所有村子里的人去镇上祝贺,刘秋获以身子不适为由便没有去,而恰巧那天晚上刮起了大风,呼啸的大风打断了想回家的人们,这才让嫁衣鬼有了出门的寻死机会,最后她找到了一颗柳树上吊而死。
等事情发生后的白天,长发鬼得到了这个消息,唯一支撑她活下的信念摧毁,便抱着自己的孩子王东东,把他淹死在了河里,好像这样做就可以伤害到王师傅一家,王东东淹死没多久,事情便被长发鬼的老公发现,他一时愤怒涌上心头,便把长发鬼杀死。
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懂了,那规则的指向便显而易见。
白承望听完嗤笑:“还真以为没人能管得了这个地方。”
崔自秋按按眉心:“走吧。”
......
很快,在武哥的带路下,几个人此刻已经到了乱葬岗附近,乱葬岗说的好听,其实这里就是一个又偏又小的臭水沟,尸体的腐腥和臭水沟的味道结合,所有人都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卞白才用手指戳戳武哥的后背:“哥哥,我胃口浅,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吧。”
武哥点头,语气比跟白承望说话的时候,不知道软了多少:“你就好好休息,别的什么也不用管。” 卞白才微红脸颊:“嗯,谢谢武哥。”
“汪—汪呜。”
是几声野狗的叫声,伴随着的还有咀嚼音,四个男人的脚步加快,乱葬岗的全貌浮现出来,基本上这里堆满了半白骨化的尸体,还有几只野狗在埋头苦吃,这里的狗好像很喜欢吃人头,堆在这里的尸体,没有一个头是在脖子上连着的。
只有一个,那个尸体可能因为头发太长,所以并不得野狗的喜欢,长长的头发如同黑长虫一般,搭在尸体身上,又蜷曲在水洼里面,几只嗡嗡的绿头苍蝇停在头发上觅食。
说来也奇怪,本就还在啃食填饱肚子的野狗和停歇在此处的绿头苍蝇,见到他们来了,居然跟耗子看到猫一样,纷纷逃窜。
场面混做一团,所有人都在疑惑为什么会有这种场面的时候,只有白承望心里明白,这就是崔自秋的实力。
就算是具有强大辟邪能力的狗来说,见到崔自秋也得避让。
可就算没有了这些外在因素。
光头男和武哥作为是老玩家,但看到这种场景也还是心里犯恶心,这种场面它就像是一个人吃屎,他吃再多屎,也不会觉得屎好吃。
武哥用外套死死捂住口鼻,指着那个长发尸体:“那个就是长发鬼,张鸣。” 武哥又对着一个红色嫁衣的尸体仰头:“长发鬼的妹妹,刘秋获。”
白承望顺着手指嫁衣鬼的方向去看,默了默:“头呢?”
武哥:“我们俩只在村民嘴里听到过刘秋获的生平,她长什么样子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穿着嫁衣死的,所以头我们暂时还找不到。”
白承望撸起袖子,面上一点没有犹豫都没有:“我见过,我下去找找。”
“等等,我把外袍脱了,我们一起下。”
崔自秋动作也利落,单手解开腰封,两手一抖,红色官袍乖顺的躺在崔自秋怀里,崭白的内衣紧贴肌肉,离崔自秋比较近的武哥和光头男才注意到,崔自秋的肤色几乎要和白色衬衣融在一起了。
“劳烦你们帮忙拿一下?”
崔自秋抬单手,示意武哥接一下自己的衣服:“嗯?有问题吗。”
武哥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接过袍子:“没有,哥。”
“辛苦。”
规则世界里面的高玩因为经验显得他们固然尊贵,但有些新人偏偏容不得小觑。
白承望是个走阴人,每天都会接触各种各样横死的,冤死的死者,有时候还会接待些死者本人,和尸体、鬼生活的日子,白承望已经过了十多年。
崔自秋就更不用说了。
白承望沿着乱葬岗的泥土边走,一个一个头颅挨个看过去:“不是,这个也不是她的头。”
崔自秋厚实有力的手攥住白承望的手,以便白承望遇到危险时,可以立刻拉他回来。
白承望被气味熏的眼花了又花:“奇怪,怎么会没有她的头。”
白承望站定在一个干燥的泥土堆上,两手叉腰:“没有,会不会是被李春兰收起来了?”
在嫁衣鬼给的场景尾巴里,是李春兰拍住了白承望的肩膀,她手上挂着血珠,很可疑。
崔自秋的语气从来都是缓缓慢慢:“嗯,晚上去李府找找。”
白承望:“也只能这样了,我们现在要把长发鬼淹死吗?”
白承望仰头望天,头脑一刻不停的思索着下面的剧情,武哥和光头男看到两个人站在一个地方不动了,还以为两个人又发现,所以这也跑过来询问情况。
白承望无奈摊手:“我把只要还带着皮肉的头都看了个遍,刘秋获的头不再这里。”
武哥气馁但也没埋怨的意思:“没事,天无绝人之路。”
光头男就不同了:“不在这里肯定会给你提示在别的地方啊,这点头绪也没有?哎,到底是新人,npc给了线索也不中用。”
白承望反呛回去:“好啊,下次我遇到刘秋获就跟她说,你比我厉害,有事情先找你,别找我,行了不。”
崔自秋穿上自己的红色官袍:“二位,我如今能收起架子跟你们慢慢说道理,这是我们的诚意,但是你们的,我看不到。”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不会有下一次。”
崔自秋说完后,身上的气场冷了很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发火,再说话的时候,崔自秋的目光是全程盯着光头男在看,看的光头男额头上开始冒汗水。
在光头男和武哥的组合里,一红一白的职位很明显,武哥用身体挡住光头男:“哥,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兄弟性情中人,做事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白承望自从呛完光头男之后,注意力就被一棵树吸引了目光,这个枝丫太像了,这简直就是。
崔自秋第一个发现了白承望的不对劲。
“小白?怎么了。”
白承望收起仰望的姿势,努力比跟自己高半头的崔自秋平视:“崔哥,你看这棵没有枝的柳树,像不像菩萨?”
此话一出,武哥和光头围在白承望身边,武哥:“什么意思?”
白承望用手比划着,给三个人解释:“你们斜着看,这棵柳树的枝,像不像一个盘腿坐在莲花座的观音?”
此刻的天空灰蒙蒙的,成群的乌鸦飞过天空,但偏偏有棵很怪的树。
正着看平平无奇,斜着看居然形似观音,长的太巧了,头纱,玉净瓶,甚至还能从树枝上看出几分悲悯众生的神情。
白承望想到小女孩说的那句话: “是树上菩萨告诉她的,唱歌可以保平安” 。那这次的局面,菩萨能不能告诉他们,到底该怎么破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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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棺材村—崔判肯定是故意的